第43章 苦戰
陽鯉的第一次實戰，從他跳下單人旋翼機，踏上阿斯德特島土地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了。
而那架單人旋翼機也因為陽鯉的操作失誤，並沒有成功懸停在阿斯德特島邊緣上空，而是直接衝進了已經厚重如同奶油的戰爭迷霧之中。
當然，作為無生命體，戰爭迷霧並沒有能夠對這架旋翼機造成實質性的損害，陽鯉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就將自己的元力如同蜘蛛網一樣張開，獲得了方圓一公里之內的所有信息。
這是他元力感知的最大極限，這並不能稱之為一種感知類奧術，而只是對於元力的基礎運用而已，那些感知類的奧術，甚至能夠輕易感知一個星系之內發生的一切事件。
那是需要獨特的天賦的，很顯然陽鯉並沒有這種天賦，他的靈魂強度最大的極限就是習練學會心靈響雷，並且只能作為殺手鐧使用，並不能作為常規作戰手段頻繁使用。
當陽鯉感知到那架旋翼機懸停的位置的時候，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在維爾馬倫和治安軍都沒有辦法接送他的前提下，如果這架旋翼機出了問題，那麼他陽鯉奧術師大人，可能就只能踏海而行離開阿斯德特島了。
這也並不困難，只需要將元力蜘蛛網加強強度，覆蓋在海面上，陽鯉自己就能在海面上行走，這也是奧術師們能夠憑空飛行的原理。
他們將元力如同蜘蛛網一樣張開，藉助水面或者空氣的張力，就能在這兩種物質的表面憑空行走站立，而據說母星系級以上的奧術師，則是直接將元力蜘蛛網錨固到空間之上的。
陽鯉現在只是個小小的原始級奧術師，他還做不到藉助空氣張力錨固自己的元力蜘蛛網，只能將自己的元力蜘蛛網錨固到水面上，所以他現在還不會飛。
但是就在陽鯉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讓他鬱悶的事情發生了，一連串不知道從哪裡的爆發出來的攻擊在一瞬間就將那架懸停在戰爭迷霧之中的旋翼機凌空打爆。
一陣劇烈的爆炸之後，那架旋翼機被炸成了一大片碎片四散掉落到阿斯德特到那已經嚴密到讓人無從下腳的「原始森林」裡面。
陽鯉下意識地就地隱蔽，然後他將自己的元力的分成了三部分，其中大部分的元力都被他都附著到了自己的皮膚上，以加強自己身軀的防禦力，地獄可能到來的傷害。
另一小部分，則被陽鯉全部灌入了自己的聽覺、視覺、嗅覺和觸覺神經，讓他一瞬間感知能力大漲，現在他的視力甚至能夠在厚重如同奶油的戰爭迷霧之中穿透數百米。
而最後一小部分，已經被陽鯉在從旋翼機上跳下，沖入戰爭迷霧之前就以精細的元力操縱編織成了一副口罩，用來隔絕空間粉塵，保護自己的呼吸系統。
然而這個能見度距離卻並沒有讓陽鯉發現打爆那架旋翼機的攻擊究竟來自於哪裡。
於是陽鯉也只能採取最保守的防禦性策略暫時潛伏在原地，等著對旋翼機發起攻擊的傢伙們自己出現，並且「送上門來」。
此時的陽鯉如同一隻準備發起攻擊的野貓，全身肌肉緊繃，如同一張弓，兩個腳尖和一個手掌著地，是個腳趾用力確保自己腳下的土地隨時能夠提供將他整個人彈射出去的反作用力，而著地的那隻手掌上的五個手指頭也已經插進了土地裡面，準備好了陰招。
而另一隻手則已經握住了掛在腰間的「聖光巡遊者」的劍柄，隨時準備好將附著在皮膚上的元力灌注進劍柄裡面，吐露出足夠殺死一切的元力劍刃。
根據和兩位杜爾達無數次對戰演練之中學到並積累下來的「實戰經驗」，陽鯉判斷打爆單人旋翼機的敵人應該是使用某種遠程攻擊的武器或者法術，並且不會是奧術師。
因為奧術師在發動奧術攻擊的時候，除非是達到了母星系級奧術師的程度，否則是不可能完全約束住自己的元力，不讓一絲元力波動逸散出來的。
而如果這個敵人是母星系級以上的奧術師，那麼他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折，而學院將任務派給陽鯉之前的調查也不可能完全查不出一點兒蛛絲馬跡，學院可不是吃素的。
就連四大奧術帝國也不過就是四大奧術學院的附庸罷了。
陽鯉確實沒有感知到對方攻擊中的元力波動，如果是奧術師的攻擊，那麼哪種波動在陽鯉同為奧術師的前提之下就像人站在陰影里看遠處的燈光一樣明顯，不可能逃脫他的感知的。
但是，那架旋翼機被打爆的時候卻又確實發出爆炸的火光，這就很有意思了，根據形成戰爭迷霧的空間粉塵那強大的阻隔性，那件旋翼機在戰爭迷霧之中就算被大卸八塊。
也不可能會有爆炸產生才對，這一點，從那些燃燒掉落的碎片並沒有引燃已經死掉了四個月以上的密集植物就能證明了，火焰和火光，都是不可能出現在戰爭迷霧之中的。
當然，戰爭迷霧之中也不可能出現聲音這種東西，曾經有在戰爭迷霧之中戰鬥了很久的奧術師將戰爭迷霧之中過的環境形容為宇宙中最安靜的角落，在裡面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之內流動的聲音。
然而陽鯉不僅僅看見爆炸的火光，還確確實實地聽見了爆炸的轟鳴聲，那麼現在看來，事情就真的很有趣了，不是奧術師，卻能在戰爭迷霧之中製造火光和爆炸……
陽鯉對還在「隱藏」之中的敵人的身份有了大致的猜測，能在戰爭迷霧之中存活，還能發出這樣的攻擊能力，想必，不會是生命體。
那麼對方的身份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性了，這應該是一種沾染了元力的傀儡類物品，這也符合流動觀察站觀測到那種淺藍色玻璃兵人的特徵，發動攻擊的，一定就是那些玻璃兵人了。
那麼現在就只剩下兩個問題了，其一，那些淺藍色的玻璃兵人是誰製造的，其二，這些玻璃兵人的背後，究竟有沒有人在背後操縱。
要弄清楚這兩個問題，陽鯉勢必就不能在原地潛伏，而是需要對整個阿斯德特島和那些淺藍色玻璃兵人進行一番更加深入的偵查探索。
然而菜鳥就是菜鳥，陽鯉的決策並沒有什麼錯誤，但這畢竟是他的第一次實踐，他那些從個、和兩位杜爾達的劍術對練之中積累的戰鬥經驗應付單對單的廝殺可能非常有用。
但是如果要運用在真正的戰場之中就力有不逮了，他剛剛將自己的身體從匍匐狀態變成貓腰潛行的姿態的時候，一波連續不斷的攻擊就將他剛剛所在的地方化為了一片焦土。
而陽鯉雖然藉助強大的身體素質避開了那些爆炸性的攻擊，但強大的衝擊波卻還是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連就地打滾這樣的招數都用出來了，但陽鯉卻顧不上去拍落身上的草屑。
馬上有向另一個方向翻滾躲避，因為他不到一秒鐘的停留，就又讓他停留的那個地方變成了焦土，對面傾瀉而來的，未知種類的攻擊連綿而爆裂，似乎根本就考慮消耗問題。
陽鯉哪裡見過這種槍林彈雨的場面，他就連貓腰潛行的動作都是和在地球上看到的影視劇之中的特種兵學的。
當攻擊第三次到來的時候，陽鯉被逼到了絕境，對方的攻擊不考慮消耗，但他的體力卻是有限的，雖然經過《星河脈動》鍛煉法的改造，這樣的躲避陽鯉可以連續來上兩天不會累。
但是，兩天之後呢？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陽鯉敏銳的發現對方似乎也有些戰術素養，那些波次的攻擊，正在將他的躲避往森林深處逼。
於是陽鯉決定反擊了，他已經看清楚了攻擊發起的方向，似乎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就能準確找出對方發起攻擊的位置。
於是在第四波攻擊到來的時候，陽鯉手中的聖光巡遊者終於出手，一閃而沒的劍刃將迎面而來的攻擊成功格擋下來。
嗯，陽鯉只不過是個戰場新丁，戰場經驗有所欠缺而已，但是他的劍術修養還是很高的，畢竟他是在兩位杜爾達的血虐之中鍛鍊出來的。
他強大的身體素質為他帶來了強大的行動能力，而灌注了元力的神經系統又為他帶來了強大的感知能力和反應速度，他一邊揮舞不斷一閃而逝元力劍刃將迎面而來的攻擊格擋。
這也是這門劍術被叫做《光影之歌》的原因，這是伏案赫塔奧術學院的招牌奧術師劍術這門劍術最大的特徵除去玄奧的劍招軌跡之外。
就是省，沒錯，就是省，發明這門劍術的奧術師認為維持元力劍刃的遠離消耗速度，雖然比哪怕是原始級奧術師的元力恢復速度要低。
但是，使用元力光劍戰鬥的奧術師一旦陷入持久戰，那麼節省元力所帶來的的好處就顯而易見，按照學院的數據。
原始級奧術師在使用元力光劍戰鬥的時候，使用《光影之歌》劍技和使用別的奧術師劍技相比，每戰鬥一個小時，那麼使用《光影之歌》的奧術師，就會多出一記元力震蕩的原理儲備。
這已經是相當大的優勢了，說不定就是絕殺對手，或者瞬間翻盤的依仗。
《光影之歌》這門奧術師劍技陽鯉掌握的不錯，至少在學院的標準之內，是達到優秀水平的，憑藉這門劍術，加上強大的身體素質，陽鯉在決定發動反擊之後的一個小時之內就向前推進了將近一百公里。
但，讓陽鯉感覺無力的原因也正因為此，就算推進了將近一百公里，他也依然沒有在自己的感知範圍之內找到對方發起攻擊的位置，
而對方的攻擊，卻沒有哪怕一秒鐘的停頓，甚至沿著陽鯉向前推進的路線，以炮火開闢出了一條原始森林之中的道路。
而在這種頂著炮火的情況之下，繼續推進明顯是比撤退要更加安全的，畢竟格擋正前方的攻擊要比格擋來自背後的攻擊要順手的多。
陽鯉沒有辦法，只能繼續推進，他腳下不停，手上也不知疲倦地揮動著聖光巡遊者，一時之間，陷入到了苦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