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選擇

誰也不知道妙法蓮主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也沒有去猜她這麼說的目的，只覺發人深省。

君夜白語塞，與他一樣，在場之人彼此相視，面面相覷。

不約而同，每個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昏迷的冷言楓身上，是救人，還是先烈傳承，道宗榮光，或許只有這個人才有做出選擇的權利。畢竟不是因為冷言楓夫婦，此刻哪還有妙法蓮主所允的兩個承諾，哪還有道宗，都是一抔黃土罷了。

也在這時，冷言楓虛弱的面容上一行劍眉微微顫動，勾起道宗眾人的心弦。他沒有受傷，如果不是太過虛弱，服用了鳳七珍藏的靈藥其實早就該醒了。

冷言楓朦朧睜眼，入眼不再是黑暗荒蕪的虛空，而是一片湛藍的天空。

「言楓！」

「冷師兄！」

「……」

關切話音一齊響起，君夜白等人圍上前來。

冷言楓環顧了他們一眼，同時回憶起自己昏迷的一幕，記得自己是被玄冥羽白所救。

果然他在在場之人中找到印象中的那張面容，對著妙法蓮主詢問：「是你救了我？」

妙法蓮主搖頭，「救你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坐騎玄冥羽白。」說罷，看了一眼院外氣息的白鶴。

冷言楓循著她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玄冥羽白正在垂首專註的梳理羽毛。注意到這邊有人看自己，玄冥羽白轉首看了一眼，剛好與冷言楓的目光相對。

「謝謝。」

冷言楓道謝。

可惜玄冥羽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天在青蓮仙境被迫接了雷天一劍的原因在記仇，並沒有搭理他，重新低頭梳理起羽毛。

妙法蓮主淡淡一笑解釋，「你不用感謝，我們只是路過，並不是特意知道你有危險來救。」

「冷言楓。」

東玄幽在這時忍不住出聲，她白冷言楓現在的意識還不甚清醒，但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緩和。

冷言楓循聲看向她。

「你看看那個。」她伸手指向半空的破碎元嬰。

冷言楓的身體還是很虛弱，沒有釋放靈識感知才會疏忽半空的位置，這一眼瞬間怔住。

初入道宗包括拜入道宗之前，性格木訥冰冷的他從來沒有朋友，除了清柯之外，風炎是唯一一個願意靠近他，與他做朋友的人。然後更是在元龍鎮收穫生死友誼。

他聽清柯說過風炎為何會死。

因為他的一句交代，後者的一句承諾。

風炎答應過他會照顧好清柯，所以即使拼得元嬰潰散也要上山向清柯報信。

當時得知風炎被害時，性格內斂致使他除了憤怒之外沒有流露任何悲傷的表情，可這並不代表他不在意風炎的死。

此刻同樣如此，內心狂瀾，卻還是平靜，扭頭與東玄幽對視，一字一頓道：：「他，怎麼了。」

東玄幽眼神複雜，不知如何回答。

很快一天時間過去，日暮西照，殘陽鋪在雲海似血。

因為妙法蓮主的蘊養，風炎的元嬰依舊平和的懸浮在院子里，甚至即使夜幕降臨了，院子里的人也都一個沒有離開。

唯一的變化是少了冷言楓的身影和木屋的房門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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