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國

「歡迎光臨，買衣服？」

於紳愣愣地看了那姑娘一眼，這不廢話嗎，進服裝店不買衣服買吃的嗎？

「嗯，買衣服。」

「這邊是我們的上衣區，合適你們這種年輕人的格調的，價格的話也是比較合適的。」

導購員滔滔不絕地講述著這些衣服的優良材質和洗滌方法，可惜他都不懂，好不容易插了個空擋說了一句「我自己看看」才免得再一波攻擊。

「那件黑色的襯衫，拿給我試試。」

他一眼看中了一件黑色的襯衫，雖然是黑色的，但是獨特的剪裁和設計卻並不顯得沉悶反而有一種成熟的感覺。

「這件衣服本來是偏成熟一些的男性，但是穿在您身上卻一點都不覺得不搭還有一種另外的感覺。」

「包起來吧，就拿這個尺寸的，還有那件白色一起付吧。」

他以前買衣服就喜歡同一款式買不同的顏色來換著穿，一是為了省事，二還是為了省事。

「您好，您的發票，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作為學生的話，這襯衫穿到的機會還是少數，所以他還需要買幾件T恤和休閑褲。

「滴滴！滴滴！」

想不到這個點還有堵車的啊，於紳正準備過馬路，卻看見一堆小汽車堵在路中間，摁著喇叭，連斑馬線都給佔了。

看著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好的樣子，他便打算從車與車的縫隙間擠過去，看著那個寬度，應該可以的吧！

「滴滴！」

「嘟嘟！」

他剛一下腳，排隊等著的駕駛員師傅們就一同按了喇叭，像是商量好的一樣。

「哥們兒，我就過個馬路，又不擠你一個車位，別緊張啊！」

他朝著離他最近的那師傅解釋了兩句。

「兄弟，我堵這半小時了，能不能給我去對面買瓶水哈！」

光頭師傅從窗戶里伸出五十塊錢來，看他口乾舌燥地樣子好像是真渴到了，畢竟這種天氣長時間待在車裡吹空調也是很容易渴的。

「行吧！」

他想了想也是舉手之勞的，便接了錢去對面的超市買了兩瓶礦泉水給他。

「師傅，兩瓶水，零錢都在這了啊。」

「小兄弟，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到底，怎麼堵了這麼久？」

後面的車隊也開始向他打聽起來，畢竟這種堵車的「盛況」還是很少見的，如果是什麼大事他們也不想錯過。

「好像出了一通交通事故，那車橫在中間了，警察正在處理，我過去看看。」

他從每一個縫隙挪過去，好不容易才寄到前面，一輛奧迪A8L橫在大馬路上，車前燈則撞在了路燈杆子上直接給撞折了。

「警察叔叔，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不把車先拖走啊？」

他遞上去一瓶冰水，然後輕聲問了一句。

這種情況最正常的處理方法難道不應該是先把傷者送去醫院，然後把車挪走儘快恢復交通才是。

那個年輕的交警看了於紳一眼，似乎覺得這傢伙好像還挺順眼的，便說道：

「那駕駛者是個身份很大的人，她不肯出來也不肯移車，我們頭兒正在跟上面請示呢！」

順著他的指向看去，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打著電話，眉頭緊皺著，然後掛掉了電話。

「女士，您看現在交通是這個情況，能不能先出來讓我們處理一下。」

那個人似乎被嚇傻了，低著頭不知所措，也不開門。

「咚咚咚」

於紳轉過包圍圈走了進去，徑直走到車窗前，她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下了窗戶。

「掛倒擋，把方向盤向右打一圈，退出來后把方向盤打直；然後掛前進一檔，往左打滿，開到那塊空地上去。」

他指了指廣場前面的空地。

「小兄弟，有兩下子嘛！」中年隊長看到車真的按照他的指令一步步開到廣場之後，有些吃驚地說道。

「沒事，我以前考……我爸考駕照的時候撞杆子上了也是這反應，後來被教練罵幾句重新開一下就好了。」

剛才那人估計也是新手，這麼一撞整個人都蒙圈了，又被這麼多人圍住了，所以才顯得懵懵懂懂的樣子。

「走吧，咱倆過去看看，指不定還有什麼要麻煩你的。」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兩人火速跑向廣場。剩下的人拍了幾張現場照片便撤了攔線，交通也終於恢復正常。

「姑娘，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

隊長果然還是很負責任的，首先就是確保沒有人員傷亡。

於紳則打量起那輛車來，A8Lw12，6.0L排放量發動機，搭載quattro全時四驅系統，從靜止到100km/h僅需五秒左右的時間，豪華型駕車，可惜啊，栽在這姑娘手裡了。

「美女，請您下車配合一下我們檢查。」

「外面這麼熱，我不想下車。這是我的美國駕照，有事你打這個電話。」

她從車窗搖下來的位置塞了一張小小的名片出來，說是名片其實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號碼。

「到了中國，就得按照中國法規來。你違反了交通法律法規，現在就這種態度嗎？」

於紳止住了隊長的手，然後拉開了後面的車門。

「你上我車是想被我包養嗎？」

小姑娘年紀不大，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社會啊。

「好啊，走吧，去你家我家？」

她很顯然是剛學這些話沒多久，被他這麼一問，一下子就給愣住了。

「別拿你在國外學的那一套亂七八糟的放國內來，你這個年紀不好好讀書，成天在想什麼？！」

「你是在管我嗎？我媽咪都不管我。」

「我又不是你媽，幹嘛要和她比。快點下車，不然我就要外面那個叔叔抓你進局子里關幾天。」

女孩倒不以為意，興許是過了被騙著長大的年紀了吧。

「你撞壞公共設施，佔用馬路，影響交通。已經違反了交通法第一百一十一條，惡意造成交通堵塞。你確定你還要不配合公務，再加一條嗎？」

於紳假裝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他啥也不懂，不過她應該也不懂，能唬住她就行。

「下就下，小女子能屈能伸。」

「姓名」

「宋菲」

「年齡」

「十六」

「……」

隊長又問了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然後暫時扣下了她的一級駕駛證，等名片上的人給她處理後面的事。

「這車我們得拖走，你清點一下財物，然後自己先回去，晚點我們會聯繫你監護人的。」

「沒有車我怎麼回去，我還不認識路，警察叔叔你不能這樣啊！」

大隊長知道她身份也不簡單，不敢和她對著干。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於紳，於是的於，紳士的紳。」

想著還沒介紹自己，有些失禮，便正正經經地說了一遍。

「這位女士我就交給你了，我後面還有很多事處理，先走了啊。」

話一說完，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王剛便離開了現場。

「……」

「警察叔叔已經開口了，你打算怎麼做啊？」

宋菲像是得了聖旨一樣，傲嬌地問了一句。

「你自己打個車走吧，如果沒帶錢包我可以幫你暫付。」

「我剛剛回國對一切都不熟悉，你確定讓我一個人嗎？」

「呵呵！」

於紳冷笑了兩聲，他覺得這個女孩有些莫名其妙，你自己怎樣與我無關吧。

「人家今天上午的飛機，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要不是餓的頭暈眼花也不會蹭到柱子上了。」

看著於紳不吃硬便軟了性子，收了剛才居高臨下的傲慢，可憐巴巴地說道。

「你……」他想再問點什麼，但是看著這麼熱的天在外面聊也不是事，「那我先帶你去吃個飯吧。」

廣場這邊本來就有很多吃飯的地方，於紳也是第一次來這邊也不知道有什麼比較特色的店鋪。

「你想吃點什麼？這個無錫醬排骨和鱔魚都是這邊的特色菜，你看看呢！」他把菜單遞了過去。

「嗯……你是對所有一見面的女孩子都這麼紳士嗎？」

她接過菜單，翻看著點菜。

「我對無理取鬧的人一般都是無視，但是女孩子的話我會盡量選擇敬而遠之。」

她笑了笑，點了幾個菜便停了下來，「你竟然覺得陪我吃飯是無理取鬧，活該你單身啊！」

「你是怎麼說我是單身，難道我看著就像是單身嗎？」

「你不像，你就是。」

不一會兒，服務員端著做好的菜品上來了。不得不說她點的這幾個菜還是很美味的，極具無錫特色，梁溪脆鱔，銀魚炒蛋，荷葉局雞，水晶蝦仁。

無錫的菜偏甜偏清淡，很符合於紳的胃口。倒是宋菲就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刷著手機。

「喂，uncle，不好意思麻煩了。我這邊都OK，我等會發給你，你幫我查一下……」

宋菲在說電話的同時還低頭瞥了一眼正在享受美食的於紳。，電話打完還偷怕了一張照片發了過去。

「你也叫於紳？」

「嗯。」

他隨口應了一聲。

「你住在哪裡？」

「啊？」

於紳愣了一下，不會是想蹭完飯還要蹭住吧，這可不行，雖然自己房子夠大，但是這孤男寡女的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