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告別

神代臨一握了握手中的硬球：「比之前用的要重一點啊。」

隨後朝奧村光舟拋去。

他又拋了回來。

「有點不習慣，大概也投不了多少球。」

「聽前輩這麼說，是決定去哪個高中了？」奧村光舟接住了球。

「是啊，已經決定去青道了。」

奧村光舟有點意外：「不是有更好的選擇嗎？」

「雖然是這麼說，但感覺青道我比較中意一點。」

「感覺嗎？」

「嗯，感覺。」神代臨一笑著。

「前輩還真是一點都不謹慎，靠著感覺什麼的。」

被說教的神代臨一笑容僵住：「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的的後輩啊。」

他脫下棒球手套，轉身就走了：「今天就到這吧。」

但是熱身都沒熱完身。

「前輩是生氣了嗎？對不起。」奧村光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言語帶著點歉意。

「沒！」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生氣，神代臨一停下了腳步。

轉身，又戴上了棒球手套。

「來！」

於是神代臨一向奧村光舟投了十多球后就不投了。

他活動了一下左手臂：「果然投不了多少球，要儘快適應才行。」

奧村光舟起身：「前輩的球開始有點不受控制，到後面好多了。」

神代臨一點了點頭：「適應了之後問題就不會很大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兩人前往更衣室換上制服。

神代臨一擺了擺手，側頭說道：「明天見了，小光舟。」

奧村光舟愣了一下，正要回復的時候，神代臨一已經關上門了。

單肩背起一個包，兩手插口袋。

進了教室，發現教室里還有人，只不過都是女孩子。

「神代同學回來啦。」

某個女生起了一個頭之後，其她女生也一併簇擁而上。

「神代同學訓練辛苦了！」

隨後則是整齊劃一地：「辛苦了！」

「……」雖然有點無語，但是神代臨一臉上還是掛著禮貌的笑。

今天也沒多辛苦啊……

擺脫了一群女生，收拾好書本提起包就走了。

到家，看到玄關只有哥哥的鞋子，他眸光暗了下來。

換好鞋子，經過廚房的時候，他停下腳步：「今天爸爸也不回來嗎？」

神代隆一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神代臨一應了一聲。

神代臨一似喃喃自語：「這樣啊。」

他便上樓去了。

哥哥在上大學，父親忙於工作，三天兩頭不回家一次，所以現在照顧神代臨一的都是哥哥，至於母親，早就在他小學的時候，就已經跟父親離婚了。

雖然說已經習慣了，但也還是不高興。

每天都在失落中——

把兩個包隨便扔在地上，直接倒在床上，手臂遮住雙眼。

反正，高中就要住宿舍了，也就不用在意這些了。

他如此想著。

*

晃眼一過。

神代臨一便已經是初三畢業。

周圍的人或歡快或悲傷。

拍完畢業照，拾掇一下東西就該走了。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看到奧村光舟和瀨戶拓馬已經站在那裡。

是在等他。

神代臨一笑得有點無奈。

但也還是走到兩人的面前去了。

「小光舟和小拓馬都來送別嗎？這讓我更難過了。」

神代臨一一副要哭唧唧的樣子。

很明顯是裝的。

奧村光舟和瀨戶拓馬：「……」

隨後，神代臨一也不裝了，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好好加油，說不定到高中我們就是對手了。」

奧村光舟卻是一臉認真：「不會，前輩去青道，我也會去青道。」

瀨戶拓馬有的選擇嗎，他也只不過奧村光舟去哪，他也去哪。

「我也是！」瀨戶拓馬隨聲附和。

神代臨一愣了一下：「這樣啊。」

他抬起右手，握成一個拳頭，神情也難得認真了一回：「那我在青道等著你們。」

奧村光舟和瀨戶拓馬都伸出一隻手握成拳頭碰過去。

「期待能和你們兩個一起進甲子園。」神代臨一嘴角一勾，「只不過，我要先行一步看看甲子園裡面的風景！」

*

不久后，高島禮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再次詢問了一次神代臨一是否真的來青道。

只是為了確認罷了。

不過也體現出了對方的重視。

「也請神代同學做好準備，興許等你來了，就要進入一軍。」

對於這個神代臨一有點意外：「誒？真的假的。」

「當然，教練也要看一下你的球的情況來做決定。」

「有種走後門的感覺啊。」

「那，神代同學就當做是走後門吧。」

「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神代隆一就忽然出現：「臨一決定要去哪個學校？」

顯然是在角落裡偷聽許久了。

「青道。」

「早在一年半之前就決定了。」只不過這件事情並沒有告訴家人。

他覺得沒什麼必要就是了。

「原來這麼早就決定了嗎？怎麼沒告訴我？」

對於選學校的事情，神代隆一不會去管，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一個主意很大的人。

所以當時有學校來找神代臨一，神代隆一都沒有去詢問神代臨一，而且當時他覺得太早了，以為神代臨一到初三才會做出選擇的，沒想到啊。

「那，這件事情我跟爸爸說一聲。」

「隨便，反正他知不知道都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神代臨一言語冷漠。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神代臨一就開始收拾東西。

說是高一生也要加入春假的訓練。

只是，突然離開家去住宿什麼的，感覺就有點慌。

這可是人生中第一次住宿啊。

吃飯的時候，神代臨一才說了要提早去青道的事情。

「這麼突然？收拾好了東西了嗎？有什麼缺的？」

神代臨一夾了一個菜送入口中：「我都準備好了，你不用操心。」

「這是第一次住宿吧，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

「早知道今天就跟爸爸說了，這樣的話，臨一你也不會去學校前見不到爸爸。」

神代臨一捧著碗的手緊上了三分，薄唇微啟：「反正都習慣沒他的日子了，他回不回來有什麼所謂。」

說完，他放下碗筷：「我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