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創造城市

指揮部的樓頂，譚雅站在上面俯視指揮部大門口吵吵嚷嚷的平民。

「指揮官，他們還是不肯走……」加蘭德走到了譚雅的身後，往平民們望了一眼，「M1911她們在底下的壓力很大，等待您的下一步指示。」

譚雅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沒有立即回答。

這是她失策了，因為第一次做這樣的策劃，沒有考慮到這些人的飲食問題。

睡眠問題的話隨便找個柔軟的草坪躺下就行，但沒了食物與水相當於給他們判死刑了，但格里芬那群摳門的傢伙又不願意在這個計劃上在產生額外的開支，提供給她的只有建築用的材料。

更何況指揮部的物資都很緊張，彈藥存量先不談，食物庫存就出了問題。

「指揮官，那個……」加蘭德看譚雅一副頭痛不止的模樣，吞吞吐吐的說道，「要不我們放棄他們吧。」

譚雅怔了怔，隨即就明白了加蘭德的意思。

「沒想到會從溫柔的你嘴裡聽到這種話，」譚雅頗為意外的看著加蘭德，笑道，「但是不行，這次不行。」

「為什麼？」

加蘭德有些驚訝，她以為生性殘暴的譚雅一定會同意她的計劃。

「加蘭德，不要多問，」譚雅看著底下愈吵愈凶的平民，「這是我的事。」

加蘭德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默默的站在了譚雅身後，但看著譚雅挺拔的腰部，加蘭德是越來越猜不透她的心思。

因為她畢竟沒有真正的人心。

如果多去接觸一些總部的文件，加蘭德才能看到格里芬對譚雅的壓制。

他們害怕譚雅，害怕她身上所擁有的力量，擔心她隨時反水當二五仔，卻又想掌控這股力量為自己所用，這種矛盾的心理折磨著所有人，所以譚雅被關押之前只允許擁有M14一個人形，就算被放出來了，支援她的物資也被死死壓著。

身為指揮官的譚雅在同行之間的地位也十分尷尬，論出色，她不差於任何人，但因為她經常親自作戰的緣故，其他指揮官在人形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所以在審判譚雅時用了虐待人形這一理由。

所以譚雅很明白，比起鐵血工造這種明面上的敵人，她身邊的格里芬才是最能夠打擊到她的潛在威脅。

但是現階段已經沒有比格里芬更好的地方了，只有忍耐這群跳樑小丑才有出頭的機會。

但機會不是等就可以等來的，對於譚雅來說，比起等待機會，不如自己創造機會。

這群平民就是她的機會。

一開始本來只是想讓這些平民強行遷移到指揮部附近好方便補充食物庫存，但看到這眾多的人數之後，譚雅的心中就有了個計劃。

她想創造一個屬於她的城市。

譚雅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看向了人群叫的最歡的鎮長。

————

格里芬是拿錢辦事的組織，作為旗下指揮官的譚雅也是，她們跟客戶的一切信任關係都是建立在金錢上的。

但是拿了客戶的錢卻沒做到客戶的要求，這是失職。

所以譚雅把鎮長請了進來，並跟這些平民表示她只負責鎮長的安全，因為鎮長已經交了保護費。

於是無可避免的，鎮長成為了這些平民攻擊的新對象。

「一旦矛頭指向你，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會客室內，譚雅喝著咖啡，看著眼前被五花大綁的鎮長，「那你也就沒有用。」

「唔唔唔……」

因為嘴裡被塞著抹布的原因，這位可憐的中年油膩大叔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但臉上憤怒與驚恐交加在一起的表情十分精彩。

「怎麼，你還有話說？」譚雅把耳朵湊了上去，便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沒有了呢，M1911，你們幾個把這個傢伙偷偷處理掉。」

「是，指揮官，」M1911與身後的人形們拖著鎮長走出了門外，「但怎麼處理比較好呢？」

「從緊急出口出去，找個離指揮部遠一點的地方活埋了，」譚雅往自己的咖啡加了幾塊方糖，用勺子慢慢攪拌著，「不要浪費子彈。」

鎮長聽到活埋兩字，掙扎的越發激烈，但一切皆為徒勞，如果他不煽動這些平民來找譚雅麻煩的話，或許能活的久一些。

譚雅淺淺的喝了一口咖啡，吐了吐舌頭。

太甜了。

…………

喊了一天，這些平民終於喊累了。

他們從大門口散開，紛紛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但沒有食物為他們補充行動所需能量的話，很快就會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食物譚雅是幫助不到了，但水的話，指揮部有一套完整的供水設施，完全可以拿來救助這些平民。

但指揮部又不是什麼慈善機構，譚雅也不是英雄、好人，為什麼要無償救助他們呢，而且說不定這些平民還會變本加厲，向她索要食物。

「所以，一杯水兩萬，可以欠著，但利息是一天一塊錢。」

當譚雅將水的價格說給這些平民聽時，不出意料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憤怒的模樣，但又因為譚雅揣在懷裡的P90不敢多說什麼。

「你，你這不是搶劫嗎？」

但勇敢的人還是有的，一個少年從人群里站了出來，反駁道。

「我想你弄清楚搶劫這個定義，我沒有拿武器強迫你們，買不買完全是你們的事，」譚雅攤開手說道，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如果想，我完全可以殺掉你們，然後拿走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

譚雅的話讓所有人沉默了，遂譚雅拍了拍手，人形們抬著一箱接著一箱水走了出來，放到了眾人面前。

「那麼，告訴我你們的決定吧。」

平民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排起了隊。

他們第一次，體會到水竟然如此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