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白一忱的擔心
隨即男人坐在了陳三久的身側。
跟白一忱形成鮮明對比。
說是朋友,落在鐵雄和肖政華兩人的眼裡。
他倒更像是個安全感爆棚的男友,健碩的肌肉,小麥的膚色。
簡直還原了當代女孩心中那種脫衣有肉,臉有顏值的男友幻想。
再加上陳三久沒有明說,沈遇是自己的打手。
一時間沒敢調侃二人的關係。
就是這個眼神,已經讓白一忱感到幾分不爽。
也不等幾人在說上幾句,調和一下氣氛。
他拉上陳三久的手就往外走。
等只剩兩人的時候,他才說話。
聲音竟帶上了一絲難掩的委屈:「幾天不見,你身邊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
明明是有些諷刺的話,到了白一忱的嘴裡,卻有了幾分說不上來的訴苦和生氣。
陳三久啊了一聲,剛要解釋。
倏地感覺自己被一股舒服的靈力灌輸到了身體里。
「你受傷了,回來的時候你又被偷襲了,賞令的事,你太不放在心上了。」
墨色如珠般的眸子染上了一抹責備。
陳三久砸吧兩下嘴,忽然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了。
胸口莫名有了心虛的感覺?
「小場面。」她擺了擺手。
心裡卻道,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白一忱面色嚴肅:「這不是小事,胡家長老的兒子死了,你是罪魁禍首,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你說胡洛意?我沒殺他啊。」
陳三久滿臉疑惑。
自己設置的法陣,她心裡有數。
其實頂多是碎了金丹,廢了修為,或者走火入魔。
要說什麼弄死,大部分也是開玩笑。
然而白一忱卻說:「那天晚上離開會場,你是最後一個,放出來的監控時間也符合,除了你,幾乎整個都市修真界的人都知道了胡長老拿歸元丹懸賞你的事,你還在這裡光明正大在人群里冒頭。」
似乎事情真的很嚴重一樣。
陳三久沉吟了兩秒,說:「那會不會回頭給我媽也惹上麻煩?」
要這樣的話,王冰這段日子可不能出門。
或者待會兒她讓蘇念念回去陪王冰好了,有個護身的幫手總歸好些。
白一忱點頭:「有些無門無派的,為了法器和丹藥,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除了白家沒有應下這事外,所有修真弟子都盯上了你。」
「你在那天太不收斂了。」
陳三久聞言,翻了個白眼。
那她能怎麼辦?
合著放任幡龍令不管?
自己的法器,她能不要嘛。
橫豎都會樹敵,不過早晚的事情罷了。
她說:「事情都發生了,那我也沒辦法,不過胡洛意真不是我殺得,走的時候我就設置了一個三天才能出來的幻境,給修士造成的影響,最多最狠不過走火入魔。」
白一忱心道,這比死了還難受。
卻沒辦法數落陳三久的不是。
畢竟胡長老在外發布的是,胡洛意死了,不僅如此,數名弟子皆被廢了修為,包括最近一直在修真界內大放光彩的女弟子胡蝶。
所以不是陳三久動的手,那就一定是別人。
會是誰?嫁禍在她頭上?
陳三久見白一忱滿臉的思慮。
一副為自己操心的架勢,多了兩分精緻的臉上不由劃過一絲無奈與柔色。
這模樣,當真跟自己那許久不見的好友一副模子刻出來的。
整天她不擔心,他倒是憂心的很。
不由言辭帶上幾分笑意地說道:「行了,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了,最近我會注意的。」
「我先去處理其他的事情,然後——」
話沒說完。
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從遠處飄了過來。
帶著幾分不滿。
大老遠,蘇念念就喊道:「你怎麼亂跑啊,害我半天才找到你,快跟我走!」
還沒注意到對方身側有個修為不明的修士。
臉色唰地一變,身子還沒來得及停下。
白一忱***就朝他打來。
好在反應快速才閃過。
蘇念念瘴氣蓬髮,眼睛瞬間染上血色。
陳三久橫在一人一鬼的中間,「別動手,都自己人!」
「這修士上來二話不說,就給我一掌,你跟我說自己人!」
蘇念念看著自己被電焦了的頭髮,忿忿不平道。
「這就是那日失蹤的惡鬼?你把他留在了身邊,他們瘴氣太重,跟人待太久身體會受不住。」
白一忱說的是王冰。
「關你什麼事!輪得到你說!」
蘇念念對白一忱的印象差極了。
想來如果他要是個人,或者修為在對方之上,估摸早就動手打起來了。
兩人相視,眼中好像有火花激起。
陳三久趕忙出來當和事老。
「好了,你們不要說了,你快跟我說,有沒有什麼發現。」
「剛剛有,現在沒了!」蘇念念別過臉,模樣別提多傲嬌。
讓她不禁失笑:「那看來是沒發現。」
白一忱補刀:「幼稚。」
蘇念念氣得跳腳:「怎麼連你也幫他說話!還有誰說我沒發現!起碼千年的繡花鞋,這漏你要不要!」
「你別說的是人店裡賣的,我現在可身無分文買不起,也就一千多塊。」
蘇念念白了陳三久一眼,明顯再說,你以為我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還真是一千塊,多了沒有,少了不賣,你去不去!晚了就被人搶了。」
陳三久說:「那還等什麼,走啊。」
蘇念念指著身後要跟著的白一忱:「他不準去!反正你要是帶他去,你就自己去找那個漏吧。」
那雙還沒褪去猩紅的眸子里,敵意滿滿。
讓白一忱再次說了句:「小孩子。」
氣的蘇念念當即有了潑婦罵街的架勢:「嘿!你說誰小孩子呢!我可是三久的弟弟,你又是誰!你一不是男朋友,而不是兄弟姐妹的,不過就一普通朋友,還說起我來了!」
別說,他這樣子。
竟然讓陳三久覺得,蘇念念是女版的西秀秀。
不過性子更潑辣率直。
且見白一忱確實沒有在跟上來的意思。
她沖男生使了個眼色,又安撫起蘇念念。
「好了,別說了,再多說兩句,東西真被人挑走了。」
要麼說她就是張烏鴉嘴呢。
這撿漏的攤點距離也不遠。
可陳三久這嘴巴跟開光無疑。
有人搶先一步把繡花鞋給買走了。
不是別人,正是在花鳥市場閑逛的西秀秀。
她明顯也是買完看到了對方,知道對方打的什麼注意。
直接沖人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在炫耀。
蘇念念說:「啊!都怪你,跟那小白臉的男人磨蹭,不然怎麼會被搶啊!」
陳三久也沒什麼。
畢竟確實自己耽誤了一些時間。
所以沒辦法,「那回去唄,漏都被人搶了。」
而且有紅寶石在,明天的拍賣她也有錢去砸。
蘇念念又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就看到了一個漏了。」
眼裡滿是狡黠。
陳三久無語:「你還真是賣弄關子。」
「沒辦法,誰叫你之前一直跟那個小白臉叨叨,都不問我。」
「快點走啊,就在前面,那個小男孩手裡。」
蘇念念帶陳三久來了另一邊。
指著蹲在角落裡,十分不起眼的一個男孩子。
他面前沒有別的,只有一個瓶子。
因為上面還有土,除了能看出瓶子的形狀外,其他的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所以來往的人沒有一個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過陳三久還是發現了,那個被土包裹住的瓶身下,閃爍的暗芒。
竟然是件小法器。
翠眸閃過一絲意外的顏色。
「怎麼發現的。」
她隨口問了一句。
蘇念念說:「就突然覺得有靈氣冒出來,就像是在勾引我過去一樣,雖然這年份沒有那麼長,也只是個小法器,不過這個一看收藏價值還是很高的。」
「確實,放在家裡,也能改風水,讓人延年益壽。」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用處。
大概是時間久了,本來濃厚的靈氣都散的差不多了。
陳三久走了過去。
剛跟男孩對上視線,準備開口問價。
不知從哪竄出來的西秀秀就說:「這個我買了,五千夠不夠?」
一疊子紅票遞了過去。
然後她沖陳三久笑了笑:「我也看中了,三久同學你不會介意我搶先你一步買吧。」
男孩猶豫了一會兒,說:「不要那麼多,一千五就可以了。」
西秀秀臉上掛著的笑容更加明燦。
卻沒想下一秒,男孩又道:「這個姐姐先來的,姐姐你買嘛?」
讓她笑容頓時僵硬住。
陳三久都差點笑出來。
想不到這花鳥市場還能碰到這麼老實的小賣家。
她趕忙點頭,把手機里的錢轉了過去。
男孩說:「我爸說了,第一個來的,不管問沒問價,就有優先購買權,所以小姐姐抱歉。」
最後那句是對著西秀秀說的。
不過西秀秀明顯沒被安慰到。
因為她是根據系統提醒來的這邊,然後發現陳三久看中以後,她當然要迫不及待壞她好事,可誰也沒告訴她,這年頭還有不愛錢的。
這麼老實幹嘛。
心裡暗罵了句小鬼頭不識趣,蠢得像頭豬。
她又撇了撇嘴,露出一個不太誠意的笑說:「運氣真是好啊,讓你撿了個漏。」
膚若凝脂的肌膚在一群皮膚晒黑的人堆里,白的發光。
不少人都側目相望西秀秀那張愈**亮的面孔。
陳三久點頭:「你也不賴。」
語氣不咸不淡的。
她可沒心思跟人吵架。
也全然不把先前的事情放心上。
東西拿在手裡,也不嫌棄土弄髒了自己的衣服。
她準備回去找白一忱。
身後卻有一股力道朝她撞來。
好在陳三久感應及時,避了過去。
見西秀秀臉上掛著不自然地笑,說自己腳崴了。
又視線落在懷裡安然無恙的瓷瓶,閃過一絲妒忌。
陳三久面色一沉地警告道:「收起你那點歪歪扭扭的心思,再有下一次,你哪條胳膊撞得,就等著哪條胳膊被我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