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為了她能付出到哪一步?
金小哨醒來的時候,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周邊破敗不堪,黑黢黢的,只有個昏暗的照明燈照著,往窗戶外看去,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偶然發出的一兩聲烏鴉叫,在這種環境中格外的嚇人。
她嘴上貼了塊膠條,手腳都被緊緊綁在凳子上。
這……
被綁架了?
她雖然從小混跡市井,但那些打打鬧鬧都是明面兒上,像這種暗地裡動手腳的她也沒有經歷過,畢竟身後罩著她的是陶妄,青合這種量級的社團,沒人真敢把她怎麼樣。
但此刻,她是很明顯的察覺到了一種危險氣息。
她悶聲喊了幾次,嘴上有膠帶,所以也喊不出什麼大動靜來,她又開始活動椅子,與地面發出了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隔了有那麼兩三分鐘的時間,有人推門而入,金小哨迅速的掃了外面一眼,環境跟她呆的這兒差不多,要亮堂一些,似乎是個大廳?廳中間兒有幾個人坐在那兒吃東西。
進來的這個人,蒙了一半臉,裸露部分還有一道挺長的刀疤,使他看上去就很兇神惡煞的樣子。
金小哨盯住他的眼,他下意識別開,「幹什麼?!」
她嗯嗯了兩聲,示意開口不便。
刀疤臉走過去,不太耐煩的樣子,但還是給她把嘴上的膠帶撕開了,下手毫無一點力量緩衝,金小哨的嘴唇上被帶下來一層皮,血也跟著滲出來。
她皺眉,吐了一口嘴裡的血腥,目光卻始終在他的臉上。
「哥們兒,哪條道上的?」
刀疤臉挺不屑,「你配知道?」
「……」他這種神態語氣給了金小哨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臉上疤歸疤,但是眉眼還尚算周正。而且從剛才的腳步和舉止動作開看並沒有什麼痞氣。
不太清楚對方路子的情況下,金小哨不敢妄動,她彎唇笑了笑,盡量平靜。
「死也得死個明白對不對?」
刀疤臉冷哼了一聲,「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
「呵呵,還挺神秘。」問不出來,金小哨只能換個招兒,「那個,我能上個廁所嗎?」
刀疤臉努了努下巴,「你可以直接解決。」
你媽的這是人話嗎??
她乾笑了下,提醒道:「大哥,我女的。」
「否則你以為我會那麼客氣?」
「……」
「還有,知道你會拳腳,不過那點兒雕蟲小技就別露怯了,不然別怪我下手狠辣。」
「……」
金小哨聽到這兒整個人血氣上涌,差點當場罵街,刀疤臉也沒給她這個機會,起身走了出去,帶上門,卻沒再封她嘴。
「你媽的……知不知道老子什麼來路,要你命信不信!」她氣急敗壞的喊,連同椅子下發出好幾下刺耳聲響,門外沒有應答的動靜。
罵了足有幾分鐘才停口。
門外這幫人還真沉得住氣,就是一個來的都沒有。
金小哨確定他們不太會隨便進來之後,情緒冷靜下來,剛才的氣急敗壞也迅速斂去。
剛才她跟刀疤臉掰扯的時候,她餘光一直在觀察外面情形,入目所見的有五個人,其餘還有沒有暫時不確定。
這地方應該是個爛尾樓。
刀疤臉那幾句不論是吹牛逼還是真有實力,她一個人也干不過五六個身高馬大的老爺們兒。而且眼下首先應該先解決一下手腳被束的問題……
至於綁她的人,拿腳指頭想也知道應該跟沈桑敏那個女的脫不了干係。
容盛很直白的囑咐過一些,陳淮也是,所以她最近幾天也一直比較謹慎,沒成想下樓買東西的功夫還是讓鑽了空子。
也不知道拿啥在她脖梗子一敲,一麻就昏過去了。
金小哨發現了,沈桑敏這人行事真他媽挺連續劇的。
她一邊心裡罵她,一邊使勁兒的扽著繩子,椅子上沒什麼可利用的地方,她只能全憑自己力道往外抽手。
原本是想著自己瘦,骨骼也小,應該一般的繩扣能脫離的,但這個扣子很缺德,越扽越緊,手都禿嚕皮了,愣是沒能掙扎出來。
「我日你大爺!」
—
容盛發現金小哨丟了,是差不多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盛放讓他別慌,先聯繫了陳淮過來,畢竟他勢力範圍要更廣一些,而且也是他們之中最專業的人。
容盛在這個空檔兒先去把公司周邊能拿到的監控信息一併都拿了過來,陳淮到的時候,他也剛好看到裡面有金小哨出現的部分。
綁她的人身手很利落,一個手刀下去,人就倒了,然後被抱到了監控死角,一分多鐘后一輛車子駛入監控迅速離去。
容盛把車子的畫面放大,陳淮:「車牌不是假的就是被遮蓋了,找不到什麼信息的。」
容盛並不予理會,他放到最大,記錄下了那串號碼,然後直接找了交通所那邊查,電話都沒撂,很快就有了反饋。
如陳淮所說,果然是假的。
不過查了一下那輛車的大致去向,開了沒有多遠就被棄了,對方明顯是有所準備,換車換的非常隱蔽,監控拍都沒拍到。
線索就這麼一下子斷了。
容盛不願意再耽擱,拿了車鑰匙就起身往外,陳淮攔住他,「幹什麼去?」
「找人。」
陳淮:「找沈桑敏?」
容盛沒說話。
其實三人都知道這件事最有嫌疑做的人是誰,也可以說基本上除了她沒人會幹。
「她既然打算好了做這事兒,就不可能讓你抓著把柄,再者你現在這個狀態去了,嗆嗆起來吃虧的還是哨子。」
陳淮分析的比較理性,他說的這些容盛又何嘗不知道,但在種種情緒的驅使下,他根本無法冷靜的作出判斷。
「就這麼乾等著,吃虧的照樣也是她,沈桑敏是什麼人你們都知道。」他頓了頓,眸色凌厲,「她把人綁走可不是為了嚇唬嚇唬誰。」
陳淮:……
倆人都算是局內人,多少受點影響。
盛放沉吟片刻,「別想得這麼負面。哨子在她手裡總也算是一個籌碼,她肯定是要跟你提條件的,所以一時半會兒應該不至於為難人。」
容盛調整了一下,穩穩思緒,「我給她打電話。」
「別。」陳淮說,「你得等著。」
他的意思是太過於主動,反倒也會引起沈桑敏那邊的戒備,那麼他們這邊恐怕就不太好打探消息了。
容盛冷嗤了聲:「你以為我發現金小哨丟了,不去質問她,她就覺得正常了?」
陳淮聞言,稍微一琢磨,也有道理,「注意措辭。」
容盛打過去電話去,按了免提,沈桑敏接的很快,聲音語氣中難掩雀躍,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無關緊要的話。
容盛手指攏了攏,「桑敏,你知道我電話是為了什麼吧?」
沈桑敏那邊停頓數秒,然後輕聲笑笑,「為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找了我。」
三人在這頭相互對視了一下。
容盛繼續道:「好,那就談一談,你想怎樣?」
「容盛,我想怎樣你知道呀,還不就是……娶我。」
容盛:……
「你知道這不可能。」
沈桑敏聞言居然還附和了兩聲,「今天之前是知道,現在就不好說了。」
她這個不好說,自然是因為自己手裡有了籌碼。
容盛嘆了口氣,「桑敏,你做這種事覺得開心,覺得有任何有成就感嗎?我因為她答應了娶你或者不答應都會令你覺得很難堪。以你的身份做這種事情,太掉價了,不值當。」
沈桑敏很隨意的嗯了一聲,「難不難堪無所謂,我不不在意什麼手段過程,我只要結果。」
三人又是一眼對視。
這女的可真他媽有點難纏的偏執。
還未等容盛組織好措辭,她又繼續道,「容盛,明晚我在國際酒店等你。」
「……」
她笑的很輕,卻含著難以抑制的興奮勁兒:「我倒要看看你為了那個小丫頭,能付出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