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廟堂很遠，江湖很近，洪武二年，一艘大船停泊在羌吳之國的泗水河上，既不知從何來，也不知去往何處，神秘莫測。船上除了水手，鮮有人出沒。

一日，一艘小船駛近。船上有人大喊道：

「讓開讓開，擋了洒家的路了。」

河面寬廣，船角甚平，哪來擋路之說？

大船紋絲不動。

「說你呢。」小船繼續叫囂。

大船艙中有人聽到動靜，低頭貓腰的趴著窗戶往外看。

「喲，打起來了。」忙出去看看動靜。

過一會兒回來了。

「怎麼回事。」船中管事人問道。

「讓咱們讓路。」

「豈有此理，」管事的又道，「今日讓了，是不是以後次次得讓。」

「那誰知道呢。」隨從不屑道。

管事的更加生氣。「這種事也要來問我。」

隨從撇撇嘴，轉身走了，臨了又回頭問道。

「那到底是讓啊，還是不讓啊。」

管事的氣的愣在那兒，他聽不懂話嗎？

「算了算了，讓吧。」她擺擺手，「都是些小營生，與他們計較做甚。」。

隨從白了她一眼，出去了。

不過，說讓已經晚了。外面已經打起來了。

小船中人拿出一把鐵弓，搭弓射箭。一箭正中大船桅杆。

大船桅杆雖中箭，卻不倒。看這船質量就不錯，小船人一看這船不是尋常船，拿出號角吹響。

片刻之間。海面之上，四面八方駛來了許多大大小小新新舊舊的船。將大船團團圍住。

「兄弟們，上啊。」射箭之人喊道。

大船還想突圍。卻被這些人攀上了船舷，爬了上來。大船失去了控制。雙方打鬥起來。

隨從出去，頤指氣使的同小船人吵嚷了幾句，卻發現情勢不妙。慌忙退回船艙中。

「打起來了，好多人。」他語無倫次的說。

這時，從船艙的角落裡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一直都安靜的待著，以至於別人都把他忘了。

「琴譜已經寫好了，您要不要聽一下。」那人畢恭畢敬的說。

「我現在不想聽。」管事的一臉煩躁的說。這人也沒個眉眼高低，都啥時候了。

「人家都寫好了，你還不聽。」隨從一臉鄙夷，小聲嘟囔。

「你去把荊無命找來。」管事兒的大聲道。

隨從剛出去，又慌慌張張地回來了。

「荊無命不在，昨天晚上下船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撫琴之人，正襟危坐，正準備撫琴一曲。聽到這個消息，加之船身一震，差點兒沒摔下來。

管事兒的也慌的，遇見打劫的了。

「這，這，怎麼辦？」隨從語無倫次地說。

管事兒的精明，從船艙後門出去，看看可不可以偷偷的逃命。果然這裡還沒被發現，不遠處的海面上飄著一艘賊人的小船。

管事兒的大喜。

「快，快，快，有船。」

琴師也衝出來，一手抱著琴。一手扶著管事兒的，準備把她弄下船。

可管事兒的並不會游泳，望著滔滔江水，頭暈目眩，不由得瑟瑟發抖。一眼望見琴師懷裡還抱著琴。

都什麼時候了，她就去搶琴師手中的琴，可琴師偏是一個要琴不要命的人，偏不給她，二人爭奪起來。

隨從揣了些值錢東西也跑了出來。望見這時候了，二人還爭奪不休，又氣又急。

一把拽住琴師。

「別裝了，去把那些人收拾了，這船不能白給他們。」他急眼道。

管事兒的愣住了，琴師也愣住了。片刻琴師反駁道：

「你去。」

管事兒的又愣住了。那二人齊齊的望向隨從。彷彿一致決定讓他去似的。

豈有此理，太欺負人了。隨從怒極，一拳怒砸向琴師。你來我往，打了起來。

一個賊人發現這邊有人，舉刀砍向隨從。管事兒的一聲尖叫，閉上著眼睛。

隨從避過，抄起半截斷了的圍桿，虎虎生威地向賊人輪去。一會兒工夫，這節桅杆就把賊人打得落花流水。

「算了。」管事兒的道。不少賊人跳船逃生。

「小樣的，小爺我不整死你們。」隨從罵罵咧咧。

賊人退去，一切歸於平靜。管事兒的又回船艙了。

「我琢磨了首新曲兒，要不您聽一聽。」琴師說。

管事兒的點點頭，琴師擺好琴，調好音。伊伊呦呦地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