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日傍晚,涼風習習,夕陽西下,秦隴玉和金果在皇宮裡四處閑逛。揀那些冷清偏遠,人跡罕至的地方走。小河旁有一塊大石,兩人坐在上面。看月亮,數星星,金果開始講一些有趣的事情。
「皇上,我們村今年豐收,一個麥桿上竟然長了六個穗。」金果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六』字。
秦隴玉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其實她完全不知道一個麥桿上應該長几個穗。
「皇上,我們村頭的土地廟可靈了,求子一求就准。我表姐,還沒訂婆家呢,結果,去了一趟,就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可把她媽給愁壞了。」
「這麼靈呀。」秦隴玉驚訝地說,同樣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那宮裡的女人都應該去。」她說。
「呵呵呵呵。」金果覺的有理,笑了起來,「可不是嗎。」
「皇上,那你就別去了。」他又急忙補充道。
秦隴玉也笑了起來,她知道金果是好心,而且,她也不知道哪有意思,反正就是挺有意思的。
「皇上。。。。。」金果又啰里啰嗦地講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皇上聽的聚精會神。
「叫我秦隴玉吧。」皇上忽然說。
金果有些難為情,有些竊喜,有些不好意思。
「隴玉。」半天,他終於鼓起勇氣叫了一聲。
本來沒什麼的,可金果扭扭捏捏的,又叫的肉麻,倒弄的秦隴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半天都不說話。秦隴玉抬起頭,卻見金果閉著眼睛,臉慢慢的向她靠近。秦隴玉意識到他要幹什麼后,羞紅了臉,將臉扭到一旁。
金果用臉摸索了半天,也沒碰到什麼。睜開了眼睛。卻見秦隴玉以轉向一旁,臉埋在胳膊里。
原來,秦隴玉見金果便想笑,又怕金果發現,索性用胳膊擋住臉。
金果有些失望,又有些甜蜜,也不知該說什麼。
「皇上,我還沒說完呢。」他掩飾著尷尬,又接著說起了趣聞軼事
秦隴玉也不睬他,也不抬頭,金果只好自說自的。忽然,秦隴玉抬起了頭。楞了一會兒。
「有人來了。」她說。
「哪有人呀?」金果沒聽到什麼動靜。
「快走。」秦隴玉說。
兩個人慌慌張張的摸黑走去。
這時,有幾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河邊不好走,又黑乎乎的。兩人一腳高一腳低的走著。
那些人發現了有人。走了過來。
「誰呀,誰在那兒呢。」有人提著燈籠,下了河岸。
秦隴玉沒有有辦法,只好轉過頭去。是幾個值崗的太監。
「皇上呀。」
「啊,公公。」
那人上下左右的看了看秦隴玉,「黑燈瞎火的,皇上跑這兒玩什麼呀。」
「啊。啊。」秦隴玉不知做何解釋,「朕聽聞古詩有雲,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朕也想一睹豐年蛙聲。」說完,她作出一副意欲傾聽的樣子。果然,「呱呱」,真有青蛙叫了兩聲。
「哦,都入秋了,青蛙叫不動了,皇上還是回去吧。別再掉河裡。」
「好,朕這就走。」秦隴玉答應著。卻不動彈。
那人走了幾步又回過了頭,「皇上怎麼還不走,是掉了東西嗎?」
「沒有。」秦隴玉忙抬起腳,根著他們走了。
和那幾個人分過之後,她又折了回來,沿著河邊找。「金果,金果。」她小聲的叫著。忽然,從一棵大樹後來躥出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嗚」的一聲,嚇了她一跳,原來是金果,兩人又說說笑笑的走了。
這年中秋。很是熱鬧,秦隴玉根著太上皇賞燈看花了一番后。回到自己的住所。卻見案几上放著一個荷包。打開來看。內有一張紙,折開。寥寥幾行詩,一首長詞。看過一遍后,便將其扔在桌上。思忖著。這是誰人寫的呢。莫非是寫給她的。
第二日,金果來時,便問金果,「可是你的。」
金果忸捏不答,算是默認了。「送於皇上的。」
秦隴玉皺眉,「淫詞爛調。」她冷冷道。
金果窘迫。皇上威嚴,他時有些怕。
「寫些什麼?」秦隴玉又問道,「朕讀的書少,看不懂你這詩。」
皇上明明看懂了,卻說不懂,豈不是難為他。金果想到。可即寫了,又怎怕說與她聽。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寫的是。。。。」
寫的大致是,花生嬌房,不採擷仍苦落凡塵,南方的貴木和北方的寒木,價格相差懸殊,卻到底哪個更好一些,伊人在水一方,無人問津的苦悶有人誰知,金屋玉人,雖有千金卻難買一笑。
說的不是秦隴玉卻是誰,秦隴玉似是懂了,卻一副不以為然,「果然。」她說道。
皇上雖冷淡,卻好歹沒將詩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