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昏迷不醒
董雪月慢慢地睜開眼睛，只覺得頭痛欲裂，渾身軟綿綿的，等眼睛適應光線之後，她看到了眾多熟悉的面孔。
「快看，雪月醒了！」幾個武校的女生嘰嘰喳喳起來。
唐付紅看著頭上纏著繃帶的愛徒，一陣心酸，緊緊握住她的一隻手，「雪月，哪裡感覺不舒服？」
她扭頭看看四周，焦急地說，「師父……師姐呢？」
唐付紅眼圈一紅，掉下一滴淚，「付瑤她……她還在手術室。」
雪月感到眼前一黑，她用一隻手強撐著床坐起來，就要下地。
「雪月你要幹什麼，你現在還不能動。」
「不行，我要去看她，萬一……」她說完已泣不成聲。
「你不要瞎想，師姐還在做手術呢，現在誰也不能進去。等會兒……」
雪月劇烈地抽搐著，抬起淚眼看看師父，突然撲到她懷裡放聲痛哭，周圍的幾個女生也啜泣不已。
唐付紅抱著徒兒撫摸著她的頭髮，心如刀絞。
她在師父的懷裡哭著哭著就暈了過去。
歐陽德戰戰兢兢地推開門，聲音顫抖著，「會長，那個混小子失手了……」
桌子後面坐著的男人臉色一沉，放下手中的報紙，慢慢抬起視線，歐陽德趕緊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會長抬起自己的右掌看了看，然後對準了站在門邊的人。
歐陽德只覺得面前突然出現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他立刻抓住門把手企圖抗拒，但吸力瞬間增強，使他雙腳離地，他只好鬆手隨氣流飄向那隻手掌。會長趁勢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舉在空中，「信不信我拆了你的賭場！」
歐陽德劇烈咳嗽著，四肢亂舞，「求您……再寬限幾日……」
「好，那我就再給你三天時間！」
會長一甩手，他重重地跌落在地，他吃力地爬起來，恐懼地注視著那隻手掌，在中指上他看到了一枚漆黑無比的形狀怪異的戒指。
成仁傑坐在醫院重症監護室旁過道的長椅上，他獨自哭了好幾回，此刻他雙眼通紅，低頭揪著自己的頭髮，喃喃自語，你為什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一個男子輕輕坐到了他身邊，把手搭到他的肩上，「放心吧，兄弟，付瑤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會沒事的。」
仁傑抬頭看了看對方，「高贊啊，你不是替我加班了嗎？公司沒事了嗎？」
高贊笑笑說，「現在不忙，我放心不下你，就過來看看。」
雪月醒過來，只聽見一個親切的聲音在呼喊她。
「爸……你什麼時候來的？」
「月兒，你嚇壞爸爸了，現在感覺怎麼樣？」董有光握住女兒的手，「來，我扶你坐起來。」
「現在好多了，我應該可以走路了，」她決定下床，「爸，你扶我去看師姐。」
坐在一旁的唐付紅急忙阻攔，「雪月，她做完手術，剛轉到重症監護室，醫生現在還不讓我們進去。」
雪月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我該怎麼辦？我真沒用，救不了師姐……」說完她掩面而泣。
這時董有光接到一個電話，他掛斷之後，蹲到了女兒面前，「月兒，別哭了，現場有重大發現，我得走了。」
她放下手臂，啜泣著說，「爸，女兒求你一件事。」
「傻孩子，跟你爸客氣什麼，你說吧。」
「一定要抓住兇手，替師姐報仇。」
他抬手替女兒擦去眼淚，「抓壞人本來就是我的天職，再說了，受害人是我的寶貝女兒和她的師姐，我能放過他們嗎？但是，你要答應爸爸，好好養傷。」
雪月點點頭，又回到了床上。
他又和唐付紅簡單地交代了幾句，轉身離開了。
雪月一覺醒來之後，就又要求去見師姐，唐付紅也惦記著付瑤現在怎麼樣了，就答應了。
雪月腳也受傷了，所以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唐付紅小心地攙著她，師徒倆來到重症監護室附近，相對的兩隻長椅上坐滿了人，都是付瑤的親戚朋友。認識雪月的都過來與她打招呼，並把她安排到椅子上坐下來。就在這時，門開了，主治醫生走出來，眾人紛紛站起來圍過去，趙醫生不高興了，「你們都是病人的直系親屬嗎？」
「我是！」雪月推開眾人擠了進去，唐付紅驚訝地看著她，這丫頭一下子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我是她的妹妹！趙叔叔，快告訴我，姐姐現在怎麼樣了？」雪月雙眼紅通通的，頭髮凌亂。
「我們是她的父母。」付瑤媽抓住雪月的雙手，「月兒，你怎麼不聽醫生的話呢！」
她只是雙眼含淚搖搖頭。
「那好，我簡單說說病人目前的情況。」趙醫生說，「病人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她由於腦內顱出血水腫而昏迷不醒，不過我們已經將淤血塊除盡，水腫完全消失還得七天，到那時她才有可能蘇醒，也許她會留下後遺症，也許……」
「也許怎麼樣？」付瑤媽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也許會成為植物人。」
「天吶！」付瑤媽頓時一陣暈厥，周圍的人趕忙扶住她。
雪月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醫生面前。
「孩子，你這是幹什麼？」醫生急忙俯身攙住她。
「趙叔叔，我求你了，無論如何都要醫好她，沒有她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孩子，你快起來，我這就召集醫院的專家們開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醫治她。」平日里最冷靜的趙醫生也為之動容。
「謝謝……」雪月正欲站起，卻突然暈倒在地。
仁傑與高贊從另一邊的過道散心轉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不好，」他拍拍高贊，「快去幫忙！」
他倆衝過來，扶起雪月，把她架回病房。唐付紅和付瑤媽也跟著進來。
趙醫生囑託兩位護士去雪月的病房，然後匆匆離去。
護士給她做了一番處理之後，離去了。
四人都愁容滿面坐在床邊，相對無言。幾分鐘之後，雪月醒過來，他們把她扶起來，並遞上水杯。
這時，門開了，匆匆走進來三個人。
唐付紅認出了他們，忙起身，「校長，左先生，小何！」
他們首先問候了雪月，再同其他人打招呼。
梁校長欣喜地說，「付瑤有救了！」
仁傑他們都有些不相信。
「雪月，你們的戒指呢？」左明木問。
「哦，交給姐夫了。」雪月指指仁傑。
「戒指真的可以救她？」仁傑激動地從床邊跳起來。
「我與小何研究了一個晚上，雖然沒有先例，但據理論上推算，戒指與她的腦波指紋靈犀相通，應該有這個可能。」
高贊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神器就是戒指？
付瑤媽與唐付紅激動地彼此看看。
「仁傑，是不是戒指放家裡了？那你趕緊回去拿啊！」付瑤媽看到仁傑不停地翻找自己的口袋。
「看我這記性，一晚上沒睡我都糊塗了，好，我這就回去。」
高贊急忙站起來，攔住了他，「仁傑，就你這狀態，開車能讓人放心嗎？拿鑰匙來，我替你回去，你先補補覺。」
仁傑猶豫了一下，「那好吧，不過車停在地下車庫，你要先去那裡找到它，它就在……」
小何這時不耐煩了，「你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我的車就停在門口，我載你倆誰回去？」
高贊立刻說，「他累了，我跟你回去。」
「我父母在家，你直接去我的卧室里，戒指就放在書桌上，麻煩你了，高贊。」
「瞧你，兄弟之間客氣什麼。」
看到他倆一前一後走出房間，付瑤媽仍不忘叮囑一聲，「你們速去速回……」
小何駕車依照同伴的指路疾馳在高速公路上。
坐在後排的高贊就問，「我說小何，那戒指真有你老闆說的那麼神奇嗎？」
小何一臉驕傲，「兄弟，沒見過世面不是？那可不是一般的戒指啊！誰要是掌控了它，誰就是皇帝老子！」
「吹吧你！」高贊故意不相信。
「你小子還真是冥頑不靈！我給你說啊，一個人的腦電波一旦被它認可，就會成為它的主人，想讓它做什麼它就做什麼。」
高贊聽的神迷心竅，小心翼翼地問，「那怎麼樣才能得到它的認可呢？」
「喏，」小何在前面歪歪頭，傲慢地說，「看到你旁邊的手提箱了吧？裡面有一頂專門溝通戒指與人腦的頭盔，只要……」說到這裡，他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趕緊把後面的話吞了下去，「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高贊沒有回答，冷冷地看著身邊的手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