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焚心光劍
所謂火種,就是煉藥師施放出的實質火焰。
火種一共有來兩個來源,一個是火屬性的強者修鍊到一定程度后,憑藉極高的靈魂天賦將靈氣凝聚成火種,用以煉藥;一種是到天地之間去尋找一些無主火焰,以人力強行打入修鍊者的體內。
擁有火種的人中,前一種佔據了絕大多數,畢竟天地間遊盪的無主火焰是很稀少的,說是萬年一見都不過分。
穆憶塵微微一笑,收回了火焰。
沈裕難以置信地看了穆憶塵一眼,問道:「你成為煉藥師多久了?」
「區區幾天而已。」
沈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說道:「你應該是飄雪城三百年以來,出過的唯一一位煉藥師。」
現在張家的那位玄宏大師是從城外來的,他甚至都不是北靈域的人,所以穆憶塵實打實是飄雪城唯一的一位煉藥師。
兩人繼續朝前走去,走到岔路口的時候,沈裕問道:「你要去城主府坐坐嗎?」
這已經是極為明顯的邀請了。
現在四大家族中,張家和褚家交好,穆家和沈家各自一方。
穆家實力低微,而且內部又有分裂的趨勢,原本沈家是看不上穆家的。但現在穆家出了個煉藥師,就變得不一樣了。
穆憶塵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家族聯合聚會就在眼前,我的修鍊時間比較緊張,以後再說吧。」
「那好吧。」沈裕點了點頭,「你回去好好修鍊,以後有什麼事直接來城主府找我就行,我不在的話就找瓔珞,我們兩個總有一人在的。」
穆憶塵皺了皺眉,沈城主一共有兩個孩子,這兩兄妹總有一個會待在家裡面,這是什麼意思?是他想多了嗎?
回家之後,將藥材交給陰鬼,立刻閉關修鍊了。
一個月後,他吞服掉幾顆新出爐的紫龍丹。
陰鬼將一堆五顏六色的捲軸堆到他的面前,說道:「挑吧。」
穆憶塵差點噎死,他連忙拍拍胸口,飛一般地抱起那堆捲軸扔到床上,依次拿了起來。
「玄階低級靈技《雷火熾》,玄階中級靈技《青焰九重浪》,玄階中級靈技《獅虎裂山掌》……我靠,全部都是玄階的啊!」
他抬頭,傻乎乎問道:「師父,你就沒有黃階的功法嗎?」
陰鬼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要那種破爛玩意兒幹什麼。」
「……」
在陰鬼的指導下,穆憶塵選了三部靈技。
他興奮得不行,磨刀霍霍準備開煉,陰鬼突然叫住了他:「先等一下,你《焚心滅》達到小成了吧?這功法小成之後,可以依靠火屬性靈氣凝聚一種光劍,先嘗試一下這個。
「什麼光劍?」穆憶塵有些好奇。
「火與光同生同滅,本源相近,《焚心滅》能夠催生火屬性的靈氣,亦可將火靈氣與外界光線相結合,凝聚成一種虛無寶劍,既焚心光劍。」
陰鬼袖袍一揮,一大片炙熱火焰翻滾而過,與明光線交織在一起,隱隱形成一柄巨型寶劍的虛影,但僅僅維持了兩三秒鐘就湮滅了。
看著滿天飛舞的火屑,陰鬼表情遺憾。
「我修鍊的功法也是《焚心滅》,但每次凝聚焚心光劍時,總是失敗,你試一試吧,希望你能成功。」
陰鬼雖然這樣說著,語氣里卻沒抱多大的希望。
這也難怪,他身為縱橫大陸的強者都成功不了,穆憶塵怎麼會呢?他讓穆憶塵試試,純屬是死馬當活馬醫而已。
穆憶塵點了點頭,就地打坐。
他將靈氣調動出來,配合《焚心滅》的運轉方法,緩緩凝聚成一柄劍的形狀,又調動外界光線,與靈氣結合在一起。
「轟!」
永恆之火發動,一大片透明火焰轟發而出。
透明火焰之上凝聚著幾縷橙紅色的小火苗,而幾條細細的光線在火焰附近凝成,穿花摘葉一般在火焰中穿梭著,來去自如。
他全身肌肉緊繃,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覺得憑藉自己的靈氣根本無法支撐光與熱的結合,那些光線即將潰散。
「是我的靈氣太少了嗎?」
這樣想著,他奮力地催動靈氣。
然而他不知道,在暗紅靈氣洶湧而來的時候,他體內有另外一種神秘力量滲了出來,和兇猛靈氣結合在一起,在經絡系統內蔓延開。
那神秘力量從骨骼,經絡系統深處迸發出來,與靈氣結合在了一起。
「轟!」
突然一聲巨響,空間震蕩了一下,陰鬼嚇了一跳。
但很快,他看著面前的景象,眼中驚愕逐漸擴大,最後竟然完完全全轉變為獃滯了。
只見那幾道光線不再試著掙脫火焰的束縛,而是瞬間爆發出一片極為刺眼的光芒,與火焰服帖地結合在一起,像是寄生在了火焰上一樣。
幾秒鐘后,火焰與光線的結合體緩緩拉伸,變形,變成了一柄劍的形狀。
「呼!總算完成了!」
穆憶塵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一躍而起,將那柄虛無之劍握在了手中。
焚心光劍,由透明火焰與橙紅光線凝聚在一起形成。劍長兩尺,劍寬半掌,霸道凌厲,亦真亦幻。
穆憶塵反手一刺,尖銳的破空聲響起,空氣瞬間爆發出一片滋滋白氣。
「嚯,好厲害!」
他轉頭看向陰鬼,想要和他探討一下,卻看到陰鬼張大嘴巴看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師父……」
陰鬼回過神來,吞了一口唾沫,用一種看怪物的眼光看著他。
「你這臭小子,我用了上千年都沒做成的事,怎麼你一下子就成功了?啊?」
穆憶塵嘿嘿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能成功,但結果好就夠了。
陰鬼的目光又是嫉妒又是驕傲,不過最後還是驕傲佔了上風。他將那三卷捲軸推到他懷裡,沉聲道:「小傢伙,從毅力到天賦,你都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孩子,好好修鍊吧,兩個月後的家族聯合聚會,把你失去的那些東西都找回來。」
穆憶塵點了點頭,眼中浮現出堅定的目光。
……
兩個月後。
經過長時間的閉關修鍊,再加上大量紫龍丹的輔助,穆憶塵成功從靈人三境躍到了靈人七境。
看著姜紫夜在兩位侍女的服侍下上了馬車,穆憶塵說道:「娘,你們先走吧。」
「你不上來嗎?」姜紫夜皺了皺眉。
家族聯合聚會通常是一個家族一同出席,很少有家族成員先後到場。
「嗯,我等會兒再過去。」
看著馬車在大路上絕塵而去,穆憶塵來到附近一家茶館,沈裕正坐在那裡等他。
這三個月來,沈裕數次登門拜訪,每次都因他閉關修鍊而無法會面。他有些過意不去,這次沈裕邀他一同前往城主府時,便沒有拒絕。
兩人走到城主府附近,遠遠地就看到大門口處人來人往,幾十輛豪華馬車堆擠在了一旁。
他們穿過院子,朝正廳走去。
喧囂的正廳內,沈江坐在首位,左手邊是褚星河,張奉先,右手邊是姜紫夜,穆司南。
四大家族的普通族人和一些二等家族,三等家族的人分散在下方,眾人正在高聲談笑著。
見沈裕,穆憶塵步入大廳,沈江站起身來,朗聲道:「人差不多來齊了,家族聯合聚會現在開始。鄭管家,吩咐下人上菜……」
「沈大哥,等一下。」沈江話說到一半,褚星河突然站起身來打斷了他。
眾人瞬間停止談話,將目光聚集到褚星河的身上。
沈江面龐浮現出一抹怒意,褚星河卻好似渾然不覺一樣。
褚星河笑呵呵地說道:「有件事已經在飄雪城傳了三個月了,相信在座的各位多多少少都聽說過,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子炎和穆家二少穆憶塵,在今天有一場賭鬥,而賭注,是兩座坊市!我看大家等這場賭鬥等了許久了,不如在聚會開始之前,先將這場賭鬥解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