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背後偷襲

毫無疑問，白佳很想知道，不過她什麼也沒做，鬼玲瓏就說道：「因為我是鬼！」

既然愛之真，既然願意為她付出一切，那麼為什麼不願意兩個人相守，白佳不明白。

同樣不明白的還有鬼玲瓏，這麼多年來她的腦海中都是他的樣子，她無法忘記，亦無法原諒，她孤獨，所以要這裡所有的鬼都陪她，而且他們都是曾經傷害過那個男人的人，這一點點的懲罰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難道他就沒跟你說什麼？」

「他說了，他說他是人我是鬼，所以他不能和我在一起，可是他又說他很愛我，我不知道這所謂的愛到底有多少，我們之間還能不能算是愛。」

「他是愛你的！」白佳堅定的說道，腦海中浮現的是朱晟天的樣子。那個人也曾經說過他們人妖殊途，那個人也曾經說過他們不能在一起，可是他是愛她的，正如她愛他一般。

「這樣能算是愛么？」鬼玲瓏仍是不敢相信這就是愛。

「因為知道人鬼殊途，因為知道若是相愛你會承受很大的傷害，所以他情願說不願，他情願等他死後再與你在一起，難道這不是愛么？」

白佳的話讓鬼玲瓏一愣，她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她以為只要相愛就能在一起，她以為不願在一起就是不愛，她以為的事情很多，但是這些事情最後都證實了她的錯。深愛不過如此，她怎會期望更多？

「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明白我還是擁有愛的，就像你說的，我會等他，等他死後我們便可以在一起了！」此時的鬼玲瓏眼中泛著幸福的光芒，白佳只是笑笑，心中的痛卻是瞬間襲來。

「那現在可以讓他們離開了吧？」

「自然！」

只見鬼玲瓏一揮手，整個房間里的鬼突然之間都感覺身體很舒服，也沒有了束縛的感覺。有幾個膽子大的鬼輕輕的將腳伸到房間外面，沒事兒。他們又往前走，還是沒事兒。一下子房間里沸騰起來，大家都為能夠獲得自由而感到高興。

「現在都可以乖乖的進來了吧？」何明逸拿出收妖瓶，對準著群鬼。

大部分的鬼因為何明逸和白佳的拯救而自願進入收妖瓶中，但還有幾個冥頑不靈，逃走了。何明逸搖搖頭，對白佳道：「你在這裡陪她聊天，我去抓鬼，過會兒來接你。」

說著，順著鬼逃跑的方向追去。

既然何大法師發話了，白佳自然更喜歡悠閑了，她坐了下來，繼續跟鬼玲瓏聊天，這一聊不要緊，她們突然發現彼此會有那麼多話題，一時間都感到很驚訝。

「以後我可不可以找你出來聊天？」鬼玲瓏認真的看著白佳。

「當然可以了，我還可以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呢。」

「是么，可是你的朋友都是人么？他們會不會怕我啊？」

見鬼玲瓏一副擔憂的樣子，白佳大笑道：「你不用擔心啦，我的朋友呢也是亂七八糟的，有法師，有神獸，還有蛇……」

一時間，白佳的神色黯淡下來，過了一會兒，她才又說道：「有些事情想起來總是會很傷心，就像你一樣，但是我會學會忘記，學會堅強的。」

鬼玲瓏點頭，她知道白佳有著和她一樣的痛，她不知道這痛源於哪裡，她只知道正是因為這樣的痛才讓他們的人生想要擁有更多的東西。

「完成了，我們走吧！」

何明逸突然蹦出來，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白佳很氣憤的捶了他幾下，然後就跟著他一起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告訴鬼玲瓏去找她。

出了門，何明逸再次打開手電筒，可是還沒走幾層，手電筒就直接沒電了，四周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何明逸，你既然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能準備充足點兒啊！」

「你就別抱怨了，我已經夠能耐了。」

「你這還叫能耐啊，真不怕人笑話！」

黑暗中，兩個你來我往吵個不停，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說兩位，你們就不能先出去再說啊！」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白佳嚇到不輕，「誰，你是誰？」

「我是看守這座大樓的人，這座大樓建成起我就在這裡了，現在你們要不要出去啊？」

「當然要了！」白佳一邊說話，一邊點燃香料。可是還沒點著，就被人嚇得扔掉了香料。

「小心火燭，跟著我走就行了！」

就在白佳疑惑這個傢伙到底在哪裡的時候，突然一道藍色的光朝著下面飛去，兩個人不再說話，跟了上去。

雖然一路上除了這火光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但是兩個人往下走的時候卻很穩當，一點兒都沒摔跤。

這麼飛快的朝著樓下走去，兩個人很快的就來到了大門口，而那藍色的火光也消失了。

「再見了朋友，希望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們！」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他們想，手揮一揮，當做是告別。

大功告成，兩個人朝著何明逸的車走去。還沒走幾步，白佳突然停住了，手按住了頭。

何明逸回頭扶住白佳，「你怎麼了？」

「我頭疼！」

「頭疼，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葯！」說著就往車子那邊跑，跑到車子的後面，開始找治頭疼的葯，可是翻來翻去不是治感冒的就是治拉肚子的。

突然，他覺得身後一涼，隨即轉身，正看到白佳握著一把刀子刺向自己，他急忙躲了過去。

「白佳，你怎麼了？」何明逸叫道。

「很簡單，我想殺你！」同樣的容顏同樣的聲音卻有著刺骨的寒意，這不是白佳，何明逸這麼告訴自己，可是如果她不是白佳她又是誰呢。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變成白佳的樣子？」

「什麼人，哈哈，我就是白佳，只不過我不是那個懦弱的白佳，現在的我會比她更是白佳。」

這突然的狀況讓何明逸想到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雙重性格，回想過去的事情，他隱約感覺到白佳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

「你聽我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該殺我的啊？」

「好朋友，好朋友會讓自己最親近的朋友送死么，為什麼你不知道朱晟天要做什麼，為什麼死的不是你！」衝天的憤怒環繞在這個白佳的心中。她如同一個暴怒的獅子，要將眼前的獵物踩在腳下。

「晟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那不是我的錯，為什麼你不能明白呢。如果我的死能夠換回他的命，只要你說一聲我就會去死，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他現在變回了原形，他現在只是一條很普通的蛇。」

「正是因為你才害他變回原形的，我要你死！」說著，手中的匕首一下子變成了長刀，直直的刺向何明逸。何明逸想躲藏，可是身體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怎麼都掙脫不了。

「這是我所創的鎖仙陣，你不用掙扎了，因為你死定了！」說著，尖刀不容遲緩的刺下來。而就在尖刀刺進何明逸的前一秒，白佳的手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了一張她熟悉的臉，一張她想到就會很痛苦的臉，一張朱晟天的臉。

「晟天！」低喃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傷和無奈，這許久的相思換取的只能是永無再見之日，她的痛蔓延了她的整個身體，無法驅除。

「啊——」，白佳痛叫一聲，看向自己的腹部，一把長刀刺進了她的身體。她看著長刀，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這不是朱晟天，而是何明逸。

「原來如此，晟天，你在哪裡？」

倒下去的身體，帶著無限的悲傷。何明逸搶先一步，抱住了白佳，頭壓在白佳的身體上，眼淚無法抑制的流出，「對不起！」

在生死的最後一秒，他選擇了以最殘忍的辦法喚起她的心智，也用最殘忍的辦法傷害了最愛的人。

何明逸將白佳放下，笑著拔出白佳體內的尖刀，「白佳，我不會讓你獨自一人離開的！」

說著，就要刺向自己的身體。

這個時候，一股強烈的劍氣擊斷了何明逸手中的尖刀，一個穿著褐色長袍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愚蠢！」

這是何明逸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何明逸在暈倒的第二天就醒過來了，醒來的時候床邊坐著的就是穿著褐色袍子的人，也就是白佳的師父童龍。

見何明逸醒了，童龍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離開了。何明逸明白他一定是在為他自殺的事情而生氣，但是白佳呢，看童龍的樣子好像白佳應該沒事兒才對。可是他明明記得白佳被他殺了。

「大法師，你醒了啊，不容易啊，還想自殺，你真夠厲害的！」南宮靈和北辰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一看到他就嘲諷了一下。

「白佳是不是沒事兒？」

「你才知道啊，她當然沒事啦，而且在你之前就醒過來了。」

雖然南宮靈這麼說，何明逸還是無法相信，那一刀足以致命，不致命也會身受重傷，既然如此白佳又怎麼會比他還早的就蘇醒了呢。

「不信啊，我們這就去看她。」

說著，南宮靈就往外面走，何明逸趕忙下床跟了過去。

就在何明逸房間的隔壁，白佳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外面，很安靜的樣子。聽到腳步聲，白佳回頭，看到來人是何明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