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白曦城拉著林曦走出了酒店，一路上，沒有任何話語。

林曦有點兒惴惴不安，不知道他帶自己要去哪裡，可心裡卻又能隱隱地感覺到，會和自己有關。

車子緩緩駛向郊區，兩處都是密密的樹林，越往裡面，越偏僻，林曦開始感到害怕。那種突然而來的窒息感，讓林曦不禁握住了白曦城的衣服，緊緊地攥住。

白曦城溫暖的大手蓋在了林曦冰涼的手背上，輕輕拍著，示意林曦不要害怕。

「我在，別怕。」

短短的四個字，讓林曦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

就像是在黑暗裡，投來了一束讓人溫暖的光一樣。

這個男人，總能讓人心安。

很快，車子在一間簡陋的屋子前停了下來，破舊的鐵門，兩旁長滿了枯草，左邊的窗戶結著蜘蛛網。林曦看到這個屋子，腦海里就蹦出了小甜的身影，那個笑起來很美帶著兩個小酒窩的女孩。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帶著暖意將林曦冰冷的手握住，緊緊地。

「林曦，別怕。」

林曦點頭，卻輕輕地掙脫開了白曦城握住自己的手，鬼使神差一般，朝著鐵門走去，每走一步，心就痛一分，每踏一步，心就沉一分。

吱呀一聲，破舊的鐵門與地面摩擦出一陣刺耳的響聲后，撲面而來的惡臭熏的林曦晃了晃。好在及時扶住了鐵門，才沒有倒下去。

裡面很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林曦就這樣獃獃的站著，她明白，白曦城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這是顧小甜出事的地方。

林曦能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寒意向自己襲來，那種瞬間籠罩著自己的寒冷。

「白曦城，你告訴我，有多少人……多少人，對小甜做了那種事。」

林曦已經控制不住的顫抖，她怎麼也無法相信，在這個屋子裡，顧小甜所經歷的一切。

這個時候，屋裡的燈已經被打開了，林曦看到了一切。

凌亂的被褥散發著惡臭，地上是不知道空了多久的酒瓶，而牆上，那早已乾涸的血跡，告訴林曦，這裡都發生了什麼。

林曦再也只撐不住，倒了下去，卻被一雙溫暖的手，抱在了懷裡。

「林曦，別怕。」

林曦直直地望著被褥上那件被撕碎的粉紅色毛衣。

那是顧小甜最愛的一件。

淚水不斷地從林曦眼角滴落，一滴一滴，怎麼也流不完一樣。

「白曦城，你告訴我，到底有多少人！多少人！對小甜做了那種事！」林曦大聲地咆哮。

白曦城緊緊地抱住林曦，「林曦，你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好不好？」

林曦一把推開了白曦城，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像是個受了傷的孩子，她將那件粉色毛衣握在手裡，就像握著一件寶貝一樣，輕輕地撫摸著。

「你知道嗎？這件衣服，是小甜的最愛，她最心愛的東西被破壞了，我卻不能修補，就像……就像我無法保護她一樣。」

淚水滴在粉色毛衣上，瞬間暈染開來。

對不起，我沒有好好保護你。

對不起，小甜。

「林曦，你聽我說。」白曦城從背後抱住了林曦。

語氣緩慢，帶著點不讓人察覺的小心翼翼「那天……這裡有八個人。」

被抱在懷裡的身子猛地一抖，白曦城擁著的手更緊了幾分。

「那八個人……完事後，把顧小甜關在屋子裡餓了三天，警方找到她時，看到的是一個遍體鱗傷的女孩，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林曦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她的顧小甜，那個最愛笑的女孩，為什麼要讓她遭受這樣的痛苦！她有什麼錯！

她沒有錯！她根本沒有錯！錯的是那些害死她的人！錯的是那些逍遙法外的兇徒。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他們必須死！

「白曦城，那八個人現在在哪裡？」林曦沙啞著聲音說著。

「在門口，我已經讓人把他們都抓過來了。」

林曦望著窗外的那幾個人影，眼裡迸射出憤怒，恨意，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我要讓他們償命！」

林曦跨步走向屋外。

八個人，高矮胖瘦，體型不等。林曦整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八個人，對一個女孩，做了那等畜生之事！

林曦冷漠地走到他們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那一張張滿是驚恐害怕的臉。

他們周圍站著幾個拿著槍的黑衣男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根本連逃脫的可能性都沒有。

此刻，所有的槍都指著他們的腦袋，好像只要主人一聲令下，他們就此斃命。

為首的是一個胖子，肥碩的身材，一步一步爬到林曦面前，顫抖的伸出手，苦苦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放了你們？你們做了什麼，要我放了你們？」

朱建風頓時愣住了，他原本以為，這個女人看起來是個柔弱溫順心軟的人，只要自己說幾句好話，求個饒，她就會放過自己。

可他錯了，這個女人，絕不簡單，不是單單地求饒就有用的，他心裡極度的恐懼，這個女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我知道，那個女的，我……我們只是聽命而為之。」

「聽命而為之？哈哈！笑話，一條人命，你們就一句聽命而為之？」

林曦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尖銳，聽得人毛骨悚然。

「既然你們是有苦衷的，那我給你們兩條路。你們可聽？」

「什麼……什麼路，我們聽，都聽。」

林曦掃視一圈，一字一字地道「一.你們死在槍下。二.你們把那天做過的事，給我現場來一遍，誰做得好，我就放過他。」

八個人頓時臉色蒼白，讓他們做那天做過的事，豈不是要他們……

很快，有人便吐了起來。

「我數三個數，死或者活，你們自己選擇。」

「三」

「二」

一字還沒出口，便聽到一聲尖叫，朱建風一個箭步衝到一個瘦子面前，三下兩下解開自己的褲子，就是一路貫穿，而後，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尖叫聲傳來。

林曦漠然地看著這一切，就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牢籠里渴望生存的野畜生。

時間緩緩地流逝，幾個人都開始沒了力氣，被迫貫穿的人，開始不停地嘔吐，吐到最後成為血水。

「我沒說停，你們就給我繼續。」冷漠地聲音響起。

朱建風看著自己腦門上的槍，瞬間縮了縮，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人，早已昏厥過去。

他又顫抖的爬到另一個人的身上，繼續那等苟且之事。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直到不知何時到自己身邊的白曦城開口說道「林曦，他們都暈過去了。」

林曦這才抬起頭，眼神空洞麻木，「白曦城，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惡毒的女人。」

白曦城將林曦的肩膀扳向自己，「不，你不是，你只是為了朋友。」

朋友……

小甜，對不起，我還是心軟了，我沒有殺了他們……

我……好像真的，做不了狠心的事。

「白曦城，讓警察來帶走他們吧，我很累，想要休息了。」

林曦把頭靠在了白曦城的肩膀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白曦城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張雪，張雪會意，對著那幾個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那八個人就徹底消失在白曦城的視線里。地上被拖出了一條條血痕，觸目驚心。

白曦城擁著林曦，輕輕地說「林曦，我以為你會殺了他們。」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這點麻煩，你可以隨意添。」白曦城霸道地說。

他知道林曦是心軟了，卻不去點破。

林曦抬頭，望著他深邃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飾的情意。

「白曦城，謝謝你。」

白曦城看著她的眼睛，他從裡面，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這個人，是自己的最愛，無論為了她做什麼，都願意，哪怕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