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最後的選擇（大結局）

「你輸了！」

張濤看著暗夜死神，平靜的說出了這三個字，暗夜死神沒有說話，但是他眼神中的沮喪卻見證了這一刻的勝負。

人工智慧自我終結掉了，他將沒有任何理由再留在時輪，而他未來的那個網游夢也無法實現了，但是就在這一刻，暗夜死神卻突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不甘，有種夜梟低鳴的凄厲，聽到這個聲音的另外三人，都不寒而慄，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徹底的被逼上了絕路，而且，這條路將再無任何轉圜的餘地。

「你們以為我輸了？」

暗夜死神環視著在場三人，他的表情變得極為的可怖，他指著張濤和血哥，突然間，從他的口中逼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蝴蝶！」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張濤就已經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了，而這一刻，張濤也不再多言，他突然就沖了上去，而後一巴掌打在了暗夜死神的臉上，這一巴掌非常的響亮，也很乾脆，而暗夜死神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間，他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頭痛，而這樣的感覺，正是忘我境界的精神力攻擊。

這一刻，不僅僅是出手的張濤，還是挨打的暗夜死神都愣住了，時間滴答滴答的消逝著，誰也沒有說話，就像四尊人偶一樣，但是片刻之後，隨著張濤的臉色劇烈變化，暗夜死神的眼神中卻散發出了迫人的光芒。

「人工智慧沒有關閉，哈哈，張濤，到頭來，你還是輸了！」

然而這句話卻並沒有對張濤造成任何的影響，他仍舊冷冷的看著對方，就好像在打量一個瘋子一樣，同一時間，張濤再無任何的保留，第二次攻擊，狠狠的打在了暗夜死神的胸口，這次攻擊幾乎動用了張濤全部的力量，而受到重創的暗夜死神，在這一刻，也痛得蹲下身子，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死了？」

血哥此時好似才剛剛回過神來，但是張濤卻搖搖頭，如果暗夜死神死了，他會立刻從原地消失，腦神經活動都停止了，怎麼可能還會連接到時輪中來，但是此時的暗夜死神的模樣很怪異，他雖然好像的確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但是卻並不是精神力攻擊。

反而……反而……

張濤的腦海中升起了一個念頭，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可怕的結論，這一刻，他的神態再度變幻，而後再次猛地衝上前去，朝著暗夜死神的身體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而那種下下到肉的真實觸感，也讓張濤在這一刻猛地清醒了過來。

「血哥，你立刻下線！」

張濤回過頭，朝著血哥大聲喊道，血哥陪伴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足夠了，無論之後發生什麼，張濤都不願因他再受到任何牽連。

但是血哥卻是搖搖頭，此時此刻，他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張濤卻比他搶先了一步，腦海中某個念頭轉動，血哥和子建的身影在這一刻同時從場地上消失了。

餘下的張濤和暗夜死神兩個人，一個站在一旁冷冷看著，另一個好似還沒有從肉體上的痛苦復甦過來，仍舊難以起身，不知道過了多久，暗夜死神一個翻滾，仰面躺在地上，他看著天空，餘光瞥向張濤，眼神中那種恐怖的凶光也失去了，剩下的只有滿是不可思議。

張濤沒有說話，他雖然猜到了一些端倪，但是這個結論不但是他完全沒有料到的，甚至於他連想也沒有想過，因為這一切如果是真的，那真的比落入地獄還要令他感到恐懼。

一震咳嗽聲響起，暗夜死神用手捂住嘴巴，指尖滲出血絲，看來張濤之前的攻擊對他的內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然而，暗夜死神此時的目光也定格在了自己手指間的鮮血上面，他將手抬到眼睛之上，認真仔細的觀察著，而後腦袋一抬，看向了一旁的張濤。

「你沒有猜錯，恐怕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真相？

暗夜死神全身瞬間就僵住了，而張濤也是同樣，突然暗夜死神又瘋狂的笑了起來，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雙顫巍巍的手指著張濤瘋狂的笑道。

「張濤，這是你贏了，還是我贏了？」

看著已經接近瘋癲的暗夜死神，張濤沒有說話，這一刻誰贏了誰輸了，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出現了。

「我們都輸了，人類……也輸了！」

張濤喃喃自語，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訴說著內心最無助的酸澀，無論他來到這裡是來尋求什麼樣的真相，又或者他是想要徹底結束這一切的，到頭來，誰都沒有勝利，但是卻有一個人贏了。

暗夜死神漸漸的從瘋狂中平息了下來，他彷彿也清楚了眼下的局面，又是一段可怕的沉默，而後暗夜死神開口道。

「這個過程會有多久？」

張濤搖搖頭，不過仍舊回答道。

「也許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但是總有一天，這裡將會和外面變得再無二致。」

張濤的回答讓暗夜死神的眼神回歸了正常。

「能阻止嗎？」

張濤再次搖頭，但是卻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為了人工智慧，他們在這裡爭奪了一年之久，而在外面，更多更大的戰場，還有更多的人都投身到了這場戰爭當中，可是誰也未曾想過，他們真正的敵人究竟是誰，而他們是否又真的有信心從這樣的敵人手中讓勝利的天平傾斜。

「林佑軒，不管你我之間有多少的仇恨，不管你未來是否還會記得我今天跟你說過的這番話，如果你哪怕還有一丁點的人性，我希望你能盡量阻止這個未來的發生！」

張濤突然間開口說出了這番話，而這番話在暗夜死神的耳中聽來，也同樣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讓他整個身心都感到震撼，他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張濤，看著他在時輪中最大的對手，也是唯一的對手，突然間，他點了點頭，這個點頭重如千鈞，而在看到他點頭的同時，張濤的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他的身影從容的，沒有任何保留的從原地消失了，而留在那裡的暗夜死神知道，他們每個人，從今天開始，都將作出自己的選擇。

戰爭，還在延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