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我是你們的祖爺爺
韓心怡把思緒調整好,不去瞎想自己的摯愛,她從對方佩佩而談的口吻中聽出珊珊有過人之處,就是常人沒有的洞察力。就像一個心理學家,你在和她談話時,對方就在慢慢慢的掌握你的心裡活動和想法。
韓心怡假寐不在搭理閃珊珊,這讓她很惱怒,就緩緩道出春桃的故事來。
春桃被包裹嚴實放置在一間黑屋子裡,一個鬼魁似的人進來了接著就是她的一對兒女進來了,奄奄一息的她吃了的伸出手來想最後撫摸一下,孩子們的頭,可是手伸到半截就呯然落下……
懂事的陳亮看著母親突然耷拉下的手,感覺不對勁,就急忙把手伸到母親的鼻子下面去探鼻息,沒有一絲熱氣冒出……媽……媽……陳亮帶頭嚎哭起來,一旁的珊珊看見哥哥大哭她也哭起來。
春桃撒手而去,啞巴和陳亮把她埋葬在那顆大鐘凸顯出的坑凹里,讓陳亮和珊珊感到納悶的是,在每一次他們睡醒時身邊總擺放著許多食物。
啞巴拿來的嗎?陳亮比劃著給啞巴看,啞巴拚命的搖頭表示不是他乾的,食物不是啞巴給弄的那麼這裡除了啞巴就還有其他人。
陳亮就特么的特別留意著看到底是誰會偷偷的給他們送食物來,妹妹珊珊人小,瞌睡好過他。兩兄妹在休息時,一個暗黑的身影輕輕的走近他們。安靜的看著他們的睡姿,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就想走……
陳亮一個鷂子翻身,一把拉住對方的手,就在這一刻他愣住了,眼前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啊!蓬頭垢面,一張臉孔被亂髮遮擋得看不見面容。就連拉住的手也酷視一張風乾了的牛皮一般粗糙,筋絡暴突,手腳露出的皮膚就像一棵麻柳樹樹皮一般。
陳亮惶急的放開對方的手急急的後退幾步,那人卻沒有跑,而是安靜的看著陳亮開口說道:「伢子、你是偶的後代,偶是你祖爺爺。」怪人的聲音嘶啞,說話時喉嚨發出咕嚕咕嚕吞咽唾沫的聲音,佝僂的身子微微顫動。
「祖爺爺?」陳亮困惑的回問道。
「哥……」珊珊突然被驚醒,慌忙下地拉住陳亮,怯意的靠近他的後面,探出小腦瓜看著酷視乞丐的老頭。
「說來話長,我叫樹……你們看我的年齡多大?」老頭可憐巴巴的看著這對孩子,很想撫摸一下他們的頭,卻感覺他們很怕自己,只好停止舉動,想把他們的恐懼分解開來。
「樹、咱們家族譜裡面沒有叫樹的,你的年齡是多大啊?」陳亮大膽的答覆道。他明白眼前這個怪人不會傷害他們,就把妹妹拉到床邊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邊。
「偶的年齡自己也記不得了,所以才問你們看偶的年齡多大,偶知道的是你爺爺是偶的兒子,是偶和日本女人生的孩子……唉!看來偶還是把偶的故事告訴你們吧!」這時門口出現那個啞巴,老頭招招手示意他挨著陳亮一起坐下。
啞巴挨著陳亮坐下,老頭看了看他們倆說道:「你們哥兩還沒有相認吧!」
老頭的話讓陳亮和珊珊一愣,貌似啞巴知道什麼似的,露出難得的笑容對他們倆笑笑,點點頭。
「他怎麼不說話?」珊珊好奇的問道。
「石頭伢子你把嘴張開給你的哥哥妹妹看看。」老頭對啞巴說道。
「他叫石頭,可是我沒有叫石頭的弟弟,只有一個叫陳平的弟弟,在幾年前丟失了。」陳亮把老頭搞錯急忙解釋道。
「我在山洞裡撿到他時,已經昏迷過去了,他的舌頭腫得好大。不知道是讓蟲子給咬了還是他自己吃了什麼帶毒的果實。所以我只好把那一截變色的舌頭給他用刀切了下來,敷藥他才撿了一條命保存下來。」老頭說話的聲音就像拉風箱似的,悶哼悶哼的,不仔細還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話。
三人都安靜的聆聽老頭講出他自己的故事,偶記得和一個日本軍官打鬥起來……樹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美麗的仙女……那仙女是樹這輩子見過的最美麗最漂亮的女人,她把樹帶入到一陣如夢如幻的境界里……兩人纏綿許久……樹經歷著成人以來第一次的與異**合之禮。
那陣陣芳香讓樹欲罷不能,幾度綿軟幾度都被這個妖嬈的仙女給撥弄得傲然挺立,樹眼花繚亂,好幾名仙女都圍繞在他的身旁。
樹感覺自己快要被抽空了一般,疲倦襲擊而來,那些美麗的仙女們都紛紛消失在視線里,越來越沉重的眼皮最終沒有睜開。樹完全失去了意識……一切都變得虛無縹緲模模糊糊的……
樹醒來時看見一張曾經在夢境里看見的臉龐,她較好嫵媚的臉龐乏出一絲絲淡紅,乳梅花點在額頭中心。背上背著一個布疙瘩,腳穿著一雙木屐走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開始樹不知道這是一個日本女人的住處,當日本女人拿出一件男人的合服給他是……
「滾……你是日本人?」樹大聲呵斥女人道。
女人做出小心翼翼的動作,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叫出聲來。一陣體香和著一陣櫻花的香味透進樹的鼻孔,他記得在夢境里也是這種香味讓他著迷。
女人懂得中國字體,在只認得幾個字的樹面前用毛筆寫出讓樹安靜的字來,並且接著寫道:『你不要吵,到時候我會想法放你走的,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肚子里有你的骨肉。』日本女人寫到這兒,臉孔羞澀的一紅,瓜子臉十分的嬌媚。
樹精血被抽盡,身體極度的虛脫,女人對他是疼愛有加,偷偷的把他藏在閣樓里,從外面弄來葯給他補氣化解身上的傷痕。
女人的肚子日漸增大,樹高興時也會撫摸她的肚子,女人懷孕后就再也不敢露面,而是悄悄的和他收拾細軟躲避著日本士兵的搜索。租住在一個偏僻的山村,樹來到這兒倍感親切,看著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熟悉,知道自己仍然身處中國……
樹親眼看見女人分娩,親手抱住自己的兒子,女人卻因為失血過多,奄奄一息后掙扎幾天閉眼撒手走了。樹抱住孩子把女人埋葬在一顆有松樹的地方,以便日後好找到。
可是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那處醒來的地方就失去了解藥的維持,每一次在月園之夜,他都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變化。骨髓在變化中疼痛無比,每一次的變化都讓他想嗜血,想瘋狂……
每一次感覺到自己要出現異常時,樹都會提前把兒子隱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讓變化后的自己免得去傷害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樹的情況越來越糟,他真的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把兒子給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