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瘋人院的女孩們
劉亞蘭——心怡——神經病——我是誰?女孩突然從夢境中醒來,夢境里的一切隨即就像碎片似的散落一地。但是她卻對那個什麼心怡的名字特別感觸,她暗自把自己的名字改為心怡。
卧室的房門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劉亞蘭急忙捲縮住身子,把頭露出毛巾被窺看門口的動靜,只見一名男護工探出半個頭用手電筒照射著躺在床上的劉亞蘭。貌似看見她此時很安靜的樣子,就陸續探視下一間去了。
劉亞蘭老是感覺到來自某一處有東西在暗處窺視她,並且還知到那股陰冷的氣息會在她睡下后悄然進入單間卧室,單間卧室里是沒有攝像頭的,只有禁閉室才會有不停轉動的紅外線攝像頭。
劉亞蘭表現好了,鐵門在大白天也不會被鎖上,她可以自由出入到放映室和休息室,那些之前來的女孩們似乎對這裡已經形成一定的依賴心。每天吃好喝足就無所事事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還有的則抱著洋娃娃逗樂子。
那個喜歡和劉亞蘭說話的瘦高個第一次在衛生間偷偷對她說道:「這裡真他媽的不是人呆的地方,小蘭你想逃跑嗎?」劉亞蘭點點頭,沒有說話,此時對這裡的人還不是很熟悉,她得處處提防點。
劉亞蘭現在什麼也不想,她想的是儘快把自己的身世搞清楚,自己是誰?打哪兒來?是誰弄來的?「傻妞,鬱悶吧!」瘦高個豎起食指,伸向對方的敏感部位,湊近劉亞蘭的耳畔低語道。
「楊安米,你想幹嘛?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另一個胖胖的女孩盯著楊安米說道。
「豆豆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楊安米急忙收回那隻不老實的手指,扭動著嘴裡一根牙籤道。
「哼,誰不知道你就是一欺負新人的號。」豆豆拉住劉亞蘭的手就往放映室走去。劉亞蘭扭身看著那楊安米,『噗』的一聲吐出嘴裡的牙籤,對著豆豆就豎起那根不雅的指頭。
「你真下流。」劉亞蘭還是第一次這樣罵人,她的話一出。惹得拉住她的豆豆,噗嗤一笑道:「嗨!姐妹,咱們剛才還在議論說你是不是一半啞,愣是讓她們給猜錯了。」
「那是。」劉亞蘭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學會罵人了,她感覺這個叫豆豆的特定心眼好。
豆豆嫣然一笑道:「走咱們去找丫丫。」
「丫丫是誰?」
「丫丫是來這裡最久的一個姐姐,昨天她告訴我們說要出院了,醫生還給她做最後一次檢查,可是我們一直等她到放映室來好給她慶祝的,結果一天都沒有看見。」豆豆神色緊張的說道。
「那她會去哪呢?」
「不知道,以前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醫生和護士都說出院了,可是她們的私人用品卻沒有拿走。」豆豆說著眼淚就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劉亞蘭凝視著對方滾落的眼淚,看著那閃動的淚花花,似乎感覺曾經在哪裡看見個這種情景。她緩緩的伸出手觸摸到這張光潔臉龐上的水珠,又用指尖送到自己的嘴裡,「咸」她輕聲低語道。
「哎呀!衛生間里漲水了。」一個頭扎一朵藍色花花年齡看似很小的女孩,驚抓抓的跑來大喊道。
「小迷糊。你瞎喊什麼。」豆豆儼然就像一位大姐似的,關照了劉亞蘭,接著又呵斥小迷糊道。
「我們去看看吧!」劉亞蘭剛剛在想那眼淚的事情,就隱隱的感覺頭有些疼痛。看見小迷糊吐了吐舌頭,仰靠在沙發上摁開電視機,她就喊豆豆一起去看看衛生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到衛生間,四下里沒有人的地方,劉亞蘭拉拉豆豆的手臂,悄聲道:「豆豆姐,你可以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豆豆誇張的四下看看,附在劉亞蘭的耳朵旁邊悄聲道:「這是醫院,專門給我們治病的醫院。」
「是治療神經病的醫院嗎?」
「噓!被人聽見會被關禁閉的,醫生說不能稱為神經病醫院,要說什麼來著……嗨嗨!我忘記了。」豆豆神秘的樣子,真不知道她是假裝忘記,還是有別的目的。
「這裡就是神經病醫院,咱們得想法逃出去,整天跟一群瘋子呆在一起,遲早都會變成瘋子。」劉亞蘭把自己這幾天被關禁閉時的想法,這會兒全部吐槽給幫助她的豆豆。
從走廊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位樣貌較其他幾個還清秀的女孩走進衛生間,看見豆豆和劉亞蘭,她輕蔑的一笑道「豆豆、你又在收集小道消息,待會去邀功吧!」說著話她一步跨進衛生間坐便器上面,拉過小門關上。
這句話讓劉亞蘭明白了,眼前這位一本正經的豆豆也是一個不可全信的傢伙,她黯然無語的往水閥門走去。豆豆狠狠的瞪了已經關閉的衛生間隔間門,悻悻然的退出衛生間,往護士辦公室走去。
『吱呀』小門開啟,清秀女孩走了出來,伸出一雙白皙的手說道:「你好,我是凡凡,這裡的元老級。」
劉亞蘭把手往背後蹭了蹭,把剛剛洗手的水珠蹭乾淨,這才伸出手來輕輕的拉拉對方手道:「劉亞蘭,很高興認識凡凡姐。」
就在這時,胖女豆豆帶著一位趾高氣揚的護士走了過來看見劉亞蘭,就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服領子道:「你就是一不讓人舒心的主,剛才和豆豆說什麼來著。」
「我沒……」劉亞蘭憋得滿臉通紅,許久才從牙齒縫裡吐出兩字道。
「對、小蘭一直和我在一起,她說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凡凡抄起手斜視著豆豆,口吻卻是沖著護士來的。
「是豆豆說的……:護士貌似很怕凡凡,急忙把豆豆供出來道。
「哼、一個勁的想出去,自然想方設法的編造謊話。好在你們面前掙表現啊!走小蘭,懶得搭理這混球。」凡凡一把拉住愣神的劉亞蘭就撥開擋住去路的護士和豆豆,往外面走去。
不一會,一名男護工手裡提著工具箱來到女衛生間修理那漏水的坐便器,劉亞蘭看著那工具箱,眉頭微微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