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把自己融進存稿里》
心怡把手往眼前一瞅發現滿是血糊糊的,送到鼻子下嗅嗅還有一股濃烈的腥臭味。這股味道讓她感到噁心,本能的把手往鋪下的巴底床單上蹭。
門口那個監視她的護工還沒有離去,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還在死死的盯著她看。嗅著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血腥味間接刺激著她的潛在的狂暴末梢神經。心怡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感覺很煩躁,一股子衝天的火焰從失去控制的意識里爆發出來。
「你來啊……你們這些殺人狂,進來啊……你們這些魔鬼。」她從床上爬起來雙手抓住門框就大聲的吼道。並且做出讓人驚怕的行為,心怡不停的把頭往牆邊上猛撞擊,一下、兩下……
護工見心怡失控急忙緊急呼叫護士,隨即走廊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心怡的卧室門打開進來三五個人,他們蜂擁而上奮力的把發狂的心怡摁住,然後護士急忙從大衣兜里取出注射器把一針筒鎮靜劑給不停策動的心怡注射進她的胳膊。
心怡的瘋狂的掙扎在鎮靜劑進入血液后漸漸弱勢下來,那室內的三五個人在她視線里逐漸模糊最後變成一條線……
木板門……鐘聲……黢黑的夜空……旁邊還有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心怡盲目的四下看看,貌似剛才自己和另一個人來過這裡……那個人跟我很熟悉嗎?心怡暗自的問道。
夜幕中一個人出現在面前,這個人手裡端著一個瓦罐,瓦罐裡面勝滿了水。「心怡你在這裡幹嘛?晶晶呢?」心怡困惑的盯著面前這個詢問的男人,搖搖頭還是感覺這不真實,難道自己又進入夢境了嗎?
這個男人一副病態白模樣,長相斯斯文文的他欲伸手來拉心怡,心怡警惕的一閃往旁邊靠牆站立。「你是誰?我是誰?」
「你是韓心怡,我是陳亮……你怎麼啦?不會是被什麼東西給傷害了吧!」陳亮關起的問道。奈何手裡有瓦罐,不好放下。
心怡努力的在想在回憶中,好像她們幾個人來旅遊的……進入一個荒無人煙的村莊……村莊里有人跳舞,還有鐘聲……
「他們呢?」心怡貌似回憶起其中的一些事情,剛剛緊緊被什麼東西給擄走後,她也被間接重重的被碰撞在門框上。記得腦袋曾經被一個醉漢用啤酒瓶砸傷……
「不對……我是在醫院裡啊!怎麼會跑到這兒來了?」心怡努力的去想,就感覺腦袋一陣劇烈疼痛。
「走,咱們進去再說。」陳亮把瓦罐往另一隻手一遞,騰出一隻手拉住心怡往院壩里走去。
院壩里空蕩蕩的,只有空氣中隱隱有一股木材焚燒后留下的一絲溫暖的氣息,搖奕不定的蠟燭讓心怡感覺就像回到很古遠的時代。
「來坐下,我給你弄點水來。」
陳亮把獃滯的心怡安頓好,拿一個豁口的碗倒了半碗那渾黃的河水遞給她,心怡嗎沒有伸手去接那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這位男子的一舉一動。
陳亮把心怡安頓好,就急著想找剛剛被東西擄走的田晶晶,心怡愣愣的呆坐著……那剛剛一瞬間想抓住的東西在哪裡?手指還殘留著那一抹體溫……
「晶晶、我記得有晶晶的。」心怡突然噌的從凳子上站起,她的舉動引得剛剛走到門口陳亮的注意,他急忙迴轉身看著心怡。
「你想起什麼來了嗎?晶晶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她被那怪物擄走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不見了。」心怡呼一口氣道。總算想起剛才的事情來,不過最近挺奇怪的老是感覺自己就像進入時空隧道一般,周遭的環境隨時都在變化。
「怎麼辦?我們去找她。可是她被什麼東西給擄走的你看見了沒有?」陳亮著急的問道。
心怡迷茫的看著漫天瀰漫的紅色塵蟎,不知道田晶晶被擄到什麼地方去了,可是……「我們還是得去把她找回來呀!」
陳亮把手裡的瓦罐看了看,院壩里深處堂屋忽隱忽現的蠟燭閃爍著微弱的光束,「我們還是暫時回到屋子再說,單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是不夠來找一個大活人的,要是……她遇到什麼不測……我們也是無能為力。」陳亮莫奈的苦笑著,帶走往院壩里走去。
回到院壩當下兩人把木板門用院壩里的柴火木棍抵住,陳亮又把一些亂七八糟的家什拿到豁口的土胚牆體處遮擋,拍拍手陳亮這才拉住心怡往西廂房走去。半夜起風了,一聲聲唧唧咋咋貌似什麼東西被擠壓的響聲傳進心怡的耳膜里,陳亮捲曲著身子在床下鋪了一個臨時地鋪,剛剛很冷的,這會才把被窩捂熱呼,就是天塌下來他可能都不會捨棄這熱樂的溫暖被窩。
一夜就特么的似睡非睡,村莊的天空在一片灰濛濛之後逐漸顯現出霧蒙蒙的感覺,一片片荒蕪的蒿草呈現在心怡剛剛睡眼朦朧的視線里。
漫天的塵蟎似乎曾經有人告訴給心怡這不是血液來的,而是那茲生在毛竹和樹枝上面的一種蚤子,心怡眯眼看著天際。一片片瓦礫斷垣殘壁處,一簇簇新色的綠芽兒冒了出來,它們的長勢很旺盛而那些原來纏繞在牆根處的老藤已經開花結果。
陳亮緩緩從院壩出來,他看見心怡呆愣著盯著那些纏繞的綠色藤蔓觀看,就輕輕的走來對心怡說道:「你知道這些藤蔓為什麼如此茂盛嗎?你還知道為什麼你們會在半夜看見有人跳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