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寧惜淚臉皮變厚了?
「這此來金陵,所帶的積蓄並不多,僅僅是一些可供路途所需的盤纏。湘雲姑娘就不要擔心,我會把所有身家都給投進去。」
在青樓中待了那麼久,善解人意的本領已經頗高。知道秦湘云為自己考慮,李蘭君只好為她補上一劑安心的良藥。順便,將手中的錦繡小袋子,放進秦湘雲手中,寬慰她道:「總算給自己找了一條很保守的退路啊,以後,要是蘭君在汴京混不下去了,還能到這裡尋個安身之所。
秦湘雲噗嗤一笑,李蘭君這話說的太謙虛了。憑蘭君姑娘在汴京的影響力,只怕一輩子,都有恩客上門照拂。
如此一來,秦湘雲也不拒絕,笑道:「既然蘭君姑娘,看得上雲記,那湘雲就收下來了。改天,也去東集上,盤下一間鋪子,算是一個開始吧。希望,新鋪子開張,蘭君姑娘還沒有離開金陵。務必要過來捧場呢。」
「那是一定的,現在的雲記,可有我的一份子呢。」說話輕巧,頗為輕鬆歡快。
然後便是兩人開始弄著打響臭豆腐市場的前期準備工作,李蘭君在將一摞摞的油紙疊在一起打結放好,秦湘雲則是在一旁裝著佐料。兩人有說有笑,也許是平日里,兩人都沒什麼可以說話的朋友,此刻反倒如同找到知交好友那般,相談盛歡!
......
應天書院裡面,寧惜淚坐在軟墊上打坐,雖然她不會輕易展露武功,但日常的打坐練功,卻不會落下。
一日不練手生,像她這種常年行走江湖的俠女,已經養成了每天都要鞏固基礎!也稱之為固本培元!
靜靜地坐在軟墊上閉眼吐納,從後背望過去,筆直的腰肢,像一尊觀音。
稍微睜開眼睛,淡淡望遠處看了眼。平日里,很難得看見陳厚顏的身影,會在他們住的小樓里待上小會兒,除非外面下雨,否則他肯定要溜出去。今天倒是奇怪了,他不但沒出去,反而在自己打坐的時候,站在遠處觀望。
覺得有些反常,便是有冷然的語氣,傳出來。
「有事兒?」
有外人打攪,心境上就不安寧,終於是深吸一口氣,不在打坐練功。幸好打攪她的人,是陳厚顏這個僱主,若是別人,寧惜淚指不定一劍就給對方刺過去!
對於這個負責保護自己安危的紅衣女保鏢,雖說至今還沒見過她出手,但陳厚顏憑著保鏢的直覺,也知道,這小妞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不過她心腸卻是蠻好的,嗯,外冷內熱。
「算不得什麼大事兒。嗯,端午節,要去城外一趟!」
「你以往,不是大搖大擺去過,都不曾告訴過我么?這次出去,難道還怕有人會要你性命不成。」
帶著幾分冰冷的回答,顯然對前幾次陳厚顏擅自出城不帶上她這個保鏢,心裡已經有了積怨。
陳厚顏尷尬地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靦腆笑容,對方的敬業精神,讓他這個胡亂四處溜達的僱主愧疚。
「這一次,不就告訴你了?而且,你一天都待在書院里,不覺得悶么?不四處走走看看,怎麼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看你都宅出病來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在這麼下去,指不定和整個世界脫節了。」
陳厚顏的理由一大堆,甚至還數落寧惜淚愛宅的毛病。
寧惜淚白了他一眼:「我喜歡!」
如果打得過對方,陳厚顏真想把她按在地上打一頓屁股。奈何對方是個武林高手,陳厚顏只能發動忍者神功。
「好心當做驢肝肺!」
哼了一聲,陳厚顏決定不和她說話,氣沖沖地跑到外面,不一會兒,就端著米粥和幾碟子小菜進來,「嘭」的一聲,當寧惜淚的面,砸在桌子上。
「看著你在練功,就不好打攪你。今早自己又沒做早飯吧?前幾天還多熱情的要親自下廚,怎麼現在沒那個做飯的勁兒了?」
一陣數落,總之對方先前帶給自己的不爽,現在都要統統換回去。剛才對方在打坐練功的時候,自己就跑出去打包了一份早餐回來。真不知道這小妞是不是越來越賴了,自己不在家,她三天不開火,都能活下去。
嘴裡面不客氣地訓斥著對方,然後拿起碗筷開始自顧吃了起來。
大口吃著,無非就是想告訴寧惜淚,本大爺餓了!
自從陳厚顏經常不在,寧惜淚自己一個人就很少生火做飯。她本來食量就很小,而且可以幾天辟穀都行。以前之所以常做飯,無非是因為有個飯量特大的傢伙,她原本以為這傢伙今天很早又要跑出去晚上才回來,就沒想過生火做飯,沒想到對方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待在屋裡。
看樣子,這傢伙,是被餓著了啊!
偷偷在心裡笑了笑,有種報復的快感,瞬間傳遍全身。也學著以前陳厚顏死乞白賴吃飯的樣子,寧惜淚坐在了他對面,拿著碗筷開動。
「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呢!」
陳厚顏怎能放過數落寧惜淚的機會。大肆發揮好口才的機會。
寧惜淚不和他爭辯,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沉默不語慢條斯理地,吃完陳厚顏帶來的早餐!精神充足了,也不管對方如何惡言相向,吃完之後,直接走開,一句話也不說。
「咦,這小妞,幾天不見,難道練習了臉厚神功?」
以往的寧惜淚,可是要和自己鬥上幾句方才凸顯她嫉惡如仇的性格。今天居然能夠忍受自己惡言轟炸,難道臉皮變厚了。
速度解決完碗里的糧食,連桌上的戰場也不打掃了。看見寧惜淚那小妞慢慢走到屋外,陳厚顏立刻跟了上去。
陳厚顏才剛走到屋外,就看見寧惜淚站在遠處,背對著他,像是被閃電劈中了一般,竟然微微抖動!
陳厚顏很煞筆地不知所措,不知道這女人幹什麼,難道腦袋練功走火入魔了,現在開始發作?
他略微擔心,知道練武有走火入魔一說,自己剛才打擾對方打坐練功,難不成壞了她的根基?
擔心地往前面走了兩步。那面的寧惜淚突然轉過身來。
「哈哈哈!」
萬年不笑的寧惜淚,居然捧腹大笑,彎彎的眉毛,一顫一顫地,煞是好看!
陳厚顏如同一個傻子在看著她,一動不動!
「終於找到對付你的法子了,呵。」寧惜淚展眉一笑:「任你千言萬語,我便是不說話,如啞巴一般,你不能奈我何。你這人心高氣傲,越是和你鬥嘴,就越是掉入你的圈套。現在是不是感覺,心裡不舒服,想把我打一頓?嗯,我覺得,你也蠻好玩的。」
「我好玩?」陳厚顏指著自己的鼻子道,虧自己還擔心對方走火入魔了。原來是尋找到自己的軟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