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章 離孤山路遇兩魔
木如風突見他下令逐自己,無半點情義,心中所積怨氣更勝,他強忍劇痛站將起來擦乾嘴角鮮血斬釘且鐵說道:「走便走,我以後再也不瞧你!」他這樣說時淚水流得更是厲害,其雖然對其無對莫心天行那般親,但自從其傳授自己心法以來便漸漸對其有了好感,而自己一番心意其不領情也便罷了,卻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打將自己,現下想來原來不過是自己一個孩子的痴心妄想罷了。他一想到這想來自己孤身一人,無父無母,無所依靠,卻因此被人如此欺侮,好不傷心。
他衝進草屋中,伏在床上大哭起來,想著人世上再無一親人疼愛自己,如此活著也無生趣,倒不如走了的好,他哭了后便取了韓瀟弱走時留給自己的那瓷瓶,又攜了任天行送的那捲劍譜揣在懷中。
此時天色已黑,夜間風吹拂面,涼意漸起更顯得悲戚了些。木如風本想立刻便走,但又一想我得去拜別一下肖宜末的妻子田素衣,這樣也不枉其教授心法之情。木如風雖年幼,但骨里總帶著仁義之心,他也不懼深夜行走,徑直往後山頂里奔去。
當到得離墓地不遠處時,其正欲走上前去卻聽得有人說話聲,他忙止住腳步躲在翠竹背後聆聽著,只聽得那人說道:「愛妻啊!我實是對你不起讓那混沌小子食了你最喜愛的白兔,我本要一掌劈死了他,但想那小子雖有再大罪過我卻不能傷了其性命,要是那莫女娃子以後尋他不著我卻不成了失信之人,唉!你生時我未能保得你周全,你死後我卻連你心愛之物也難相護,我實在無顏見你。」
木如風再翠竹后聽得其話,心中更是難過,心想:「原來在他眼中我的性命連一隻兔子的性命也比不上,他當真半點情義都沒有,我還留在此地做甚麼?」他這樣一想去意更盛,自己也不敢挪動腳步深怕發出聲響被其聽了去,其一氣惱便立時取了自己性命。
只等到深夜裡時,那肖宜末才慢慢離開,木如風摒住呼吸,等其走後才起得身來,他一想:「這兔子是田姑姑喜愛之物,我將它打來吃了卻是不該,現下無甚賠償只得將那兔子葬在其身邊,也希望她地下有知原諒我才好!」
木如風又回到茅屋之中,躡手躡腳地取了所燉的兔肉,又將其兔皮包好回到山上,他在墓前挖了個洞將其埋在下面,再將土掩上,隨後跪在墓前禱告道:「田姑姑,我不知你最喜兔子,所以打來吃了,現下我將它葬在你身邊,以後它便能給你作伴,我就要走了,以後再難來見你,但願你原諒我!」他朝墳頭磕了幾個頭后便朝山下直奔而去。
此時天色大明,木如風下了山便出現三條道,他不知該往何處去?一時躊躇不前,等思慮之後想著還是回青龍山去,陪著我爹娘,以後再也不出來了。木如風自出了青龍山以來,便遇到許多變故,對時世便多了幾分厭惡,所以所想間竟有幾分蒼涼。
木如風這樣一想便朝東北方向行去,那時莫心與任天行走時未帶走木如風的小白馬,此刻木如風便將其牽了走,他撫摩著馬頭,臉有淚痕只說道:「馬兒啊,馬兒,此後我無人可依,就只有你了,咱兩作個伴也是很好。」
他捨不得上馬坐,只是牽著他慢慢行走。行了幾里木如風正感肚中飢餓時,卻聽得從林中傳來一陣朗笑聲,那笑聲甚是得意囂張,任誰聽得都煩惡不已,他忙得止了步便見道兩邊叢林中鑽出兩個方臉魁梧的漢子,右首那位生得白凈不已,而左首那位卻膚色黝黑,臉現精悍之色,兩人膚色雖是不同,但相貌卻驚人相似。
木如風抽了口涼氣,想上馬逃走卻已是晚了,他喝道:「你們想作甚?」那白皙漢子大步走上臉上仍是笑得皮開肉綻,只說道:「乖乖我的孩子,快跟爺們走了吧!」他一說一雙大手便朝木如風肩頭抓來,這一抓自然使上了幾分力道,木如風對其討厭至極,口中一喝道:「滾開!」
他這樣一喝止間右手探出向其胸口一劃便已使了招『青冥劍法』中的『林暗驚風』,這一招劍法本來凌厲,再加上其跟著肖宜末學得這些時日的內功心法,其內力已有一些根基,只是其體內積蓄的深厚內力他難以駕御,不能與自身融會貫通,所以此時使將出來倒並不顯得怎樣,但那白臉漢子卻也驚得面色更白,忙左手揮出格開其手,雖然如此但其仍是晚了一步。
木如風指間劃過那漢子胸口竟劃出一道血痕,那漢子怒不可遏,忙得右手一揮欲打木如風一個耳光,木如風偏身躲過,從其斜刺里奔了出去,那漢子這一掌便打了個空,只聽得那黑臉漢子笑道:「二弟,怎的這些天功夫你武功便退步到這種境界,連個乳臭小子的衣服都未碰到半點,可不丟人。」那白臉漢子面上一寒回道:「這小子狡猾得很,看我不把他祖宗都操了。」
那白臉漢子言語粗魯不堪,木如風聽著心下氣盛,正欲上馬逃開時那白臉漢子手一抓便提起木如風背後衣襟,木如風懸在空中,頓時不知該如何用力,只得亂踢一氣,罵道:「你們這些臭賊,快放開我來!」
那黑臉漢子見其罵得難聽,走上一來便『啪啪』兩聲摑了木如風兩個耳光,這兩下力道使得極大,竟讓其面頰頓時高高腫起。那黑臉漢子打了后心下舒暢,卻料只感手心漲疼,他翻手一看右手竟也紅腫起來,他一時驚愕不已,怔道:「這小子會使妖法!」
那黑臉漢子見其也遭了道,不免心下竊喜笑道:「大哥你武功可高得很啊,這兩巴掌打下去連自己手也打腫了,可敬啊可敬!」那黑臉漢子知其打趣自己,倒也不放在心上,只道:「羅嗦甚麼?還不快得將其制了,這鬼頭機靈得很。」
白臉漢子忙得封了木如風穴道,卻料穴道未被封住,那內力竟反彈回來竟將其手心震得酸麻。那白臉漢子臉突得一青哆嗦道:「這小子當真會使妖法。」
木如風聽這二人你言我去心下好笑,但遇此關頭又怎笑得出只叫道:「你們這賊人再不放我我真使妖法了!」
黑臉漢子卻不信這邪,他取了繩索將其綁了說道:「看你小子如何使妖法?」
木如風被捆得結實不已,再難行動半點,只是瞪著那兩漢子叫道:「你們是何人?捉我幹麼?我告訴你們,我莫姑姑是青冥教教主,我叔叔是神劍手的弟子,他日他們定會將你們殺了替我報仇。」
那兩漢子聽后卻哈哈大笑起來只道:「若不是你我們捉你作甚,我看這小子邪門得緊,準是煉了那經書上的武功才會如此,恩,這小子如此年紀煉得片刻便有這許火候,若我們煉得那豈不無敵於天下,哈哈,將來我看誰還懼我『黑白一魔』。」
原來這二人便是江湖上響名已久的『黑白一魔』,那白臉漢子叫熊驍天,那黑臉漢子叫熊驍遠,兩人乃一對兄弟,在江湖上行走之時專幹些打劫財物之事,向來心狠手辣刀下不留半個活口,是以江湖中冠以如此的稱號。
這二人武功不見得多高深,但兄弟兩人時時便在一處,據說兩人即便上煙花之地也是決不分離,他兩把鬼頭刀習練有素,兩人一進一退一般人倒難是敵手。這二人聽得絕頂峰奪經之事,又恰巧聽到仇天酬奪經書卻反而重傷而歸,便起了奪經之念,但他們懼怕那肖宜末的武功,更不知其來歷底細,自然不敢貿然闖山,是以每日里躲在此處一可以攔截過往的客人截財,二又可以等木如風獨自下山來好將其捉了去。卻沒想到這一個月間的工夫竟真的等到木如風往此而過,是以截路而出將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