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交易前夕和凝盾術
待劉宇趕至前廳,他的十九個師兄師姐都已到齊。
符真道人端坐在香案一側,不時的飲著幾口靈茶,面沉似水,像是思考著什麼。
劉宇發現師傅看向自己,恭敬的按照輩分落座庭中,乖寶寶一樣低頭不語。
根據輩分不同,座位也有所差異,廳中二十把靈木硬椅,分散在在雙耳巨鼎的兩側。
符真道人,見弟子們都已到齊,放下茶碗,環視了一周說道:「一月後,十年一度的三派交易盛會將在本門召開,屆時,青霜劍派和白巧閣的眾位修士都會趕來參加。你們都應該清楚吧?」這話說完,他轉手又拿起了茶碗,押了一口,真不知道他怎麼這般饑渴。
庭中二十餘弟子,有的早已瞭然,有的無動於衷,有的猛然醒悟,而還有一個則是眼睛一亮,有些小興奮。總之這二十張臉上擺出了數種姿態。
青霜劍派,百巧閣,與天機觀在萬年前都同屬一宗,後來門派發生變故,演變成了這三個宗派。三派本是同根生,所以每十年都會舉行一次交易盛會,互相親近,而門派高層則做在一起,互相探討修鍊的心得。三個門派輪番作為交易地點,今年盛會的召開地點就輪到了天機觀。
這時候大師姐劉佩兒,站起身形,對著符真道人一行禮說道:「師尊,此次在本門的交易盛會,是否需要我等弟子效犬馬之勞?」話說的誠懇無比,有些為門派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味道。
話剛說完,沒等符真道人答話,另外幾位師兄弟紛紛站起獻著殷勤,表著忠心。而劉宇在那還默默無聞的思考著心事。
符真滿意的點了點頭,一絲笑意湧現。重新放下茶碗,沖著站起來的弟子一擺手示意坐下。
接著便說道:「此次盛會,由門派十二位長老,及所有築基期弟子維持秩序,你等都是練氣修為,這件事就不必操心了,把你們叫來議事並沒有任務,只想略微叮囑,到時候不要與其他門派弟子發生衝突,免得傷了和氣,違令者門規伺候。」前半句還笑眯眯的,等說道了後面,符真的一張老臉便又嚴肅起來。其實在劉宇看來,他的嚴肅比笑眯眯的更叫人安心。
眾弟子均明白其中意思,紛紛點頭稱是,許諾絕不滋擾生事。
符真道人微微頷首,一擺手道:「既然事情都說明白了,那都退了下去吧。」
眾弟子沒有二話,站起身形轉身就走。耳輪中就聽:「劉宇,你暫且留下。」
聽到這話,往外走的弟子,略一詫異,而劉宇則的轉身又回到了座位上,沒有半分言語。但他暗地裡隱隱有些緊張,這兩月對修**的了解后,明白了人心是何其險惡。深知懷璧其罪的道理,懷揣著仙筆這樣的逆天寶物,現在他看誰都像攔路搶劫的賊子。
符真道人不知劉宇如何想法,站起身形踱著步子向他走來。
劉宇見他走來,喉間一陣聳動,裝作憨厚到:「不知道師尊留下弟子有何要事?」
符真捋了捋頦下鬍鬚,微微一笑說道:「你入門兩月有餘,就有了練氣第一層的修為,不錯,不錯。」
劉宇恭敬的說道:「弟子愚鈍。這說起來,還要感謝師尊賜下的靈藥,沒有靈藥輔助,這練氣第一層對我來說也是過於艱難。實在當不起師尊的誇獎。」
符真含笑點頭,拍了下腰間儲物袋,頓時他手中多出五塊石頭摸樣的東西。轉手遞給劉宇:「這五塊下品靈石你先拿去,一月後的交易會,也好買些對自身有用的東西。修鍊方面多找找你的各位師兄。」
「這就是修真界的靈石啊,雖然是下品,但這靈氣也比培元丹的濃郁啊,好東西,嘖嘖,真是好東西。」劉宇看到這五塊下品靈石,劉宇內心一片激動。不過臉上卻一直不起絲毫波瀾。給人一種視金錢如糞土的錯覺。
靈石有多種作用,可當做交易的貨幣,也可以供修鍊和陣法之用。靈石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種。在市面流通的只有前面三種,至於極品靈石只是傳說中的東西,沒幾人真正見到過。
待符真說完,劉宇面露難色,故作推辭的說道:「師尊救我性命在先,領進門派並傳授功法在後,實在是劉宇的再生父母,雖然我書讀的不多,但也明白受人點水恩,應當湧泉報的道理,師尊為弟子做的太多了,這靈石斷不敢在接受。」說道後來話語中竟帶了一絲哽咽,真是音情並茂,看不出任何的做作的意思。
那符真道人,深深的看了劉宇一眼,笑容漸消,似乎被眼前這位影帝感動了,眼神中慢慢的閃過一道異彩,似乎回憶著某種已經消散了很多年的東西。
接著說道:「劉宇你有此等心思,為師甚感欣慰,但我給你靈石,也有些私心在內。咱們符堂弟子的整體修為,都略低於其他的長老弟子。我看你對修鍊一道有很高的悟性,所以想給你提供些物質上的幫助,希望有朝一日能為咱們符堂爭一些光彩。」
雖然話語不多,但卻字字忠肯。
聽到這話,劉宇的心神才略略放緩,伸手接過靈石放入了儲物袋中。同時恭敬說道:「那弟子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師父賜下靈石,日後必定勤加修鍊,早日為符堂爭光添彩。」
「恩,好別的事情就沒有了,你暫且退下吧。」符真滿意的一揮手,踱步走向香案。
劉宇微行以禮,錯步向廳外走去。
待他走遠后,符真臉上笑意瞬間爬上眉梢,眼角的皺紋就像是兩朵開放多日的老菊。「這小子,真會演戲,比那三尾雪狐還要狡猾。」
回到屋舍的劉宇,脫下冷汗淋漓的白袍,大吼了一聲:「打水,洗澡!」
三日後,天氣微涼,但在這修仙門派中,四季冷暖根本沒有多大區別。
這時屋中的劉宇,正用靈力操控著門派發下來的下品小劍,這小劍在寬闊的屋內上下翻飛,勇猛有餘但缺少了一絲凌厲的狠勁兒。
這三日來,劉宇除了打坐修鍊外就是祭煉這下品飛劍,每每都等到靈氣枯竭后才稍作休息,由於仙筆的緣故,他現在回復靈力的速度比之以往可大大增加。體內靈力也更為精純,所以他能以一層的實力控制這下品飛劍近兩個時辰。即使比二層的修士也不逞多讓。
這,就是所謂的差距!
時光荏苒,一晃十幾天過去了,劉宇除了打坐修鍊,祭煉飛劍外把剩餘的符紙全部畫滿了符籙。
他清點了一下后暗自點了點頭,心裡說話「這46張下品符籙,和五塊下品靈石夠在交易會上換些丹藥了。」劉宇現在修為低下,最缺的就是提升修為的靈丹妙藥。
為了這三派交易會,他特地去大師姐處打聽了一番,充實了一下自己的見聞。
這片大陸無窮無盡,產生過無數的國度,經過幾百年的征戰連連,最終燕國形成了大一統的局勢,成為了大路上那個暫時的霸主。
燕國修真界中,天機觀位於王屋山脈的中部,整座山脈均划作天機觀的勢力範圍。山脈的範圍無從考究,只記得門內結丹修士,全力架起遁光耗了10天時間才往返來回。由此可見這山脈範圍何其廣大。
至於青霜劍派和百巧閣,這兩派離天機觀有幾十萬里的距離,估計提前月許就得上路了。
青霜劍派多為劍修,劍修攻擊力極大,同等級罕有敵手。而白巧閣多以煉器為主,門下弟子都法寶眾多,但整體修為與青霜劍派相比就略遜了一籌。不過在修仙界地位同樣尊崇,花高價向百巧閣購買法寶的修士多如過江之鯉。致使百巧閣被譽為修真界的財神。
這日,劉宇從打坐中醒來,面無表情的走出房間。
到了外面一拍腰間儲物袋,青光閃爍下,一把小劍頓時飄在低空。劉宇定下心神,腳尖一點,飛身上劍。靈力控制下那飛劍搖搖晃晃的平穩升空。等升到了一定高度后,飛劍沖著一處方向如一個病叟般緩緩飄去。
這是劉宇第一次以練氣一層的修為御劍飛行,心裡說不緊張那是糊弄鬼呢。因為想要御劍飛行最起碼也得是練氣二層,可誰叫劉宇同學靈力精純呢。所以他帶著一顆堅定的心,毅然決然的擁進了天空的懷抱。
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太多的弟子,大多數弟子都常年在閉關修鍊。即使碰上一兩個也是招呼不打的匆匆而過。但每個擦肩而過的弟子都向劉宇投去了一份詫異的目光,那意思就是「這小子一層的修為就御劍,不想活了?」
約一盞茶得功夫,劉宇終於感到了體內靈力一陣不支,趕緊降落下來。落地后疾走幾步,來到一棟閣樓面前。此閣樓佔地極廣。
這裡便是整座天機觀中唯一的一處藏經樓。樓里收藏了無數的修鍊功法和秘術。分為上下兩層,一層只對練氣期的弟子開放,而第二層只有築基期的弟子才可進去。
門派內有些弟子十年八年就上了二樓,而還有些弟子卻窮其一生都都與二樓無緣,只能獃獃的望著樓梯上被人踩落的塵埃。
劉宇整好衣衫,推門便走了進去。
寬闊的大廳里,矗立著幾十個書櫃,書櫃長約五米,分上中下三層,每層上都漂浮著五枚玉簡,對應位置上寫著玉簡裡面的功法名稱和相應的介紹。而每枚玉簡周身都被一層不知明的結界包裹著。閃爍著青蒙蒙的一片光暈
在這幾十個書櫃周圍影影綽綽有二十個門派弟子,劉宇打量了一眼發現只有七個看的出修為。
這對於修習藏經樓里的功法有著明確規定,修為在練氣七層下最多能免費修習兩種法術,十二層以下最多四種。如果想要學習更多的法術,那就需要用靈石來購買。
一層角落,一桌,一椅,一老者。
劉宇信步向老者走去,待近前微行一禮說道:「符真道人門下,劉宇見過前輩。」說話的同時一拍腰間儲物袋,拿出了本門令牌。遞與那老者。
老者默不作聲的接過令牌,用神識一掃後轉手又遞了回去。幽冷的說道:「你只有練氣一層得修為,門派令牌最多只能打開兩個禁制,如果想多學功法,需要繳納50下品靈石,且登記在案,並且不可傳授他人,否則門規處置。好了過去挑吧。」這老者說完便不再言語。
劉宇點頭稱是,恭敬的接過令牌,轉頭走向書櫃。
在書櫃間連連走動,幾十個功法名稱映出眼帘。什麼地刺術,落雷術,離火術,隱匿術,天眼術,疾風遁,玄冰箭....等等等等。
劉宇暗自搖頭,心中暗忖「這些法術的效果和寒冰符,離火符,天雷符,隱匿符....的效果大同小異,只是威力上有所差異罷了。貌似沒有學習的必要吧。而且這些功法還需要靈力,符籙只要用手丟出去就好,難度基本歸零。」
所以他轉了幾個書櫃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其實劉宇哪裡知道,如果他這個想法傳入普通的修真者耳朵里,非得把他們氣的跌落境界不可。
制符可以說是一件極為燒錢的職業,丹砂,符紙,符筆,這都需要錢。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劉宇一樣視畫符為翻掌,沒有半點的難度。殊不知就連一張低階的符籙,都要普通修士練習上千次才能成功,就別說中階符籙和高階符籙了。
所以,他的想法真的很無恥。
劉宇依舊在書櫃間穿插,每每看完功法,都輕皺下眉頭,表示不滿。到了後來他幾乎絕望,轉身欲走。
突然「凝盾決」三個大字闖入了劉宇的眼中,可能是他找的不仔細,但這是他看到得第一個防禦性功法。他不由得細看這功法簡介,
「凝盾術,禦敵時,以周身靈力在身前凝聚一面盾牌,防禦程度,以修士的修為而定。屬防禦性功法。」
看完后,劉宇想也沒想的揚手打出門派令牌,待禁制散開后,伸手拿出玉簡,貼至額頭,確認功法無疑后,便向著角落走去,把功法登記在案子后,老者難能可貴的嘀咕了一句:「修為這般低下,還選個這麼耗費靈力的功法,真是愚鈍。」
劉宇聽后,臉上一陣苦笑,沒有言語。行了一禮便退出了樓閣。
又是十幾日,一晃而過。這點時間對修真者來說,只能算是眨眼的功夫。
這十幾天里,劉宇除了打坐練功,用玉筆精鍊靈力外,就是練習這「凝盾術」。
此時的劉宇,雙手瞬間掐了一個古怪的手印。體內靈力頓時一鼓,眨眼間一面青色大盾凝聚在他的身前,此盾表面一片霧氣朦朧,些許圖案若隱若現。接著他又變幻了幾個手印,體內的靈力走向一變,身前的那面盾牌,由慢到快的在他周身旋轉,帶起了大片青色光幕,片刻后形成了一個人形的青色蠶繭,竟再也看不到半個人影。
法術演練到這時,蠶繭中的劉宇果斷的鬆開了指印,切斷了和體內的靈力聯繫。
片刻后,那旋轉的蠶繭便化作點點光斑消散於屋中,露出了面色蒼白的劉宇。
劉宇定了定心神,迅速的掐個意橋上床打坐。
一個時辰后,他睜開了眼睛,感受著體內充沛的靈力,面無表情的說道:「明天,就要召開交易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