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武當黑手
腳步聲突然不見了,本還是距離很遠的身形,轉瞬間已從刃面前停下來,來人仍是黑巾掩面,但眼神中透出溫暖的笑意,刃看到這眼中的笑,淚,終於落下來。
黑衣人大笑,重重的拍一下刃的肩,道:「大丈夫做事,把你那多餘的東西收回去!」
刃強笑一下,風再次吹過,便把他臉上那多餘的東西帶走了不少,刃才道:「恩人,你如何在此!」
黑衣人神色一緊,道:「聽說舞霓裳那丫頭去找纖小雲?」
「恩人是如何得知的?」黑衣人乾咳一聲,「我,你不是要去武當山?」他突然又轉移了話鋒。
刃見狀道:「禪真大師也許知道一些關於清風門的事,至此,我只有去武當山拜會!」
黑衣人點點頭,道:「那老和尚倒是個厚道!他如若真是知道什麼,定會告訴你!」語畢,刃突然抱拳,大聲說:「前輩一向可好!」
「哈哈,」黑衣人神色微轉,「托清風門少主的福,老夫還算自在!」
「多日不見,前輩更是神清氣爽,想必是前輩的武功又到了一個新的境地,何時能大駕清風門,對酒一敘?」這大堆的羅嗦客套,從刃的嘴裡不動生色的說出,聽起來還真是有些彆扭!
沒想到黑衣人更是客氣道:「清風門的少主真是抬舉老夫了,與蕭石峰的『霈虹劍法』相比,老夫的當家招牌也就是小孩子雜耍的遊戲罷了!」謙虛也不至於謙虛到這樣的地步,黑衣人不僅是謙虛,還不忘記含著笑溜旁邊雜草叢的亂草一眼,神色有些嬉笑滑稽。
刃偏偏問:「不知道前輩的雜耍把戲和眼前的草叢有什麼關係?」說罷,哈哈大笑起來草叢中一點動靜也沒有。
黑衣人卻突然沉下臉來道:「你覺得剛才聽我雜耍的人會是誰?」
刃笑道:「聽他的腳步,應該是練就了武當不傳之密『武當無蹤絕影』上乘輕功,所以……」
「哈哈,」刃的話被黑衣人的笑聲斷住,「你這混小子我終於可以放寬心了,該向清風門道喜啊!」
「何為喜?」刃十分不解的放出詢問。「清風門雖接連變故,但你這小子卻越來越出息了,這不就是喜事!」黑衣人走過來又是很重的拍了拍刃的肩膀。
「恩人!」刃的眼中沒有絲毫竊喜之意,反而是神色更加凝重、悲傷,「清風門代價難免太大!」刃突然心頭一酸,想到師傅蕭石峰還沒有下落,他狠咬自己的嘴唇,疼痛火辣辣的上來,他才緩緩嘆了一口氣,迅速把情緒收起來,神色一緊,道:「恩人,不知道我剛才說的對不對?」
黑衣人正色道:「不知道武當的掌門無劍大師急匆匆的意欲何為?」
「為什麼還要改變裝束,不露蹤跡?」刃道出心中的疑問。思討片刻,接著道:「是不是他得知了纖小雲失蹤的消息,趕去搭救?」
黑衣人很慢的點點頭,又迅速搖頭問:「纖小雲是如何失蹤的?」
刃道:「那天在杭州分堂中了他們的詭計,落入陷阱中,就神秘消失了?」
「她的師傅無劍大師可否在場?」
「當然在!」刃毫不猶豫的肯定道。
「那日無劍大師見狀,立刻前去救,只可惜他那武當的『無蹤絕影』也是遲了一步!」
「然後呢?」黑衣人嚴肅異常的問。
「然後然後無劍大師便去質問,去質問那個假冒的清風門少主,卻沒想到被他一刀逼退了三尺,無劍大師有有些狼狽!武當的顏面那天是丟了不少。」
「一刀逼退三尺?你可是記得清楚?」黑衣人表情愕然,顯然是對刃的話半信半疑。
刃驚嘆道:「『仇死起,煙飛滅!』我要是沒有親眼看到,也是不敢相信那一招有如此威力,無劍大師不愧是一代掌門,雖是遭到侮辱一般,卻沒再多說一句廢話,起身宣了句佛號,便告辭了!」
黑衣人冷哼一聲,卻問:「你認為他告辭了代表了什麼?」
「無劍大師也許認為救人要緊!」
黑衣人道:「杭州那一場變故距今幾日了?」
「已經四日有餘!」
「已有人多處放出風來,纖小雲陷入鷹潭分堂,如果無劍大師急著去救他的愛徒,他應早在千里之外!為何我們今日還能看到他,最可疑的是他走的是和鷹潭分堂相反的方向?」
刃一驚道:「難道說!」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覺得頭腦中突然亂起來,想到墓生剛剛離去禁不住驚叫道:「鷹潭分堂也是陷阱!是不是?」
黑衣人神色凝重,沒有說話,顯然是陷入沉思中,刃焦急的望著他,「恩人!」
「如果說是鷹潭分堂是個陷阱,是個陷阱,那他們為何要引你和墓生離開?」黑衣人投的自言自語,似乎在問刃,也似乎是在問著自己。
刃繼續驚訝道:「如果鷹潭分堂不是陷阱的話,那麼武當山……」
黑衣人突然雙目如電,盯刃,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你是說」
「誰?」黑衣人話音未落,腳步已經前進數尺!刃也在同時握刀在手。
「阿彌陀佛」,佛號猶如陳厚的鐘聲一般送來一個人,身著青服,顏面肅靜,不論武功什麼樣子的修為,至少在神色上顯得是高人一籌,這等的平心靜氣已無形中產生出一種力量另黑衣人和刃起伏的心潮竟平靜下來,黑衣人止住射出的腳步,平靜道:「禪真大師!」
「禪真大師!」刃重複說道,他還沒有見過禪真大師,但他已經可以肯定眼前這個氣定閑的人必是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