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聆聽海的聲音—聆海
·多少年之後,我們再次回想起這個時候,心裡也會莫名地痛吧,青春就是要張揚地笑,可也會讓你莫名地痛。
·人生最後需要消滅的敵人是死亡。
·即使海洋都歸我所掌控,我也依然要遵守這個法則,這是家族的命運,無可避免…..
瑛羊羊睜開眼,視線一片模糊,看來是暈過去太久了的原因吧,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沒敢猛的坐起來,只是眯著眼,等待著視線恢復正常。
「你是誰?」一個聲音傳入瑛羊羊的耳里,「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明明不是這裡的人。」
瑛羊羊看向聲音的來源處,但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我是王——我是瑛羊羊。」又隨即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我想請你幫個忙。」
那人沒有吭聲,似乎是在思考,又開口了:「你不應該叫瑛羊羊這麼詭異的名字才對,是不是沒說實話?」
瑛羊羊噎了一下,「我是不叫這個名字,但,但這是這裡的人給我取的名字呢。」
「那你真名叫什麼。」女孩說道。瑛羊羊揉了揉眼睛,視線中的女孩清晰了許多,一身淺藍色的長裙,天藍色的頭髮微微捲曲,看上去像是海洋里的波浪,眉毛有些稀疏,眼睛則是有些偏藍。
「我的真名…很難聽的。」瑛羊羊低了低頭。
「不說就算了。」女孩毫不留情地說道,一個轉身,「你出去吧。」
「唉!別!」瑛羊羊立馬急了,「我說我說!我真名叫王英!」
女孩猛地把頭轉回來:「哈哈,就知道會上當,不過你說的倒是沒錯,王英…..的確夠難聽的。」
瑛羊羊愣了一下,「你你你!!!」她大叫著,用手指著那名女孩。
「我怎麼了?」女孩用手把自己的頭髮僚到後面去,「你的名字確實難聽嘛。」她吐吐舌,調皮地眨眨眼。
瑛羊羊看著面前這位性格忽然轉變的女孩,不知道是無語還是驚訝,只是用食指指著她,沒有說話。
「你不考慮換一個名字嗎?」女孩隨手拔了一根頭髮,纏著手指,「這個名字可不好聽。」
「我我我我…」瑛羊羊緊張的都開始結巴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換,再說了,我的戶口本上寫著的名字就是王英。」
「恩,英字還是挺好聽的,只是——」她自顧自的說著,沒有在乎瑛羊羊在說著什麼,又抬起頭,「你是哪個英?」
瑛羊羊無奈的走上前,伸出食指,在女孩的手掌上寫了兩個字,「這個是我真名的英,這個是這裡的人給我取的名字裡面的瑛。」
女孩搓了搓手掌,「那麼——」她用手指指了指前面,碧藍色的牆壁立馬改變了形狀,平滑的牆壁凝聚成一個字的形狀,「你看,這個名字好不好?」瑛羊羊還沒來得及看那個字,字就「嘩」的散開了,「哎呀,這個名字可不好聽,換一個。」她又揮了揮手,地上散落的水花又凝聚了起來,改變了一個形狀,「這個怎麼樣?蔚瑛。」
瑛羊羊搖了搖頭,「吶,名字倒還不錯,只是,呃,為什麼我會想到精衛。」
「嘛嘛嘛,那就換一個。」女孩又揮了揮手,「這個呢?奈瑛?」
瑛羊羊無語地搖搖頭,剛想開口,立馬又被女孩打斷了。
「不行不行,這個名字還真不像話,那這個呢?」她又揮了揮手,水花又一次改變了形狀,「末瑛?」
瑛羊羊好奇地看了看女孩的手,「阿吶,小姐姐你先不說我的名字了吧,我有事想問你——」
「有什麼事等會再說,女孩子的名字居然這麼難聽,這可就不能忍受了——曳瑛怎麼樣?」女孩伸出手,抓住一團水花,又張開手掌,手心裡兩個小字看起來十分精緻,「這名字挺適合你的嘛。」
瑛羊羊乾脆地搖了搖頭,「小姐姐你是從哪裡看出來這個名字適合我的,明明一點也不適合嘛。」
「別叫我小姐姐了好不好,我也是有名字的,聆海,以後就叫我聆海吧。」女孩玩弄著自己手裡的小字,「那就叫你曳瑛咯。」
「是是是,聆海姐,但我不叫曳瑛行不行啊。」瑛羊羊彎著腰,感覺自己十分像個太監。
「把姐字去掉,我才十一歲,剛剛上御苑分部呢。」女孩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手裡的水花,給水花加上了一個花邊。
「御苑分部?那是什麼?」瑛羊羊抬了抬頭。
「我的學校里的一個分部而已。」聆海笑了笑,「唔,我跟你講一下我的學校裡面的事吧——」
「不要!」瑛羊羊大叫道,她如果繼續這樣說下去,估計等到家人全死了自己都問不到回去的方法,這個女孩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肯定是運用自己的高科技來到這裡的,那麼她就應該知道該怎麼回去了。瑛羊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是說,不用了,聆海你知道該怎麼回去嗎?」
聆海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回去?回去幹嘛?」
瑛羊羊吃驚地長大嘴:「你不想回去?」
「當然不想,我上學上得好好的,被父母強行帶走,還關在家裡軟禁,現在出來了,為什麼還要回去。」聆海擺擺手,看向左邊的鏡子,「曳瑛你看我的頭髮是不是有點亂呢?」
「我不叫曳瑛…..」瑛羊羊小聲嘀咕著,「你的頭髮明明很整齊好不好,光溜溜的。」
「嘛,我認為自己必須得換一個髮型呢。」她側過身,看著鏡子裡面比瑛羊羊高出半個頭的自己,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頭髮立馬散落下來,又指了一下,所有的頭髮立即化為水花乾脆地落到地上。
「你是光頭!」瑛羊羊驚呼了起來,「你的頭髮…..都是假的?天吶!這是什麼高科技啊!」
「高科技?」聆海笑了笑,「這可不是你所謂的高科技,這是能力,對,就是能力。」
「唉??」瑛羊羊看著聆海,「能力?那是什麼?」
「唉??」瑛羊羊看著聆海,「能力?那是什麼?」
聆海搖搖頭,一臉「無知的孩子」的表情,又耐心地坐到床上(手裡也順便把瑛羊羊按到床上):「這用你的話來說,就是所謂的超能力,也可以說是魔法。」
瑛羊羊抬頭看著聆海,想著魔法的含義。
「懂了嗎?」聆海拍了拍瑛羊羊的肩,嘴角一翹,手在頭上一打旋,水花立馬就凝結成一根根髮絲在她的頭頂飄蕩。
瑛羊羊吞了口口水:「不懂。」
聆海撅了撅嘴,「就知道你不會懂,剛開始我也聽不懂。」她自顧自地說著,「不過也是,我當時也就只有十歲,也就是去年,唉,不過這也挺好。」
瑛羊羊的頭上落下了三條長長的黑線,「聆海你在說什麼….」
「過去的往事,不值得一提。」聆海做了一個抹眼淚的動作,又抬起頭,興奮地說著,「你知道嗎,我從五歲開始就發現了自己有著某種特殊的能力,噢,當然,這是在一個夢境之後才發現的……」她嘰里呱啦地說個不停,一邊說,以便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呃….額。」瑛羊羊為了掩飾尷尬,只好把自己的頭套摘下來,假裝自己的羊角又鬆了。
「…..啊!十歲那年年底,我就被帶走,作為交流生被錄取…..」聆海說著,又抬起頭,「你咋了?怎麼不說話?」
瑛羊羊微微點了點頭,來化解一時的尷尬,「我的羊角的膠水估計又幹了…額呵呵呵呵….」
「是嗎?」聆海一把搶過頭套,用手指戳了一下羊角,「這麼丑的頭套?你裝什麼羊?聽我的話,你就和我一起住好啦,等學校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來找我的!然後我就帶你一起走!」
瑛羊羊看著她,心裡十分激動,她會帶著自己一起回去?剛想答應下來,卻又想到了一件事,「聆海,你的學校怎麼能知道你在哪裡?」
聆海明顯噎了一下,但立馬回過神來,「唔,這就是機密啦,我說不出來的啦。」
「怎麼會說不出來?」瑛羊羊扭頭看著聆海。
聆海用手指關節敲打了兩下頭套,天藍色的頭髮經過梳理后又變成了淺藍色:「這件事是我和同學偷聽的啦,我和他們發了誓,不會把內容告訴任何人的呢。」
「發誓?」瑛羊羊抬了抬眉毛,「這樣吶。」
「你….如果不願意的話,就留下來吧,我不勉強。」她的語氣明顯有些失落,連四周的溫度都下降了。
「我…..」瑛羊羊看向四周,除了一張床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擺放,熒藍色的牆壁發出的光早已把四周照得很亮,但天和地似乎是個球形,根本不知道該把眼光放到哪裡。「我…..」瑛羊羊看向四周,除了一張床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擺放,熒藍色的牆壁發出的光早已把四周照得很亮,但天和地似乎是個球形,根本不知道該把眼光放到哪裡。
瑛羊羊低著頭,雙腿不自主地擺動著。自己當然是義不容辭地答應她啦,只是究竟在猶豫著什麼?腦海里幾個白色的,吵鬧的身影揮之不去,而且…這個女孩的秘密是在是太多了,根本沒有辦法讓人相信她,畢竟她說的都是一些不切實際的話,而自己和她在一起並沒有和他們一起生活更自在一些。
「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她嘆了口氣,只能看著自己擺動的雙腳,看得頭暈。
聆海的眼神立馬黯淡了下來,閉了閉眼,象徵性地微笑了一下,「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了。」她的指關節停止了敲擊,「嘛,我還沒有送你見面禮呢。」她的語氣立馬快活了起來,恢復了活力,但明顯沒有剛才那樣歡快了,「既然你的頭套那麼丑….我就送你一個頭套好啦。」
「唉?」瑛羊羊明顯被這話給嚇著了,「你也有頭套?」
聆海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沒有,但又不是說不能變。」
她將手在瑛羊羊腦後微微轉悠了一下,天花板向融化了似的往下滴落水珠,熒藍色的物體在她腦後晃動著,又開始往前方蔓延,直至遮蓋住了頭髮,才停止,又等了許久,熒藍色的光芒有些黯淡,變成了乳白色,只是微微散發著熒藍色的光芒,她又將手轉悠了一下,她的頭頂向上伸出了一個類似於竹筍的東西,開始尖銳起來,拉長,拉銳,最後形成了羊角的形狀,開始變為棕白色的條紋,到最後,熒藍色幾乎完全退去,只剩下了余留的熒藍色光芒。
「好啦,我也只能做這麼多啦,學藝不精呢。」聆海用滿意的眼光審視著自己的傑作。
瑛羊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但卻完全摸不到羊毛的質感,只感覺絲絲滑滑的,類似於水的質感,「為什麼會是這種質感呢?」
聆海用右手撐著下巴,「那你希望什麼質感啊,我給你做羊角已經很不容易了哎!作為一名御苑分部才學習一年就獲得了一千學分的天才煉金師,我也是有壓力的唉!」
瑛羊羊看著她,「煉金師?我覺得你有必要解釋一下了。」她又揉了揉自己的頭,穿過了水質感的羊角,摸了摸裡面亂成一團的頭髮。
「所謂的煉金師呢,那就說來話長了。」聆海似乎很高興她問這個話題,手攤在胸前,裡面放著依舊是凝固的水狀的「曳瑛」二字,「你聽過銀岑星嗎?」
「什麼?」瑛羊羊被這個辭彙給嚇倒了,銀岑,自己前面聽到的那個詞。
「銀岑星,銀色的銀,岑是山字頭的岑,你聽過嗎?」聆海的右手在左手的字旁邊擺動,令它變換成不同的形狀,語氣十分興奮。
瑛羊羊抱歉地搖搖頭,嘟了嘟嘴。
「真是的,那我就勉強給你科普一下吧,如果到時候我的老師來接我了,看到你,卻發現你什麼都不懂,那我的面子可就丟大了。」聆海雖說做出一臉厭惡的表情,實際心裡卻是美滋滋的,她不只是愛跟別人討論這一類的問題,同時也對與討論這個話題而感到興奮。
「銀岑星,就是另外一個星球,你也知道地球上科學家的看法啦,世上沒有一個星球是一樣的,當然啦,銀岑星和地球的外表可是有很大的變化。
銀岑星被濃濃的銀色薄霧環繞著,這層薄霧可以讓它不被那些沒有能力的人看到——」
「能力?」瑛羊羊打斷了聆海,猛地倒在床上。
「嘛,就是這個啦。」聆海倒沒有因為她打斷自己的話而感到不愉快,而是很高興地將右手舉起來,讓天花板忽地伸出一根水柱,令它不斷變化,最後變成了一個水晶吊燈。
「好吧….」瑛羊羊無奈地攤開手,「你繼續。」
聆海一鬆手,天花板上的吊燈就忽然變為水狀,散落下來,把兩人都淋成了落湯雞,弄得她只好對著自己指了好幾下,才讓兩人身上的水自動被擠出來,往天花板飛去。
「嘛,看來我的技藝還是不行呢,別在意哈。」聆海抱歉地笑了笑。
「沒事…」瑛羊羊也尷尬地笑了笑,又彷彿是觸電般地跳了起來,「喜羊羊呢!」
「啊?什麼?」聆海被嚇得往旁邊挪了挪。
瑛羊羊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自己真是的,居然把他給忘了:「就是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他人呢!」
聆海顯得有些窘迫,「他….我…我把他扔出去了。」
「什…什什什什麼!」瑛羊羊說話都結巴了,「扔出去了!」
「呃,就是扔到森林裡了。」聆海抬起頭,勉勉強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你還真是…」瑛羊羊把手抱到脖子後面,「我們還是先出去找他吧。」
聆海勾了勾嘴角,壞笑著:「看來曳瑛你情有獨鍾嘛,怪不得看不上我。」
瑛羊羊聽到這話被嚇得跳了起來,「喂!我可不喜歡那人!那傢伙…..討厭的很,別鬧,我可不是——」基佬一詞還沒說出口,聆海就搶過了話權。
「跟你開玩笑的啦。」聆海一把捂住瑛羊羊的嘴,彷彿受到了驚嚇似的,「喂,對我可不能說那個詞,近義詞也不行啊!」
「為什麼?」瑛羊羊很是不解。
聆海緊張兮兮地看了看四周:「一聽到這個詞,我就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的那種。」
「什麼舉動?」瑛羊羊的好奇心泛濫起來了。
聆海抓了抓自己的裙子,「就像是膝跳反應一樣,我聽到那個詞就會虛脫,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似的,我那裡的人叫它德拉森反應,是當時著名的感元師索爾·德拉森發現的…..這件事我沒背好,但我們這裡的人稱為條件反射。」
瑛羊羊點了點頭,想揉揉自己的頭髮,剛觸摸到水質羊角,就又開口了:「聆海,這個羊角什麼時候會消失啊?」
聆海哈哈一笑,「消失?除非我死亡,或者撤除這個羊角,否則它是不會消失的,噢!還有,如果你遇到了另外一個密水系的煉金師,她也可以幫你撤除的,這個羊角很方便,洗頭時接觸到水就會變成透明的,保持著原有的形狀,又很輕便,到時候你回去了,我會幫你撤除的。」
瑛羊羊的嘴角抽了抽,「那如果你沒辦法幫我撤除羊角呢….還有密水系又是什麼….」
「我沒辦法?」聆海大笑起來,「我怎麼可能沒辦法,沒時間?我怎麼可能沒時間?出事?噢,我說過了,如果我死亡,那麼羊角就會散成水,我沒學會越回術,不能讓它在我死之後還保持原來的樣子。密水系的話,就是我修鍊的屬性,噢,時間不早了,你也得回去了對嗎?」
「我——」
「知道你一個人怕,我陪你一起去,順便幫你找你的情人~」聆海特意把「情人」二字的口音掐的很重,一臉的嘲笑。
瑛羊羊抿抿嘴,臉上的表情轉換成了少有的惱怒,「才不要!我一個人也可以走!而且我和他才剛認識好不好!」
聆海揚了揚眉毛,「是嗎?到時候迷路了,又找不到人可別來找我。」
「才不來找你!」瑛羊羊輕哼了一下,「快放我出去!」
「你先別急嘛。」聆海站起來,看著正噘著嘴的瑛羊羊,「送你個東西。」她伸出左手,手裡波紋狀的「曳瑛」兩字散發著熒藍色的光芒。
「為了做這麼一個東西,我可是把老師的獎品給放進去了呢….」聆海捂著自己的心臟,一臉心痛的樣子,「那可是雨落石啊!存了越回咒的雨落石啊!」
「越回咒和雨落石都是什麼鬼….」瑛羊羊的臉上寫滿了無語,這個傢伙看上去很會演的樣子…..
「嘛,雨落石是可以存放任何煉金符咒的特殊的石頭,我的這顆上面存放了越回咒,就是那種我死了之後也不會散落的符咒……」聆海興緻勃勃地講著,把它所有的功效都講得一清二楚,當然,瑛羊羊根本沒有用心聽,雖說她對這個很感興趣。
「我把這塊石頭放進了我剛剛給你做成型的名字里,這樣的話它就永遠存在啦~」聆海一臉志在必得的表情,伸出了手,將手中的兩個字往瑛羊羊脖子上比劃了兩下,「你平時戴不戴掛墜呀什麼的?」
瑛羊羊擦了擦冷汗,在衣服裡面掏了掏,終於掏出了一塊成色很好的玉:「我很少戴這些的,平時只戴這個玉掛墜,主要是因為戴習慣了呢。」
聆海嘴角一提:「來,把你的玉給我一下。」
「幹嗎?!」瑛羊羊本能性地往後一躲,躲開了撲過來的聆海,看著她「砰」的一聲摔到地上。
「喂!你躲什麼躲!」聆海不高興地撇撇嘴,想要站起來,卻又在剛站到一半時猛地癱倒到地上,眼裡充滿了慌張,「不好,我這是骨折了,啊!我的一世英名啊!我可愛的腿啊!」她又瞪了瑛羊羊一眼,「全毀你身上了啊!」
瑛羊羊無奈地湊上前去:「疼不疼啊?來,我扶你起來。」
聆海的眼裡頓時閃過一道狡詐的光,又隨即隱藏了,可還是逃不過瑛羊羊的眼睛。瑛羊羊冷笑了一聲,想騙她?這招她可也使過了好幾百回了,騙子可不會被騙子騙,雖說她差點被騙。
「聆海呀~」她跺了跺地板,「這個地板是用什麼做的呀~」
聆海楚楚可憐地抬起頭:「是我用水慢慢凝成的。」
瑛羊羊隨即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你跌到水上就骨折了?」
聆海對上了她那天真可愛的眼神,裝不下去了,這傢伙要麼是在裝,要麼是真的不懂,她不了解她,只好認栽:「真沒勁,不跟你玩了。」說完又抱起臂,噘著嘴,一臉不高興。
「這麼快就認輸?」瑛羊羊揚起眉毛,「還以為能跟你好好玩玩呢。沒勁,不玩了。」
「你咋看出來的?」聆海總算肯開口了,看來這傢伙隱藏的很深嘛,自己的演技居然都被認出來了。
瑛羊羊也抱起臂,「不說。」
「切,不說就不說。」聆海也不高興地噘噘嘴,「把你的玉給我!」
瑛羊羊又用同樣的語氣抱著臂,「不給。」
「哼,給不給可不是你定的。」聆海壞笑著,湊上前,右手一抬,右邊的牆壁立馬竄出一隻手向瑛羊羊襲來,直擊瑛羊羊的脖子。
「哇!」瑛羊羊大叫了起來,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跑才是。
「給不給?」聆海繼續壞笑著,額角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瑛羊羊抿起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兩個字:「好吧。」,又將玉取下來,牆上伸出的手就散了開來,又回到了牆裡,瑛羊羊也頓時沒了緊張的感覺,似乎還比平時輕鬆了許多。
聆海一把扯過玉,左手的小字放在玉上面,嘴裡念叨了一句什麼,臉上的汗珠滴落下來。「給不給?」聆海繼續壞笑著,額角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瑛羊羊抿起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兩個字:「好吧。」,又將玉取下來,牆上伸出的手就散了開來,又回到了牆裡,瑛羊羊也頓時沒了緊張的感覺,似乎還比平時輕鬆了許多。
聆海一把扯過玉,左手的小字放在玉上面,嘴裡念叨了一句什麼,臉上的汗珠滴落下來。
「這玉…..」過了許久,聆海才說了兩個字,「好奇葩。」
瑛羊羊看到這一幕有些火了,自己就這樣看著她拿著一塊玉和字發獃?「還給我!」她一把扯過玉,又戴到脖子上,「我可是為了你才破例!這玉我可從來都沒摘下來過!」
聆海聽了,揚了揚眉毛,「沒摘下來過?那就可以解釋了,靈氣過剩了嘛,這塊玉看起來也有年頭了,估計是經過了好幾代主任的手,吸了太多靈氣……」
「停!!!!!」瑛羊羊大叫了起來,自己若不再說句話,恐怕她就要嘮叨一整天了,「我的玉也給你看過了,現在可以還我了嗎!」
聆海又揚起眉毛,稀疏的眉毛硬是給她擠得密了一些,「可以。」她輕吐出兩個字,手裡的字再次變換形狀,變成了一個字體掛墜。
「這個….」聆海的語氣淡了許多,更多的是失望,「給你,我要讓你一輩子不能忘記你的名字。」
瑛羊羊微微笑了一下,接過掛墜,戴到脖子上,卻又忽然愣了一下,「那個…..」她將羊毛做成的外衣袖口往裡撥了一下,露出一個銀手鐲,「我還有這個飾品。」
聆海的眼光停留在手鐲處,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在想什麼,讓人捉摸不透,最後又將頭面對牆,「不用了。」
瑛羊羊看向聆海:「真的不用嗎?」
「不用。」聆海的聲音忽然變得活潑了起來,但還是能夠感受到裡面有幾分惋惜,「明天,下午五點,你把你的朋友帶上,來見我,我得給他倒個歉,不是嘛?具體的內容,你會感到驚喜的!」
瑛羊羊半信半疑地點點頭,但願不是只有驚吧。
「唉!等等!」聆海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了身,叫住瑛羊羊,「我送你的掛墜….不要丟掉…..好嗎?我希望,你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禮物…..」
瑛羊羊愣了一下,沒能反應過來。
聆海趁機揮起了手臂,瑛羊羊所站的位置忽然竄起水柱,將瑛羊羊拋向空中。
「啊!溫柔點好不好!」瑛羊羊明顯是被嚇倒了,不帶這樣子的!太簡單粗暴了吧!
水柱對待她倒還算是溫柔的,沒有像把喜羊羊甩出去一樣將她甩出去,而是砸到岸邊,對於水性還是比較熟悉的她沒有被淹死,而是嗆了口水,又被巨浪拍到地上了,草地還算是柔軟,只是讓她眩暈了兩下,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這個......」瑛羊羊眯著眼睛,看著結界上破損的大洞,似乎高了一點吧......
「那個。」瑛羊羊看向湖裡的水,模仿聆海的樣子揮了揮手,毫無反應。「大姐,要不,再把我給送出去?」她又用手指使勁地之指著水,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還是毫無反應。
「好吧。」瑛羊羊扶額,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自己剛才在做什麼?看到了什麼?自己相信了魔法?看到了真正的….魔法?
「太詭異了。」瑛羊羊用兩顆門牙咬了咬下嘴唇,「這不是夢?」她狠狠地揪了自己一把,「痛啊!」痛,是真的痛,是那種皮肉被狠狠地扭曲的那種痛。看來自己並沒有做夢,只是,現在彷彿思考該怎麼出去才是王道。她走上前,摸了摸透明的結界。它很涼,但卻是被太陽烘烤了多時,看來很能散熱呢,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
瑛羊羊思考了半天,只好大叫了起來:「聆——海~~聆——海——姐~~可愛的聆海——寶——寶~~」
海面一片寂靜。
「......」瑛羊羊只感到無語,剛剛一直在說話的人,現在居然沒了一點聲音?
她又摸了摸結界,往後退了幾步,閉上眼睛,向前衝刺。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胸口,聆海送的小字,正在發熱。
沒有任何的聲音,瑛羊羊發現自己居然站在結界的外面的樹林里,「我這是算出來了嗎?」她抓出聆海的掛墜,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東西在發熱,「這,看來有了這個就可以在結界內外行走自如?」她將掛墜往結界上一放,結界立馬就形成了一個大洞,供好幾個人穿梭。
「不管了!」瑛羊羊豪氣地一甩頭髮,卻發現沒能甩成,頭髮都給擠在頭套里呢,只好象徵性地甩了甩,向森林裡走去。
喜羊羊睜開眼,看向四周的森林,手臂感到一陣刺痛,喉嚨似乎發不出任何聲音。
「救命…..」他嘶啞地說著,喉嚨中瀰漫著血腥的甜味,眼睛微微一眨,便再也睜不開,似乎被什麼物體粘住了,只能感受到一絲微弱的光亮。
「喜羊羊?」在森林中慢慢尋找喜羊羊的瑛羊羊似乎是聽到了微弱的聲音,試探了一下,躡手躡腳地穿過灌木叢,靠著鼻子嗅到的微弱的血腥味找到大致方向。
喜羊羊想要睜眼看看來者,卻發現自己完全睜不開,只好發出了一聲:「唔。」
「你能再喊一聲嗎?」瑛羊羊無奈的要求喜羊羊再說一遍,否則以自己的嗅覺,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
喜羊羊也十分無奈,自己是傷者唉!怎麼能這樣對自己的?但還是費勁地支吾出了一聲。
瑛羊羊似乎很快就找到了方向,左腳一扭,右腳一跨,跑到了森林的中央部位:「再喊一聲!」作為路痴的瑛羊羊表示,她平時記路,基本上都是靠記性的,路標啊,路牌啊什麼的,她統統都不認識,然而上帝為你關閉了一扇門,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瑛羊羊的聽力可謂是特異功能了,靠這個辨識方向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瑛羊羊似乎很快就找到了方向,左腳一扭,右腳一跨,跑到了森林的中央部位:「再喊一聲!」作為路痴的瑛羊羊表示,她平時記路,基本上都是靠記性的,路標啊,路牌啊什麼的,她統統都不認識,然而上帝為你關閉了一扇門,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瑛羊羊的聽力可謂是特異功能了,靠這個辨識方向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喜羊羊更加無語了,自己怎麼攤上了這樣一個夥伴,自己是傷者!是傷者啊!但又發出了一聲嗚咽。
「啊哈!那裡!」瑛羊羊快步跑上前,根據自己的定位,喜羊羊應該就在自己的左上角,便快速向前移動。
喜羊羊只感覺自己的左手臂酸痛地厲害,右手臂則是完全沒了別的感覺,只剩下鑽心刺骨的痛,這點倒是讓他慶幸了一些看來並沒有傷到很嚴重的程度,還有知覺,他的右手臂還能保住。
「哇!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了!」瑛羊羊被眼前的人的傷勢給驚呆了,面前的人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羊毛如同沾血的棉花一般搭在他的身上,額頭被撞破的一角不斷湧出鮮血,整張臉都是一樣的情景,特別是右臂上被硬生生撕裂下去的一大塊皮觸目驚心。
「咳。」喜羊羊清咳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傷勢十分嚴重,需要她帶走治療。
「扔出去….還真是扔出去….」瑛羊羊倒不是像尋常女生一樣感覺噁心或者是害怕,倒是細細的想著聆海說的話,只感覺這人還真沒說謊。
「咳。」喜羊羊又清咳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存在感還是太弱了點,作為傷員,居然被晾在一旁?
「知道了,你給我指路?」瑛羊羊不傻,還是知道應該先做什麼的,便一把將他從地上拖起來,讓他的手搭在她肩上,撐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該往哪裡走?」瑛羊羊看著陌生無比的道路,只能開口求助。
「左邊….」喜羊羊很是無奈地說道,「我聞到青青草原的草香味了,你依靠這個就可以走回去了。」
「你當我是狗啊!」瑛羊羊撅起嘴,「我一向嗅覺不好的,否則還需要你喊嘛?」
喜羊羊冷笑一聲。
「喂!什麼意思啊!」瑛羊羊這下是徹底火了,自己好心送人回家,卻被人諷刺,這還是不是人的生活了!
「沒別的意思。」喜羊羊揚起嘴角,表示自己要保持看戲的樂觀狀態,而不是讓自己的智商被面前女生的智商拉低。
瑛羊羊倒是堅信,聆海把他給扔出去,絕對是因為和自己一樣,看他不爽,心裡頓時暢快了許多,至少明天可以看到聆海欺負喜羊羊的場面,「哼哼,明天有你受的。」,她把話撂在這裡,就沒有繼續說什麼了,短短的一句話,倒是沒能把身經百戰的喜羊羊給鎮住,而是讓他更加不屑地白了她一眼:「你別忘了,你還有五天的作業沒有做喲。」
瑛羊羊立馬警備地抬起頭,給喜羊羊做支力點的右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喜羊羊的右臂,令他本來就血流不止的右臂立馬開始大出血,「哎喲。」
「現在倒是會喊了啊?」瑛羊羊得意洋洋地揚起眉毛,右手的食指和拇指雖說感覺黏糊糊的,但她也沒有擦掉手上的血跡,而是兩根指頭搓了兩下,就此作罷,「現在起,不許說一句話,否則我就把你扔到原地。」
喜羊羊「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這回倒不是故意的,而是忍不住要笑:「把我扔在原地?那你怎麼認路呀?還有,你不許我說話,我給你指路算不算呀?說話前先考慮清楚再說好不?」
瑛羊羊左手篡起拳頭,但還是沒有發怒,自己畢竟是理虧,「切,本小姐不跟你玩了,現在起,給我閉嘴,我就是迷路也要拉上你。」
喜羊羊最後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幾乎是純黑的眼睛眨了兩下,還是閉上了嘴。
瑛羊羊便把嘴閉上了,沒有再說話,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有所愧疚,畢竟喜羊羊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如果是她單獨來的話,恐怕什麼都察覺不到吧,也許此時受傷的就是她自己了。她搖了搖頭,除了手上依舊攙扶著喜羊羊以外,都沒了動作,只是一昧地行走罷了。夜色很暗,天空中的月亮被雲遮住了許多,散發出的光芒自然也少了許些,不過因為是農曆的二十四號,所以月亮本身便是半月,加上森林中並沒有多少光能照進來,所以此時光亮的缺少也顯得沒有多麼恐怖了,但陰森的氣息還是少不了的,這讓瑛羊羊不自主的將喜羊羊摟得更近了一些,似乎他會忽然消失似的。
而喜羊羊對於這種氣氛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灰太狼大叔門口可是布滿了這種陰森的氣氛,但他還不是去過無數次了?但還是沒有說話,他是聰明人,能少拉仇恨就少拉一些,誰會閑來無事給自己樹立幾個敵人啊?只好任憑瑛羊羊用警覺的眼光盯著自己,彷彿自己會忽然變成一個惡魔似的。
他們的運氣不算差,其實是很好,在喜羊羊沒有說一句話,因此沒有告訴她該往哪裡走的情況下,瑛羊羊居然成功地找到了路【雖然是因為喜羊羊強行將她扭到正確的道路上去的原因】,並且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成功從青青草原走到羊村的大門【雖然這是因為出森林后,只需要一直直走就到了】,這的確應該慶祝一下,但瑛羊羊卻是立馬沒了心情慶祝——
「瑛羊羊,這是你這五天應該做的作業。」沸羊羊拍拍手,將一疊練習冊遞給瑛羊羊,而慢羊羊則是站在一旁點頭。
「太認真了吧…..」瑛羊羊在一陣無語后,只說出了這一句話,隨後又轉移話題,「喜羊羊怎麼樣了?」
慢羊羊抬抬眼鏡片,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他這次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那你的意思是….」瑛羊羊被他的表情嚇了一大跳,難不成,剛剛還在跟自己爭吵的喜羊羊,現在活不成了?
慢羊羊飛快地推了推眼鏡,左手的拐杖狠狠地敲擊了一下地面:「誰說活不成了?我已經給他包紮好了,配合我的高速復原藥水,明天就可以拆繃帶,他受傷受的正好,我剛剛研究出來的高速復原藥水,現在剛好需要一位使用者呢,哈哈哈哈….」
瑛羊羊咽了口口水,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人?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只不過——」慢羊羊又一次拿拐杖敲起了地板,「你休想轉移話題,說,那個女孩為什麼沒帶回來!」
「只不過——」慢羊羊又一次拿拐杖敲起了地板,「你休想轉移話題,說,那個女孩為什麼沒帶回來!」
瑛羊羊原以為他是要問自己作業的問題的,但卻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是問聆海的問題,立馬想起了自己去找聆海真正的目的——將她帶回,順便讓她幫忙送自己回家….第二個順便的看來是暫時沒法達成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把自己就丟在這個詭異的世界不管了?
慢羊羊抬起拐杖,往她身上一敲:「好好和長輩說話,怎麼沒聲音了呢。」
瑛羊羊措了下辭:「她….她不願意來。」無奈之下,她也就撒了個謊,她其實根本沒有問聆海要不要來,又對上慢羊羊鏡片中反射的光芒,立馬又加了一句話,「她很生氣,把喜羊羊丟了出去。」
慢羊羊握著拐杖的手似乎是抽了一下:「這個女孩,殺傷力還挺強….不過,喜羊羊究竟是怎麼受傷的。」他的語氣忽然正經了起來,問句基本上都沒有一點問的意思。
「老師….」瑛羊羊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慢羊羊,便用老師代替,「你相信魔法嗎?」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夠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魔法,只有童話世界才會存在的東西,她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親眼看到了魔法的存在,聆海僅僅是揮動手,自己的頭上便出現了這樣的一個羊角,她實在是不敢相信。
「你可以不用叫我老師,叫村長就好。」慢羊羊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相信。」他輕吐出三個字。
瑛羊羊皺眉,他相信?為什麼會相信?此時,她心中有很多疑惑,但還是沒有開口,等待慢羊羊接著說下去。
「小智,小麗,他們….」慢羊羊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大肥羊學校門前的噴泉,「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羊村的孩子,都是孤兒,只有喜羊羊例外。」他又向前走去,推開學校的大門,走到走廊上,「喜羊羊,和小智極其相像,一樣聰明,一樣神奇,一樣講義氣。」他又向前走了幾步,推開了一間教室的大門,「瑛羊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既然來到了羊村,我就當你是我們的一份子,這些事情,就連喜羊羊自己都不知道,我也不是刻意隱瞞,但,我更希望他能夠就保持現在的樣子,平平安安地長大。」
瑛羊羊並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麼,上下文根本聯繫不上,但還是點了點頭,讓他接著說下去。
「喜羊羊的父母,是整個太陽系最厲害的科學家和歌手,他們,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們的一個個變化,我都看在眼裡。
小智,從進羊村起,就已經有了聰明過人的頭腦,每次作業,他總是能夠拿得滿分,我的科學實驗里,他總是能夠給我更好的建議。
小麗,溫柔,善良,平易近人,學習一點也不比小智差,同學們都很喜歡聽她的聲音,她的聲音里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法,可以讓人感到愉悅。
在他們十歲的那年,小智說要去外面開開眼界,我同意了,然後他就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把小麗一起帶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年。
我一直以為他們出事了,所以在十年後他們重新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然,他們不是獨自回來的,還帶了一隻小羊一起回來,那就是喜羊羊。」慢羊羊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教室的黑板。
瑛羊羊想到喜羊羊,聽慢羊羊說起來,他的父母可是比他厲害多了。她心裡一直不願意承認,喜羊羊十分聰明,也十分有勇氣,儘管討厭了一些,但除去自己的偏見,他真的沒有更多的缺點了。
「小智將喜羊羊交給我,因為他要完成他更大的使命,而小麗則是站在一旁,默默地哭泣。我原本想上前罵他們一頓,但卻在那一刻頓時心軟了,他們都是為了大家好。
喜羊羊那時才只有一歲,對於他父母的印象真的不深,在羊村裡,沒有人會嘲笑他,他就這樣長大了。
我詢問了小智,問他去哪裡了,他只給出我了一個答案——銀岑師苑。我不知道那是哪裡,他沒有給我解釋,他,就這樣走了。」
慢羊羊的聲音戛然而止,轉身走出了教室,往外走去:「很晚了,明天還要上課呢,你去暖羊羊家吧,記得把作業補上。」他忽然指向被瑛羊羊隨手丟在羊村門口的一疊練習冊。
瑛羊羊頓時石化了。
新的一天又一次降臨,青青草原充滿了愉悅的氣氛。
「瑛羊羊?該起來啦,否則就要遲到啦。」早已洗漱完畢的暖羊羊拍了拍仍舊燜在被子里的瑛羊羊。
「唔,今天星期幾?」瑛羊羊頂著兩個黑眼圈將頭探出被窩,臉上寫了大大的幾個「昨晚趕作業趕到早上」。
暖羊羊看向房內的大鐘,時針在七和八兩個數字之間徘徊著,最終還是一把把瑛羊羊的被子掀開,讓她徹底清醒。
「斯——」瑛羊羊明顯是被凍醒的,但還是不甘心地扯了扯被子,又呼呼大睡起來。暖羊羊無語地搖起頭,又看向大鐘,最終還是狠下心來,將冰涼的手伸向她的頸窩,「對不起啊…..」
「啊!!」瑛羊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這是要凍死她的節奏啊!立馬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怒目圓睜地看著暖羊羊。
暖羊羊很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那個,現在已經是七點五十了,我們必須得在八點之前趕到學校呢,否則…..」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在「否則」這裡停了下來。
瑛羊羊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那…我們先走吧。」
「你不洗漱一下嗎?」暖羊羊指了指洗漱間。
「如果我不洗漱,我們可能就還趕得上吧,你的家離學校需要走大概八分鐘不是嗎?」瑛羊羊邊說,一遍把自己的羊毛外殼給套上,很是留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床,瞬間又將它給鋪成原型,又將暖羊羊的外套套上,整個外套就變成了大衣。
「不會需要八分鐘的,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暖羊羊將她帶到洗漱間,給了她客用的毛巾和牙刷。
「也許….吧。」瑛羊羊對於這句話是毫無反駁能力的,要知道,作為一名路痴,她走路完全是跟著他人走的。
暖羊羊看她的臉有些紅,微微笑了笑,看著她洗漱完畢,又拉著她往外跑。喜羊羊一貫都是在六點半起床,趁著早晨的時間出去踢踢足球或者進行晨練。
青青草原的清晨十分清爽,太陽還沒有升起,四周都籠罩著朦朦朧朧的霧氣,喜羊羊的房間離學校離的是最近的一個,所以他可以比其他人晚一些起床,當然啦,他也是最早起的一個。
此時的喜羊羊正坐在房裡,翻著自己的書包,看看有沒有什麼忘帶的東西,最後則滿意地拍拍手,看來可以出發了,便拿起書包,將房門鎖好,往外走去。
因為依舊處於嚴冬,再加上草原沒有任何擋住風雨的山脈,所以整個草原都瀰漫著冷空氣那刺鼻的味道。喜羊羊從來不怕冷,雖說感覺得到寒冷的溫度,但卻一點也不畏懼寒冷,準確地說,他很喜歡寒冷,但他從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刻意說出去),因為這既不是什麼好炫耀的東西,又不是什麼有趣的現象,村長曾經說過,這只是健康的象徵。
喜羊羊不緊不慢地走了幾步,便看到了「大肥羊學校」這幾個大字,「早啊,喜羊羊。」喜羊羊聽見後面有人叫他,便回過頭。
「早啊,沸羊羊。」
沸羊羊快速走上前,用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喜羊羊的肩膀,讓他差點摔了一跤,「昨天你可把我們給嚇壞了,看看今天,多虧了有村長,繃帶都拆了。」
「傷好了嘛,今天照樣打球。」喜羊羊一把摟住沸羊羊,嘴裡哈哈笑了一聲。
「早上好,喜羊羊,早上好,沸羊羊。」美羊羊今天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而圍巾則改成了連衣裙上厚厚的棉邊,腳上穿的也是淡紫色的長筒靴。
「早啊,你家的客人估計把你累壞了吧。」喜羊羊又哈哈笑了一聲。
「客人?誰啊?」美羊羊不明所以地走上前,看著喜羊羊。
「瑛羊羊啊,她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喜羊羊也看向美羊羊。
美羊羊扶額,「她應該是和暖羊羊住一起吧……」
「是嗎?」喜羊羊又把頭轉向沸羊羊,「我記錯了?」
「你就是記錯了!」瑛羊羊略微豪爽的聲音從喜羊羊身後傳來,她快步向前,給了喜羊羊一個白眼。
喜羊羊也還了她一個白眼,雙手抱頭,做著往後躺的動作向前走著,「班長,這傢伙的作業寫完了?這麼悠閑?」
暖羊羊一臉憂鬱地看著喜羊羊,都是同學啊,幹嘛這麼敵對,「她——」
「我早就寫完了,用不著你管。」瑛羊羊倒還是挺慶幸自己以前在家裡受到了那麼嚴苛的訓練,否則昨晚就是通宵都補不完,說完,又快步向前走去。
「什麼人啊這是。」喜羊羊嘀咕了一聲,但還是很聰明地沒有繼續說話,他不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大丈夫能伸能屈,對於這種小女子的話就能忍則忍吧。
一直站在一旁的沸羊羊決定為喜羊羊默哀三分鐘,想著該插個什麼話題進去。
美羊羊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把拉住瑛羊羊,「瑛羊羊,我的新衣服漂不漂亮?」
「…….」瑛羊羊選擇了沉默,隨即又點了點頭。
美羊羊表示十分無語,這古怪的氣氛是什麼回事,立馬又接著話茬說了下去,「你今天的衣服也很….」她看向瑛羊羊穿著的大衣,暖羊羊的外套對她來說還是太過肥大了一點,雖說她並沒有比暖羊羊矮上那麼多,但這件外套還是長了一截,袖口十分寬大,這樣的衣服既不美觀又不防寒,真的沒有什麼好誇的了,只好繼續說下去,「也很有個性。」
「謝謝誇獎。」瑛羊羊將手伸進口袋。
「……」所有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不過還好,學校很快就到了,大家迅速走上走廊,尋找著教室「五年B班」。
羊村的上課時間為早上八點一節早課,然後統一到食堂吃早餐,再上五節課,吃午餐,最後再上四節課就放學,放學時間是六點,但最後兩節課往往是自由活動課,所以大家的學習還是十分輕鬆的。
今天的早課是「植物鑒賞課」,主要就是教大家哪些植物是可以食用的,而哪些植物是有毒的,各種植物有什麼功效等等。
慢羊羊往往都會在早上騎著蝸牛到學校,所以總是會遲到幾分鐘,在這期間,小羊們可以在教室里「玩耍」,其實就是將草稿紙疊成紙飛機在教室里亂飛,也就是搗亂。
慢羊羊往往都會在早上騎著蝸牛到學校,所以總是會遲到幾分鐘,在這期間,小羊們可以在教室里「玩耍」,其實就是將草稿紙疊成紙飛機在教室里亂飛,也就是搗亂。
教室里總是是亂鬨哄的,喜羊羊將紙飛機往沸羊羊身上扔,沸羊羊從還沒有來的懶羊羊的座位底下揪出一堆零食,美羊羊對著自己粉色的小鏡子打扮著,只有三好學生暖羊羊乖乖的坐在座位上預習。不過今天又多了一處「風景」——瑛羊羊。
瑛羊羊看著已經亂成一團的教室,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自己好久沒有見到這個景象了呢,自從媽媽消失起就沒有見過了,爸爸又娶了一個女人,很漂亮,很端莊,比媽媽更加像一個小姐,從此以後,「媽媽」這個詞就被她佔領了,她也很疼愛自己,只是,自己再也沒法玩樂了,自己唯一的樂趣就是偷偷跑出去,和自己從三歲前就認識的玩伴「夏姐」聯繫,讓她帶自己去一些好玩的地方,其餘時間就是坐在教室里,看著各種所謂的「貴族小姐」同學怎麼樣「端莊」地走路,「端莊」地閱讀,「端莊」地玩樂,過著毫無樂趣的生活,自己是家裡的獨女,所以爸爸還是很寵愛自己的,實際上,她自己都覺得爸爸似乎是在「溺愛」自己。
「砰」,不知道是誰疊的紙飛機一下子砸中了瑛羊羊的頭,她一臉邪笑著,掃視著教室。
「誰扔的紙飛機?」
喜羊羊把手插進羊毛中,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
瑛羊羊將紙飛機拆開,一張皺巴巴的草稿紙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的眼前,「五年B班。」瑛羊羊將草稿紙上班級一欄的大字讀了出來,眼睛在班內掃視了一圈,所有人都抬起了頭,看著她手中的紙,「羊體解剖課」她又讀出了科目那一欄的一行小字,「第三題的第五小題的答案是什麼?By懶。」她揚起眉毛,又繼續讀下去,「我不知道,去問喜。By沸。
喜太遠了,幫我傳一下。By懶。
懶,抄答案是不好的行為。By暖。
班長,把答案給我嘛。By懶。
不行......抄答案是不好的行為。By暖。
算了,沸,略過暖,傳給喜。By懶。
哦。By沸。
選E.其他,羊體的胃部與羊角。By喜。
不好,老師來了,我就不傳給你們了,等老師走了再傳。By喜。
老師怎麼還不走.......真是的,對不住了,時間到了,我就不傳給你們了。By喜。」
瑛羊羊將紙折成方塊,看向喜羊羊:「你扔的?」
喜羊羊站了起來,似乎有一些遲疑,但很快又彎下腰:「對不起。」
瑛羊羊很是驚訝地揚起眉,他居然沒有反駁,就這樣說對不起?「你不反駁一下嗎?」
「這是我扔的,我為什麼要反駁?以後我扔飛機不會扔到你的,希望你能原諒我。」喜羊羊換去了平常的嬉笑,改為認真的表情,沒有抬起頭。
瑛羊羊抿起嘴,沒有說話,心裡不知怎的,但卻酸溜溜的,他原來沒有自己想像地那麼蠻不講理,或許.......自己應該端正一下對他的態度?「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她又坐到座位上去,將喜羊羊的草稿紙撕了個粉碎,「我就奇怪了,你這麼聰明個人,居然不懂得把這種「賊贓」給銷毀,等著拿給村長看嗎?」說完,又把剩餘的殘渣丟進垃圾桶。
喜羊羊抬起腰,也許她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討厭,只是玩心重了點吧。又坐到了座位上,從草稿本上撕下一張草稿紙,剛勁有力的宋體字體在草稿紙上形成了三個字。
謝謝你。
瑛羊羊接過草稿紙,看到上面的三個字,微微有些愣神,過了半晌,也用鋼筆在草稿紙上寫了三個字。
不用謝。
兩人的心中頓時暖暖的,卻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有時候,我們的一句道歉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但就是沒有人願意去這麼做,在他們心中,自己永遠沒有錯。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只是多一個敵人的問題,但,在這同時,你也少了一個朋友。
多年之後,只要想起這件事,喜羊羊就會慶幸自己的這個舉動,有時候,這不是緣分的問題,人們的愛,往往只是因為對方的幾個小小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