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夏添瑤】
『我是夏添瑤,今年二十一。
我從小和一個叫做暮曉的女孩一起長大,也就是閨蜜。
在十一歲時,我遇到了齊瓶,我最喜歡的人。
在我十二歲的前幾天,我遇到了一生中的轉折點。
齊瓶因為車禍離去。
壞事滾滾而來,沒過幾天,在暮曉十歲生日的時候,她忽然失蹤。
媽媽因為癌症離去,爸爸忙於事業,兩個哥哥都被他掉到了外地。
我一下子失去了幾乎所有的東西。
九年過去了,我成為了一個大人,一個企業的董事長。
我沒有了媽媽,爸爸也在去年離去,兩個哥哥已經有足足九年沒有跟我聯繫了。
現在的我,看似擁有一切,可卻是一無所有。
而現在的我,正準備返回家中,我本來便是不應存在之人,現在的我,也沒有了存在的理由。
自裁。
不過,故事,並沒有就這樣結束。』
夏添瑤站在廚房灶台前,手裡的刀猶豫了很久,還是沒能劃下去。
果然自己還是太懦弱了嗎……
夏添瑤靜靜地想著,苦笑著,走出了家門。
那是原本電影院的門口,原本的市中心,可惜時過境遷,這個地方也冷了下來,沒了當初的輝煌。
可是,記憶還在。
當初那個被血染紫的藍衫在自己面前晃蕩著,彷彿那輛車又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與其說彷彿,不如說....感覺....
場景重現。
車燈閃得她眼暈。
不過目的卻不是她,而是一個小男孩。
男孩看上去只有九歲左右,此時的他正顫抖著看著飛奔而來的車輛,沒做出任何人反應。
「快躲開啊!」夏添瑤大吼一聲,熟悉的感覺卻是湧上心頭。
夏添瑤看向他的臉,心微微一顫。
齊瓶.....
是你?是你嗎?
世上果真有來世這一東西啊……
不過,
這回輪到我來保護你了。
夏添瑤微微轉身,立馬往男孩前面跑,將男孩用力推開,自己則是展開雙臂,站在車前。
「嘭」
場景重現,可卻物是人非……
不過,此時的她卻是笑著的。
「車聲不再刺耳了呢……」
夏添瑤靜靜地想著,身體沒了力氣。
「大...大姐姐?」男孩跑過去,看著夏添瑤。
「過來....可以嗎?」夏添瑤輕聲說道,喉嚨卻無法發齣劇烈的震動。
男孩立馬跑過去,眼睛瞪得老大。
「讓我看看你的臉.....」夏添瑤又說了一句,眼睛艱難地睜開。
到最後卻還是失望了……
不是齊瓶嗎……
不過沒關係啊……
「讓我抱抱你,好嗎……」她又說道。
男孩卻是上前,保住了夏添瑤。
啊,你的味道真好聞呢……
夏添瑤想著,閉起眼睛。
「什申,你在這裡幹什麼……!快過來!」一個婦女的聲音在夏添瑤耳邊響起。
什申嗎?
好名字呢,很好聽呢……
好疼呢……齊瓶以前也是這麼疼的嗎?
內臟....已經被衝擊擊碎了呢。
不過,沒關係啊……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啊……」
她輕聲說道,重複著曾經的話語。那個男孩,曾經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呢……只可惜,她沒辦法遵守了。
話消散在空中,可什申有沒有聽到,就無從得知了。
「媽媽,這個姐姐救了我!從一個車那裡!」
「車?哪裡有車?什申你別胡說了!快過來!」婦女的聲音格外尖利,夏添瑤只感覺力氣被抽干,隨後便什麼都見不到了。
四周,一片靜寂。
「夏添瑤。」冥冥之中,一個聲音呼喚著夏添瑤的名字。
「你還有什麼願望嗎……」黑暗中飄蕩著迴音。
「如果有的話……」
「我可以幫你實現.....」
夏添瑤警惕起來。
「你是誰!」
「呵,不用管我是誰。」聲音飄入夏添瑤耳里。
「你後悔嗎?想要復活嗎?我可以幫你。」
「我不要你付出任何代價。」
「只要點頭就好,我就讓你回去。」
夏添瑤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機會就在她面前,可是這種機會,無論怎樣她都不會要了。
一個人一旦太過於完美,那麼那個人便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而唯一讓他們活下去的理由,便是愛。
正是因為那些人愛著別的人,他們才會為了那些人而努力。
而她,夏添瑤。
曾經的她,雖然並不完美。
可她有愛她的親人,有最要好的朋友,還有她所愛著的人。
現在的她,完美了,可是....
她卻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能幫我一個忙嗎?」
「帶我去....齊瓶那裡好嗎?」
那個聲音沉默了好久,又出現了。
「對不起,這我無能為力,我最多只能讓物體過去.....」
夏添瑤閉上雙眼,心裡卻是失望透頂。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死了,就能過去嗎?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你的靈魂仍在,所以便不算死。」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靈魂化作物體,那便能過去了嗎?」
「對。」聲音顯得有幾分猶豫。
「那你能讓我化作風雨嗎……」夏添瑤輕聲說道。
「什麼意思。」聲音顯得萬分吃驚。
「請你讓我化作風雨,讓風雨帶著我的話語,告訴所有愛著我的人,和我愛著的人.....」她開口,語言顯得萬般堅決。
「你決定了?」聲音微微在她耳邊旋轉。
「嗯。」
「那你想告訴他們什麼?」聲音淡淡的,彷彿很快便會消失。
「.....」夏添瑤沉默了。
「還沒想好嗎?那就先想一想吧。」
「不。」
夏添瑤輕輕起身,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黑眸望著一片漆黑的空間。
她輕聲開口,話語很小,可卻十分堅定。
「若是可以做到的話……」
她微微一頓,淚止不住地流。
黑暗的空間里,忽然被燃燒著的綠葉點亮,靈魂化為風雨,只有一滴淚水滴落在風雨里。
「請告訴他們,我,一切安好。」
清風拂過平原,齊瓶站在銀杏樹下,淚水卻是再也止不住......
「你們自投羅網,是有什麼陰謀?」紅太狼抄著平底鍋,不同大小型號的全部集齊,看得瑛羊羊那叫一個眼花繚亂。
氣氛十分緊張,紅太狼的不信任讓喜羊羊感覺十分不舒服。
猶豫再三后,瑛羊羊上前一步,小聲地問紅太狼:「你平時做飯是用哪個型號?」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本以為紅太狼不會接話了,可沒有想到….
「啊!這個啊…..」紅太狼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型號,拿起一個中等型號的晃了晃,「這個型號的。」
「哇!這種型號選得不錯啊!這鍋底也很厚實,而且看上去很結實喲!」
「那是當然,哎我告訴你!這個型號最大的好處就是它留得住香味,最適合做煎魚了!」
「哇!煎魚!能做給我吃嗎?」
「當然了!你平時喜不喜歡加蔥姜蒜?」
「不加的!當然不加啦!蔥姜蒜看著就難受!」
「是嗎!我也是喲!」
「對啦!你要不要試一試烤香腸?脆皮的那種!」
「好啊好啊,多加一些孜然粉!」
「可以啊!」
二人聊著聊著,從烤魚聊到烤箱,又從烤箱聊到了衣服的做法,不知道聊了多久,又聊到了傢具擺放位置的講究。
…….
…….
……
『喂!』
『你們夠了….』
『別聊了!』
『腦電波發送中bibibibibi』
『對方拒絕接受,請不要再發送了。』
『…….』
『喂!』
「哦對啦!說到烤全羊的做法啊!我雖然不喜歡吃,但做的方面還是很拿手的喲!」瑛羊羊興緻勃勃地說著。
「是嗎?那可是可惜了!我做烤全羊的手藝可是很好的喲!本來還想給你嘗嘗的!」
「沒關係!我們可以比試比試嘛!評委的話….就由…..」瑛羊羊四周望了望,「就由喜羊羊來就好啦!」
「好主意!喜羊羊……喜羊羊!!!!!」紅太狼這才發現自己完全偏離了原本的目的,立馬警惕地看著兩人,「你們究竟為什麼來?」
瑛羊羊聳肩,頭往旁邊一瞥,「問他咯。」
喜羊羊立馬從尷尬狀態中回歸,一本正經地盯著紅太狼的眼睛。
「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關於銀岑師苑的事情。」
世界上有一種煩人的事情就是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原來的命運軌跡,可沒想到卻被別人硬生生地拉了回來。
紅太狼悶悶不樂地想著。
「你們想知道什麼?」
「關於你對於我父母所了解的所有事情。」喜羊羊沒有任何猶豫,「村長估計是毫不知情的人,而我對於當時的事情印象不深,所以唯一會知道的人也只有你了……」
「為什麼這麼肯定我會告訴你?」紅太狼下意識地篡緊了平底鍋的把手。
「我跟你也算是熟人了吧。」喜羊羊輕聲吐出一句話,彷彿是在回憶著什麼似的,「你如果不想說的話,又為什麼會讓我們留在這裡呢?」
見她彷彿想要再辯解似的,喜羊羊又加上了一句:「別告訴我你完全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但是忘了。」
紅太狼的平底鍋「哐當」一下掉在地上,她無力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孩子,嘴唇蠕動了兩下,喉嚨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那個夜晚的事情啊?
血…..周圍全是血…..那個人手裡提著大刀,向她走來…..『孩子,快走!』女子擋在她面前,那個人毫不留情地將女子斬成兩段…..
『不!不要!』她尖叫著,雙手抱頭。
『不要殺我啊!!!!』尖叫聲劃破天際,她只感覺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再醒來,就是在冰冷的地磚上了。
感覺根本動不了……
「夫人?」瑛羊羊小心翼翼地說道,把她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
……..
……..
「紅太狼夫人?」這回是喜羊羊。
「啊……我們說到哪裡了?」紅太狼明顯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愣了好半天,這才暈乎乎地蹦出了這句話。
「……我們還沒開始說啊……」瑛羊羊很是無語,不過她還是看得出來,紅太狼在想著某些事情。
紅太狼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再看向二人,這才回過神來。
「……你父母的事情我不清楚,只不過我和你母親還算是認識,詳細的事情你還是問你的村長比較好,那老頭比我更加了解這一切。」
兩道懷疑的眼光直直地射穿了紅太狼。
「好吧好吧….我承認好了,我是還知道一些,只不過我知道的可能還沒你們村長多,所以建議你們去找你們村長那老頭。」無奈之下,紅太狼只好招供,一邊說還一邊擺手,紫色的眼影隨著眼睛不停地眨動不停地往下掉落。
瑛羊羊無奈地看著她那不知道塗了多少層的口紅,心想著女人為了打扮自己真是不擇手段,再看著她那被擦得可以閃出光來的皇冠,心裡也懶得吐槽了。
「所以說,喜羊羊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究竟是想問些什麼東西?」瑛羊羊插著腰,頗有一副要使出河東獅吼的架勢。
喜羊羊扶額,果然還是得解釋一番吧。
「聆海在我走之前順手遞給我了一個東西。」
他拿出一個不大不小,正正方方的盒子,盒子的上方,刻了許多華貴的花紋,而四面則是刻了一些精巧的羚羊。
他打開盒子,一枚胸針坐落在盒子的正中央,說來這胸針也是再普通不過,一朵淡粉色的花加上一些假珍珠做裝飾,可它的特別之處並不在這裡,而是在它的背面。胸針的背面,兩個名字被刻在上面——
紅太狼和麗羊羊。
紅太狼的瞳孔猛然收縮,世間再巧也巧不過這個了,那麼久遠的東西,自己本來就不會時常查看,誰想到居然被偷走了?看來自己那天出狼堡時看到的藍色身影就是那個小偷了!
「紅太狼夫人,請你解釋一下。」喜羊羊用著官方的語氣說道,這下她總無話可說了吧?自己已經拿出那麼多證據了,估計她再解釋也只能弄巧成拙了。
「……所以說你就來找她了?話說紅太狼是誰?」瑛羊羊抱臂,斜著眼睛,順帶著問出了一個奇葩問題。
「……」此是一臉懵的紅太狼。
「……」此是才發現自己忘記自我介紹的喜羊羊。
「算了,這不重要。」喜羊羊扶額,擦掉臉上的冷汗。
……瑛羊羊才不會說她這時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難道他不知道說話說一半是很坑人的嘛!
…..紅太狼也才不會說她此時和瑛羊羊有同樣的感受,什麼叫這不重要?!這很重要好不好喂!感情自己和一個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聊了半天?
「比起這個…..我們還是先…..」喜羊羊吞吞吐吐地說出一串不流暢的話語,眼睛瞥向正發出濃厚殺氣的兩人。
「先?!」二人同時說道,比起問句來說,這句話更像是在逼迫他回答。
「先….先回歸主題…..」喜羊羊被兩人盯得發毛,無奈下只好轉移話題,「紅太狼夫人,您比誰都清楚,我的問題只能夠問你。」
「呵,這麼說,因為你不想牽連你的同伴,所以不去問你的村長?」紅太狼自嘲地笑著,語氣愈發兇狠,「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不是那種樂於助人的人!才懶得多管閑事!」
「所以說?夫人,我真的很需要您的幫助,村長他早已年邁,事情也無法很好地想起…..」「所以說我是你迫不得已的選擇咯?」
兩人的目光相交,完完全全地忽略了另一個人的存在,不過此時的瑛羊羊也懶得出來做那顆比太陽還亮的電燈泡,便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對,但也是唯一的選擇。」喜羊羊的話一出口,紅太狼頓時啞口無言。
這句話說出來有時候也是很帥的,只不過俗話說得好,帥不過三秒,有時候讓人忽然不帥的是自己,不過也可以是一些坑死人不償命的豬隊友,例如——
「我還是覺得你可以先把開頭的不字去掉…..」瑛羊羊無奈地說道,她和喜羊羊相識兩天,自認為自己已經很了解他的性格了,只不過這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條:喜羊羊有時候也是個毒舌。
本來還被喜羊羊所說的話感動的紅太狼頓時倒戈了,給瑛羊羊豎起大拇指:「所以說我非得說不可了?」
「不是非說不可,而是你不得不說。」喜羊羊輕輕吐出一句話。
「這兩個不是一樣的嗎….」瑛羊羊吐槽著,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裡呵呵噠的想法越來越濃。
「額….性質上還是有點差別的…..吧。」喜羊羊趕緊給自己的豬隊友解釋一番,又別過頭,正經地繼續說著,「所以,您怎麼說?夫人?」
「我有權保持沉默。」紅太狼一拍手,正要往回走,腳步就愣住了,嘴上雖然這麼說,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嗎?
「所以,您怎麼說?」
「你們的封印是哪種類型…..」無奈之下,紅太狼緩緩地開口了。
「我不清楚….」喜羊羊微微顰眉,用著期盼的眼光看著她。
紅太狼也許是被盯得發毛,終於正經起來:「我跟你說好,我可以試著幫你解開封印,但是,我不負責你的人身安全。」
「解開封印?喜羊羊你在想什麼?幹嘛解開封印!你瘋了!」瑛羊羊大叫起來,「你給我解釋一下!」
「否則你認為聆海跟我們說那麼多話是為了什麼?」喜羊羊打斷了瑛羊羊的話語,「你也清醒一點吧,別人之所以告訴你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東西,就是因為你可能能夠幫上忙?如果你幫不上忙的話,別人又為什麼肯找你?還浪費時間跟你說那麼多話?」
「人們只肯跟有用處的人說話,聆海的意思其實是希望我們能夠幫忙,現在你明白了嗎?」
一連串說了這麼多,喜羊羊感覺自己語氣可能過重了點,對方畢竟是女孩,這種語氣不會把對方逼哭吧?他仔細看向女孩,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女孩的一個拳頭朝他飛來。
「開玩笑!對我用這種語氣說話!不怕我咒死你嗎!」瑛羊羊大叫道,眼角殘留的幾滴少得可憐的淚水四處飄灑。
喜羊羊微微愣了一下,根本沒有去考慮她剛剛所說的話。
不怕我咒死你嗎?
瑛羊羊的喊聲是無力的吧,記憶這種東西,擁有喜歡記住那些不好的,而那些想要記住的,那些幸福的東西,卻都特別容易忘懷。
『那個是?』
『哦,是洛家的大小姐,不要跟她搭話啊,記住了。』
『看啊,又是她。』
『不要去惹她,小心她咒死你。』
『咒死我?為什麼要咒死我啊?這麼小的女孩。』
『她連自己的妹妹和媽媽都會咒死,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真的?世界上還有這種人?』
我沒有啊。
我真的沒有咒死媽媽和妹妹啊…..
我真的沒有….吧…..
時間這種東西,是很容易讓人忘記許多事情的,也很容易磨掉人的心志。
沒有嗎?
真的沒有嗎?
真的沒有…..吧……
最後自己都會給自己加上最後的那個字呢。
「你開什麼玩笑!小心我咒死你!」瑛羊羊怒吼一聲,又一拳上去,打得他的心臟都顫抖了幾下,再一看,她珀色的眼眸則有些過分地光亮,並不是眼神,而是顏色…….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喜羊羊你得負主要責任,人家是個女孩,不是灰太狼那種可以隨便說的人。」紅太狼硬生生地打斷了兩人,把他們兩個拉開來。
「都安靜一點,我來感知你們封印的類型。」
她雙手合十,再睜開眼,手上便浮現出了紅色的花紋,往全身蔓延開來。
「吾之使者,聆聽召喚。」
頓時,那些花紋往地面衝擊,四周的古木也產生變化,彷彿被燒著的煤炭一般,從裂縫裡傳出幽幽紅紋。
「式!」
地面上頓時浮現了和她身上一模一樣的紅色花紋,漸漸密集起來,而三人腳下的花紋則是十分密集。
「解。」
她輕聲說道,地面上的花紋也隨著她的話語破碎開來,如同玻璃一般的結晶散落在地面上,也漸漸消失了。
「很難辦,非常難辦。」紅太狼開口了,「這種類型的封印我只能解除表面的一層,如果要根除,只有三種辦法。」
「一,需要五名施展此術者家族的純血成員,合力解開封印,或者是十名我的家族成員也可以。」
看到兩人期盼的眼光,紅太狼才不會說她已經不忍心告訴他們真相了,可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可是問題在於,我並不清楚你們家裡的情況,而且一般來說,不好好待在銀岑星,反而來到這個草原的人,都是家族被滅族的倖存者。」
「所以說….」喜羊羊輕輕說道,「這種方法沒有希望對吧?」
「對,因為我的家族被滅族,所以這個方法被完全否定了。」她說道,看著二人黯淡下去的目光,沒有說話。
「第二種方法呢?」瑛羊羊問道,「你剛開始說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行不通,這個世界上可不能太信賴別人,因為當你在黑暗中掙扎的時候,就連你的影子都會離開你,不是嗎?第二種是什麼方法?我們必須得靠自己吧。」
「第二種的確是靠自己。」紅太狼抱臂,嘆了口氣,「不過可不怎麼容易,必須得靠意志力把封印打破,也就是說,如果受了很大的打擊,那麼封印就會解除。」
「這個方法你們還是放棄吧,告訴你們吧,用這個方法解除封印的人,還不到百分之零點一。」她望天,事實的確是殘忍,看到兩人僵住的笑容后,她都有些不忍說出這個事實了。
「那麼第三種呢…..」前面兩種都不行,就只能期盼第三種了。
「第三種嗎…..這種就更難了。」紅太狼緊閉雙眼,彷彿正在經歷什麼很痛苦的事情。
「一個神秘的家族,名為殷霖,殷霖一族有一秘術,那就是可以凈化魔紋的至高秘術,你們的封印是把魔紋堵塞住的封印,而殷霖一族,則是凈化魔紋。」
「那麼,只要找到殷霖一族的人就好了?」瑛羊羊滿懷期待地問道,雖然還是有點奇怪自己被說服的這件事,但是本來就女漢子性格的她沒有怎麼注意這點。
也許是好奇心的緣故吧。
瑛羊羊這麼想著,便沒有再注意。
「如果真的那麼簡單我就不會說難了。」紅太狼微眯著眼,「殷霖家族的人數稀少,不,應該說是幾乎沒有了,早在十三年前殷霖三姐妹消失在銀岑星起,整個殷霖一族已經沒人了。」
「那….」瑛羊羊感覺十分失望,本來的一線希望消失了,現在他們兩個就是力量大部分被封印的小角色,怎麼可能幫上忙呢…..
「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能幫你們的已經幫了,你們就不要再找我了。」說罷,紅太狼轉身離開,大門被甩得緊緊的。
瑛羊羊無語地看著緊閉的大門。
「所以說?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下一步咋走?」
喜羊羊瞥了一眼原來的方向,聆海所在的河邊:「先到那裡去吧。」
「誒誒?我可不要再回去了,拒絕!」瑛羊羊大聲駁回了他的意見,倒不只是因為懶,主要是她心裡有點抵觸再去那裡,又不是討厭,僅僅是因為不喜歡。
她的預感十分正確,如果他們回去的話,那麼絕對會被牽連到接下來的戰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