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牛鬼

偌大的房間內，煙霧裊繞，妖雲四起，房間內依次坐落著奴良組的一眾骨幹，這裡是奴良組幹部開會的房間。

「總大將，依我看，那個人類剛才是使用了陰陽術吧，否則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切開首無的黑弦，那可是絡新婦的絲和毛倡妓的頭髮做成的繩子。」

坐落在一側的一目大聲說道。

他身材魁梧，十分健碩，面生卻單生一眼，那眼球靈動看向房間內唯一設置的平台上坐著的奴良滑瓢。

「一目，那個人類有沒有施展陰陽術，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陰陽師們施展咒術可沒有像他那樣，就連陰陽術的氣息都沒有釋放出來，別說你已經忘記了陰陽術的氣息。」

木魚達摩看了他一眼。

「嘖.......或許人類已經會隱藏氣息的陰陽術了也說不準啊！」

一目有些不服，每次到這種時候，這個木魚總是會跟自己唱反調。

「夠了，一目，那個人類，先不說他救了陸生一命這件事本身就存在的恩情，他自身也擁有強大的實力，一目，還是說你現在依舊老當益壯想要跟人家交交手試試嘛。」

「這個........嘛，就算了吧，總大將。」

聽到奴良滑瓢發話，一目頓時萎下，低下頭來。

「更何況，我也答應了人家加入我們，現在我們討論的是，要將他分配到哪個組裡，還是說，直接就安排在本家的大本營內。」

眾妖沉默，關於這件事情，他們心中都沒有譜，奴良組已經多久沒有招人了，自從二代目以後，再也沒有新的妖怪加入，奴良組依靠著曾經的人員，一直堅持到了現在，眼下要加入進來的，卻是一個沒有名氣，甚至都不是妖怪的人類，對於他們而言，還是有諸多顧慮。

「哈。」

看到眾妖的表情，奴良滑瓢嘆了口氣道。

「總大將，要是方便的話，就讓他先來到我的組裡吧。」

坐在他另外一側，一個冷峻長發男人開口了。

「哦？牛鬼，真是難得，你居然會想要收下一個人類？」

奴良滑瓢露出意外之色。

「是，本來按照那個人類的身份，我們可以直接將他分配到少主的親衛，但是由於之前我們也討論過對方的身份來歷不明，隨意安排在少主的身邊，還不**全，所以，先讓他來到我的組裡，試探一下他對奴良組的忠心，以後再安排的少主的身邊，才是最好。」

「哦？那真是好呢，牛鬼，想不到你對少主這麼關心。」

「當然，少主是奴良組三代目的傳人，關心他，是當然的。」

牛鬼默默低下頭，掩蓋右臉長發的青絲輕輕落下。

「那就這樣定下吧，將周凜分配到牛鬼的組下，等確認之後，再安排到少主的親衛，沒有異議吧？」

「沒有！」

「那就這樣，散會。」

就在奴良組諸多幹部都在開會之時，周凜卻正坐在玄關上觀賞著明月，靜靜的思考著一些事情。

「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扭頭看去，陸生微笑朝他走來。

「不，沒什麼，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是嗎，爺爺那邊好像下來通知了，說要將你安排到牛鬼組裡。」

陸生坐下他的身旁，抬頭看著櫻花。

「牛鬼組嘛......」

周凜心中一動。

「嗯，牛鬼平時看起來非常沉默威嚴，但是人還是挺好的。」

「我知道，牛鬼啊........」

提到這個名字，周凜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牛鬼的身世，牛鬼，原本是一個人類，出生在當時京都大臣的家中，作為人類來說，這樣的身世就是相當於***了，按道理來說，他應該過的是比誰都舒適，可惜有些事情好像早就命中注定了，牛鬼這一生並不會這麼順利，牛鬼的父親京都大臣在他五歲的時候身亡，之後七歲的時候前往寺廟與母親分離.........之後周凜記不太清了，牛鬼的母親似乎是被當時的牛鬼吞食，現在的牛鬼差點也淪入腹中身死的時候，被現在的牛鬼發現了它肚子里的母親，憤怒讓他化身成了妖怪，從當時的牛鬼肚子里破洞而出，成為了新的一代牛鬼。

「怎麼了嗎？」

陸生好奇看向他，他聽出來周凜的話裡有話。

「不，沒事，就是在想.......大概也是個可憐的傢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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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周凜起床，從木門的縫隙，見到自己房間外正坐著一個人。

看著那人寬闊的臂膀，以及一頭深青色的長發，周凜不禁暗嘆，這位大哥對於奴良組還真是盡心儘力，這一大早就來接自己了，看來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檢驗自己的忠誠了嗎。

「牛鬼大人。」

換好衣服，周凜拉開木門，走到他的身後恭聲道。

「都準備好了嗎？」

牛鬼沒有回頭，依舊保持著坐姿靜靜坐在那裡。

「是的。」

先鋒之劍已經被他收入背包之中，他現在渾身上下就唯獨是奴良組贈予的和服，並沒有其他的東西需要攜帶。

「那走吧。」

牛鬼站起身，朝著大門方向走去，周凜想了想，從袖子里掏出一封紙信放在收拾好的床墊上面，然後跟上了牛鬼的步伐。

兩人一路走出大門，遇到了正在打掃衛生的妖怪，它們見到牛鬼都會放下手下的活彎腰低頭致以敬意。

看來牛鬼在奴良組的地位，還是很高的啊。

見到這一幕，周凜心中想著，對於現在內部正在瓦解的奴良組而言，能有這樣的待遇，已經能夠表現出一些東西出來了。

「你，是叫周凜，對吧？」

走出大門，牛鬼開口了。

「是，牛鬼大人。」

「聽聞你對於奴良組很熟悉。」

「奴良組的威名，已經傳遍了整個日本，不少都市傳說裡面，也存有奴良組的傳說。」

「這樣啊........在現在這個時代，還有你這樣的人類，倒是少數了。」

「是。」

早在昨天夜裡，周凜已經想好了如何與這位對話，對於牛鬼，自己現在在他的手下，對於上司領導，周凜應付起來也簡單。

「你很緊張？」

「不，我覺得牛鬼大人是我的上司，對於上司，手下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絕對的恭敬。」

「人類社會的生存方法？」

「是。」

「妖怪之間，實力強大才是第一，沒有強大的實力，在黑暗的世界里想要生存下去，就只有依附在強大妖怪的手下，你這樣的態度，是屬於弱小妖怪的生存方式。」

「.......作為人類，我並不強大，牛鬼大人。」

想到上次回到地球碰到的那個青年，周凜沉默了一下。

「在我所知的人類當中，你表現出來的實力，絕對算得上是強者，就算是在妖怪當中，你的實力也不算弱，當然那是在妖怪們還沒有跟你動真之前。」

「嗯，我會謹記在心的。」

牛鬼這番話的意思，是在誇自己的實力不錯呢，還是在提醒自己，妖怪們比自己想象中強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