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吃頓肉真難
不過,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盯著自己的目光也是陰冷莫名,彷彿獵人在打量自己獵物的眼神,她一點也不喜歡!
很快,進來了兩個低著頭彎著腰的男人,他們恭敬地行禮:「巫師。」然後安靜地站在一邊等著巫師鷹的吩咐。
「嗯,光,你帶她去洗乾淨,然後帶去邊上的小房子。」邊上的幾間小房子一直都是他的女人住的,而且離得近一些也可以隨時觀察這個女人的一切。
「是,巫師」光領命彎腰退下,不一會就帶著藍狐來到了大房子旁邊的一個小房子里。
房子大概十幾個平方,靠門邊的木頭樁子上放著一疊衣服,正中央放著兩塊巨大的石板,兩個大陶盆放在石板上,旁邊的石凳子上放著一個小陶罐一些皂角,陶盆裡面裝滿了水,藍狐用手摸了摸衣服,又試了試水漫,還是熱的。
光鄙夷地看了這個女人一眼,這個女人全身臟髒的,肯定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好的東西洗澡,穿過這麼好的衣服。
藍狐抬頭面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帶著冷硬的命令口氣「出去。」
「你……哼!」
光氣憤地走了出去,肯定又是一個不得巫師喜歡的女人,巫師都有三個女人了,就沒有一個是巫師大人滿意的。
藍狐才懶得理這種狗眼看人低的看門狗,與其跟他浪費時間,還不如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
剛才,她可沒有漏看這個巫師鷹眼裡閃過的殺意。
看來他是起疑了,自己也不想一天到晚面對一個性格陰沉多疑的傢伙,也許逃跑計劃得提前了。
還有要注意的是,現在這個巫師肯定會派人看緊自己,該怎麼去聯絡圖亞他們呢?
之前約好的逃走計劃,因為今天的變故有些複雜了,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貝,有機會一定要解決掉她。
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再多也沒用,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躲不過去,還是好好洗一下吧!
抬起手聞了聞自己的身上,太難聞了,臭得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第十六章、吃頓肉真難
藍狐不知道的是,她走後,巫師鷹在屋子裡沉默了一會,就招來了神仆雨,叮囑道:「你把這個女人看住了,她做過什麼事,每天晚上都來告訴我,別讓她走出部落平地的範圍。」
「是」雨沉聲回答,雖然不理解巫師為什麼要盯緊一個女人,但做為巫師神仆的雨,從來不敢追問原因。
巫師鷹滿意地點了點頭,相對膽小怕事的光來說,還是穩重的雨做起事來讓他放心。
而這邊的藍狐已經脫下衣服和鞋子,用陶罐舀水從頭到腳淋了個遍,再用皂角全身上下搓了搓,用水淋了好幾遍。
太爽了,好懷念現代的淋浴啊,唉,可惜現在這些離她都太遙遠了,現在她窮得連內衣褲都沒有換洗的,僅此一套而已。
將換下的衣服都用水洗了一遍,又將定製的小刀套綁在大腿內側,然後穿上直筒筒的長麻布衣和白色獸皮外套,總感覺下面空蕩蕩的,好沒有安全感,看來有機會的話要弄塊布做幾條短褲才行。
套上鞋子,用手指梳了梳濕濕的頭髮,打開門帘,那個叫光的男人正等在那裡,見藍狐出來,他一聲不吭地低著頭示意她跟著自己走。
沒過幾分鐘,兩人就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不大不上的房子,男人指了指房子就離開了。
藍狐左右看了看,左右相隔十米左右還有兩間這樣的不大不小的房子,而眼前的這間應該就是自己目前要呆的地方了。
將濕衣服掛在房子側面的木頭欄杆上,她信步走向接下來自己要住的房子。
下了小斜坡,跨過門框,裡面一目了然,二十多平方的房間,正中間一個二三十厘米的石灶,石灶後面正對著門靠牆放著塊一米多寬兩米長的石板床,上面放了些枯草和幾塊獸皮。左側地面堆著些乾柴,右邊幾個石墩上放著幾個陶罐。
這些就是目前她的所有家當了,整體看起來還不錯,起碼比橫七豎八躺滿了人的山洞強多了。
而且還不用每天被動聽『戲』,也不用擔心有男人會突然到山洞裡來把她扛走。
將石床上的枯草收拾了一下,墊上獸皮,藍狐拿起兩個陶罐走出房子準備去河邊清洗一下。
好久沒喝過熱水了,反正那個巫師也沒安排她做事,這時候出去走動一下,正好試探一下周圍是不是有人監視著。
剛走出房間,就遇到了那個叫雨的男人,聽說他跟那個叫光的男人都是巫師的神仆,是專門伺候巫師的,看來巫師鷹是派了這個沉默的男人來跟著自己了。
呵,藍狐嘴角掠過一絲自嘲,就知道巫師鷹那個男人不會放心自己,一定會派人監視著的。
懶得理他,藍狐抱著陶罐徑直往河邊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風部落人和奴隸,一個個自以為隱秘地暗暗打量著她,偶爾還會有一些比較粗魯的男人不知情地想要湊上來,都被一路遠遠地跟在後面的神仆雨阻擋了。
用眼角的餘光掃到這些,藍狐不由心裡冷哼了一聲:這個跟屁蟲還是有點用處的!
洗了陶罐,藍狐又用其中大的那個打了一罐水,才慢悠悠地往回走,順便將周圍的路線記在了心裡。
剛轉過彎就聽到前面一陣喧華的吵鬧聲,一些風部落的男人和穿著乾淨的女人都是一臉習以為常地站在不遠處觀看。
藍狐走過去一看,原來又是那個貝在抽打一個瘦弱的女奴隸,她一邊狠狠地甩著手中的藤條,還一邊尖銳地大罵著什麼,彷彿地上的瘦弱女人跟她有殺父之仇一樣。
期間還用什麼動物的牙齒在那個女人身上連連扎了好多下,地上的女人已經痛得抱緊自己縮成一團,連慘叫聲都很微弱了。
看那全身是血,臉色蒼白的樣子,眼看就活不成了,要是今天她不反抗的話,說不定自己就是地上這女人的這幅模樣了。
周圍都是風部落的男人和女人們,沒有人會去同情和解救一個低賤的女奴僕,而且他們也不敢上前去惹首領的女兒貝生氣。
藍狐眯了眯眼,真是一個討厭的女人,可惜現在不能殺了她,哼,就讓你多活幾天吧,得罪了我的人還從來沒有全手全腳過。
天快黑的時候,那個叫雨的神仆送來了一塊巴掌大的肉和一塊黑餅,並給了她一小包用獸皮裝的黑鹽。
黑色的鹽?應該是黑色的滷水所制的鹽?還是黑色岩鹽?這裡離海邊不近,但也不遠啊,怎麼這時候還沒有海鹽呢?
藍狐用手指點了一點,放進嘴裡嘗了嘗,又咸又苦澀,裡面雜質挺多的啊,不能多吃,但偶爾幾次還是沒問題的。
神仆雨給她送來了火星子,她動作麻利地燒火煮肉,再放了點鹽,就兩眼巴巴地盯著火上的陶罐。
這讓她記起了小時候在孤兒院時,跟小夥伴去抓鳥偷偷烤著吃的情景。那時候她還小,但是想要快點吃到肉的心情卻是和現在如出一轍。
隨著陶罐里的水慢慢地沸騰,肉的香味也慢慢地隨著霧氣漫延出來,藍狐伸長脖子,深深地聞了一大口。
啊,真香啊,她來到原始社會這麼多天,連熱水都沒喝過,更別說肉了。
這幾天每天不是吃黑窩窩頭,就是在河邊找些野菜吃,腸子都快打結了。
顧不上等肉冷卻,藍狐用陶勺舀起肉就啃了起來,雖然燙嘴,但能吃到那久別的肉味,她也不在乎了。
終於在闊別了六天後,又一次喝上了熱水,吃上了放了鹽的肉,雖然味道有些苦澀,沒有現代的那種美味,但好歹也是肉啊!
在藍狐喝著難得的熱水和吃著美味的肉時,關奴隸的山洞裡卻是一片躁動。
原來,天黑后,圖亞他們收工回到山洞,卻並沒有如往常一樣看到藍狐,等到天完全黑了,也不見她的身影,頓時急了起來。
巴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抓了抓頭,有些遲疑道:「首領,你說藍狐去哪了?不會是一個人跑了吧?」
圖亞內心焦躁,在山洞裡來回不停地鍍步,俊目深鎖,抿緊的嘴唇顯示著他此刻心裡的緊張,抬頭看了看一直盯著自己的男人們,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會,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約好的一起逃跑,他相信她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現在回不來。
烏古也非常著急,藍狐不但救了他們的首領,而且她還是一個非常歷害的巫醫,他們本來還商量好了要把她帶回草原呢。
莫那轉頭看了看山洞外面漆黑的夜空,略微思索了一會,猜測道:「會不會是被風部落的男人抓去交配了?」
「什麼,抓去交配了?那怎麼辦,我們去把她搶回來吧。」巴頓猛地一個躍起,火急火燎就想往山洞外跑。
藍狐這麼歷害,雖然他巴頓是沒希望讓她做自己的阿珠了,不過,不是還有首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