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殺威棒與玉手撫臀
不久后,擂鼓聲停止,劉循在胡廣兒的簇擁下到達了校場,登上了點將台。他居高俯視,只見士卒們一個個東倒西歪,毫無氣勢。
個別的人,神情萎靡,似沒睡醒。
「就跟集市似的。」
劉循的神色冷峻,心中的自得,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終了。
還是那句話,萬丈高樓平地起,工程期出奇的漫長。
此刻,劉循已經定計,以殺威棒建立威嚴。但是這卻需要一個典型,現在整支軍隊都是這鳥樣。
該打誰呢?
劉循一時間,倒也是有些腦門疼。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想睡的時候,枕頭從天而降。
就在這時,一個大頭兵慢吞吞的從外邊走來,慢慢悠悠,似在夢遊。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闖進來。」劉循獰笑了一聲。
「左右,將之拿下。」當即,劉循提氣猛吐,厲聲大叫道。
「諾。」左右將士轟然應諾,虎撲上前,將這個遲到的士卒拿下。
「大公子何故拿我?」這大頭兵當即愣住,沒有任何抵抗,就被左右拿下了。當回過神來之後,他並不感覺到恐懼,反而絕對有點驚愕不解。
劉循實在太光芒萬丈,太仁義了,這大頭兵並不認為劉循會拿他怎麼樣。
「你姓甚名誰?」劉循不答反問道。
「回稟大公子,小的陳中。」大頭兵回答道。
「擂鼓點兵,你為何姍姍來遲?」劉循又問道。
「剛剛睡醒,昏昏沉沉,又記得今日似乎不操練,於是慢了一步。」陳中再次回答道。
劉循聽了之後,心中很滿意。
這一頓殺威棒打下去,就是為了治你這種慢吞吞病的。
心中滿意,不過劉循面上卻不顯,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凝重道:「你可知千里堤壩,潰於蟻穴?」
「小人粗鄙,不知。」
陳中傻乎乎的想了想,最終搖頭說道。
「意思是說,一座再好,再堅固的堤壩,但若是出現了螞蟻巢穴,那麼會瞬間崩潰,從而造成難以估計的災難,損失。」
劉循解釋道。
「這與小的何干?」陳中不明所以道。
「因為你就是這個蟻穴。」劉循說道,隨即,掃視了一眼在場兵卒,聲音漸漸冷厲。
「我練兵乃為沙場廝殺,與名將爭雄。要知道,沙場征戰,不是兒戲。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而今天只是我擂鼓點兵而已,你就姍姍來遲。若是來日,我與人廝殺,你也姍姍來遲。因為你的緣故,導致全軍覆沒。你說,你擔當的起嗎?你對得起這滿營的袍澤,兄弟嗎?」
劉循的話淺白易懂,就算是赤腳農夫也聽得懂,這陳中本來是不知道自己翻了什麼過錯,於是發問。
而此刻,他的臉色漸漸蒼白,流露出了暗自後悔,愧疚的神色。
想想,若是來日害的袍澤兄弟全軍覆沒,害的大公子戰死沙場。陳中的心中就無比的愧疚。
與此同時,劉循的話也使得四周其餘新兵們,也都流露出了凜然之色。
雖然今日犯錯的是陳中,但是捫心自問,他們對於今天的擂鼓點兵,又報以什麼樣的心情呢?
隨意。
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還沒有那種沙場征戰,軍令如山的概念。
而今日,劉循就給他們上了一課。
劉循眼見士卒們齊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漸漸凝重,大感滿意,今日之殺威棒,應該能收到意料之中的效果了。
「我欲動用軍法,以儆效尤。你可心服口服?」劉循威嚴無比。
「小的心服。」此刻的陳中已經冷汗盈盈,對於劉循實行軍法,更是心甘情願。
「左右,棍棒三十。」
劉循聞言立即大喝道。
「諾。」
左右將士應諾了一聲,取了棍棒,趴掉了陳中的褲子,就開始棒打。
「啪啪啪。」
手臂粗細的棍子,用力的打在陳中的屁股上,聲音雷動。聽的四周士卒們心中很是凜然。
不久后,行刑完畢。
「大公子。」左右提著棍子,前來複命。
二人的棍子上,沾染了鮮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辛苦。」劉循朝著二人點了點頭,然後下了點將台,來到了下方。只見此刻陳中趴在地上,他的臀部已經皮開肉綻,鮮血淋淋。而陳中自己,也已經虛弱不堪。
不過,幸好這三十棍子都是打在臀部上,臀部多肉,看起來傷勢嚴重,其實不算什麼。再加上,陳中農民出身,身強力壯,相信很快就會恢復過來的。
「請醫者。」
劉循只掃了一眼,立刻下令道。
「諾。」左右應諾了一聲,轉身走了。不久后,又領了一個老者返還,這老者提著藥箱,一副醫者的模樣。
「大公子。」老者朝著劉循行禮。
「快診治。」
劉循指著陳中,說道。
「諾。」老者應諾了一聲,放下藥箱,開始仔細查看陳中傷勢。
「大公子,只是皮外傷,只需要敷上一些外葯就,修養半個月,就該痊癒了。」很快,老者檢查完畢了,對著劉循行禮道。
說完后,老者翻開藥箱,從中取出了一個藥瓶,打算為陳中敷藥。
劉循對此早就準備好了,一個箭步,快若閃電的上前奪過了老者手中的藥瓶,然後拔出瓶塞,蹲在地上,將藥粉灑在了陳中的臀部上。
然後,劉循毅然的,決然的,伸出手來,將藥粉均勻的塗抹在了陳中的臀部上。
「嘶。」
在那一刻,劉循與陳中齊齊哆嗦了一下。
陳中是因為藥粉刺激,疼痛難耐。而劉循則是渾身雞皮疙瘩。
劉循為什麼會這麼做呢?還是因為與張任的一番話,戰國時期名將吳起養育士卒,甚至肯用嘴為士卒吸掉腳底的膿瘡。
而今,劉循正是照貓畫虎。
以玉手撫臀的親民姿態,親自為這殺威棒下的犧牲品,陳中敷藥,極盡表現。
「感覺好噁心。」
在感情上,劉循覺得這樣做真的好噁心,想想看,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朗朗乾坤中,用手去撫摸一個男人的臀部。
哆嗦,劉循又哆嗦了一下。
但是在理智上,劉循很快樂,有一種變態的歡愉。
「此時此刻,正是我大打親民牌的時候。你的屁股就是我的王牌。對了,保佑你的屁股隔天爛掉,我親自為你割掉爛肉,親手幫你處理。或者流膿也可以啊,我幫你吸。正所謂親吻菊花。」
「卧槽,我真是太變態了。」
劉循想到這裡,忽然打了個寒戰,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