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跟蹤
「庄先生，我想我沒有義務告訴你這些。」程博聞訕訕的收回了手，他知道既然這槍莊敬凡打定主意不還了，絕對是拿不回來的，畢竟自己手無寸鐵那裡是他的對手。
莊敬凡呵呵一笑，眼中不免劃過一絲鄙視，虧得剛剛自己還救了他一次呢。「程先生，這麼長時間沒見，作為朋友我去看看她不為過吧？」
「庄先生，你和曉婉身份不同，我看還是算了。老張，咱們走。」生怕被莊敬凡糾纏住不得脫身，程博聞撂下這話，帶著張隊長疾走而去，沒幾下子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團座，這小子是什麼人，怎麼這副揍性？」一名士兵看不過去了，這廝也太不厚道了。
莊敬凡呵呵一笑，倒是沒說什麼，他在琢磨程博聞這次進城的目的，看樣子，這傢伙不是搞地下工作的，那他這次進城的目的就值得商榷了。
「走，跟上他們。」心中有些好奇，莊敬凡倒是打算一探究竟。順道，這把槍也是要還給了曉婉的。
「程同志，他們是什麼人，看樣子你們好像是認識？」兩人並肩而行，張隊長憋不住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上海灘流氓，現在應該是重慶方面的軍官，這種人我們不得不防。」程博聞停下了腳步，「老張，鬥爭很複雜，我們不能被敵人的偽善面目所迷惑。」
「程同志說的對，呵呵。」老張呵呵笑著，對這事倒是不太懂，畢竟人家是延安來的幹部，見過大世面。
說著話，老張的煙癮冒了出來，點燃一袋煙老張大口大口的抽了起來。只可惜沒走幾步，老張卻是猛的聽了下來，一拍大腿說道：「壞了，咱們的牛車還在客棧呢。」
程博聞一怔，隨即笑了起來，「老張，別要了，能伏擊了鬼子的運糧隊，這一輛牛車算得了什麼。等將來抗戰勝利，我們勞苦大眾翻身做了主人，我們要多少有多少。」
「唉，這回去可怎麼向村裡人交代。」老張眉頭不展，程博聞的話說的有些太遠了，丟了一頭耕牛，這可是天大的損失了，明春的春耕，村裡可是要搭進去不少人工的。
看著老張這副樣子，程博聞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好，畢竟自己沒辦法給他變一頭耕牛出來。
一路無話，兩人帶著遠遠跟在後面的莊敬凡一路翻山越嶺，天色蒙蒙亮的時候終於趕回了張家莊。
村口放哨的民兵遠遠地就認出了張隊長，滿臉歡喜的跑了過來。「隊長，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城裡昨天晚上送回了消息，鬼子的糧食明天一早就出城！」
「哎呀，真是太及時了，程同志接下來怎麼辦？」老張興奮了起來，把耕牛丟了的事立刻就拋在了腦後。
程博聞也是高興，「走，咱們開個會商量一下，今天必須把準備工作做齊了。」話音一落，兩人腳步匆匆走進了村子。
「團座，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的游擊隊。」看著村口放哨的人，士兵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莊敬凡點了點頭，「四處看看，從什麼地方能進村子去。」
「怎麼才回來，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一夜未睡的林曉婉聽了程博聞和張隊長回來的消息，立刻便趕了過來。
張隊長正要說話，程博聞急忙插話道：「沒什麼，昨天出城太晚了。好了，咱們現在開會，大家在仔細琢磨琢磨，看看我們的計劃還有什麼疏漏之處。」
「雖然知道鬼子明天運送糧食出城，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兵力押送，俺覺得這是一個大事。」張隊長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擔心，打入敵人內部的僅僅只是幾個苦力，再詳細一點的消息根本就沒辦法打探道。
程博聞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時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顧不了這麼多了，時機不容錯過，無論如何咱們也要打一下的。如果大家沒什麼別的建議，那我們現在就去偵察地形，順道把**運送過去，今天晚上就埋雷。」說著，程博聞看向了張隊長。
張隊長點燃了一袋煙，掃了一眼眾人，看著大家都望著自己，這才點頭道，「那好，咱們就聽程同志的。富貴，你帶著兩個人先去探路，俺們隨後就到。」
「知道咧，叔。」富貴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張隊長，那咱們抓緊吃飯，帶上些乾糧，今晚就不回來了，等著鬼子。」程博聞起身說道。在新集城遇到了莊敬凡，程博聞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曉婉的心裡一直對他念念不忘，辦完這件事還是儘快的離開這裡為好。
「我也去。」看著程博聞起身就要出門，曉婉急忙說道。
「曉婉，子彈不長眼睛，你還是留在這裡的好，等我們回來。」程博聞勸道，戰鬥總是伴隨著不可避免的犧牲，程博聞可不願意讓曉婉去冒這個險。
「我也是戰士，再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讓我去吧。」曉婉急道，她可不願意做別人眼中的花瓶。
「曉婉，這是命令。」程博聞的臉嚴肅了起來，「你在村裡等著，明天我們一回來咱們就出發，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咱們去做。」
見程博聞這副樣子，曉婉只能無奈的點頭，「那你一定要小心一點。」
「嗯，放心吧。」程博聞認真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飽餐了一頓棒子麵粥，程博聞和張隊長帶著幾十個游擊隊的隊員和附近幾個村的民兵挑著幾擔**行色匆匆的出了村，直奔村前的大山而去。
「團座，他們這是有行動啊，要不咱們跟上去看看？」剛剛摸進村子的莊敬凡三人目睹了程博聞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出了村子，一名士兵提議道。
「不著急，我先進去找一個人。」莊敬凡看著掃了一眼正在村口翹首相送的村民人群，果然看到了曉婉在其中，嘴角不又浮現出一絲微笑。
看著隊員們鑽進了大山，村口的群眾漸漸散去，只剩下曉婉一個人站在大槐樹低下久久不願離去，真的很想跟著他們一起去，參加一次真正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