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荒山遇險(人比鬼更可怕)

十一荒山遇險(人比鬼更可怕)

從來,我一直都認為,人要比鬼更可怕,這一次十一的出行再一次證明了這一點.05.10.4日歸家,收拾完所有的東西后坐在電腦前,愣在椅子上,我想,我必須讓更多的人知道.

希望母親永遠不要一時好奇來看《幽瞳》,不然,當她看到這個外篇之後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允許我出行了,畢竟出行前,我仍然是昧著良心欺騙了她,我告訴她我們這次是五個人出行,其中有三個男孩子還有兩個女孩子,但事實上,出行的僅僅只有我跟另一個朋友,兩個女人。

十月一號,在車站我們打消了去南山牧場的計劃,首先車票難買,我們決定出行太倉促。另外據我們所知至少有上千人已經趕往,不願意人擠人的我們,決定改道去苗寨,據說一個叫芋坪的地方,山好水美人更佳。

坐了一天的車,中間轉了三次,二號的中午,在步行了三個多小時后,大汗淋漓的我們終於找到了夢寐以求的苗寨,延途的風景很美,特別是那碧綠的河水,繞山在而下清澈見底,讓我們忘卻了一切的凡塵俗世。

隨便找了一戶人家,我們的想法里,村民們總是純樸的,在我們表明了來意后,主人很熱情的招待了我們,還為我們張羅了飯菜,那家的小女兒還答應帶我們上山,去尋那最美的地方。可惜的是,最後我們還是很失望的發現,民風大不如三年前。

現在的村民們,已經開始會要錢,我跟朋友一致認為,是我們這些所謂的背包客教壞了他們。因為,我們總會留下些錢,久而久之,在他們的觀念里就留下了吃飯自然要給錢的道理。回憶起過年時我們去四川的另一個山寨,那裡的族人們,明顯要純樸得多。

孩子先帶我們來到一個位於山腳的小水潭,很美的水,像顆寶石般靜靜的在那裡,她告訴我們,老人們常說,這裡曾經住過九條龍,在水底里有九個泉眼還會冒氣泡,可現在已經沒有了,沒有逗留太久,因為我們知道還有更美的風景在山上等待。

背上三十多斤重的包,我們開始登山,往密林里去,尋那龍潭瀑布。先是下山,過一條河,繞田邊走,正是秋收時節,黃燦燦的稻子一大片一大片,一陣風吹過很美,還有四周連綿的山峰,我們被埋在綠中,找不到自己的痕迹。

上山又下山再過河,穿過一片竹林,終於,我們聽見了,聽見那瀑布的聲音,雖然是枯水期,但瀑布下的那一潭見底的寶藍色的水,足以讓我們歡欣,可惜的是,在我們之前已經來了一群登山客,其中還有一頂帳篷,在我們以為晚上會有伴時,打聽下才知道,那二十多個人不打算過夜,據說挺危險。

可惜我們已經被眼前的美好所迷惑,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搭好帳篷,撿好柴火,一切都準備完畢後天也漸黑,那一群人已經離開,這個時候不再有人上來,看來,註定今晚只有我們兩個女孩子了。

這裡兩面環山,中間一條碧綠的小河,河上有很多巨石塊,而我們的帳篷就搭在其中一塊平整的石塊上。這麼大熱天,這麼好的水自然要游泳啦,沒有人,乾脆就痛快的玩樂了。不到半個鐘又下起了雨,乾脆就在雨中嬉戲,想起這個潭的傳說,有村民在這裡看見過龍女來此沐浴,我跟朋友笑說,此時若真有人闖入,除了往潭地鑽我們真是無處可藏了,除非,別人把我們當成兩個龍女。其實想來也好笑,這麼個下雨天,天又漸黑,怎麼會有人上山來看到我們的荒唐呢?

雨停后,生火,虧得聰明,用雨具搶下了一些乾柴,泡好速食麵以及茶后,我們就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星子,閑聊,烤香腸,好不寫意,不時有一兩顆流星劃過,可惜一共才兩三顆,未來得及許願,風聲,水聲,蟲叫聲,當下我們決定不走了,再多住一天,取消原計劃。

原本我們是打算第二天的晚上在另一個點紮營的,沒想到,我們這個決定險些危及我們的性命。早在之前我們就商量好,地點她定,然後最後讓我來決定是否住下,原本怕晚上水漲會淹過石塊,她想往山上搭帳篷,我去走了一圈后堅決反對,我表示,除了正對潭的地方,其它地方都不要紮營。

朋友不知道,那瀑布正好有三條,看上去就像個山叉刀似的,很能鎮住邪氣,再說那龍潭得此名應當是些來歷,那潭子又給我很有靈氣的感覺,所以想當然可以放心,只可惜兩邊的山都不太乾淨,所以不能依山而睡,最好傍水而眠。

當夜依依不捨的告別滿天蘩星,睡下。可惜山風很大,吹得帳篷有人在頂似的,弄得我不得安睡,再加上聽村民說過,附近的山上有熊及野豬出沒,有竹林的地方肯定有蛇,更何況剛才在洗漱的時候也的確清楚的看見一隻水蛇在遊動。總總原因讓我很晚才睡下。

第二天早晨起來,自然要晨泳,雖然不能像昨日里那般放肆至少也能在潭裡泡泡,還看到許多新的鳥糞在石頭上,恐怕是夜裡有鳥飛來此處喝水了。煮了兩杯咖啡,吃著帶上來的乾糧,我們開始合計今天的糧食問題,我們沒預料要過兩夜,糧食只夠一頓的,這意味著必須要下山到寨子里找飯帶上來。

最終決定我下山去帶吃的,另一個朋友看東西,正巧近中午時候又進來了一批人。兩三個小時后,我終於帶足了飯菜返回,在苗寨里免不了碰到一些當地的村民,當他們知道我們兩個女孩子敢深夜住在山中時都稱讚不已,過後我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下午又來了一批人,四點多鐘的時候,在我們玩水玩得正歡的時候,我們誰出沒注意到山風起來越大,而瀑布的水勢也在不知不覺的大了許多。正在這個時候,第一個災難發生了,我們的帳篷被風吹跑,而裡面有著我們所有的家當,它被吹到河裡去了。

幸好搶救及時,東西一樣也沒有少,帳篷的防水性能還好,濕的東西佔少數。那一群人離開了,太陽快下山時又剩下我們兩個女人了,我們正忙著晾乾濕的東西。這個時候朋友第一次問我,我們是否要下山去?

她說,其實第二晚比第一晚更危險,第一晚只存在著一些自然災難,或是鬼魅的存在,然而第二晚則不一樣,我們兩個單身女人深夜在此紮營的消息很多人都已經知道,這樣就更不安全。我們商量著,遊客是不可能深夜上山來打我們的注意的,唯有可能的只有當時的村民,而我們最終商量的結果是,寧願相信當地民風純樸不會有歹念才好。

於是彼此安慰后我們還是住了下來。一切安頓好后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照例還是一堆篝火一瓶當地家裡自釀的米酒,還有一些小吃,閑聊看天上的星子。只不過,有些話我一直都不敢跟身邊的同伴說,我感覺今夜與昨夜不同,有不詳的預兆,很不幹凈的樣子,於是心上總覺不安。

然而老天為我們安排了驚喜,流星,無數的流星,一個晚上下來我們看到了不下十顆,剛開始沒把握好許願的時機,到了後來,簡直就是許都有罪惡感了,我說,不行了,再許下去星星都要厭惡我們的貪婪了,停一停吧!

通常情況下,只有當地的村民有可能深夜摸黑上山裡,而當地人與城裡人不同,在他們的觀念里,十一二點已經很晚很晚,所有的人都該熟睡才是。於是,我們堅持到十一點半,把第二天的開水及咖啡都燒好后決定開始洗漱。

正洗到一半,同伴拍拍我,示意我望向來路,似有燈光。我連忙將頭燈關上,望過去,沒有,沒有燈,剛想著那燈光又出現了,很亮。我們足以確定有人正朝我們走上來,問題是,他的燈為什麼要開開關關?

朋友輕聲問我,你有刀有沒有帶在身上?我說沒有,在帳篷里,朋友說你動作快一些。只可惜再快也趕不上來人的步子快,他已經來到我們附近,沒有辦法,只好高聲與他打招呼,問他「你是誰?」。沒有答覆。

過了好一會兒,我們終於看清了來的人面目,但終究是晚上,微弱的燈光下有些模糊。我清楚的聽到朋友問他這麼晚了來這裡幹什麼?一共問了四次,那人才含糊的說找鑰匙,說著就拿著電筒朝瀑布方向走去。

不到兩分鐘,那人又朝我們走了過來,心自然免不了提了起來,我開始在心裡衡量兩個女人一個男人有沒有勝算的可能性了。我們還在河邊,那男人在高處離我們三米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似有閑聊的打算。

然後我們告訴他,我們一共有四個人,還有兩個男人打山雞去了。那男人一邊聽,一邊有電筒照向我們的帳篷以及四周,其中帳篷的位置一同看了三次,很明顯他在打量。終於,他走了,我們看著他一步步的遠離,最後燈光消失。

回來帳篷前,我們癱坐在石頭上,兩人目光對視。

「十一二點打著電筒上山來找鑰匙,而且在這種鬼地方。」我說

「問題是,在這種地方根本就不需要鑰匙,屋裡有女人孩子或是老人,找鑰匙,哼!」朋友也道。

「他打量了我們的帳篷,而且說話的時候心不在焉。」我又說。

朋友遲疑的望著我,緩緩的說:「我在考慮,我們是不是該下山?」

聽到這句話后,我知道就等我一句話了,而且時間不會充裕,我也無法允許自己再去浪費時間,沒有多想,我吐道:「我們走吧!」

於是,第一次,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包,收帳篷,通常需要一個小時的活兒我們居然在短短的二十分鐘不到的時候做完了,這說明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在收拾的過程中,我們一面的留意四周是否有異樣,剛想放下心來時,一個聲音把我們嚇到了。

很響,是對面發出的聲響,聽上去,像是石塊掉落的聲音,可是那石塊一定非常大,不然那聲響不會把我們給嚇到。朋友問我是什麼,雖然心上不安,但還是安慰朋友,是石塊,於是我們又開始緊張的收拾,事實上,當時我的手不自覺的在打顫。

要知道,在傍晚的時候,我已經覺得不安,感覺環境很不幹凈。特別是那潭,太陽落山後,我根本連去都不敢再去看。據說在瀑布中間的那個洞又深又黑,還有很多的蝙蝠,幸好很難進去,不然以我的好奇心一定想辦法要入洞去尋找刺激了。

今晚的風雖不大,但氣溫卻比昨晚冷了許多,我總感覺有生物在窺視。還有那流星,太多了,是不詳的預示,當然,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我的胡思亂想,甚至還有在河邊洗碗的時候,總覺得水裡有眼睛也是自己嚇自己的,但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凌里摸黑上山就完全不同了。

收拾完一切后,我們準備下山。朋友的戶外經驗比我要多許多,於是她打頭在前,在頭燈的微光下,我們開始摸黑下山。當然,這對於山裡人而言不算什麼,但我們是城裡嬌生慣養大的,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十分困難的。還記得,一個帶我出來玩的前輩曾說過,萬不得一,夜裡不要走山路,會發生許多未知的狀況。

不到五分鐘就出了狀況,朋友不知道該往上走還是往下走,聽她的聲音我感覺她又急又怕,首先我們不知道前邊是否有人,再來我們對路況也不熟悉,再前面是一片竹林,有蛇出沒的可能行十分的大,而她打頭,責任就更是重大。

幸好我中午下過一次山,並且在這個時候,做決定必須果斷。我看了看,回憶來路,對她道,往下走,走吧!於是我們開始下山,一路上快步,也顧不得安全問題了,更糟的是,那石頭掉落的聲音又出現了,它在我們打包收拾的時候出現過兩次,後來又出現了兩次。

我連回頭去看的勇氣都沒有,只能沉聲說「走!」

下山,穿過竹林,下山,過河,上山,要走一小段懸崖峭壁,在我的回憶中,那段是最難走的,主要問題是我們背上的背包,它太重了。許是如此,腳下的步子可不敢慢下來,走了二十多分鐘,就在我們過河過到一半的時候,在我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怒號的聲音。

那聲音很遠,但在深山的夜裡很清晰,我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會兒,朋友也回過頭來張望,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沒事,有人在叫,快走。」

不管那聲音是誰發出的,但它證明了一點,山裡除了我們還有人,在這樣的深夜裡上山,為的是什麼?決定不再多想,只有快快走到山寨有人煙的地方我們才能安全。最後一段下山的路終於走完了,我們下到田間,開始一段長長的繞山路段。

我們只顧著走路,小心的踩下每一個步子,不知走了多久,似乎很久,久到我與朋友都懷疑我們是否走錯了路?我們快要絕望了,頭燈只能勉強看見前一米內的路,再遠些就看不清了,而那路纏纏綿綿似是沒有盡頭。我們的手上都緊握著刀,人是可以防,可萬一不是人呢?鬼打牆,當這個詞在我的腦里閃過時,我連忙安撫自己,鎮定一點兒,不要去想它就不會有,想了也許就真有了。那田裡的蛤蟆居然也在作怪嚇我們,我才知道,它的聲音真像個女人的哀怨聲啊!

走,我們只能選擇繼續前行,那苗寨的燈光明明就近在咫尺,我們卻怎麼也走不到似的。朋友一次又一次的問我,是這麼走嗎?沒錯吧?我們走對了嗎?她已經問到我對自己的判斷也失去了信心。來到一個分叉路,一條上山,一條下山,半喜半憂。

喜的是沒有在繞圈,憂的是這條路我們兩個居然都不熟悉,無從選擇。我更是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但又怕後頭會有人追,只能倉促決定往下走。下去了,看到一條河,但我們分明清楚的記得來路是沒有河的,過是不過?過吧!只能不斷的前行。

過了河開始上山,那山路好直啊!我的腳在顫抖,我快累得不行了,但看著前方的背影,我決不能拖累我的同伴,咬咬牙再上。不對,路不對,我記得中午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上過這麼高的山,難道我們真的走錯了?

走吧!都到這個時候了,只能走到盡頭再做打算。萬幸,我們回到了山寨,我第一次感覺到,那長明燈是這麼的溫暖,看見燈光,我們就有了生的希望。

在一個小學的操場上,我們丟下背包,擁抱在一起,緊緊的,緊緊的。

然後決定在這裡搭帳篷過上一夜,時間已經走到近兩點鐘。我們還在商討著那些疑點,如果不是那聲吼叫聲,也許我們還不敢肯定那裡面有人,而且是個男人。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在我們下山的時候為什麼不追上來呢?

還有那石子從對面山掉落的聲音,它是不自然的,因為在前一夜,風這麼大我們也沒聽到有石子掉落的聲音。朋友說如果不是熊那就一定是人。可他為什麼要丟石子呢?之前的那個男人明明已經下山了,難不成他還有同伴跟他一起上的山?太多的疑問了,而我們困了,該睡去,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返程。

沒多久朋友就熟睡過去,可憐的我卻睡不著,我總聽到沙地上有沙沙的腳步聲,還有那更可怕呼呼的風聲。並且,我並不認為寨子里就真的很安全,畢竟我們還是躺在露天下,半夜裡仍然可能會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這樣不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入睡,但仍不安穩。

老天見憐,四號的傍晚十分,我們最終還是安全返回了溫暖的家。我想,那地方我還會去,但我會更小心,也許不再僅僅是兩個女孩子了。說不后怕是假的,只是我很遺憾,如果連這樣偏僻的小寨民風都不純樸,那這個世界,我們要去哪裡尋找樂土?

大自然,我喜歡它,但我越來越懼怕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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