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集
小心翼翼的端著裝滿湯藥的碗,我噙著眼淚走在長廊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嘛?花月好象故意要虐待我一樣,說要我陪她練功,硬拉著我到練功場。沒想到她喜歡玩鞭子,將我用鞭子狠狠的抽了一頓!抽得我哇哇亂躲不說,接著等她抽累了胳膊酸了,我還要給她捏肩,捶腿,煮甜湯。等她喝完了甜湯后似乎又開始看我不順眼,往我身上狠踹了兩腳。
然後扔下來一句:「要像伺候我一樣伺候風舞,直到她痊癒為止!」
「喳!老佛爺!」我卑躬屈膝,奴顏媚骨。
虛心去問星宿,我是不是哪裡惹到了花月?他只是背著手仰天長嘆:「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啊,你無法改變命運,就只好乖乖承受命運的安排了……」
KAO!真想他兩腳!花月虐待的目標轉移了,你舒服了,讓我承受?什麼兄弟!
燙燙燙!為什麼不能等涼一點才端過來?剛問出這句話,花月一個鞭子又抽了過來:「涼了藥效就散了!」
卓在一旁整理草藥,陰險的附和:「花月說得對!你快端去餵給風舞喝下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集體排擠?
「我果然是爹不疼娘不愛,什麼人都想用腳踹一踹的苦命孩,沒人疼沒人愛,可憐啊可憐,可憐的如同那寒風中的小白菜……小白菜啊~~~,地里黃啊~~~,兩三歲啊~~沒了娘啊~~~~~」我唱得正哀怨,發現前面有個黑色的身影站在那裡,心臟緊縮了起來:「鬼啊——」我嚇了一跳,手裡的湯藥險些打翻。
當看清楚那個黑影時,我的眼珠子都差點爆了出來。
「夏……夏……夏爾傑!!!」手裡湯藥立刻往上飛去。夏爾傑眼明手快,只見他右手一伸,如玩雜耍一般,穩穩噹噹的將半空中的碗接住,碗里的湯藥一滴未灑!
好身手!我熱烈的鼓掌!
「讓一讓!」卓抱著一大捆草藥從我們中間過去,順手給了我和夏爾傑一人一記「手肘捅心」。
「痛啊!」我哀痛。「卓你幹什麼!>__<我一點都不相信!
你的行為讓我無法相信你一點都不是故意的啊!我有對不起你們大家嗎?難道說……我恍然大悟,他們嫉妒我得到了風舞的真心?大徹大悟之後,我心軟下來。唉!這群可憐的孩子,我原諒你們!果然天才總是遭人嫉妒的!我不記仇,決不記仇!——你、們、給、我、等、著!(原諒並不代表我不反擊!哼!)
從夏爾傑的手中接過寶貴的湯藥,我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裡?」
夏爾傑僵硬了一下,手在半空中停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你怎麼跑到風舞的總屬里來了?」我把衣服撕掉一塊,掂在碗底,這樣就沒有剛才那麼燙手了。
「你中了盅的事情……」夏爾傑吶吶的說著。
「盅?到底是什麼啊?你說清楚些!」我笑嘻嘻的看著他。怎麼我只是睡了一覺,大家都變得奇奇怪怪的了?早知道會這樣,當時我應該用革命般的意志力挺住不昏迷過去。
想到朱槿的六、弟、媳三個字,我到現在都慪得想吐血!
夏爾傑別開眼:「沒什麼!」
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比較奇怪的問題是:「夏爾傑,比賽的冠軍不是我嗎?那你……怎麼會在風舞的總屬?」
我往風舞的房間走去,夏爾傑慢慢跟在身後,道:「雖然說我並沒有贏得了第一名,但是地府的規矩好象是,只要進了前三名,都可以進入重要部門,為地府效力。」
我歪著腦袋,「我好象有聽星宿說過,只要進入前三甲,我就可以留在風舞的總屬里了。怎麼?你也被安排到風舞的總屬里了嗎?」
「……是!」朱槿沉默了一會,還是應了我一聲。
他好象很壓抑的感覺,我不再開口與他交談,回頭看了院子里的卓。陽光正好,他彎腰正翻曬著草藥,以前並沒有見過卓做過這類的工作?還是說,是因為風舞生病了的關係?
風舞到底怎麼生得病?病得那麼厲害,昏睡了兩天了,問他們,卻沒有一個肯說的。
還是等風舞醒來問她吧!我推開風舞房間里的門,對夏爾傑笑了笑:「我要去給風舞喂葯了,你不能進來!她是你的頭,要尊敬她,你不可以因為她長得漂亮就覬覦她!知道嗎?」我不放心的警告他,防患於未然嘛。
「我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夏爾傑臉色難看的道。
「那就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我賊笑著撞了他一下。害羞的說:「等我和風舞成親的時候,請你喝喜酒!」
我把門合上,似乎聽到門外的夏爾傑從牙縫裡擠出「不可能」三個字?
我摸了摸耳朵。會不會是我聽錯了?
糟,葯好象沒有那麼燙了!花月說如果葯涼了藥效就散了,我連忙把葯碗放到風舞床邊的茶几上,撐她起來,往她的嘴裡喂葯,卻怎麼喂都喂不進去。
「風舞,喝葯了,嘴巴張開……」我在她的耳邊著急叫道。
結果喂下去的葯還是從嘴角流了下來。
看樣子……只有一個辦法了!
我捏住風舞的鼻子,等風舞沒了呼吸受不了的時候,輕輕張開了嘴巴,我立刻猛灌。
「噗、噗……咳咳!苦死了!」風舞將我辛辛苦苦剛灌下去的葯噴了出來,噴得我滿頭滿臉。
「你醒了!」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葯汁,將碗沿放到她的嘴邊:「喝葯!」
「要喝你自己喝!苦得要命!」風舞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碗,按住我捏著我的鼻子往下灌:「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啊,竟然是葯裡面放了黃蓮!」
「好……好苦……」我哭!葯里真的放了黃蓮。
花月早就有所準備似的,端著一盤點心從門外推門進來:「不放黃蓮的話,還不知道你要睡到什麼時候才能起來!」
風舞翻了一記白眼,虛弱的倒在床上:「我開始懷疑什麼時候惹到你了?我是重傷的人耶!」
「好久沒有見你睡得這麼久了,所以擔心,就忍不住放了點你討厭的東西,沒想到還真管用!」花月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把甜點遞給她:「既然醒過來了,就好好休養身體!」
「晤非快救肥嚎的啦!(我很快就會好得啦!)」風舞往嘴裡猛塞點心。
「我也要!」我苦著一張臉。原來黃蓮是這種味道……嗚嗚嗚……
「沒有你的份!」花月漂亮的眼珠子瞪了我一眼。
「風舞,風舞,我也要啦!」我故意裝做沒有看到,窩在風舞的旁邊裝可愛磨來磨去的,風舞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手裡捏著一塊點心:「嘴巴張開!」
「啊——」我像正要被餵食的麻雀一樣張大嘴巴,等待食物入口。
風舞把點心放到我的嘴邊,突然又轉了個彎,放進自己嘴裡:「花月說了,沒有你的份,我還是吃光光好了!」
「……我到底犯了什麼罪過……」我感覺我的頭髮都氣得豎了起來,她們一個個,都在整我嗎?
「無法彌補的罪過!」花月陰惻惻的道。
「桃花太爛的罪過!」風舞嘴裡含著點心道。
我望了望花月,轉過頭,又望了望風舞。到底該信誰的話?
我低頭:「我承認我的桃花太得開爛,所以以後我會好好對待風舞的!」選了一個不太重的罪名,先道歉再說!
「切!」花月忍不住伸長腿又踹了我一腳。「膽小鬼!」她轉身離去。
「是風舞說我桃花太爛的……幹嗎總是踹我……」我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嘴裡突然被塞了一塊點心:「咦?」
回過頭,才發現風舞正支著腦袋笑咪咪的看著我。
「嗚嗚……」我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感動的差點哭了出來,不敢相信的指著嘴裡的點心。不是不給我吃的嗎?
「傻瓜!花月在生你的氣,我戲弄戲弄你,她的氣也就消得差不多了。」畢竟是「他」打傷了自己,和花月相處的那麼久,花月肯定會為了自己受傷的事情和御妖生氣的。其實這些事情,一猜就可以猜到的。
「風舞,還是你好。你生了什麼病?怎麼病得這麼嚴重?」我含著點心關心的問她。
風舞一愣,她懷疑的看著我:「你……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怎麼大家都以為我知道的樣子?我抓了抓臉:「因為當時被朱槿氣得昏了過去,所以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一點都不清楚了,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你在床上躺著,花月似乎很生我的氣,總是想辦法虐待我!我的胳膊都被她打青了呢!」我把衣袖子擼了起來,將花月用鞭子抽到的地方給風舞看。
「花月真得很生氣啊……」風舞看著我身上的鞭痕,幽幽嘆出口氣。
「是啊。打得我很痛啊!」我邊點頭贊同,邊把衣袖放好。
「你真的不明白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風舞再次確認的問了我一次。
我滿臉疑惑:「一點都不清楚啊,你為什麼生病?大家生氣的原因?大家沒有一個人肯告訴我,所以我只好想等你醒過來,問你好了。」
「原來是這樣……」風舞想了想,好象突然明白了什麼,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