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電梯

「靠！不是吧？」曹龍只覺得鬱悶的感覺瞬間布滿了每一個毛細孔。

「對啊，那個老張出手大方，說是請他們一起去旅遊！沒想到出了這回事。唉……為了彌補心頭的愧疚，老張還給每個人家裡付了一大筆賠償。」老王搖搖頭，繼續感嘆命運。

「靠！」此時此刻只有這個字才能夠表達曹龍內心的憤懣。

這還用說嘛？肯定是滅口。老張啊老張，你特么的還真是心狠手辣，不過這樣更加堅定了曹龍的想法，要是沒有啥秘密，老張能不擇手段的使用群攻技能，如此大面積的滅口？

「如果你要改下水道的話，09-010棟可能不是很適合！」老王見氣氛有點尷尬，找個話題來轉移。

「為什麼？」曹龍問道。

「09-010棟前面不是有一個空地嗎？你知道為什麼沒有修樓房？有一次我跟劉麻子喝酒，我說那個老張真奇怪，明明多修一棟樓就可以多賣好多錢，他就是不修，寧願空著閑置，有錢人的心思真奇怪。劉麻子一臉神秘的告訴我，為什麼不修？因為那下面是空的！呵呵，龍哥，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老王看著曹龍有點扭曲的臉，還以為曹龍是聽說不能改下水道的原因，乾笑道：「但就算是空的，肯定也在地底十多米以下，要不然早塌陷了！如果下水道做小一點的話，應該沒事。」

曹龍此刻的心情真不知道怎麼形容，聽到老王是負責人，心情很快樂；然後老王說他不負責09-010棟，心情很鬱悶；又聽說劉麻子知道，心情很快樂；再聽說劉麻子死了，心情很鬱悶；接著老王又跟他說下面是空的，更是讓曹龍的小心肝撲通亂跳，這麼搞下去，神仙他七舅姥爺也受不了哇。

摸著自己的肚皮，曹龍尋思著，看來老張修建的不是一個密室，而是挖了一個地道，通往停車場下面空間的地道。這個空間應該就是仙人的洞府。轉了一圈又回到起點，第一件事還是要找到入口。奶奶的，這個洞府在地底十來米以下，不找入口難道找個鏟子挖？

「還有別的事情覺得不對勁嗎？我是說09-010棟！」曹龍眯著眼睛問老王。

「沒了！」老王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曹龍算是老江湖，自是挑眉通眼，看到老王猶豫的樣子立馬追問。

「我們所有的電梯都是統一採購的合資牌子，只有09-010棟是採用的日本牌子，這個算不算不對勁？」老王撓撓頭皮。

「呃！也算吧！」曹龍心頭卻是補上一句，算個毛！

「日本的電梯？我呸！就那質量？交樓以後那棟樓的住戶就投訴不斷，老是半夜三更的就停止運行……不過後來無緣無故的就好了，再也沒出過毛病！」阿炮在一旁鄙夷的說道。

「阿炮，你的愛國心情我能理解。但也不能總是排斥日貨，有些日本的東西還是比較好的，譬如他們拍攝的愛情動作片……」老王**的拍著阿炮肩膀。

「呵呵！」阿炮翻了個白眼，送了倆字給老王。

告辭了老王，阿炮徑直去了人才市場詢問招聘事宜，曹龍則是回到房間繼續琢磨。

一眨眼，個把月過去了，曹龍對入口的事情一直沒進展，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看阿炮培訓小弟。阿炮對這個很是上心，精挑細選的收了六個小弟，本來阿炮要收上十來二十個，被曹龍直接拒絕，開什麼玩笑，都是要發工資的好不好！你跟阿昆還有我，每人兩個小弟的標配，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這個收小弟也很有學問，首先招一批保安，專招那些窮苦孩子出生的，然後帶他們花天酒地見世面，接下來就是灌輸新的思想，讓他們明白其實黑社會也是一門職業，也是拿月薪的還有五險一金，沒事就聚餐，老大心情好的話還會請客按摩，大保健的那種……

除此以外，還得上拳館找散打教練來訓練他們的搏擊，跟人打架鬥毆才是黑社會的主要工作，不練點拳腳很是影響工作的開展，要是出去收保護費被店主打到在地，那得多丟臉。為什麼不找退伍軍人？呃，用阿炮的話來說，退伍軍人已經被軍隊洗過一次腦，糾正過來很麻煩。

「龍哥，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說！」阿炮見到曹龍又跑來觀看小弟的入職培訓，將曹龍拽到一邊，低聲嘀咕。

「喲或，搞這麼神秘？『不得不』這種雙重否定的特殊語句都用上了。」曹龍心情不錯，這個月的保護費上繳的很順利，腰包鼓鼓的感覺真好。

「那誰，小影要加入我們龍門！決心很大的樣子！」阿炮開口就是一個**，炸得曹龍暈頭轉向。

「小影？玩什麼飛機？她家大業大的，跑到我小小的龍門湊什麼熱鬧，再說了，我都還隸屬於她表哥呢！」曹龍對於家屬之間的稱呼完全搞不清楚，其實小影管劉天豪叫堂哥，而不是表哥。

「他什麼時候找的你？我怎麼不知道？」曹龍問道。

「就剛才我接的電話！也不知道她怎麼知道我的號碼？」阿炮有些疑惑。

「人家要你的號碼太簡單了！只要她願意，她連你手機的通話記錄都查的出來！」曹龍哂笑，劉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這點屁事你都要表示不解的話，那以後不解的地方多了去。隨即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小影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算要加入也應該問我吧？恩，你怎麼回答她的？」

「還能怎麼回答，先跟領導請示唄！」阿炮一句話說的曹龍老懷大慰，官場這一套放之四海皆準。

「哈哈，她要是再打電話給你，不用請示直接拒絕她好了！」曹龍很有領導范的拍拍阿炮的肩膀：「有什麼事情，往我頭上推！」

阿炮憨厚的笑了笑，欲言又止。

「毛都還沒長齊，就想混黑社會？還真以為黑道是她家後院啊？」曹龍以為阿炮拉不下面子，繼續給阿炮灌輸新的理由。

「咳咳咳咳！」阿炮連聲乾咳。

「轉告她！我們龍門不收小籠包！」曹龍說完這句，突然覺得背後一股殺氣襲來，修仙的人對於氣機什麼的比較敏感，轉身一看，小影咬牙切齒的盯著他，口裡一字一頓的說道：「曹龍，你這頭豬！」

九哥在旁邊四處張望，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臉上卻是壞笑連連。

「小影！」曹龍拍了拍額頭，「咦，你什麼時候來的？」

「毛都沒長齊那個時候來的！」小影怒視著曹龍。

「呀！那來了很久了啊！哈哈，哈哈，不就是想加入我們龍門嘛，好說好說！」似乎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曹龍一臉的若無其事，「怎麼樣，帶身份證沒？直接找阿炮辦理入職手續即可！好吧，都幾個熟人，這些手續省了。我宣布，從現在開始，小影你就是我龍門的一份子。開心了吧？開心了的話笑一個給我看看？要不，我笑一個給你看看？」

「你個畜生！」小影對於曹龍如此憊懶也是無計可施，只能罵兩句舒緩心頭怨氣，渾然忘記了自己的口頭上也不是曹龍的對手。

曹龍是誰？你以為他會顧及這麼多手下在旁邊？你以為他會顧及對面是一個小美女？你以為他會顧及對面的美女還帶人救過他？完全不顧及，張口就是一串話噴向小影：「你個畜生中的敗類！」

「你個人渣！」

「你個人渣中的極品！」

「你混蛋！」

「你混蛋中的王八蛋！」

……

看到兩人抗上了，九哥與阿炮對視一眼，笑著招呼旁人散開。

不一會小影就落了下風，曹龍一臉得意的抖動著身子，「就這點辭彙還想跟我罵架？過了中文托福沒？小時候造過句沒？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你……」小影氣得哆嗦。

「我怎麼？你咬我啊？」曹龍一臉的囂張，下巴翹得高高的。

「啊……你還真咬！」曹龍凄厲的慘叫在拳館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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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你來真的啊？」曹龍看著小影拎著個包走進他房間，駭然問道。

「怎麼？你覺得我在跟你過家家？」小影咬得曹龍手臂上牙痕宛然，心情舒暢了不少。

「九哥人呢？」曹龍東張西望，沒有看到九哥。

「九哥回去了。」小影漫不經心的回答，四處打量這個房間，把手中的包隨意扔在床上，秀眉緊蹙：「你這地方還真是簡便！」

「這叫簡約。我說，那不是沒人保護你……呃，當我沒說！」曹龍話才說完一半立刻收回，人家劉天豪跟九哥都認定自己是個高手，把小影放在自己身邊，那還有啥不放心的？

小影掏出電話，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無非是要別人送點家私什麼的過來，問曹龍要了地址報了過去，掛了電話，坐在床頭笑吟吟的說道：「我就睡這個房間，你睡外面！對了，這個卧室裝個後門是幹啥的？」

「鬼知道，也許是大飛偷溜出去把妹專用！」這個問題曹龍早就思索過千萬次，老張不會無緣無故的開一個後門出來，問題是，開個後門他想幹什麼？心頭也給出了數個猜測，卻沒有一個經得住推敲。

「這個門通向哪？」小影很是好奇的拉開門，探頭張望下，然後走了出去。

「電梯間！」曹龍跟著出去。

「大飛開個後門方便他坐電梯？」小影摁了下電梯的按鈕，停留在9樓的電梯開始下降：「你說，他會不會是想半夜坐電梯上樓頂看月亮？」

「你怎麼不說他半夜要吸收天地靈氣，奪取日月精華？」曹龍這話可不是亂說，這事情以前他沒少干過。只不過現在地球上的靈氣基本沒了，想吸收也吸收不到。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小影走了進去，曹龍楞了下，跟了進去。

「你這個電梯的LED面板好大！咦，沒有負一層的？」門自動關上，小影看著電梯裡頭的控制面板，順口問曹龍。

「沒有！沒有！我們這是城中村，是農民房！沒有地下停車場！對了，我進來幹嘛，開門，我要出去！」

小影聞言，連忙按住關門鍵：「我們去頂樓看看？」

「去個毛，讓我出去！」曹龍沒好氣的回答，一隻手卻摁住了開門鍵。

「哎……你這人說話怎麼這語氣？」小影開始不樂意了。

「我說話就這語氣！」曹龍也是一臉不爽，老是找不到入口，心情很是鬱悶，最近臉上都長痘痘了，容顏那叫一個憔悴。

「你這個豬！」

「你這個母豬！」

兩人一搭上，立刻就沒完沒了，而他們的手卻依然分別摁住開門與關門鍵。吵了好一會，突然傳來一陣嘀嘀嘀的聲音，曹龍跟小影停下來對視一眼，最後確定聲音是從電梯控制面板上傳來，轉頭望去，LED顯示屏上本來顯示樓層的紅色數字已經消失，換成閃爍的橫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