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冤孽
更深露重,竹葉霜冷。好巧不巧,狂風怒嘯,大雨傾盆,沿路走來,一派蕭條落幕的景象。一行人行走在崎嶇山路,靴子踏在凋零的樹葉上發出啪啪的聲響,前頭抱著女子的人卻宛若未聞,蹙眉間加快了腳步。
也許,他該尋個落腳處。可這荒山野嶺哪來的什麼人煙,別說是大夫了,就連個茅草屋也是遍尋不得。不由地積攢在心中的怒火眨眼噴出,說話的口氣中也帶著份火辣。「葉凌風你還跟著我們做什麼,你這個武功蓋世的大將軍不該回京復命去尋安樂窩么,怎麼有閑情陪著我們淋雨?嗯?」
要不是為了懷中的她,他早就不顧禮數先將葉凌風制服了。反正他們師出同門,自己武藝從不比他差。可卻沒想到他卻贏得了赫赫威名和無上的權力,自己淪為他人的踏腳板,宿命的多糾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聞之他稍稍抬起頭,雨水打濕了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長發,那張刀削的分明的俊臉不帶表情,便是語氣都是冷冷的,沒有溫度可言。「本該保護她的是我,可是我卻失了那份保護她的心。即便如此,我的妻子我也不許你來碰!」
「笑話!」北虞明浩停下腳步,摟著她的頭往懷裡靠了靠,面上嘲諷依舊。「當初是你要放棄的,當初也是你說要跟她斷絕關係的。現在這又算什麼?舊情復燃,還是那微不足道的憐憫?」
葉凌風面色依舊淡淡地,語氣仍舊犀利:「總之我們的感情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妄加揣測的。北虞明浩你沒有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
北虞明浩氣短:「你……葉凌風你就不該出現在這裡,你除了害她還會做什麼?」
葉凌風靠近一步,手不由觸到了腰佩的劍柄,宛若下一刻劍要出鞘奪取了北虞明浩的命。「總比你好,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在做什麼,你是利用她的美貌好來迷惑你那個好色的大哥吧!我告訴你只要我在,你休想。」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墨昕依依不捨地望了面色蒼白的余馨月,淡淡道:「我去前面探路。」也許自己不敢跟他們一般見識,可為何自己也會記掛上那個嫣然一笑的女子。不是說墨家的男子皆薄情的么,那麼此刻心中念的又是誰?
「我陪你一起去。」說著北虞明浩抱緊了余馨月正欲離開卻被葉凌風攔住了。
「把她交給我。」葉凌風見北虞明浩未動,便繼續說道:「你帶著她會不方便。」況且他只要想到余馨月呆在其他男人的懷裡,心就會莫名的煩躁。
「不給。」北虞明浩轉身就走,這次攔下他的不是人,還是一柄飲盡無數冤魂的劍,劍尖泛著寒光即便大雨轉瞬即落也不改初衷。「把人留下。」語氣中的篤定他是聽得出的。
可就是這樣北虞明浩依然面不改色地直視他,面上的不屑換成了輕蔑。葉凌風有劍南道他就沒有么,手碰觸到腰下幾分處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抓住了寬厚的袖子。
「算了,北虞大哥你還是把姐姐交給他吧。時間不多了。」墨昕搖頭,可憐佳人淪落風雨中,這兩傢伙卻還勢同水火定要勝負,難道在他們眼裡她的命還沒有他們倆的面子重要嗎?
被墨昕一扯,北虞明浩好勝的心也冷卻了。依言將余馨月交到葉凌風懷裡,面色悻悻,放下狠話:「敢把她弄丟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旋即一甩袖子,三兩步便跟著墨昕出去了。也許墨昕說得對,與其浪費精力跟他吵架,還不如趁早尋個落腳處!
而他心滿意足地抱著她,眉卻未曾舒展。她是自己害的,這點北虞明浩沒說錯。心口泛起的疼痛並不比她承受的少,可總比對著虛空妄想的好,至少思念了許久的人現在還在他的身邊,還在他的懷裡!
猶記得她執劍氣沖沖地站立在自己面前,口口聲聲說要取自己的命給她一族報仇。也記得那夜她說的絕情話,字字不比戰場上的奪命劍差,準確無誤傷心傷肺,最訝異的是她竟然什麼都不告訴自己,她難道不知孤軍奮戰是最累的嗎,更何況還是身為一個女子!
這樣的她,柔弱卻不嬌縱;平淡卻不失婉約,沒有醒來時的質問,沒有無休止的吵鬧,只有雨聲伴著他,滴滴答答滴落在頸間,劃上她的艷若桃李的臉,只有胸口那傳來的時不時的碰撞,讓他感知她在依賴他,她還需要他,他還是她心頭的良人。這樣他就欣慰了。
暴雨下了一夜,他也抱了她一夜。雙手酸疼不已可卻比不上心中的擔憂。這樣下去何時才是頭,他可沒忘記她還是個體弱的女子啊!
好在老天沒有為難她,墨昕跟北虞明浩的尋找沒有白費,在走了快十幾里的山路時總算找到了廢棄在外的一個宅院。北虞明浩不放心她,旋即托墨昕告訴葉凌風,他得出去尋個大夫。
房子因年久失修被荒棄了,雨水順著懸樑上的缺口滴滴答答落在搖搖欲墜的床板上。濕冷的屋子,吱呀的床,還有她渾身濕透的衣衫無不牽動著他的心,他正欲尋個地方點燃篝火取取暖,卻被她拉住了手。「不要走。」
那點點呢喃聲驅散了積攢在胸口的抑鬱跟疲憊,他眉頭舒展了下,仔細將她髮髻上纏繞的髮帶解下。盯著她的胸口看了許久,還是咬咬牙將她濕透的衣衫解開了。
光滑圓潤的身子,胸口起伏不定,呼吸聲略微卻勾動了雙峰的聳動,他撥弄著錦帶,女子獨特的芳香鑽入鼻中,令他念念不忘。修長的手探入衣囊中,細膩的觸感牽動著心弦,加速的呼吸,差一點便沉淪在溫柔鄉里。
下體處的殷虹血珠喚起了體內殘存的意識,他歉意地笑笑,扯過隨身帶的披風將她整個身子裹了進去。可即便如此勾魂的玉腿時不時的碰觸到他的身子,環上了他的腰際,手不安分的亂動,雖緊閉著雙眼但那撩人的動作血氣方剛的他又怎麼輕易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