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8終成眷屬
鍾哥住院期間,我和蘇瑞沒少去看他,不過每次去冷編都在,看著他們日漸親密的樣子,我便確定他倆的事兒有門兒。蘇瑞回去也並沒有問我和冷編談話的結果怎麼樣,這樣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從這車禍當然就看得出來了。
秋漸漸的深了,我還是**慣,討厭秋天,所以情緒難免有些低落。可每當來到醫院那個白亮的地方看到純凈的天空和耀眼的陽光時,我的心情便出奇的好。蘇瑞說我最近有點兒變態。不過她還說,我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因為朋友的幸福連最討厭的秋天都不覺得討厭了,她的恭維讓我很是受用。
十一長假的時候,鍾哥正好要出院。出院的時候是十月一號,蘇瑞回老家去了,於是我陪著小溪姐去醫院接鍾哥。天氣貌似並不像電視里演的一樣會配合人的心情,冷雨飄了一天,氣溫驟降,不過小溪姐臉上的笑容很有溫度。一路上小溪姐都坐在她Polo的駕駛座上哼著歌兒,我則坐在後座盤算著也該找鍾哥談一次話了。到醫院的時候是上午九點,走進病房,看到已經基本把東西收拾好的鐘哥,小溪姐馬上走了過去嗔怒道:「誰讓你整理啦,我來這麼早呢。」邊說邊把鍾哥拉一邊去了。
「怎麼,你們都直接無視我的存在了啊,我可是來幫忙的。」我在旁邊抗議道。
「小丫頭吃醋了啊?」鍾哥甜蜜的笑著說,看的我膩得慌,這處事幹練的良好青年怎麼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我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瞥了他一眼,沒理他直接走到小溪姐旁邊幫忙收拾東西。
辦完所有手續,我和小溪姐一塊兒扶著鍾哥走出住院部向停車位走去。因為是國慶,街上現在已經很熱鬧了,冷冷的秋雨中是各店鋪的促銷條幅、語音宣傳還有各個單位組織的各種慶祝活動。熱鬧的街市在冷冷的秋雨中愈加活潑熱鬧,看得人心情愉快。車裡放著的《如果的事》,輕鬆柔和的調子讓我情不自禁的跟著哼唱起來。
把鍾哥送到家裡,我便識趣的退場,不顧他們的阻攔說我有急事兒,耽誤了要他們負責,便回去了。
2號下午我給鍾哥打電話問他在幹什麼,他愉快的說在家上網呢。我問他:「小溪姐呢?沒陪你啊?」
「沒有啊,你有事找她啊?」
「不是啊,她不在的話,我找你去啊,有事找你談,你順便請我吃午飯好啦。」
「這麼不客氣啊,小丫頭,你不會真吃若溪的醋了吧?」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啦,你以為你那麼有魅力啊,找你有正事兒要談。讓你請我吃飯是因為這件事對你很有利啦。」
「好,那你過來吧,我等著你。」
放下電話,拿了件外套我便出去了。敲門的時候,看到頭上纏著紗布的鐘哥抬著還沒有完全康復的右胳膊用左手給我開門便覺得有點兒搞笑。
「給,給你買的水果,補補去吧。」說著便把手裡的袋子拿進去放到客廳的茶几上。
「小丫頭還挺懂事兒的,說吧,找我什麼事兒啊?」他邊說邊走到沙發邊坐下說。
我也走過去坐下,神秘的低聲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冷總編愛上你了。」
「誰告訴你的啊?」他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不知道了吧。呵呵,一看你就對感情遲鈍,這都看不出來,你出車禍的時候小溪姐好緊張的,還一直守著你,守了你一夜。」我得意地說。
「不會吧,若溪表現的這麼明顯啊,都沒你這個對外物遲鈍的傢伙看出來了。」他有些自言自語的說。
「聽你這意思,你們已經確定關係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怎麼我都不知道啊?」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說。
「我醒了之後看到若溪憔悴的樣子,就說了句『因為我憔悴成這樣的啊,乾脆嫁給我算了,不然多虧啊。』她說她不要嫁給一個傷員,我就說那等我復原那天可不可以,她就默認啦。於是,我昨天出院的時候就不再單身啦。」他一臉得意的說著。
「看不出來啊,還挺有能耐的。我還在為你擔心,不知道你有沒有開竅,準備來啟發你一下呢,沒想到你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把小溪姐給追到了。這車禍值啊。」我兀自感嘆著,「不行,你必須請我吃飯!」我強烈的要求著,準備趁著他受傷的時刻好好敲一筆。
「你怎麼又來蹭飯啦?」聽到小溪姐的聲音我下意識的回頭看門口,她微笑的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剛買的菜正準備進來。
「好啊,小溪姐,枉我昨天還陪你去接他,你都和他在一塊兒了還不告訴我。」看到小溪姐,我氣勢弱了下來但還是小聲的抱怨。
小溪姐把下巴抬了抬說:「他不是告訴你了嗎?今天我下廚,你就在這兒蹭一頓好啦。」
「還是小溪姐善良,不過我可不想當你們電燈泡,還是改天好啦。」看到她爽快答應,我也知趣的說。
「行了吧,丫頭,我們不玩兒小孩子的遊戲,不會喂飯也不會在飯桌上甜言蜜語的,你就在這兒吃吧,這大長假的你一個人去哪兒吃啊?」鍾哥說。
「我看了看他的胳膊,眨了眨眼說:「不喂飯怎麼行?我裝作沒看到就是啦。」
小溪姐搖了搖頭說:「受不了你。」便進廚房去了。我也提著水果跟了進去。
不久,一桌子的菜便出現在鍾哥家的餐桌上,看著這一堆色香味俱全的菜,我對小溪姐的佩服又增加了一層:「小溪姐,你好厲害,可以做這麼多好吃的菜。」
「當然啦,我們那時候還不以不會做飯為時尚呢,而且會做飯的話才能把自己養好嘛。」小溪姐自豪的說。
「賢妻良母啊,鍾霄桐同學,你賺大啦!」
「那當然,我什麼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他一臉幸福的樣子真是挺可愛的,「你們快點兒過來吃吧,我已經餓啦。」說完我們便入席了。
蘇瑞回來的時候,我剛從鍾哥那裡回去。「回來啦,在家過得怎麼樣?」看到她回來我問。
「忙死了,陪我媽去參加了表哥的婚禮,把我給累死了。」蘇瑞便喘著氣把東西放下邊說。
「走的時候怎麼沒聽你說啊?還參加了一場婚禮。」
「我回去沒告訴我媽,他們以為我不會去,所以就沒告訴我。真是的,一參加完,我媽就開始催著我結婚。我還沒多老呢。」
「我說,最近都怎麼了,身邊的一個個都有情人終成眷屬,一位位母親都逼著自己女兒結婚。難道我們真的長大了?」
「別裝純啦,20好幾的人啦,還好意思問是不是長大了,已經很老了。我說,你怎麼這麼多感慨啊?發生什麼事了嗎?」蘇瑞把東西整理完,便洗臉邊說。
「是啊,冷編和鍾哥在一塊兒了。另外,我命運和你差不多,老媽打電話催婚啦。」我說。
「他倆在一塊兒意料之中啦,不過有人和我一樣的命運,真好。」蘇瑞帶著幸災樂禍的笑說。
「不用這麼幸災樂禍吧,煩著呢。幹嘛都把我們當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啊,搞得人好鬱悶。」
「對啊,對啊,像我們這樣才貌雙全的芳華正茂的女子還怕嫁不出去啊。」
我倆就這樣互吹互擂加上互吐苦水到很晚后便鬱郁入睡。
睡夢中,我好像看到了林璨,他依然是初三時那樣酷酷帥帥的樣子。我和他若即若離的在一條很長的路上走著,常常的沒有盡頭,他帶著禮貌的微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手攬著我的肩。我走在他旁邊有些甜蜜,又有些窘迫,一個人兀自緊張著幸福著。走到前面的岔路口,我們該分開了,我問林璨要電話號碼,他猶豫了一下后,告訴我一串數字。我努力的用腦子記者那串數字,潛意識裡告訴自己,就算這是一個夢,我醒了以後也要打打這個電話。然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林璨離開了,直到最後,我都不知道那串數字到底是什麼。
突然之間,我便驚醒了,坐起來,把燈打開,夢裡的情形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中。心臟一陣陣的發疼,我努力的想那串數字,還是不記得到底是什麼。
我一遍遍的回想夢的內容,一遍遍的心痛。突然很想看到林璨,想讓他抱抱我,至少,我想知道林璨現在在哪個城市,過得好不好。可是這一切都已無從知曉。我不知道林璨是不是就那樣的和蘇墨然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讀研,是不是過得很幸福,不知道他有沒有經常地想起我。
原本以為我把林璨忘記了,原本以為我已經不再愛林璨了。可那麼離譜的一個夢便換回了我所有的心痛。原來我並沒有習慣沒有林璨的日子,原來我對周圍所有事物的反應遲鈍都只是一種刻意的逃避而已,原來我對林璨的愛有那麼深那麼深。
我坐起來,一個人蜷縮在牆角,一個人聽著秋天的蟲鳴,看著秋夜的冷月。想哭卻哭不出來,總是這樣,傷心的時候是不會有眼淚的,雖然我很容易哭。聽到蘇瑞起床的聲音,我連忙過去把燈關掉,蘇瑞迷糊的說:「怎麼還沒睡啊?」我們說話,她進了洗手間,過了一會兒她回到房間,房子里不再有什麼動靜,我還是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