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半山流光

第三章 半山流光

站在賓館前。司空墨極力控制自己的激動。吃了牛排,看了電影。眼看天快黑了。他本想送花小妹回家。可這女人今天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儘管隱藏的很好。強顏歡笑的恍惚間,還是帶著深深的憂傷。

當司空墨說送她回家時,她說不想回去。

「那我幫你去賓館開個房間。」司空墨心裡痒痒的,暗自慶幸,春天來了。

「好。」就說了一個字,花小妹第一次靠在了他的肩膀。

這不,在數不清的內心掙紮下,他還是來到了這裡。419賓館。

「這,還是換一家吧。」站在賓館前,司空墨有些無語的看著賓館的名字。正想換一家賓館,便拉著花小妹的手要走。

「就這裡吧。我累了。」花小妹顯然也看到了賓館的名字。她微笑著,略顯疲憊。

司空墨看似淡定的付錢拿房卡。前台收銀員,在司空墨乘電梯上樓后,不停的笑著。剛才接房卡的時候,司空墨愣是顫抖不已,房卡愣是拿了三次,才拿到手上。

戰戰兢兢的開了房間。坐了一小會,他就坐不住了。感覺花小妹在試探自己。這太忒么詭異了。難道這姑娘終於被自己的真情流露給感動啦?不能夠啊。這變化也太快了。肯定又是試探。可今天主動要求來賓館,這……

花小妹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去衛生間洗澡。司空墨在床邊聽著衛生間里傳來的水流聲,著實煎熬。

「釋放,還是繼續裝傻,這是個問題。」司空墨不得不繼續壓制著身體里的野獸。煎熬了一個小時,花小妹總算是洗完了。在看見從衛生間出來的花小妹的一剎那,司空墨嚇傻了。

裹著浴巾的花小妹。

「去洗澡。」花小妹坐在床邊,無視司空墨沉醉般的眼神,以及合不攏的下巴。

司空墨,是個正常的男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他立即假裝平靜的走進衛生間。當門關上的一剎那,他表情猙獰,心花怒放。衣服那是脫的叫一個快呀。不到3分鐘,就洗完了。還刷了牙。當他正要裹著浴巾出去時,他愣住了。好似茅塞頓開。

「這肯定是在考驗我,不能上當,不能上當。」立即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在鏡子前整理了3分鐘,梳頭髮又梳了3分鐘。一本正經的出來了。忐忑的站在床邊。

「你累了,就先睡覺吧。我回去了。」說完轉身,一咬牙,就向門口筆直的走去。走到門口搭上把手的時候,就後悔了。可不能回頭啊,不然好不容易裝出來的紳士形象,就要徹底毀掉。於是開門,左腳跨出。

「留下來陪我。」花小妹說話了。

司空墨的耳朵,時刻打開著。高度集中,始終聆聽著身後。跨出去的左腳,閃電般縮回。麻利的關了門。長吁了一口氣,回頭,筆直的走到床邊。心裡響起了狼嚎。

「上來。」花小妹朝床邊挪了挪,騰出了位置。

司空墨不說話。脫衣服的動作倒是挺麻利。鑽進被窩,惹得花小妹「嘶嘶」吸著冷氣。被窩裡溫度高,花小妹被這廝的冷胳膊碰到了腰。

「關燈吧。」司空墨進了被窩,依舊老老實實的朝天躺著。過了好一會,花小妹輕笑了一下,說道。

司空墨迅速的關了燈,好似一直在等著這個命令。燈一關,這廝便開始不老實。這種情況下,還能老實的,著實不多。

花小妹今天也確實不對勁。沒有出聲制止。司空墨心中的狼嚎,終於釋放。他吻著身邊的美人,笨拙的,喪失理智的,溫柔的,愉快的。

兩人的喘息聲,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粗重。司空墨已經到了忍受的極限,左手抓住花小妹的內褲,就要往下拽。

似乎同樣失去理智的花小妹,瞬間清醒。一把推開司空墨。

「不要在這裡。」花小妹有氣無力的說著。

都到了這時候了,司空墨哪裡還聽得清楚。雙手捧著花小妹的頭,就吻。

花小妹掙扎著,瞅著空,甩了司空墨一耳光。

司空墨被打蒙了。好不容易平復了狼嚎,又開始瞻仰天花板。心裡覺得委屈,眼裡似乎就要流出淚來。花小妹穿好衣服,下了床。

「我不想在這裡。帶我去你家。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見司空墨躺在床上沒有動靜,她心裡莫名的酸楚,知道司空墨誤會了她的意思。可又有幾個人能在這種情況下不會誤會。

司空墨不說話。繼續躺著。

「我都答應你了。你究竟要怎麼樣?」花小妹有些急了。

「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求你。算了,你在這裡睡吧。我走了。」說完,司空墨麻利的穿好衣服。就要離開。

花小妹立即從背後抱住了司空墨。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在這裡。」說著便哭了起來。

司空墨瞬間就怒火全消。反身抱著花小妹。看著她哭泣的雙眼。

「哭起來,真美。」

花小妹立刻破涕為笑,右手掐著司空墨的左肋。司空墨這廝逮住機會就吻。

十分鐘后,司空墨及時清醒了過來。

「走,帶我未來的老婆,去我現在的狗窩。」拉著花小妹就出了房間。

花小妹苦澀的笑著,輕聲的呢喃著:未來的老婆么。

「兩個神經病。開了房間,又不睡。」收銀員鄙視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

醫院,太平間。

王小五看到了睡著的兒子。包松才看到了那個曾經在松才麵館指責他的小屁孩。

王小五沒哭。她怔怔的看著睡著了的兒子。很是平靜。她靜靜的站著,站了好久。

張援朝來了。處於各種原因,他必須來見一見孫鎖貴的母親。

「孫媽媽,請……」

「畜生!」王小五瞬間用耳光打斷了身旁張援朝的講話。與此同時,眼淚頓時順著臉頰流下,流淌不止。無聲的哭泣,響亮的耳光。

耳光還在繼續。身後的派出所同事不敢上前去拉開王小五。醫院的工作人員也沒有上去拉開。好似有人早就通知了他們,萬一王小五情緒失控,不要阻止一般。可這連綿不絕的耳光太響,聽著就很疼。還是有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拉住王小五,張援朝擺了擺手。大家只好繼續保持沉默。都在心裡默默的祈禱,但願王小五打累了,也就結束了。

包松才一開始沒有拉住王小五。是因為他了解自己的女人。不會無緣無故的遷怒他人。可王小五發了瘋似的不停的抽耳光,那低頭的小夥子又不躲不閃。凡事講究個度。要真是這個小夥子害死了孫鎖貴,怎麼可能不被抓起來。他不得不上前拉住了王小五。

被包松才摟在懷裡的王小五,終於放聲痛哭。就這麼哭著,哭著,昏倒了。

張援朝趕緊招呼醫護人員,將王小五送進了病房。

張援朝沒有走。他依舊站在這裡。他知道還有人要來。孫鎖貴,他很了解。甚至比孫鎖貴更了解。

當的士停在醫院門口。大福瞬間心臟疼痛。他這才看到小哲臉上的沉重。他原本釋然的心情,現在無比沉重。

「不會的,不會的。」他喃喃自語,卻不停的加快著步伐。

張援朝看到了大福,歉意的彎著腰。

劉大福就這麼看著。不言不語,靜靜地。過了好久好久。

「小哲,你看他,跟我長的有多像……」

「這鼻子……」

「這眼睛……」

大福自言自語。像是說給小哲聽,又像是說給孫鎖貴聽。

「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是……」劉大福終於還是忍不住。淚水順著臉上的摺痕,八字流淌。

忽然,他衝到張援朝身邊,一把抓住領口。

「我相信,你臉上的印子,是伢子媽媽打的。我就不打你了。我怕髒了我的手。」

「你們都走吧。讓我陪陪他。」

小哲留下了。本想勸勸大福叔,或是萬一大福叔悲傷過度,可以有個照應。

「你也出去。」

小哲只得離開。

「兒子,就剩下我倆了。告訴爸爸,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四周很安靜。好似真有人在跟大福說著話。他有說有笑,自問自答著。又笑又哭,好安靜。

「聽他們說,你是張所。」

「是。」

「孫鎖貴的手機給我。」

「好。」

隨行人員拿出了孫鎖貴的手機。小哲接過手機。手機沒設密碼。他查找著一個人的電話號碼。直接撥打了過去。

任墨今晚心情很不好。莫名的感到煩躁。想給孫鎖貴打電話,又怕影響他工作。看了兩部電影,還不見孫鎖貴的人影。她就要撥打電話。

這時,手機響了。她很開心,覺得這是心有靈犀。

「累不累,我想你了。」任墨開心的說著。

「我把醫院地址發給你。過來吧。」說完,也不等任墨有所反應,小哲就掛斷了電話。

他嘴角扯起一絲微笑,又瞬間黯然。將醫院地址發給了任墨。

任墨手忙腳亂的,也顧不得形象不形象。穿著睡衣就跑出了門,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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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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