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出手打客戶
見蒲葦霎時頓住，潘玉梅像是看出點端倪，乾笑幾聲緩和氣氛，嘿嘿的笑道：「畢竟是師生一場，而且是舊情人。那麼多年沒見，當然需要一些心理準備啊。想當初，蒲葦會跟他在一起，還不是我們仨多嘴造成的嗎？雨妍你說話悠著點！」
「對啊對啊，當初要不是你挑釁，蒲葦會去招惹那個連如斯嗎？」許若雲說著，往雨妍的胳膊拍了一下，像是在暗示她什麼。
蒲葦倒是假裝若無其事地扯了一下嘴角，訕訕的笑道：「準備啥，就準備承受連總會給我下什麼懲罰令！我要是知道新上任總裁是他的話，那天在嘉年華打死我也不會出手打那個客戶！」
「啊，你出手打客戶？」玉梅跟若雲齊齊驚叫了一聲。倒是一直在職場打拚的雨妍沒任何反應，像是她曾經也經歷過這種事情般。
蒲葦暗暗吸了一口氣，抿抿唇語氣緩緩地將那天怎麼被老色鬼偷襲胸部又偷襲大腿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完事了，一直養尊處優的許若雲一聽，都拋棄以往她視為最重要的淑女形象，大聲爆粗：「靠，那樣肯定是不行的啊，公司請你回去是當業務員，又不是當關公小姐，能這樣拉客的嗎？」
「什麼拉客，拜託，許若雲你能比喻點好聽的嗎？」潘玉梅瞪了她一眼，再看向一臉看似無所謂的蒲葦，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只能挽回這單生意。」蒲葦不想被那個男人所看小，也不想以最狼狽的形象出現他面前。
只是，只是……
她曾想過會跟他再度相見，但那只是很平常的見面而已，或許回學校演講，或許是……
但卻不曾想過，他竟是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這接下來在環亞的一年裡，她的日子該有多難過啊？
蒲葦深吸了一口氣，已了無胃口，站起身朝她們仨道：「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好了。」除了現在家境跟她一樣的雨妍，她還能指望一直在家過著大小姐生活的玉梅和若雲能出了主意嗎？不幫倒忙算是不錯了。
「其實你可以仔細想想，悅鴻為什麼一直都在跟環亞合作。好的鞋業公司，並不是沒有，為何獨獨挑中環亞？」在蒲葦站起身欲想離開之際，雨妍驟然開口。
這一句話令蒲葦頓時恍然大悟，拍了拍雨妍的肩，「不虧是在職場打滾多年的雨經理，我明白了。」說罷，便拿起了包包轉身離開。
剩下三人，潘玉梅與許若雲有一種雲里霧裡的感覺，不禁問一向冷靜的雨妍，「你提點的那一句是什麼意思？」
「難道那個老色鬼有把柄在環亞手裡？」潘玉梅握了握手，雙眼發亮的問道。
「這些職場上的事情呢，是你們這兩位大小姐不會懂的。」雨妍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道。
潘玉梅與許若雲相視一眼，便不再出聲。
握了握手機，蒲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手中旭陽公司的宋總宋旭堯傳真給自己的資料，蒲葦鼓了鼓氣，正要播打一個自己最厭惡的號碼時，電話就在這時候響起來了。
那是宋旭堯……
「喂，宋總，謝謝你的幫忙，資料我收到了。」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嘛……
這六年來，他一直都著這麼照顧自己，而自己有這如此的業績，有一半是歸功於他。
只是，蒲葦曾想，宋旭堯對自己好，真的只是因為將自己當成好朋友了？還是在可憐自己的身世？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在聽到宋總二字后，低低一笑，笑聲沉但卻是說不出的舒服，「怎麼想起要悅鴻陳昂的資料了，遇到麻煩了？」
蒲葦知道，宋旭堯這麼一問，如果她一開口的話，他就一定會出手幫自己解決。但是她不能再接受宋旭堯的幫助了，她欠他太多了，多得十隻手指都數不過來。
「沒什麼事情，只是接手了悅鴻的單，想了解一下悅鴻公司的情況。」蒲葦握緊了手機，在房間里來回走，她不擅長撒謊，但是這六年來，她卻不知道撒下了多少個謊。一個用來擺脫自己的狼狽，一個用來圓自己之前撒下的謊，一直一直……
終於，她現在就如演員一般，這樣的戲碼，也不知要演過多少回，也不知道自己要戴著這樣的面具多久……
但或許是，面具戴久了，就真成了自己的真面目。
「嗯。」宋旭堯在電話那頭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提醒，「陳昂那人雖然是大方好相處，但這是對男人相處來說，對女人的話。蒲葦，你得小心。」
「我知道了，謝謝宋總提醒。」蒲葦應了幾聲，便是掛了電話。
不用宋旭堯提醒，她昨天已險遭那雙咸豬手了。
算了，放自己兩天假，周一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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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蒲葦熬到了中午11點，主動播打了陳昂那老色鬼的電話。
接電話是他的秘書，聽說老色鬼特別怕老婆，因為他公司有如此成就，大部分是因為他老婆的家族關係，所以特別懼怕他老婆，因此請的秘書都是男秘書。
然而蒲葦幾番周折，才約了老色鬼下午5點在原來嘉年華的包廂見面。
這一次，應該不會重蹈覆轍了吧？
一到4點半時，蒲葦便是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準備出公司，卻碰剛見完客戶回來的莫麗。莫麗一見自己要出門，便拉住自己，呼了呼口氣道：「蒲葦，你現在是要去跟悅鴻的陳總見面嗎？你別去啊，就算新老總要你犧牲自己色相挽回生意，你也千萬別去，這年頭，雖然說是掙個錢不容易，但也千萬不能出賣自己的肉體啊……」
「停停停，麗麗，你別想太多了，我沒說要委屈自己。」這個莫麗，就不能把話得比較婉轉一點？
「真的？」莫麗比蒲葦大二歲，已是一個結了婚，育有一子的女人，平日與蒲葦的關係素好，而莫麗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說話比較直白，因此曾得罪不少客戶。
可蒲葦覺得，跟麗麗這樣的人相處，沒有任何壓力。
「比珍珠還真，我約了客戶見面，晚點聊，拜。」說罷，蒲葦罷了罷手，急忙出來了環亞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