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紅嫁衣
「嗯。或者可以說,還沒睡。」鬼泣往後退了退,站到了兩人的身後。
陳暮梨望向了的夏侯霖,像是在需詢問,瞧著她微微的點了點頭,才邁出了一步。
「安逸,我是陳暮梨。」門鈴的電池已經被卸掉了,陳暮梨也只能把手握成拳頭敲著門。
「他應該把自己鎖在了房間了,這樣敲門他是聽不到的。」鬼泣提醒陳暮梨到。
電話!
陳暮梨剛想放大了嗓子加重力道繼續敲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上次安逸在遊戲上留下的號碼,上次給楚晴的時候自己也順便記了一下,沒想到盡然真的有自己撥出去的一天。
「嘟……嘟……」
電話打出去的一瞬間,這扇門的背面也傳來了鈴聲,並且能聽得很清楚。陳暮梨吃驚的轉過了頭瞧著夏侯霖指了指安逸家的大門。
他就在門的背面,所以剛剛他們說的話,安逸也應該聽得一清二楚。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暮梨以為安逸並不會接電話的時候,門裡的人嘆了一口氣,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安逸的聲音聽著很疲憊,沒有往常的活力。
「是我。」
「我知道,」靠著門坐的安逸側過了身子,臉貼在了門上,「找我有事?」
「嗯,有些問題想問你,」陳暮梨盯著大門,「也有事情想告訴我?」
「嗯?什麼事情?」安逸的聲音略帶著嘲諷,滿不在乎的語氣,「你們是要結婚了還是訂婚了?上門發喜帖么?」
「安逸,不要這樣說話。」陳暮梨皺了皺眉頭,「一點都像你。」
「可是我就是這樣的啊,」安逸稍微挺了挺腰板,聲音比剛才還要懶散,「這才是最真實的我,不帶任何面具的。陳暮梨,你知道么?」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語氣卻是厭惡,「偽善的面具帶夠了,我已經不是孤兒院里裝作很招人喜歡的可憐蟲了,不需要為了南天門繼續維持那些溫柔的形象了,累的很,我玩夠了。你一騙就上當,一點意思都沒有,別來找我了。」
「安逸,你說如果我相同了要幫你就撥這個電話,」陳暮梨蹲了下去,左手放在門板上,聲音絲毫沒有因為剛剛安逸說的那些發生改變,甚至要更加溫柔一些,帶了些哄騙的味道,「我想過了,我要幫你,如果我能幫的上忙的話。」
安逸微微一愣,立馬甩了甩頭。
陳暮梨第一次幫他的時候也是說了這句話,那是掛在她臉上的笑容,安逸至今還記得很清楚,只是這次的情況真的不一樣了。
「要幫我?你在開玩笑么?」安逸的聲音大了起來,就算不用電話,門外的三人多少還是能聽到一些,「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
「我每一次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因為能從你身上獲取利益我才回去那樣的討好你。」安逸咬著自己的牙關,「我上次不是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么,你這是來聽更加詳細的然後自取其辱么?臭三八!」
最後三個字說出口,安逸按掉了電話,把手機丟到了一邊,心情完全不能平伏,胸口猛烈的起伏著,緊閉著雙眼,垂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握成了拳。
走吧,拜託,不要再來對他好了。這種近在咫尺卻觸摸不到的幸福,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他已經沒有競爭的資格了,他不再是勝利者了。
聽著掛斷的電話,陳暮梨不知道應該怎樣勸說了,她只是來確定表明自己願意幫忙的意思,如果是這樣果斷的拒絕,自己的任務是不是達成了,是不是可以……
夏侯霖也半蹲了下來,摟住了陳暮梨的肩膀,讓腳已經發酸的陳暮梨靠在他的懷裡,雖然皺著眉頭,卻還是在陳暮梨的耳邊低語了幾個字。
「狐狸,你行的。」
陳暮梨抬眼看了看夏侯霖,深吸了一口氣,依舊這樣半蹲著,放在門上的左手輕輕的敲打了起來。
「安逸,你可以這麼說自己,可是有些事情你要怎麼解釋?」陳暮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孤兒院里你一直有匯錢去吧,你說你經常去孤兒院是為了在外界樹立南天門的形象,要是真的這樣,你捐錢的事情為什麼不也一起公開了呢?你說凌靜的計劃你也參與了進去,如果你真的參與進了,整個事件還會這麼的漏洞百出么?你還要我繼續舉例么?」陳暮梨停頓了下來,對方卻沒有任何的聲音,抿了抿嘴巴,陳暮梨說了最後一句,「對了,從神跡號里拿到箱子我打開了,很漂亮,謝謝。」
自己原來看錯了,為什麼這一次,陳暮梨會看的這麼透徹,安逸仰起了頭,自家的天花板變得模糊了起來,「有穿上么?」
「嗯,出門前試了一下。」
「知道為什麼送給你么?」
「不知道,不過你知道,所以來問你了。」
安逸深吸了一口氣,手也覆在門上,「狸狸下次結婚的時候穿著它吧,不管這次夏侯霖有沒有給你準備嫁衣,或者你的結婚對象也換了人,也都穿著它去吧,不過,你要知道和我結婚話,就算在遊戲上我也不會讓你隨便穿一件紅衣服就嫁人的,要不要考慮一下?」後半句,恢復了神跡往常自信滿滿的腔調。
陳暮梨打開的箱子裡面是一套紅嫁衣,和系統里那種只能結婚那天穿一次的不一樣,可以永久保存隨時隨地都可以拿出來穿。
因為製造裝備的時候連著造型一塊改造的,雖然上古的系統允許玩家略修裝備,卻也沒有誰願意幾千萬像素的一點一點去重新拼湊。
所以,安逸送的這一套,可以算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就算是破布在我眼裡也是鳳冠霞帔。」瞧著門內的安逸這樣大庭廣眾的調戲自己的娘子,夏侯霖也算是忍不住了,冷不丁的回了一句,算是告訴安逸,我還在這裡。
陳暮梨轉過了頭,雖然瞧著夏侯霖的臉色不大好,卻也好側過頭笑了起來。
第一次見到自己相公吃醋吃的如此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