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連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路上房瑜隨著音樂輕敲著拍子：「舒嘉，什麼時候有空到我家吃個飯。」

「呃？」舒嘉一愣，垂下眼，「是不是太快了點？」

「我還嫌慢了！」房瑜笑笑，「我早就和家裡說過了。」

「房瑜，我……」

「舒嘉，」將車停下來，房瑜轉過頭，「去當兵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兩年時間如果不能忘記你，不管你心裡有沒有人，我都不會放手。回來的時候，沈芸芸告訴了我一些事，所以我不想趁虛而入。但沒有想到簡子銳會出現，我不怕和他比，只怕你連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沉默良久，舒嘉才開口：「簡子銳會回來我也沒想到，但過去了也就沒有再重複的必要。感情又不是商品，怎麼能拿來比較。但有些事，我……」說到這，舒嘉不由握緊指節，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舒嘉，你都說了過去的就沒有重複的必要。」房瑜伸手，掌心包住對方的拳，「不管怎樣，我是認真的。」

「恩。」舒嘉點頭，緩緩鬆手，迅速被對方扣住。交叉的指尖傳來暖意，安撫著憂慮。

看著面前的人，和房瑜握在一起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縮，換來對方有力的回握。

「簡總，」房瑜率先招呼，「等人？」

簡子銳微笑：「舒嘉今天生日。」

「恩，」房瑜點頭，「我和她剛吃完飯回來。」

「我知道。」簡子銳抬眼，看向舒嘉，「生日快樂。」那樣灼灼的目光，黑亮中透著幽寂，嘴角的笑意彎成一個僵直的線條，素來弧度優美的睫毛在燈光下根根分明，投在鼻翼一片暗影。

「謝謝。」舒嘉竭力保持著聲音的平靜，「等很久了？」話說出來，頓覺後悔，立刻轉移話題：「要不要上去喝口茶？」這下舒嘉更是懊惱了。

「夜寒，簡總不妨上去喝杯茶暖暖。」房瑜拉過身邊的人，「走吧。」

掩飾的笑笑，舒嘉跟上步子。

兩個男人喝茶寒暄，舒嘉選擇了沉默。不一會，簡子銳起身：「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就不打擾了。舒嘉，謝謝你的茶。」

「不客氣。」舒嘉扯了下嘴角，「慢走。」

房瑜起身：「我送你。」

「不麻煩了。」簡子銳套上風衣，「再見。」

簡子銳走後，舒嘉不知該如何開口，思量了半天剛說了個「我」，卻被房瑜搶先：「簡子銳不錯。」舒嘉不由怔住。

「傻了？」房瑜微笑，拍了下對方的頭，「雖然他不錯，我也不比他差。所以…」房瑜靠近，狠狠地吻住面前的人：「你以後只能想著我。」聽他這麼說，舒嘉好氣又好笑，房瑜房瑜，你這樣，讓我說什麼好。

分開之後，舒嘉有些貪婪的呼吸著空氣，房瑜揪了下她的鼻尖：「我剛才說的聽見沒有？」

「小氣鬼！」舒嘉拍開他的手，「剛才誰表現得那麼大度？」

「我不能拿著刀招呼人吶，」房瑜哈哈大笑，「法治社會，以德服人。」

「我盡量。」看著對方不滿的神情，轉動眼珠，「總不至於工作都不用了，就想你啊！」

「好。」房瑜將下巴擱在懷中人的肩上，「舒嘉，如果哪天你想我比想他多，記得告訴我。」

呼出的氣體呵在耳朵上，麻麻的，痒痒的，這樣的感覺一直傳到心裡，舒嘉閉眼，輕輕的點頭：「好。」

送出門，房瑜回頭：「確定不要我留下來？免費肉墊，保證比你枕頭要舒服。」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是公司宿舍！」

「這麼說只要不是公司宿舍你會同意了？」房瑜痞痞的摸了摸下巴，「小妞，跟大爺走吧。」話音剛落，臉上的表情迅速糾結成一團：「我說，你謀殺親夫啊！」揉了揉小腿，房瑜叭的一聲印在對方臉上：「這是補償。」不等對方反應，人早已跑遠，唯有一句「晚安」順著樓道傳來，在耳邊回蕩。

回到房間，舒嘉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貓，痛苦而又戰慄的看著靠在沙發上的人：「出去！」

低低的笑聲傳來：「新歡舊愛齊上陣，就把我這個故人甩一邊了？」

「你再不走我報警了！」拿起手機，舒嘉剋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從牙縫裡擠出字，「滾！」

「還是那麼衝動。」那人搖搖頭，一把抓住舒嘉的手腕，順勢將她壓倒在地，嗅了嗅，唇角歪向一側，「沒別人的味道！」嗓音帶著惡意的暗啞：「還是說，你習慣了我？恩？」臉色卻突然一變，捂住腹部，面上陰晴不定：「幾年不見，倒是厲害了不少。」

「出去！」舒嘉指著門外，「滾！」

來人起身聳聳肩：「我不介意在外面，讓大家都看到。」

「你……」舒嘉頓時氣結，紅了眼，死死地咬住下唇。

「何必這樣呢？」對方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好歹今天也是你生日，我是來給你個驚喜，偏偏要弄的大家難堪，多不好！」

舒嘉怒極反笑：「好好！你不走，我走！」

「打算去房瑜還是簡子銳那裡？」對方報出地址，「記好了，可別走錯。」

靜立良久，舒嘉開口，壓抑著情緒：「你到底想幹什麼？」

「來看你過得怎樣。」環視著四周，點點頭，「不錯。」見舒嘉不回應，他也不以為意，向卧室走去：「雖然床小了點，睡兩個人也差不多。」

舒嘉驚愕，明白之後頓時漲紅了臉：「無恥！」

「都幾年了，還是那句話。」對方嗤笑，「又不是沒睡過。」

氣血上涌的舒嘉，只覺眼前昏暗，跌坐在地上，冰冷的瓷磚貼著肌膚，滲到骨子裡一片幽寒。這樣一個人，是她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噩夢。

從車上下來，舒嘉打量著面前的別墅，青色的仿古磚砌，背陰的一面已被爬山虎布滿，襯著滿園的薔薇分外奪目。進門兩排種著秀竹，環繞在屋子周圍的是一條人工湖。漢白玉的鋪面，與房子相映成趣，古樸而不失華美。

「騰哥的房子是哪位設計師的設計？」舒嘉點頭讚歎，「真好看！」

「是騰哥自己構圖，讓人做的。」

穿過滿大廳的人，騰哥招呼著：「李荏，舒嘉，你們來了。」

「騰哥，」舒嘉遞上禮物，「生日快樂。」

「大哥，拆開看看，」李荏笑道，「我問舒嘉她都不告訴我，滿足下我的好奇心。」

「去房間，這裡人多。」

打開包裝，騰哥眼帶笑意：「謝謝！」

「這是什麼？」李荏有些好奇。

「我老家那邊的特產。」

「騰哥喜歡就好。」看著堆在角落的物品，舒嘉赫然，「我禮輕。」

「貴在心意。」騰哥拍了拍對方的腦袋，「嫚兒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