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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冒冒今天來上班,神采熠熠。儘管臉上全是紅疙瘩。
不知道是疙瘩的紅映襯著人格外「紅光滿面」,還是確實有種「春風得意」,就是覺得「嘚啵嘚啵」招搖特別。
吳好到沉穩地跟在後面,看著他老婆一雙高跟鞋敲著公安局大廳的地磚輕浮作響。
沿途不少人都望著這小兩口。前兒「一戰」上下皆知,兩個人據說都被「召見」進了局長辦公室。許冒冒出來后,一副「正妻得勢」的模樣,吳好有點「衰」,難怪這幾天都有點「夾著尾巴做人」。
在電梯口,小兩口分了手,吳好把她的包兒遞給她,她接過來,說了句,「我的早餐——」
吳好微笑,「知道。麥片+14杯脂肪含量為2%的純奶。」
許冒冒捏了捏他的手,笑著走進了電梯。
電梯里認得她的女同事總有憋不住的撒,「冒冒,大獲全勝啊,」
許冒冒類似「得意」地剛想抬手摸摸頭髮,可又怕自己的「賤手」不自覺要去摳臉上的疙瘩,————這可千萬摳不得!摳破了,收不了口,破相!她硬是「忍著」把手放進褲子荷包里。
這樣一來,一手放在褲子荷包里,筆挺的警服,有點小帥,加上眉眼的「勝利」之色,——一種另類的可愛加可恨雜糅。說起來,許冒冒其人若此。
「還好還好,他也給我解釋清楚了。」
都曉得,男人「解釋」不就那麼回事兒,不過依許冒冒這樣的神態,估計還是占著便宜了的。起碼,輿論上,「許冒冒製得住吳好」,就是個不小的「豐碑」。
如常工作。
吳好這幾天變得「一日三請安」,有時候更頻繁,主要是,許冒冒的臉「破」的有點嚇人,要給她擦藥。
所以,接近午休,吳好拿著葯把許冒冒牽著往他的辦公室走,沒人奇怪。
路過了他的辦公室,走廊上的人越來越少。
接近庫房時,吳好鬆開了她的手。吳好是越來越沉穩的神情,許冒冒呢———越來越興奮,興奮的,有點不正常了。
吳好掏出鑰匙打開門,許冒冒就要往裡沖,吳好拉住了她的胳膊!
「先擦藥!」
許冒冒像只哈巴狗,直點頭,不過依然乖乖地像個好孩子站他跟前任吳好用棉簽沾著葯輕輕在她臉上抹,那眼睛———就像只饞貓盯著裡面———
吳好面無表情給她擦好葯后,從褲子荷包里撈出一個口罩,很熟練地給她戴上,
「只准抱著,」
一鬆手,許冒冒已經跑了進去!
吳好慢條斯理走進去,
其實,
裡面的一幕,————相當詭異,不可思議。
許冒冒小心打開保險柜樣的厚重鋼門,從裡面小心拿出一塊塊白紙包裹著的東西,小心放在地上,
全拿出來后,她自己就蜷縮坐在地上,靠在鋼門邊,又一塊塊那東西小心拿起來抱在懷裡,象享受饕餮盛宴般的———就抱著,緊緊抱著!眼睛盯著,象著了魔————
吳好看著她,覺得這樣的許冒冒簡直是只鬼!
妖異的嚇人,
也,可憐的傷心死人———
庫房裡不能抽煙,可是,每到這個時候,吳好總想抽煙,
真有點受不住這樣的情形。
一塊塊白紙包裹的,是純***。
許冒冒有四年的吸毒史,用了整整兩年戒掉,可,落下了一個奇怪的「癮」:可以不吸,但,必須隔一段時間跟大批量***,是的,要非常非常大批量的***,呆上一會兒。
否則,這孩子相當「害人」。是的,她清醒著呢,絕不害自己,專門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