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蔚藍默默的站在迴廊的最邊沿,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裕實樓的氣象的確和后宅很不相同,這裡侍立的僕人受過更嚴格的訓練。對他們的要求也更嚴厲吧。她站在那兒,他們看都不看,更不會交頭接耳。只威儀自生的各自默默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目不旁視。
來他辦公的地方讓她很局促,幸好是午飯時間,並沒有外人來訪。這個地方……她來過,只要是他出現的地方都讓她畏縮恐懼。
他只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這也是他要她來的目的。
她真的不該來這裡。
幾個死人怕什麼?死人又不會傷害她,她遲早也要變成死人的,搞不好也會被閔瀾韜開膛破肚,她的恐懼未免矯情。
偏偏要來她不該來,不配來的地方。
她輕輕震了下胸膛,像是自嘲,更像是嘆息。
不想受污辱就該知道本分!
閔瀾韜出來了,她迎上去。
「弄好了,拿去吧。」他交給她一個小盒子。她向他點頭道謝,跟在他身後一同往院子外走。
「蔚姑娘,爺叫你進去。」
樓里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平淡的喊了一聲。
蔚藍渾身一僵,他怎麼知道她來了?閔瀾韜說的么?
閔瀾韜也停住腳步,回過身來看了看那中年男子,沒說話。
蔚藍木雕泥塑的站在那兒,握著盒子的手指捏的越來越緊。閔瀾韜又看向她,低沉平緩的說:「去吧,該面對的逃不過。」突然他有些嘲諷的笑了笑,「你就當利用他幫你治病,這些……都比寒毒發作要好過。」
蔚藍也抬眼看他。
不怪他,因為他不懂。
寒毒發作……她熬得過,而他對她做的那些,比寒毒更難受,他踐踏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尊嚴。
他又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快點吧,爺的時間有限。」中年男人口氣雖然平靜,還是透著一絲不屑。
她抿了抿嘴角。
他坐在案后心不在焉的看著幾封書信,她進來也沒放下,提起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她垂下頭也不看他。
半晌,他放下紙筆。
「我沒多少時間陪你耗。」他冷冷的說。
蔚藍輕顫了一下,他什麼意思?
「趕緊過來自己弄。」
他冷笑。
她明白了,他是要她主動上前求他。沒時間是吧?她看著地,向他福了福身,轉頭就走。只要不被他踐踏,不解寒毒又如何。
他一愣,冷冷一哼,「有骨氣是吧?以為串通了閔瀾韜多放我點血就能矇混過關了?」
她沒停下腳步,果然,誰還有他精明呢,肯定要被他發覺,她本就沒抱多大希望。
「下個月,不要再來問我要血。」他悠閑地靠在椅子的後背,不慌不忙地看著她,她——只能停住。
他笑起來,「蔚藍,你知道么,你們蔚家人都一樣。只要有求於人的時候,賤!以後少在我面前耍花樣,高潔的聖女你早就不是了。」
她背對著他,微微發抖,她……還是怕他。
「過來,快點。」他嗤笑一聲。
她緩慢的轉過身,還是不看他,只要不看他,她就不會那麼傷心。那個她深愛的步三少爺的眉眼,除了這些,他就是個陌生人而已。
他顯然失去耐心,站起來幾步繞過書岸來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頭髮。
她吃痛,眼淚要流卻流不出來,固執的垂著眼。
「這才幾天,你已經變得如此倒胃口了。」他譏諷的笑,她的確變了很多。這一個月來,她更瘦,下巴尖得好象要刺破蒼白的肌膚露出骨頭。原本就瘦削的面頰完全凹陷了,眼睛顯得異樣的大,眼睛下方的淡淡黑影為她蒼悴的臉色更添了些黯淡。
他另一隻手抓起她的手,厭惡的說:「以後來見我之前把手洗乾淨,太噁心!」
她沒反應,她剛才用手抓了土,指甲縫裡全是黑黑的灰塵,她……也不來見他的。
他冷酷地瞪著她,改變最大的,就是她的眼睛。
依舊清澈如潭的黑眸里總是閃著淡淡的諷意。她在嘲諷誰?他么?她也配!
「來點快的?」他殘酷的笑了笑。扯著她的頭髮把她拉得跪坐在地上,一撩下擺,褪下褲子。
「舔!」他把她的頭壓向他尚未灼硬的慾望。
她一臉驚駭,這是她無法想象的事。
她的驚恐讓他產生了一絲快慰,「射在你嘴裡的話比較不浪費。」他惡毒的冷笑,用力一扯她的頭髮,她大大眼睛里的淚水終於滾落下來,可是……他憤怒了,她並不悲傷!
「舔!快點!不然我就要了你弟弟的命!」
活著永遠比死還難。
蔚藍被毫無憐惜的力道扯著髮根,連五官都好象被扯向那力量的來源了。她覺得伸著舌頭去舔他的慾望時,最後一絲尊嚴都消散了。她只覺得這一身脆弱皮囊里什麼都沒剩下,她還算是個人嗎?
他硬起來了,抓著她頭髮的手更用力地拽著她的頭髮,讓她不得不仰起頭,然後那粗大灼熱的慾望就塞進她的嘴裡,刺進她的喉嚨里。
只是噁心想吐,還好……不怎麼疼。
她麻木的任由他拉扯擺布,吞進吐出,直到他低低的吼了一聲,一股帶著男性氣味的液體噴進她的喉嚨,她嗆了一下,咽了些許,剩下的隨著他的退出從嘴角流淌下來,沿著下巴流入她的衣領,如同一條冰冷的蛇讓她渾身一顫。
他甩開她,她虛脫的趴在地上。
他穿好褲子,繼續工作了。她積蓄了些力量,坐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嘴,這一刻,腔子里的最後一口熱氣也涼了。
挺過來了,連這她都挺過來了。
她笑了笑。
這世間還有什麼污辱是她不能忍受的?
看她默默的站起身,有些搖晃,他抿了抿嘴。
「恨么?」
他聽見自己竟然說話了,有些意外。
「開始的時候,我每天都這麼恨。」
她輕輕嗤笑,愛和恨,她已經都不在乎了。
自己的愛和恨都拋下了,更何況他的?
折磨吧,她已經沒什麼受不了的,不才一年嗎?
或者都不用一年她就解脫了。是上天堂或者下地獄……她也不在乎了。
看著她的背影,他慢慢的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