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雲
烈日當空,在林家的寬闊的練武場上;一群少年們傳出洪亮的「哼哈」聲,雖然整齊一致,但還是略顯稚嫩。
只見在眾多少年之中,一名大約是十五歲左右的少年尤為突出,漆黑如墨的眸子炯炯有神閃爍著堅毅,面頰在此刻有著汗水淌下。雖然這名少年如此努力,但是在其周圍那些與他一般大小的少年的眼神中都露出顯易察覺的不屑、厭惡之色。
在眾多少年的前面,一名身穿黑色勁服,雙目閃爍著精芒。雖然已經是進入暮年的一個老人,但是滿頭白髮如同銀芒一般,精神矍鑠。
老人背負著雙手,站在眾多少年面前,雙眸從那名少年身上掃過,微微搖了搖頭傳出一聲輕微的嘆息聲。
「你們是我林家未來的棟樑家族的精英,今日多吃一份苦日後少吃一份罪。雖然在天雲城,我們家族是四大世家之一,但是走出了天雲城在廣闊的燕武王朝之中,我們林家不過是一個末流家族,所以你們一個個都要謹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想過得好必須努力修鍊,不然只會淪為螻蟻……」老人聲音鏗鏘有力,傳遍整個練武場。
「二長老這個我知道,不努力修鍊的話,就像林雲一樣,你們說是吧。」就在二長老話語剛閉,在眾多少年之中,忽然傳出一陣笑聲。
「哈哈,對。如果不努力修鍊的話,只會像林雲那樣淪為一個廢物,成為我們天雲城的笑話。」
就在這聲音傳出來的時候,林雲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雙手的五指狠狠的掐進了血肉之中,那手掌之中竟有一絲血色浮現,抬起漆黑如墨的雙眸,冷冷的環視這些出言冷嘲熱諷的少年。「這些人都是如此的刻薄嗎?都喜歡將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二長老的面色有些難看了起來,目光看向剛才說話的那名少年,話語聲中有些斥責,「林宇,你怎麼說話的。如果你們有林雲一半的努力的話,你們的如今也不會才是辟脈五六重了。林宇去繞著練武場跑三十圈,跑不完就不準吃午飯。」
林宇的面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對著二長老說道,「二長老,這個……」
「怎麼,難道你還想再多跑幾圈。」二長老的聲音不容置疑的說道。
當下林宇也只能將眼神兇惡的看了一眼林雲,然後蠻不情願的繞練武場跑他那三十多圈,二長老的言出必行是出了名的,自己跑不完這三十多圈,別說午飯恐怕連晚飯也吃不上。
二長老徑直的走到林雲面前,乾枯而有力的手掌拍在林雲的肩膀上,語氣有些慈祥的說道,「小雲,這些和你一般大的小子都是心直口快的主,我們都是一個家族的族人;別往心裡去。」
林雲將有些失落的心情收起,極為勉強的笑了笑,「二長老,這個我知道,這畢竟也是現實,我又怎麼會去計較的呢?」林雲說完,往練武場外走去,身形有些寞落。
二長老看著林雲有些寞落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後輕微的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唉……」
林家後山,數人合抱的古樹伸開如同虯枝一般的樹榦,展開巨大的陰翳。林雲躺在古樹之下,嘴中咀嚼著一根翠綠色的草根,嘴中微微挪動,一股散發著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還是有些不甘心啊,被別人嘲笑當做廢物的的感覺真差啊。但是為什麼我付出比他們更多的努力,更多的汗水。為什麼我的修為始終就猶如龜爬呢?我不甘心啊!」林雲雙手死死的緊握,指節都有些泛白,林雲一拳打在如同鐵木一般的樹榦上,在密布著細小紋路的樹皮中,一絲絲血跡在此刻滑落。
林雲將布滿血跡的手收回,那還在一滴滴往下掉落的血液的手掌,林雲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徑直走到古樹不遠處的一處水潭,將手臂伸進水中,任由那溫涼的水輕微的沖洗著自己的手臂,同時還有一絲絲辛辣的感覺傳來。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母親去世以後,自己有多久不曾到這水潭來了,想不到心在還是自然而然的走到這來,這水還是如此的清涼透澈。」林雲看著自己倒映在水面的面孔如此想到。
「雲兒,慢點走,小心摔倒。」記憶中,小時候的自己身後總有一個對自己萬般慈愛,總帶著如沐春風一般笑容的婦人。
「沒事的母親,我可是一個武者,雖然才是辟脈一重武者,但是我以後會逐漸強大起來,成為家族的族長保護母親、父親的。」小孩子的心中總有一個願望,而這些願望總會迎來那慈愛婦人的一聲誇獎。「那雲兒,你一定要努力了,要不然你的這個承諾可就完成不了的。」婦人蹲下身子來,素手輕輕的將少年發間的雜草除去,如此笑道。
「恩,我會的母親。」少年的眼中有著堅毅,回答道。
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十歲那一年所破滅,寬敞的大廳掛滿白綾,那慈愛的婦人永遠都躺在冰冷的靈柩之中,林雲記得自己的父親,家族之中如山一般沉穩的男人,在那天悄悄流下了眼淚,兩鬢都有了白髮,看著自己說道,「雲兒,你不要忘記你和你母親的承諾,一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強者。」
從那天起,林雲便開始努力做一個強者。然天不遂人願,無論林雲比他人多付出多少努力,修鍊都如同龜爬一般,從凌雲壯志變為整個家族的恥辱,天雲城的笑話。
「母親,不論他人如何看我,雲兒一定不會放棄,我一定會成為蓋世強者的。」林雲重重的揮擊水面,水液濺射到臉上,但那漆黑的眼眸如此的明亮,堅毅的眼神不曾一刻動搖。
「那是什麼東西?」林雲忽然看到在清澈的水面下,似乎有著一塊殘破的石碑,但是林雲一揉眼睛那石碑竟然消失不見,也真是怪事,林雲如此想到。
林雲看到天色逐漸暗了下去,便也不再糾結這件事,將手上的血跡洗凈,向著家族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