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恨染天象

第002章 恨染天象

「紀皓月,真小人也!」

「紀皓月,我平日你與你無冤無仇,你卻如此陷害於我!就連我死,你都要讓我背負上不仁不義的千古唾罵!」

「就因為一已私慾,殺我義父、義母,嫁禍於我?你的心胸,居然如此狹隘!」

「今日早上與你相見,還故作無事,談笑輕聲。這一切居然都是出自你手,十七歲就擁有這番心計、城府。人面獸心,人面獸心啊!」

凌霄恨得全身顫抖,身上卻被泥土灌溉,動彈不得分毫,雙眼無比沉重,如何也無法睜開。

「我不甘!我不甘!大仇不報,我死不瞑目!」

「老天,如若你有眼,剛才那一雷為什麼不劈死他!」

凌霄牙齒咬得咯嘣作響,仇恨,像怪獸一般侵蝕著他的全身,這是刻骨銘心的仇恨,心如刀絞一般。

「命數自始不由天,恆古不變,人定勝天!上天對我不公,我又為何朝拜這天道!即便化成鬼,我也要逆天反道,越天索命!」

一股無法控制的怨恨,在凌霄體內瘋狂的翻騰。宛若幾百種憤怒的火焰在他血管中燃燒,幾千種反抗的意識在他胸膛中翻攪。

滔天的恨意穿透一切的隔絕直衝天際,天空中的烏雲、大雨,似乎都察覺到了凌霄心中無窮的咒怨,大雨在這一瞬詭異般的停息了,雷雲漸漸散去,露出的殘月似乎都被這股衝天恨意染成了暗紅色。

「好強烈的一股怨念,就連天象都被這股怨念給感染了。」

「究竟有多麼大的仇恨,才會讓他發出如此強烈的怨念?」

夜空中急速飛行的煉魂老祖,猛然間停止了身形,目光痴痴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座墳山。

「這股恨意,都逆轉了天象,如若不能為我所用,豈不是可惜?這股恨意絕對能夠在行殤祭上大綻光彩!」

煉魂老祖心情變得無比的激動、亢奮,哪怕讓他多等一秒都是一種煎熬,黑色的魔氣瞬間氤氳全身,幾息之間便來到凌霄所埋葬的墳坑前。

「起!」

煉魂老祖輕吐一聲,命海中元力翻騰,一股詭異的力量操控著凌霄的身軀破土而出,懸浮在他的身前。

凌霄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生機奄奄一息,模糊的意志堅韌不屈,絲毫不願向死神低頭,唯一支撐著這股意志的就是仇恨、怨念,此等大仇不報,他怎能瞑目,豈能就此離去!

在這種堅韌不屈的意志之下,即便他被埋葬在泥土之中,命氣也至死不熄。

身軀破土而出,微弱的呼吸感受著空氣中充裕的靈氣,讓他那頑強的意志止不住的鬆懈,一時間陷入到了假死狀態昏迷不醒人世。

「小子,遇上老祖我,也算是你的運氣。」煉魂老祖今日格外的開心,毫不吝嗇的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烏黑色的丹藥。

「恩?五行之缺的廢體?命海被元力貫穿?」煉魂老祖將丹藥放置在凌霄的嘴中,催動元力幫助凌霄將藥性疏散,逐漸的皺起了眉頭。

「命海被貫穿又如何?煉魂神訣,上古罕世奇法,連靈魂都能夠凝鍊,何況幫他重鑄命海?」

「代價雖然大了點,但是,如若這小子能夠助我破開怨靈噬心陣,值了。」

煉魂老祖緊鎖的眉頭舒展開,嘴角咧出一抹笑容,就宛若死人的笑容一般,格外的難看,陰森而又可怕。

「暫且先護住你的命氣,且等我回到魔鳩山再為你施展神法重聚命海。」

煉魂老祖決意已定,大袖一揮,帶著凌霄的身軀衝天而起,化成一團魔雲消失在天際盡頭。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實力為尊的世界,實力就是秩序,實力就是法則。

只要擁有絕對的實力,天道法則、天命因果也無可奈何,可打破層層梗滯與天相鬥,破開天穹!

元力便是修行者的本源,凝練元力囤積命海。

最低等的修行者也就是凝元境的修士,他們日夜吸收天地靈氣充裕命海,只為有朝一日打破梗滯,凝聚命痕。

命痕境,修行者的靈魂,只有凝聚了命痕才能將元力外放,通過命痕的組合施展出各種武技、戰法,命海中所凝聚的命痕越多,搭配組合越多,所能修鍊、施展的戰法也就越多。

命器境,當命痕數量達到三十道后,將會受到天道感應,降下天劫,通過天劫淬鍊、認可的修者,命海中將會自生命器,也算是得到了天道的認可。

在盛元界中,凝聚三十道命痕者多不勝數,但是能夠受到天道認可凝聚命器的修士,卻只萬中有一。

命輪境,凝聚六十道命痕后,便再降天劫,自生命輪,掌控精神念力攻擊,觸摸天地法則門檻,命輪轉動,跳轉小千界。

六十道命痕是修真途中的一道坎,凝聚命器后,可御物飛行,但是凝聚命輪后是可凌空飛行,不需要藉助任何的外力,是標誌性的強者象徵,站在盛元界最為頂端的存在。

在命輪之上,依舊存在著更高的大境界,不過這些在凌霄的記憶中沒有任何的訊息,在他目前的認知里,命輪境就是巔峰,是無數人嚮往的存在。

凡人想要凝聚命痕難,凝聚命器更是難上加難,凝聚命輪更是宛若登天一般,只有在他們的幻想中存在。

煉魂老祖不藉助任何外力便可遨遊天翔,他絕對最少也是六十道命痕的頂尖高手,無數生靈仰望、敬畏、羨慕的存在。

暴風雨散去,蒙蒙的夜悄然退去,東方的上空有幾道微微彩霞,一片寂靜中,暗藏著生機,好靜好靜,一切還在夢中,清風城裡有人家的燈開始亮了,紀家多半族人卻整夜難寐。

他們還在為昨夜那瘋狂的一幕而感到驚心,有人嘆息,有人震憤,也有人偷笑,卻只有一人哭泣了一整晚。

楊依依臉上掛滿了淚痕,也沒有洗漱也沒有像平日那般梳妝打扮,神色恍惚,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她不知道何時走出了屋子,心裡空蕩蕩的,悲慟將她跌入了萬丈深淵。

「為什麼我是紀家最後一個知道的,如果我在場的話,我寧願和你一起永遠沉睡!」

「凌霄哥哥,不是說好了,我們誰都不能先離開誰的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凌霄哥哥,告訴他們,義父、義母不是你殺的,他們不是你殺的!」

楊依依目光空洞無神,心中的傷感讓她眼角的淚水再一次的滑落,就像斷線的珍珠一般。

四周路過的人們,看到楊依依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就宛如被刀攪了一般,疼,很疼,疼得恨不得自己來幫她承受一切的痛苦。

「依依,凌霄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難過。」

「依依,我知道,凌霄走了,你會不開心。但是我卻不得不親手將他埋在前輩的墳前,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那是族長親口說的。」

紀皓月出現在楊依依的身旁,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模樣,語氣也充滿了惋惜,那對眸子的深處卻隱藏著難以察覺的興奮。

「依依,不要難過了。凌霄走了,不是還有我嗎?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紀皓月見楊依依沒有任何的回應,更進一步的說著,與此同時,他的手臂順勢朝著楊依依的肩頭攬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不過不是打在紀皓月的臉上,而是他那隻想要摟住楊依依肩膀的手上。

「依依,你……」紀皓月被楊依依偏激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他捂著右手的手臂,手臂上多出一道巴掌形狀的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汩汩而流,瞬間染滿了整條手臂。

「凌霄哥哥走了,我也要走了。紀家,還有什麼讓我留戀的?」

「可是,我應該去哪呢?我現在又是無家可歸了。」

楊依依似乎沒有感覺到紀皓月的存在,痴痴的自言自語。

「依依,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紀皓月強咬著牙,追了過去,不過卻不敢在做出任何舉動。

他是紀家年輕一代的天才,十七歲凝聚九道命痕,所修功法衍雷決更是紀家瑰寶,凌風當年所遺留的三本地階下品功法之一。

楊依依也是罕有的靈木之體,十六歲七道命痕,在紀家也當得上是絕柄天才。

「凌霄哥哥,讓我再看你一眼好嗎?」

楊依依忽然笑了,笑得是如此的凄涼,如此的讓人心存不忍,她臉上掛著凄美的笑容,元力凝聚雙腳,青色的雅光氤氳,朝著紀家的墳山疾速奔去。

「依依…依依…」紀皓月木訥的停在原地,眼神卻無比的惡毒:「連死都陰魂不散,哼!」

紀皓月恨恨地甩了甩讓他疼得裂牙的胳膊,沒有繼續追過去,他折身朝著紀家藥草園行去。

紀家後山之巔,凌風孤零的墓碑依舊聳立,只不過墓碑前二十米開外多出了一個土坑,土坑內除了昨夜的積雨、泥土哪還有凌霄的身軀。

「凌霄哥哥,沒…沒死!」

楊依依的目光瞬間充滿了色彩,她捏起一把腳下的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忽然間,她的世界被點亮了,那種從地獄升華到天堂的快樂將她快要衝昏了頭。

「可是,他去哪了呢?」

「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凌霄哥哥沒死。」

楊依依從快樂、激動中回過神來,快速地將四周的土壤填入土坑之中,然後豎起一道簡易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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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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