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心動不如行動
「你先說。」遠微輕壓上一口水，示意於凡繼續講。
「上次在你店裡遇到的那個『李阿姨』，其實，其實她是我媽。她對我們有些小的誤會，我會解決的。」想到自己的老媽，於凡略感棘手。
「那個，那個李阿姨，是你媽媽？」儘管事先已經有些許的懷疑，但終究不能肯定，得到證實，遠微還是難免驚訝，「阿姨其實很親切，也很熱心。她今天還到店裡來過。」
「讓你見笑了。」想到老媽那種打破砂鍋問道底的性格，於凡不覺汗。
「阿姨很慈愛。你有一個很好的媽媽。」說到媽媽，遠微難免有一絲的異樣，作為孤兒遠微對別人的媽媽都是羨慕多於其他的，「對了，於凡你有沒有女朋友？」想著心裡的疑團，遠微新開了話題。
「我？還沒有。這個可能需要機緣巧合吧。」於凡拿水杯的手略滯，旋即恢復了自然。
得到這個回答，遠微心裡對李阿姨的一再到訪雖不肯定但也有十分了解，更明白了於凡的尷尬。
一時服務生送來了餐品，兩個人邊吃邊聊，只是各自揣著明白，都在琢磨著怎樣開口。
於凡看著對面吃相優雅的女人，心裡想起前幾日妹妹發過來的段子－－「如果你覺得我禮貌，優秀，有修養，我們只限於互道你好；如果你覺得我可愛又幽默，搞笑又謙讓，我們是熟人；如果你覺得我霸道專橫，脾氣壞又驕傲，好吧，我們是好的朋友；如果你覺得看著我時覺得拿我完全沒辦法，又只能認命。謝謝你，我也愛你。」
她應該已經恢復了心情了吧，昨天的不顧形象應該以後都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但，能夠見到她的那一面應該也說明自己在她的心目中還是有一個位置的，想到這於凡的臉上現出一絲溫柔，不覺含笑看著對面的女人。
既然自己有一席的位置，是不是可以更近一步？心動的同時，沒想到嘴也在動，「遠微，吃過飯，我請你去看場電影，怎麼樣？」
話已經說出口，於凡卻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只是電光火石間的想法，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脫口而出。
「看電影？我好像有幾年沒有看過了。還記得剛畢業的時候，特喜歡看電影，幾乎每個周末都去。」提起看電影，遠微的表情閃過一絲孩子氣。
「噢，那今天我請你看一場電影吧。」於凡喜歡在自己面前放鬆的遠微，那種孩子氣，那種小女人的嬌俏和可愛。
「嗯，今天也沒有什麼事，就勉強同意吧。」說完這句話，遠微不覺自己先笑了，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裝模作樣的端莊她一向不是很擅長。
看到對面小女人的樣子，於凡的表情也見輕鬆，整個人也失去了往日的悶。
她竟然真的同意了，有意外，有精細，更有點暈眩。
「過幾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麻煩轉告阿姨一聲，別讓她又去店裡撲空。」想起上次去上海，李阿姨一再的到訪，遠微不覺有些歉意。
「我剛巧過幾天也要出差，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天？」提到了出門，於凡不覺劃過了一絲妄想，如果能夠同行該有多好。
「我沒有什麼緊要的事情，更沒什麼公差，出門是想出去逛逛，給自己放個假，還沒有確定是哪一天。」遠微無所謂的口氣讓於凡聽出了些許的惆悵，些許的傷感。
她應該還是有些許的傷感，她應該是在想讓自己放鬆嗎？剛才的那些話像是在委婉的拒絕，難道她有所感覺，難道我掩飾的不夠好？
遠微，我不不確定，你對我有多特別，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確定我真的愛上你，到時候你也一定要慢慢愛上我……
和於凡的那頓飯，原本就各自揣著心思，因為石毅的出現更是被臨時打亂。
遠微心裡暗暗叫真是純屬巧合。
那聲很弔兒郎當的－－「唉，表哥你們在這吃飯呢？」一下子岔開了原本正有點忐忑的遠微和於凡。
石毅厚臉皮的自己直接坐到了遠微他們一桌不待開口就叫來服務生，輕車熟路的點了餐品。
「表哥，不介意蹭個飯吃吧？」很是輕車熟路的叫來服務生加點了菜，石毅一臉的笑容開口。
「我介意。」一見到石毅，於凡原本有些放鬆的表情幾乎立刻就換了臉孔。
「表哥，美女面前保持風度。」石毅一臉堆笑的看著遠微和於凡。
「石先生，我們正在談一些事情真的不是太方便。」感受到於凡的不快，遠微出於對石毅的不算喜歡，堅定地和於凡站在統一戰線。
「哦，這樣啊。我抓緊吃，不耽誤兩位聊。」沒想到石毅一幅看笑話的模樣，還是不準備離開。
遠微和於凡對視一下，於凡索性起身，準備叫服務生買單。
遠微雖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此刻也知道不是短時間能夠調和的，只是還沒有吃的飯菜很是浪費，遠微聽見自己說，「於凡，我還沒有吃完，要不等一下。」
接下來的飯吃的只能用氣氛嚴肅來形容－－－－於凡幾乎沒有動筷，遠微吃的也漫不經心，倒是石毅吃的似乎津津有味。
「表哥，這家餐廳做的最好的菜你知道是什麼吧，我給你介紹下……」石毅邊吃邊說，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於凡的不耐。
「不必。」於凡簡短的兩個字就給了石毅回答。
看看兩個人的氣氛實在不好，遠微也覺尷尬，起身借去洗手間略作迴避。
「石毅，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媽那邊是你在故意散布消息吧。」看遠微離席，於凡更是冰冷冷的開口。
「表哥，醜媳婦總要見姑婆。再說這個遠微雖不是上品，也還說得過去。姑媽現在可是已經等不及了。」石毅眼見表哥已經頻臨憤怒，越發想要火上加油。
「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操心。」
「好，好，我不摻和。但是看到表哥你遲遲不得手，小弟當然替你著急了。」石毅這些年總有想看自家表哥笑話的興趣，嘴上說著不摻和，心裡卻巴不得天下大亂。
「你……我再說一遍，我的事不用你摻和。」於凡努力的保持著冷靜，但石毅卻故意在挑戰他的耐心。
「表哥，論工作我能力不如你，但論泡女人我比你在行，要不要我給表哥幫幫忙。」石毅斜著眼睛，看著於凡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你的好意我領了。但是不需要。」於凡此刻只在懊惱上次怎麼會一時的衝動讓石毅逮了話柄，讓自己陷入被動。
走出餐廳，石毅一臉的皮笑肉不笑，「謝謝表哥的飯，也謝謝未來的嫂子。」言罷，揚長而去，留下遠微和石毅尷尬的呆在原地。
「我們……我們走吧。」遠微只覺得自己的舌頭有點打彎。
「遠微，他的話你不要介意。」於凡顯然沒有想到石毅會當面這樣說，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遠微斟酌著自己的話語，儘可能的想要委婉表達，卻只感覺自己是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於凡，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我只是希望你能給石毅委婉的表達一下，我不想有不必要的誤會。」越說越心虛，遠微不覺避開於凡的眼睛，看著自己的鞋頭。
「我明白。」簡短的字眼，卻是很認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