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憶

白玉玲瓏一身紅色的竄到蕪兒面前，蕪兒連忙抱起它，驚訝的發現這些紅色的液體正是血，而且這些血不是白玉玲瓏的。蕪兒立馬想起韓壽，衝到韓壽的房間，誰知道房間被翻得零亂，韓壽倒在床前，從胸口滲出鮮紅色的血。蕪兒扶起韓壽，才清楚地看清韓壽的胸口插了一把匕首。

「小壽，你怎麼樣，聽得見我說話嗎？」蕪兒的眼淚從眼眶流下來。

韓壽的臉色泛白，不過這一刀好像沒有傷及要害，韓壽只是不停地在說：「對不起。」

之後大夫來看過，沒有什麼大礙，多休息幾天就好。林琞雖說風寒未愈但聽聞消息也立馬趕過來，只是那位紫衣女子在這種時候沒有出現。

「究竟是誰刺傷你的？」林琞道。

韓壽似乎不想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他只是說：「小毛賊罷了。」可誰又不知道在這個皇宮裡又有誰會為了錢財傷害一個小小的樂師，蕪兒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事絕對和那個夢蝶有關係。

蕪兒決定去找夢蝶談一談，乾脆當面把話說清楚。可是走到夢蝶的房間，夢蝶已經不在那兒了，蕪兒立馬想起了一個地方，那口井。果真夢蝶坐在井邊，似乎在哭泣。

「夢蝶姑娘。」

夢蝶似乎早知道有人要來，「是蕪兒姑娘吧。」

「是的，夢蝶，我想問你…」

「不用問了，韓壽身上的傷是我乾的。」

對於夢蝶的坦白，蕪兒不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我只是為了報仇罷了，畢竟一命換一命。」

「你們不是昔日的好友嗎？」蕪兒更加不懂。

「就是昔日的事我放不下。」

「你，能說清楚這事的始末嗎？」

「大概還是我十五六歲的時候，我與姐姐第一次來到一個歌舞坊，那時的坊主是一個怪異的老頭，他收留了我和姐姐，因為姐姐會跳舞，他就讓姐姐天天獻藝給那些客人，這份工作雖說苦了點，但也可以在這個地方落腳。可誰料到那個坊主就是個貪戀美色之人，他見姐姐花容月貌想要對姐姐施暴，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子打昏了坊主帶著我們逃了出來，那個人就是韓壽。我們逃到了一個小鎮里，小鎮沒有歌舞坊可以供我們落腳，我們只得街頭賣藝，那時的日子艱苦但也活得自在。就這樣，姐姐漸漸喜歡上了那個救我們的大英雄，而韓壽也喜歡我的姐姐，本以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料到，坊主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我們，他們要把韓壽送去官府嚴辦。姐姐心善，使勁求坊主開恩，坊主要一個條件交換，就是把姐姐賣到宮裡做歌姬，姐姐沒法子答應了坊主。我也這樣和姐姐失去了聯繫，而韓壽據說也進宮當了樂師，這些年我一直以為他們好好地生活在宮裡。終於我得到機會進宮，誰料到卻得知我姐姐死在井裡的消息，而那口井就是我身邊的這一口。」

「你姐姐是叫秀秀嗎？」

「我姐姐叫夢秀，別人都叫她秀秀。」

原來那個所謂的女鬼是韓壽的情人，而所謂的喜歡的人竟然早就不在人世，蕪兒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完全沒有一點防備，就算想過韓壽有過喜歡的人，也從未想到他們一起經歷過這樣一生不能忘懷的故事。

「夢蝶，這也不能怪韓壽。畢竟情到深處。」

「我姐姐死了，可他還好好地活著，你知道這種感受嗎？」

「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姐姐不想你這樣活在世上，你姐姐愛上了一個人，就一定會有決心為他而死，這樣說雖然很無情，但我相信你姐姐是心甘情願的。」

「蕪兒，你真的很像我的姐姐，雖然看不見你的樣子，但是那雙眼睛，我一直記得姐姐的那雙眼睛，我知道這一切不能怪韓壽，但我就是…」

蕪兒一把抱住夢蝶：「沒事，夢蝶，如果你願意叫我一聲姐姐，我一直想要一個妹妹，我會替你姐姐好好照顧你。」

「真的謝謝你，蕪兒姐姐。」夢蝶激動地抱住蕪兒。

韓壽見蕪兒與夢蝶關係突然變密切，十分不解，決定去找蕪兒聊聊。

「蕪兒，你最近怎麼和夢蝶關係這麼好？」

「我們姐妹倆關係好，不是很正常？」

「只是覺得你倆平時也不怎麼交談，突然之間…」

「小壽這你就不懂了，女人之間的友誼是很快建立的。」

「我還真是搞不懂，你說夢蝶好好一個姑娘要是被你帶壞。」

「小壽，你這話怎麼說的，我怎麼了？」蕪兒生氣道。

「你看你，既不是能歌善舞，也不是溫婉大方，更不是貌美…」韓壽立馬止住，看著蕪兒的神情，生怕說道蕪兒的痛楚。蕪兒倒也習慣了人們對她樣貌的評述。

「是呀我確實沒有夢蝶漂亮，不過從小別人就誇我聰明，我想折磨你的方法我應該有好多種，要不要試試！」蕪兒隨手拿起一花瓶。

「我錯了蕪兒，那時古董你先放下。」看見韓壽那樣求饒，蕪兒放下了花瓶，突然把手一伸，韓壽連忙抓住。

「我是想問你傷口好一點了嗎？」

「哦，這個呀，沒事，不礙事的。」

「你說你怎麼惹上這麼多風流債。」

「你是不知道什麼？」韓壽嚴肅地看著蕪兒。

「你的事，夢蝶和我說了，其實你不必隱瞞我們。」

「我只是想忘記過去，哪怕一刻也好，可是秀秀的樣子一直浮現，根本忘不了。」

「其實我一直搞不清楚一件事，你說秀秀是和男子私通，為何你沒事？」

「秀秀確實是這樣處死的，可是和他私通的男子不是我。夢秀進宮一年後我才找到機會進宮當樂師，我在宮裡四處打聽，才知道夢秀早就跳井自盡了，沒有人知道裡面的原因。然後我就一直呆在這翠音司里，只為了找到殺害秀秀的兇手，我知道秀秀是不會與別人私通，這中必有隱情。」

「這件事你為何沒有和夢蝶說呢？要是說了怎麼會有這麼多事。」

「要是夢蝶知道，一定會留下來報仇，你也知道宮中的生活，我已經對不起她姐姐，不能再讓她也死在宮中。」

「好吧，我知道了，我不會和她說的。」

「蕪兒，謝謝你。」

「沒事，對了，你現在可以教我吹笛了吧，要是我姐姐檢查我怎麼辦，我可不想被她取笑。」蕪兒笑道。

「嗯，那師父就教你幾招。」

終於沒有了心的防備，兩個人才能越走越近

從門外傳來聲響，「蕪兒姐姐。」只見一胖墩墩的男子拿著糕點走進，蕪兒一眼認出是初次來翠音司見到的方德。

「方德，你怎麼來了？」

方德憨憨地摸了摸頭，「姐姐還記得我。」

「那是，小胖墩怎麼不記得。」

「姐姐又取笑我，我之前都沒來看姐姐是我不對，姐姐你可不要見怪。」

「方德你少來，你是來找你大師兄的吧！」

「姐姐怎麼知道。宮裡的那個惠妃娘娘要過生辰，師父派我問問大師兄選什麼曲目好。」

「對呀，姐姐的生辰要到了。」蕪兒才想起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姐姐了，竟然連姐姐的生辰也忘了。

「這個惠妃竟然是蕪兒姐姐的姐姐。」

「方德，你也少吃點，看你的肚子都這麼胖了。」

「姐姐要我少吃我就少吃，那姐姐我少吃了，以後可以娶你嗎？」

蕪兒沒想到這小小年紀竟然說出這話來，韓壽一聲不吭的坐在旁邊。

突然從身後竄出一隻小貓，正是白玉玲瓏。

方德嚇了一跳，「又是這隻貓！姐姐怎麼喜歡這種小貓。」白玉玲瓏一個魚躍跳到了方德身上，方德嚇的手中的糕點沒拿穩掉在地上，急忙逃走了。

正當韓壽蕪兒一旁偷笑的時候，一公公走了進來。

「蕪兒姑娘，惠妃娘娘讓您回宮相聚？」

究竟這次惠妃又有何事，而蕪兒還能不能回到這翠音司，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