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泰瑞德斯的追殺
一望無際的星空下,在魔法學院的草坪上,並肩站著兩個人。
夢凝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下來付約了,是一套粉紅色的睡衣,有點鬆弛,但很適合她。
「有時候,擁有夢想真的是一件好事啊~~~」夢凝推開兩步,在月光樹陰下優雅地轉過一圈呼吸新鮮的空氣,感受那已經為數不多的歡樂氣息。百合的芬芳和夢凝的香氣傳來,鑽進水無痕的鼻子。
「每個人都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夢想,不是嗎?」水無痕遙望天空,意味深長地說出了這句話。
「能聽我講一段故事給嗎?」月夢凝此刻的神情讓人琢磨不透,既是歡樂,但又卻在歡樂中混夾著絲絲憂傷與感觸。
「當然,我求之不得呢!」水無情有點飄飄然的感覺,能如此敞開心扉的感覺,他是一定會珍惜的。
月夢凝找了個比較平坦的草地坐了下來,手抱著雙腿,深情地說道:「我……原來有個妹妹叫小米。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她在我心目中,卻比我的性命還重要。我們兩人住在這個魔法學院里,這裡是東方大陸的邊境,與西方大陸只有一河之隔。因此,我們兩姐妹基本每天都會去西方大陸,探望那裡的朋友,或購買東西等等……」
說到這裡,夢凝眼睛開始有點泛著淚光,她繼續說道:「一天清晨,天氣有點陰霾,灰濛濛的,我帶著她,踏在西方大陸的大街上,就在此刻,魔軍出現了。即使當時我拉著她拚命的跑,但最後還是……我親眼看著她,被魔軍的首領殺死,而我只能眼光光的在一邊看著,什麼都做不了……我痛恨自己。」
(水無情在刺殺魔王神恨世的時候,是穿著便服去的,所以掉落到人界后也是只穿著便服。因為月夢凝沒有看過水無情的正臉,只隱約記得水無情的髮型,衣著,披風,氣勢,語氣等等,因此不知道眼前的水無痕,就是……)
夢凝露出傷感的神色,但轉瞬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仇恨與麻木。
「我已經記住了那個魔軍首領的身影,即使只有一個身影,我永遠也忘不了,他那孤獨與冷漠的身影,黑色的披風奔放地飄灑在空中,披風中戰神的聖痕圖案約隱約現,烏黑的頭髮,直而修長地飄散在空中……我永遠也忘不了,從那一刻開始,我的性命,我的人生…不再只屬於我自己了…我是一個復仇者,我活下去只為了殺死他,因此無論付出多少代價,我也要修鍊魔法,這就是我修鍊的原因,我知道只有到達魔法界最高境界,『聖啟師』的地步才能與他抗衡!」
水無痕非常驚訝,平時看來天真浪漫,活潑可愛的一個少女。竟然也會有滿臉仇恨的一面。
「難道,報仇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水無痕說道。
「恩,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夢凝堅定地說道。
水無痕看到夢凝堅定的眼神,彷彿堅定得讓人無法不接受,所以水無痕只能沉默應付。
兩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水無痕說道:「那麼,我來幫你吧!」
「啊?」夢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水無痕接著說道:「那麼,你報仇的路上,能不能預我一個?」
「額…這……」夢凝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好。
水無痕察覺到夢凝的困惑,接著說道:「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寂寞了,有我陪著你嘛,雖然我什麼都不會,甚至連自己是誰也不清楚,不過,我會努力的,從明天開始,我會進行修鍊!」
「真的嗎…你…你真的會幫我?可是…對方可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夢凝眼前大亮,心情非常愉快,似乎找到了希望。
水無痕看見夢凝心情的轉變,自己也很開心,他實在不希望看到一個天真浪漫,活潑可愛的少女沉浸在仇恨的漩渦中。
水無痕的心靈很善良,樸實,他是真心想幫助月夢凝,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聊到了深夜,隨後各自回到自己房間里休息了。
遙遠的天空中,北極星已經開始施展自己明亮的光芒,彷彿聽到了天空的召喚而紛紛璀璨起來,無盡的天空尋找不到月光的影子,在昏暗的星辰下,人界的眾生靈都沉醉在夢境之中。
接下來的一個月生活,水無痕似乎已經離不開魔法學院這個『大家庭』了,大家彼此有了感情,朝夕相處,就跟一家人一樣,魔法學院的人個個熱情善良,友好。大家在學習魔法的時候,水無痕則拿起他的彼岸聖劍進行練習,雖然只是在亂揮,但也可以練練臂力……
一個月的時光如永流不止的河水般匆匆而過,水無情的臂力增強了不少,但劍法基本一點也沒提升,反而與大家的感情卻提升不少。
通過平時與凌的對話,知道了一些關於小米的事情。最初,夢凝是一名孤兒,小米則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夢凝饑寒交迫地蹲在街道的角落,因為無家可歸,只能在街道上行乞,當時的她只有十二歲。
小米則衣暖食飽,有大人的陪伴下,剛好經過夢凝行乞的那條街道上,小米的眼睛『掃描』般到處觀看,無意中留意到了蹲在角落,顫抖著身體的夢凝。只見當時的夢凝衣冠不整,連鞋子都沒有,抱著雙腿在抖動著。
不知是緣分的牽扯還是命運的安排,小米不管大人的反對,堅持著自己的意念,要把夢凝接回家,把她收留下,最終,夢凝被收留了。過了一段日子后,天氣沒那麼冷,夢凝也緩解了虛弱。小米的家人決定要把夢凝趕出家門口,畢竟當初就沒打算讓她在這裡住。
但小米竟然執意地幫著夢凝,最終與家人鬧翻了,獨自與夢凝離家出走,來到了現在這個魔法學院安頓下來。中途小米的家人曾經試過大張旗鼓地找小米,但魔法學院為小米保密,沒有泄露風聲,小米與夢凝最終得以繼續呆在魔法學院。
因此夢凝把小米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因為,沒有小米,也沒有今天的她……所以夢凝才這麼著重要為小米報仇,哪怕付出自己的一生!
……
……
一個月後的第一個清晨,水無痕和平時一樣,起床洗刷以後,來到窗邊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恩?今天的天氣灰濛濛的,真讓人不舒服……」水無痕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后,自言自語道。
接著,帶上彼岸聖劍,水無痕來到了大廳,才發覺一個人也沒有,只有自己孤獨的身影站在大廳中。
「大家都去修鍊魔法了啊,今天我起床晚了……而且頭還有點不舒服,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不好的預感…」水無痕見自己起床晚了,只好獨自去草坪練劍,剛想起步,卻被一本遺留在大廳桌子上的書吸引住了。
「騎聖士劍法?」水無痕知道,這本聖騎士劍法,是東方大陸里所有聖騎士最基本的劍法,其中只有十式,都是非常簡單易記,普通人只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基本都能學會,如果天資聰慧的人更是三天之內就能把全套劍法弄懂。
正當水無痕全神貫注地研究這本《聖騎士劍法》中,突然!一股強大,具有壓迫性的魔力從身後傳來,熟悉的感覺……魔界第一大魔導師——泰瑞德斯!
水無痕立馬轉過身子,一個長著銀白色的長頭髮,身穿緊身異靈魔裝,全身上下散發著無比強大的黑暗魔力的男子映入水無痕的眼帘。
「哼哼哼~~~怎麼說,你也應該休息一下了。征服了那麼多地方,你一定很累了吧。」泰瑞德斯冷笑道。
「什…什麼?征服?」水無痕不解地說道。
「魔界第一戰神…水無情,我奉魔王神恨世之命,要將你殺死!」泰瑞德斯直白地說道,接著,隨著手指輕輕一動,一道巨大的暗紅閃電瞬間劈在了水無痕身上,這道閃電出現在空間之中,不留一點痕迹,地上被炸出一個小坑,小石子濺飛起來。
「嗚啊啊……」水無痕在痛苦中**,虛弱地癱倒在地上,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泰瑞德斯奸詐的笑容。
「恩?這種程度的攻擊你都躲不過?哼,真不想見到這樣的你……那麼,永別了,曾經的戰友。」泰瑞德斯嘲諷地說道。
此時,夢凝,凌還有院長西奧察覺到異樣,馬上趕到了大廳觀察情況,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長著銀白色的長頭髮,身穿緊身異靈魔裝,全身上下散發著無比強大的黑暗魔力的男子與癱倒在地上的水無痕。
「快,保護水無痕!」西奧最先反應過來,第一個擋在了兩人之間,夢凝與凌也馬上效仿。
看著無知的少女們擋在水無情前,泰瑞德斯哭笑不得,保護他?你們腦子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