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嫦娥正待有人憐:第四節
第三章:嫦娥正待有人憐:第四節
孟古一邊跑一邊擔憂的向身後望去,就見佟馬兒、趙鎖羅骨二人率幾十名嘍羅不緊不慢的在後面的追著不解的道:「他們為什麼不一下追上來。」努爾哈赤道:「他們是想等咱們的馬跑不動了再圍上來。」孟古道:「我的桃花最能耐久,他們打錯算盤了。」努爾哈赤道:「可咱們現在是一騎雙乘,再好的的馬也不能堅持太長時間。」孟古經他提醒猛的醒悟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是什麼人?怎麼便跑到我的馬上來了?」努爾哈赤張口結舌無法回答,孟古感覺他的手還扶在自己的腰上冷叱道:「把你的手拿開!你若說不出你是幹什麼的,休怪本姑娘無禮。」努爾哈赤知道此時若起爭端必死無疑腦經一轉把手拿開道:「我姓石名戎,小字天兵,是仙露宮門下,見他們一群男人欺負姑娘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了,情急之下失禮之處還請多包含。」孟古笑呵呵的道:「原來你是夏神仙宮中的人,你早說我就不會以為你是壞人了。也沒什麼失禮的,我們女真女兒可不像你們漢人女子那麼麻煩。」努爾哈赤道:「姑娘說什麼你們漢人?」孟古道:「是啊,難道你不是漢人?」努爾哈赤忙不迭的道:「是、是、是、是,我是漢人。」暗自打自己的嘴巴心道:「這是怎麼了,在這女孩面前連說謊都不會了。」
這時坐馬的鼻子里開始往外噴白氣,腳步也顯的慢了下來,孟古驚叫道:「不好!桃花跑不動了。」努爾哈赤四下望望見此處一片獷野無處可躲,他猛一轉身立在馬背上開弓搭箭道:「下馬。」孟古不敢相信的道:「你說什麼?瘋了不成!」努爾哈赤道:「趁馬還沒跑到脫力咱們就在這歇一會,若等它跑到脫力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孟古知他說的不錯,無可奈何翻身下馬,努爾哈赤也跳下來告訴孟古解下馬鞍躺在一旁,自己如托泰山、似抱嬰兒,弓開箭在看著越來越近的佟馬兒等人。
「停下!」佟馬兒喝住眾人,趙鎖羅骨不解道:「軍師,這小子的馬跑不動了,咱們正好圍上去,為什麼要停住啊?」佟馬兒道:「此人的箭囊里應該有二十支箭,這麼近的距離以他的箭法最少能射倒我們十幾名弟兄,我們左卷在握沒必要和他拼人命。」趙鎖羅骨道:「那怎辦?就站在這看著那小子不成?」佟馬兒道:「哼!他能永遠那麼站下去么?」趙鎖羅骨猛一拍腦袋道:「不錯,看誰耗的過誰,咱們也下馬。」佟馬兒看他一眼道:「咱們下馬乾什麼?」趙鎖羅骨道:「跟這小子耗啊。」佟馬兒道:「咱們若一下馬不到一刻鐘這小子就能找到一個機會再搶走一匹馬,那時候再想抓他就不易了。大家散開!圍住他,三人一組,兩個執防牌衛護,一個伺機射他的馬。哼,他想養過馬力再走,我就讓他沒馬可走。」嘍羅們依令三人一組以扇子形把努爾赤和孟古圍起來。
努爾哈赤看著佟馬兒的安排臉上淡淡一笑道:「他們想射咱們的馬。」孟古道:「那咱們怎麼辦?」努爾哈赤道:「你能騎孱馬嗎?」孟古道:「能!我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什麼馬都能騎。」努爾哈赤低聲囑咐了一句,孟古點頭笑道:「你放心吧。」又過一會努爾哈赤似乎有些累了,弓箭略低一組嘍羅放馬過來兩人用防牌護住射手,射手開弓向桃花射去,努爾哈赤嘴邊帶笑,等他們的箭射出才開弓發箭,嗖、嗖、嗖、三箭齊出,一支劈碎來箭另兩支同時射在射手和一名防牌手的馬頭,二馬長嘶一聲一齊摔倒,與此同時孟古閃電般上馬到了他們面前一刀將另一防牌手劈下馬去,一手牽了馬奪了他的防牌弓箭飛馳而回,邊跑邊高聲呼喝,努爾哈赤大聲道:「小心!」話音未落她手中牽著那匹馬一聲嘶吼人立而起,孟古一時不防險些讓它帶下馬去,急忙撒手就聽耳邊叮的一聲,兩支箭一撞而落,那匹馬在地上轉了一圈也倒了下去,孟古心頭亂跳急忙催馬跑回努爾哈赤身邊,那邊趙鎖羅骨怕被努爾哈赤的箭射到也沒敢追過來。
孟古跳下馬撫著胸口道:「嚇死我了!」努爾哈赤看著她一臉如霞竟然呆了,張著嘴傻傻的看著,直到箭囊打頭。孟古怒目而視道:「你看什麼?」努爾哈赤道:「啊,我看你好害怕。」孟古懷疑的道:「你是仙露宮門下嗎?」努爾哈赤仍傻傻的道:「啊,我是啊。」孟古道:「夏神仙門下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傻傻獃獃的弟子。」努爾哈赤道:「我是門下最傻的,不信你到仙露宮去打聽,人人都會說我是傻子。」孟古冷哼一聲道:「我看你可不像傻子。」說話間肚子咕嚕一響,努爾哈赤立即向她肚子望去,孟古臉上一紅道:「很奇怪嘛?難怪你是傻子就不會餓嗎?」努爾哈赤一笑道:「傻子自然也是會餓的。」取了乾糧遞過去,孟古要分成兩份努爾哈赤摘下酒葫蘆道:「我有這個就行了,你自己吃吧。」
忽然又一組嘍羅從另一面沖了過來,孟古跳起來道:「此番定要弄一匹馬回來。」上馬沖了出去,努爾哈赤不及喊住她見對方已搭弓欲射急忙放箭,對方的馬又一次倒下,也就在這同時一直沒有退回去的趙鎖羅骨一弦三箭射倒桃花,孟古應聲落馬,佟馬兒一擺手道:「射死她!」嘍羅們一起放箭,努爾哈赤箭衣扯下一聲大吼擲了出去,把箭裹在其中,趙鎖羅骨怒罵一聲自己發箭,努爾哈赤急扯箭時竟倒搭箭射了出去,箭尾撞箭頭,仍把趙鎖羅骨的箭撞了回去,這個時候他人也到了孟古身邊,扶起桃花兩掌撐在桃花肩、臀兩處大吼一聲四支馬蹄入土五寸,一匹死馬重又立在地上,像一面牆似的護住努爾哈赤和孟古。
孟古驚魂未定的看著努爾哈赤道:「這一匹死馬能攔住他們嗎?」努爾哈赤道:「他們若想衝過來就是一百匹活馬也攔不住何況是一匹死馬,但我這匹死馬卻能讓他暫不過來。」果然佟馬兒招回了各組嘍羅,自己提馬上前幾步道:「請問閣下是什麼來歷?」努爾哈赤向孟古得意的一笑道:「此人見我露了這麼一手生怕我有什麼勢力,故而在形式不明的情況是不敢過來的。」孟古冷哼一聲道:「剛才定是他施的鬼計,害死我的桃花,日後我一定把他抓來頂替我的桃花。」努爾哈赤笑道:「可惜他跑的決不如你的桃花快。」隔著死馬向佟馬兒道:「在下姓石名戎小字天兵,是仙露宮夏道長的徒弟。」佟馬兒道:「原來是夏神仙的門人,失禮了,我們遼東二十六家曾經在摩天嶺鳴誓不動摩天嶺、長白山、蛇島、黃龍府、仙露宮、千山六家門下,閣下既然是仙露宮門下那就可以走了。」努爾哈赤一笑道:「但卻不可以帶這位姑娘走,對吧?」佟馬兒道:「本來有閣下在場我們應該放手,但事關我家大王的老母、公子在下實難放手,還請閣下原諒。」努爾哈赤道:「我要不管這個閑事你們根本圍不住我,現在讓我丟開走人,這不是夢話嗎?」佟馬兒道:「既如此佟馬兒與閣下打一個賭如何?」努爾哈赤道:「講!」佟馬兒道:「在下是摩天門下,咱們動手不壞遼東二十六家的誓約,如果你贏了孟古小姐由你帶走,如果我贏了孟古小姐由我帶走,如何?」
「不行!」孟古大聲道:「我又不是物品你們憑什麼定我生死!」努爾哈赤雙手一攤道:「她不同意。」佟馬兒不屑的一笑道:「此時此刻該是誰的力量大就聽誰的了。」努爾哈赤道:「若是這樣那還是該聽她的,她葉赫部是現在女真各部中最大的一部,有兵近萬,比你們要強的多了。」趙鎖羅骨怒不可遏的提馬上前道:「小子!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處鏡!若惹急了老子,老子不管什麼約定先拍碎了你。」努爾哈赤道:「好啊,你來拍。」佟馬兒攔住趙鎖羅骨道:「閣下,別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如果我們一擁而上你是攔不住我們的。」努爾哈赤向孟古道:「看來這個賭是不打不行了。」孟古道:「打就打,但不能是你和他們打,而是我和他們打。佟馬兒!你聽著!這個賭我們打了!」佟馬兒翻身下馬大步向努爾哈赤走去,努爾哈赤剛要迎過去,孟古一把扯住他道:「你要輸了我就自盡。」努爾哈赤笑笑寬慰的拍拍她的手道:「放心,我定不會讓你落入這些粗坯之手。大步迎了過去。
二人走的相距四尺同時一停,各一施禮然後又往前走,幾乎達到面對面時候佟馬兒起手一拳擊出,努爾哈赤也迎上一拳,就在兩拳相撞之間佟馬兒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個手星,划向努爾哈赤的拳面,努爾哈赤的拳向上一揚腕底的短椎跳起迎上手星,叮!一聲脆響二人相視一笑斗在一起。兩個人的兵器都極短,身體幾乎貼在一起,所以不約而同的用上了擒拿手法,努爾哈赤的擒拿法是自少林大擒拿手中變化出來的,揉入了千華掌的功夫,稱為羅漢拿,講究托肘卸腕,佟馬兒的擒拿手則出自摔跤法,講究抓肩扭臂二人的手法互相制約,只見一招出而一招破,兩隻手在衣面上來回遊走,不待沾實已然變招看的人眼花繚亂,佟馬兒的手星則略佔上風,因為手星前方是一個半圓形的刀刃一待沾衣既可見肉,而短椎是打擊性武器必須有一定的距離才能發揮作用,貼身之後只能防護,在佟馬兒的狂攻下努爾哈赤的短椎在身邊隨著手星亂轉一下也遞不出去。但佟馬兒更是心驚,手星的變化在兵器中相對來說極多的,可不論他怎麼變化對方都能擋回來,而且不費氣力,倒是他每次兩件兵器一撞手臂就是一麻,半天還不過來,他身後的孟古弄不清他們誰佔上風心中一會喜一會憂,喜時就大聲賀彩,憂時就驚色滿面,趙鎖羅骨也只能看出兩個人現在是平手,急的他在馬上不住揮舞著狼牙棒,他的戰馬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續,不住的咆哮嘶叫要衝出去,使得趙鎖羅骨勒緊韁繩讓馬來迴轉著圈子,他身後的嘍羅們也是一般著急刀劍不停的磕打著馬鐙和防牌,都盼望著自己的首領能馬上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