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四節

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四節

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四節

冷如馨接住厄赫身形飛回,把她放下,一掌貼在欣然的背上為她壓制血氣,同時一點頭道:「小子,你贏了。我輸的心服口服。」厄赫臉色灰白,『走過去拾起雙刀道:「弟子給師父丟臉了。」一咬牙揮刀向自己的手腕砍去,房忠、萬空二人同時出手,兩支大袖一起纏住她的刀奪了過來,冷如馨大聲道:「好徒兒,你沒給為師丟臉,你雖然敗給他了,但實際上你是敗給師父我了,為師當年和你師公互傳刀鐧的時候,為師藏了個私心,八十一手刀法,我只傳了你師公六十四手,還杜撰了一個蝴蝶式為收式,這小子先用你的刀法逼的你氣勢受抑,當你放開的時候人自然就溶入刀法之中,不知不覺的把整路刀法演了一遍,最後便使出了那一招蝴蝶式。」石戎拍手道:「前輩法眼無差。」欣然的氣血此時稍有平和,一聽到他說話精神猛的一振,大聲道:「你怎麼樣?傷了何處?」關切之情自然流露,石戎一邊向她走過去一邊道:「你怎麼樣?可還好嗎?」尼堪外蘭見了大為惱怒一拳搗了出去道:「退回去!」石戎左腿一歪人從尼堪外蘭的身側轉了過去,一手緩緩伸向欣然道:「我就在你身邊,好得很。」欣然抓住他的手,仔細看了看他,確定他無事才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輸的。」

冷如馨一把提起石戎惡狠狠的道:「你說!你怎麼會沖陣刀法!又怎麼知道這一招蝴式的?」石戎道:「這刀法是我剛才看了一遍只后依樣畫葫蘆使出來,至於這一招蝴蝶式,則是我一個朋友說的。」原來努爾哈赤和厄赫他們同樣是用刀的,曾在一起互演過刀法,石戎是從他那裡打聽來的。

冷如馨一把甩下石戎道:「把你的外衣脫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用什麼辦法竟能擋住我的一掌和我徒兒的鋼刀。」她那日在蘇完城外打了石戎一掌,石戎只吐了一口血,當時她就奇怪,現在一見石戎竟以肩受刀立時猜出他身上必是穿了什麼寶物,石戎一解下外衣,露出裡面一件乳白色的背心,冷如馨一眼認出道:「原來是恆山的『天絲綿』,你這小子身上寶物不少啊。」她回身又向厄赫道:「你還未能把這沖陣刀法融會貫通,不然的話他贏不得你。」說著一把奪下厄赫手中的雙刀,向石戎舞去,只見一道道電光將石戎圍在其中,竟看不到兩個人的影子,六十四刀舞完,冷如馨收刀一退道:「你們看看。」眾人再看石戎,就見他身上那一件天絲綿一片片落下,如同瑞雪灑在院中。

冷如馨道:「沖陣刀法不但要快,還要有力,如果力氣不到那隻不過是一套花刀沒什麼要緊。」厄赫點頭道:「弟子記下了。」其實厄赫的刀力也很重了,但刀一過快難免就有力道不均的時候,冷如馨雙刀向石戎一指道:「我現在傳你后十八刀,一但學成你刀法自然融成一體。」話音不落再次揮刀砍向石戎,這一回刀光有意放慢,每一刀都要故意讓人看清,但除了房忠、萬空二人之外別人看來也不過就是一揮手、一舞落而已,十八刀完,冷如馨刀式一收怪模怪樣的看著石戎道:「你小子躲過幾刀啊?」石戎的頭髮、眉毛乃至衣服鞋襪全都被削落,只留了一條褲子在身上遮羞,但他卻面帶笑容瀟洒的一禮道:「多謝前輩教刀。」冷如馨眉頭一皺想道:「這小子既能看招而學,那自己這一路刀法確是讓他學去了。」她回頭向厄赫道:「你記住了幾刀?」厄赫慚愧的道:「弟子只記住了七刀。」

石戎向身邊的護院兵卒道:「借刀一用。」兩名兵丁看一眼尼堪外蘭見他點頭便各自抽出刀遞了過去,石戎向冷如馨道:「請前輩指教!」雙手一動竟把那十八刀舞了出來,風中柳舞,雨打萍花,眨眼功夫十八刀舞完,石戎一甩手兩口刀一齊射出,打在大廳的左右門楣上道:「前輩就的怎樣?」冷如馨長嘆一聲道:「你小子是怎麼做到的?」石戎道:「在下天生就可過目不忘,這路刀法重招式,輕內力,故在下雖用的不是長白山的內力,但刀法卻可輕易使出。」冷如馨把雙刀還給厄赫然後道:「你贏了,欣然的婚約也廢了。」石戎躬身一禮道:「多謝前輩言出有信。」

尼堪外蘭一肚皮惡氣無處發泄,黑鐧一揮道:「小子!你的賭約完了,你還有何話說?若沒有我來領教一下你的本事。」石戎道:「在下的劍還押著呢。」欣然慢步走過來把劍遞過去道:「你真的要和我阿瑪動手嗎?」石戎道:「在你面前我如何能和你阿瑪動手,你不必憂慮。」欣然道:「我知道你不會騙我。」說完轉身退去。

尼堪外蘭黑鐧慢慢提起,殺氣漸溢,石戎笑而不語看著尼堪外蘭的鐧一點點抬起,在他氣勢將足之時突然開口道:「我能治欣然格格的怪病。」尼堪外蘭渾身一震強行收回氣勢,胸中壓抑的險些吐血,身不由主的倒退數步,萬空大師伸手抵住他的后心至陽穴,一股渾厚的內力在尼堪外蘭的四肢百脈行走一遍,尼堪外蘭這才緩了過來。

冷若馨目光炯炯的看著石戎道:「你再說一遍!」石戎道:「我說我能治得欣然格格的怪病。」冷若馨道:「好!你有什條件開出來好了!」石戎道:「長白山退出圖倫,至身事外。」冷如馨看一眼尼堪外蘭,尼堪外蘭堅定的道:「我答應你!母親,你恕孩兒擅專之罪,但尼堪外蘭一兒一女,兒子直如圈中豚犬,這個女兒卻是千里之駿,只要能救她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他心道:「遼東六派我已有了神龍教、千山兩家幫助,長白山意外之喜,只要他們不幫著努爾哈赤沒有就沒有吧。」

尼堪外蘭上前一步道:「你小子鬼頭蛤蟆眼,我雖然答應,但你怎麼取信於我呢?」不等石戎開口欣然先道:「我信,他說過決不會騙我,那就一定不會騙我。」尼堪外蘭看她一眼剛要再說話,冷如馨道:「不管怎麼說你小子先拿出點誠意來。」欣然說過之後,石戎一雙眼睛便感激的看著她,這時向多羅甘珠道:「勞煩姑娘去取個碗來。」多羅甘珠雖對他萬般反感,但一聽治得欣然仍是快步跑了進去,取了一個瓷碗出來,石戎拿在手中向欣然一笑,長劍出鞘,在前臂上輕輕刺入,劃了一個尺來長的口子,血立即流了下來,一滴滴落入碗中,片刻功夫落了半碗,石戎這才點住臂上的穴道止住流血,眾人不解的看著他,不知他用意何在,就見他拿了血碗走到欣然面前道:「你信我能為你治這怪病嗎?」欣然道:「你說不過不騙我的,而且你果然都做到了。」他二人對周圍視若無睹細語輕談,尼堪外蘭只氣得暴跳如雷,大喝道:「小子!你究竟怎樣讓我們信你?」石戎看他一眼向欣然道:「他們都著急了,你喝了它吧。」多羅甘珠大驚道:「你說什麼?讓格格喝這個東西!」欣然卻毫不猶豫的接過血碗道:「累你傷臂,我很不安。」說完一仰頭將血喝了下去。

血一落腹欣然面色一變,容顏紫敗,手中的碗呯的一聲落下摔個粉碎,慢慢的向後倒去,尼堪外蘭、多羅甘珠同時一聲怒吼一起向石戎撲去,石戎大聲道:「冷前輩!請為欣然煉化藥力。」冷如馨不待他說便已到了,大袖左右一分尼堪外蘭、多羅甘珠同時向後飛去,冷如馨一掌按在欣然的極泉、天池二穴,一掌撫摩欣然的各處陰脈,口中道:「她若有事,我把你一刀一刀碎剮。」石戎不去理她回身道:「城主可否賜在下一身衣服,不然在城主的家眷面前在下也太不雅觀了。」這時有人大聲道:「我送你一套衣服。」眾人回頭看去就見孟古(關寧)和房愛愛走了過來,原來他二人在四處閑逛,孟古總算把房愛愛的哄的樂了,剛要想法找人去通知額亦都就聽都府中一片混亂,眾口一聲說有人闖到府中鬧事,孟古立即想道是石戎他們,死拉活拉的把房愛愛扯了來。

孟古一揮手道:「常大哥,拿一套衣服給這位朋友。」常書心道:「我到那裡去拿。」但不得不答應,就在此時有人長笑道:「我送他一套衣服!」一套狐裘從天而降,鞋襪亦全,石戎也不問是誰丟的拿起就穿,房忠一縱身躍上房頂,一掌擊出道:「那位朋友!」房頂上站起一個黑衣蒙面人,一拳向房忠的掌上迎去,未等相觸只聽噼啪之聲不絕於耳,房忠只覺一股大力推著他向後退去,萬空見了縱身而至雙手雞爪一般抓向黑衣人,黑衣人大袖一卷,籠住他的雙手,但力道一分房忠便沖了過來化掌為拳於黑衣人的拳頭一撞嘭的一聲響,黑衣人身形一陣急晃,房忠卻被震下房去,黑衣人甩開萬空轉身而去,長笑道:「長白山名下無虛,果然了得。」

冷如馨不管周圍發生的一切,收回掌向石戎道:「你小子血里有什麼?」石戎不答反問:「格格怎樣?」冷如馨道:「欣然六陰脈絕,天生不生陰氣,故而見不得熱,剛才我為她化開藥力之後她的六陰脈竟略通順,你說你的血中究竟有什麼?」石戎道:「您還沒讓長白山的人退出圖倫呢。」冷如馨冷哼一聲道:「房忠,帶上你的女兒馬上走!凡我長白山弟子誰也不許與他為敵。」石戎在地上拾了一片碎佈道:「不必,只要前輩給我寫一下就是了。」冷如馨無可奈何伸手在破碗中沾了些血在破布上寫道:「長白山弟子退出圖倫,對尼堪外蘭與努爾哈赤的爭鬥至身事外。」石戎拾起了折好收起道:「我服過龍虎山的千年龍虎丹。」冷如馨拍手道:「不錯,龍虎山的千年龍虎丹乃治病療傷的良藥,我怎麼把它忘了。」石戎道:「在下身上雖然沒有,但張天師的兒子張顯庸正在北京任兩街功德使,您北京順路還怕得不到葯嗎。」冷如馨點點頭道:「好小子,你買個空頭人情給我。」這時欣然已在多羅甘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向石戎道:「你告訴我,你是真的想救我,還是拿我做個砝碼?」石戎道:「我想到用這個方法為你治病已不是一天了,今天迫不得已,不得不這麼做。」欣然道:「我信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能……這話以後再說吧。」原來她想說的是「你既救了我,我自然會記你一生。」但想到葯未到手,還不知道怎樣,便住了不說。

石戎向尼堪外蘭道:「在下告辭了,城主請轉告德昂法王,他徒弟現在黃龍翼下,要找快去,遲則悔之晚矣。」說完轉身而去,圖倫城的兵丁見尼堪外蘭不下令自然也不去攔他,任他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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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龍虎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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