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六節

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六節

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六節

一個胖大的身影灰鷹一般進了金教的住處,人一落下就聽見屋內有人道:「來的是客,請先進一杯。」一個瓷盞隨聲從屋裡飛了出來,來人一揮袖將酒杯又打了回去道:「佛爺不喝你們的酒!有喘氣的滾出一個來說話。」門吱吜一聲打開,費英東手搖鐵扇走了出來,一見來人微微一愕道:「是德昂法王!不知入夜來此有何貴幹?」德昂法王道:「少廢話!把我徒弟還我!」屋中又有一人道:「你徒弟是傻子不是?」德昂法王怒道:「佛爺的徒弟天縱奇才,誰說是傻子!」葉克書從屋裡走出來道:「你徒弟不是傻子,他自己不知找你,幹什麼找我們來要人。」德昂法王大怒道:「你消遣佛爺嗎?」一縱身雙掌揚起向葉克書撲來,費英東鐵扇一展擋在二人面前道:「法王的毒掌不是我們做晚輩的能承受的。」他白白的扇面不等與德昂法王的手掌相觸先就黑了一塊,那知這二人都不講理,德昂法王大聲道:「我不管什麼晚輩前輩!不還我徒弟就讓你們嘗嘗我毒砂掌的歷害。」一掌又向費英東的小腹拍去,葉克書則冷笑一聲道:「毒砂掌又怎麼樣,以為天下人都惹不起你嗎!」自費英東扇后鑽了出來一腳點向德昂法王的心坎穴。

費英東沒等去勸就聽大門外有人高聲道:「神龍教下,裴然、智上、包閻羅與千山華亮拜門!」聲音一落另一個如鐵銼一般的聲音跟著響起:「仙露宮下,曹寶、左秩與金剛山派朴成哲、全文道拜門。」索萬年在屋內大聲道:「來的蹊蹺,不要答理。」那知揚古利一聽左秩二字已大聲道:「有狗穿牆而入,你們還客氣什麼!都滾進來!」左秩聲音平和的道:「遵命。」八個人一齊躍牆而入,向費英東一拱手道:「打擾了。」費英東一邊還禮一邊輕聲向屋中道:「阿蘭珠、布爾堪,你二人出去看一下外面還有什麼人。」阿蘭珠和布爾堪自窗后縱出片刻回來向索萬年道:「外面已被莽蕩騎的人圍上了。」索萬年沉聲道:「只怕仍是有人暗中操縱。讓關東四傑帶人警戒,小心不要讓他們衝進來。」納蘭百良道:「大師兄,我們出去吧,不能讓費英東他們幾個小輩在外頂門戶啊。」索萬年無奈的嘆口氣心道:「教主也不知那去了,這裡若有事讓我如何交待。」一直沒說話的鰲千突然大吼一聲道:「怎麼你要讓人罵我們是縮頭烏龜嗎?」索萬年瞪他一眼不得已的率先出去,鰲千看看揚古利道:「你小子不是說你說話很慢嗎,怎麼這回這麼快了?」揚古利又是等了半響才道:「弟子有時候也快。」鰲千大笑道:「你這回快的不錯。」跟著索萬年他們出去了。

索萬年走出來向裴然等人拱拱手然後道:「那位大和尚聽我……。」話未說完大門轟的一聲炸開了,額亦都一邊往裡跑一邊回頭笑道:「你到成了砸門的行家了,到那都照砸不誤。」華亮一眼看見跟在額亦都身後的正是努爾哈赤急忙聲道:「他就是努爾哈赤!快抓住他!」裴然、智上、包閻羅三人同時出手向努爾哈赤抓去,手剛伸出就聽頭上有人長笑道:「我來也!」三人同時感覺頭上一冷,三人應變奇速各自後退,其中包閻羅身法最差就覺頭皮一涼一道血流順頭上直至鼻尖,凝成一滴血珠緩緩流去。

石戎收劍站在努爾哈赤身邊笑道:「小弟幸未來晚。」裴然大聲道:「通知李守備!」護手鉞一分把努爾哈赤和石戎盡包其中,索萬年看著石戎身的那件白狐襖雙眉一鎖道:「幫他們。」鰲千、納蘭百良二人也已看見了,心中暗奇忖道:「怎地教主的衣服到了他的身上?」不敢怠慢同時縱過來擋在努爾哈赤和石戎面前,智上法王冷笑一聲道:「二位此為何故啊?」鰲千道:「十五年不見,在下想看看青龍使功夫長進了多少。」裴然知道一但被這二人纏上百合只內難分上下,於是大喝一聲:「攔住他們!」一閃身從二人中間穿過,雙鉞一齊划向努爾哈赤,揚古利一眼看見揮手一揚鐵鎖飛去,正擋努爾哈赤身前,鉞鎖相撞火花四濺,努爾哈赤大吼一聲:「殺!」大刀向裴然頭上砍下,裴然急收雙鉞向上一迎,刀鉞一碰大刀砍進去一尺多深,卡在鉞在,石戎在一旁抬腿一腳正中裴然小腹,裴然怪叫一聲向後就倒,一隻手過來在他身抵住,裴然這才站住回頭看去卻是左秩。

努爾哈赤向前一步道:「努爾哈赤在此!誰敢拿我?」李成材在門外聽見急忙道:「衝進去!抓住他!」莽蕩騎的人就往裡沖,關東四傑齊聲怒喝,各率部眾攔在門前立時就是一場混戰,李成材衝進來一眼看見努爾哈赤沉聲道:「請問費少城主,你們為何包庇欽犯?」費英東一笑道:「守備大人這句話就不通了,努爾哈赤幾時成了欽犯?請大人拿出抓人的旨意來。」李成材立時語塞,華亮知道若論口舌之能十個李成材也不是費英東的對手,一揮手道:「不管什麼犯,先抓了再說。」五指如鋼鉤一般向努爾哈赤抓過去,額亦都在旁邊一拳搗向他的腰間口中道:「這是我金教的地盤誰也不能隨便抓人。」全文道冷笑一聲道:「你這話太大了。」一抬腿膝蓋向額亦都的肋骨撞去,索萬年一揮手道:「分開他們。」石家三劍同時出劍,三道寒光一過,華亮、額亦都、全文道均覺眼前劍影急至不敢攻敵急忙自保,但他們的手一收劍光立即改分為聚在全文道身前一晃方才收回,全文道只覺下身一涼低頭看去褲襠竟被石家三劍劃開三道口子,冷風不住的向里吹著。

朴成哲臉上一變道:「好卑劣的手段!」兩個大拇指向石家三劍指去,索萬年枯瘦的手掌向前一遮道:「晚輩們鬧著玩,朴掌門何必當真。」朴成哲就覺一股渾厚的內力形成了一堵無形的氣牆,把他的金剛杵指力硬生生擋了回來,左秩看一眼院中的態形暗暗搖頭,原來院中金教的不論在人數上還是在武功上都佔了上風,而且金教的金玉和帶了一支百來人的騎兵在外,一但聽信趕回必成不可收拾之勢,他一抬手道:「莽蕩騎的人都給我退回去。」雖在嘈雜的喊殺聲中他的聲音仍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莽蕩騎的三位佐領哈塔台、薩默爾、烏沙虎立即下令莽蕩騎的人退了下來,關東四傑也約束住想要追殺出去的手下,但僅此功夫門前已倒了十來具屍體,其中莽蕩騎的人居多。

左秩向索萬年一拱手道:「索長老,不論努爾哈赤是犯了什麼罪,但他是李大人要的人,金教既同意和李大人合做就不該包庇他。」索萬年一笑道:「他是他,金教是金教,我們互不相干,我只是想問一句眾位深夜闖入我金教的住地意欲何為?」此時別人都已住手,唯德昂法王與葉克書仍惡鬥不休,左秩心道:「我總不好說我們受了尼堪外蘭的請求來幫他找徒弟吧,這禿驢也是,沒看到人怎麼就動手了。」就在他盤算的功夫就聽門口慘叫聲連連響起,一道灰影沖了進來,擋在門前的金教弟子一齊向後倒去,神棍焦蘭輪棍就打,大棍從灰影身上穿了過去,灰影一揮手焦蘭大棍脫手,口噴鮮血胸前多了一個小洞,鄧祥、呂青、李彪三人悲吼一聲抱住焦蘭,人已經死了。

灰影身形不停向努爾哈赤撲去,納蘭百良一劍出手『風起砂飛旱海沒』正是大金劍法奪命三劍之一,灰影怪叫一聲向後急退慢慢變的質實正是摩天鬼祖馬天清,他胸口被納蘭百良刺出一洞,血跡模糊,也看不出傷勢怎樣,他慢慢的向納蘭百良看去惡聲道:「你敢偷襲我!」一邊說話一邊向後倒去,鰲千怒道:「你傷我門下弟子還敢說我們偷襲你!」手中的一對懷杖一起向他頭頂砸去,正好馬天明穿門而入急忙一舉手中的竹杖來迎,喀嚓一聲竹杖斷折,馬天明丟了斷杖抱著兄長滾了開來。

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是一愣,石戎在額亦都後面捅了他一下,額亦都心領神會大聲道:「好啊!你們合起伙來對付我們啊!」一鞭向李成材打去,揚古利的鐵鎖也打向左秩,石家三劍不用吩咐三口劍同時出鞘罩向馬天清、馬天明兄弟,而更驚人的是門外的莽蕩騎也和人打起來了,喊殺聲直衝去霄。

鰲千沖向裴然,二人的兵器都沉重無比,一接手以實打實,連著三下直如明爐打鐵震得人耳朵發疼,納蘭百良連出三劍,逼得智上法王連退三步,一回身解下袈裟來當做盾牌輪圓了罩向納蘭百良,李成材敵不住額亦都的竹節鋼鞭華亮急忙過來相助,布爾堪一見也揮劍加入戰團,包閻羅和揚古利一交手,眾人又不得不往後退,只因這二人一個使金鎖如意鉤,一個使純鋼飛鐮輪起來一大片的地方都被圍住了,他二人還不管不顧,越輪圈越大,一會功夫已把整個院子都籠在他二人的兵器之中

石戎忽然嘴一努向努爾哈赤道:「馬家兩個老鬼危險了。」努爾哈赤看看,就見石家三劍圍著馬氏昆仲;劍起劍落如雨如幕無一停歇,馬天明抱著馬天清左躲右避跟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努爾哈赤和石戎兩個同時邁步向他們湊了過去,此時院中打成一片他二人反倒無人理會了,馬天明一眼看到他二人心知不好腳步一踉蹌,石家三劍一眼看見同時攻出一劍刺向馬天清心、腹、陰三處,馬天明大吼猛的把大哥往空中一丟雙手同時向外一擲,六隻銅片一齊打出分取石家三劍的雙目,石戎和努爾哈赤幾乎同時而動,石戎手中的劍用一招『繁星點點』自石家三劍身後伸了出去,他現在的劍法自比那日在佟家莊的時候強的多了,這一劍星光閃閃六隻銅片也不知被點了多少下碎成銅粉四下飛散,努爾哈赤大刀一揮橫空向馬天明劈了下去,馬天明只覺寒氣透骨不由自主的連向後退,此時馬天清人從空中落下石家三劍手上的反應快過腦袋的反應想也不想的刺了過去,三劍一齊刺進了馬天清的心口,半昏不醒的馬天清猛的睜開眼睛怪叫一聲雙掌齊出一股罡氣打在石家三劍的胸口,石家三劍摔出丈余遠同時噴出一口血來,索萬年急忙過來救護,馬天清看著胸上的三口長劍怪笑一聲慢慢的向後倒去,馬天明見了悲吼道:「大哥!」不顧努爾哈赤的大刀撲過去抱起馬天清的屍體越牆而去,努爾哈赤明明可以一刀砍了他,但在石戎的示意下故意放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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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龍虎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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