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開相思閣
「不?那我出去,要她來找你?」
「你,你怎麼進得來?」方喬之轉過話題。
「走著就進來了,我不可以來這嗎?要不要我出去告訴她你在這裡?」阮二心就要起身,看到一旁安靜的王夕拾,心裡一跳,想要掙脫方喬之的束縛。
「二心,出去會迷路的。」
「啊?哦。」喝醉的人的話可以不予理會。
「我們把他弄出去,這裡不能久待。」王夕拾突然開口說。
「也是,方喬之,起來了,這裡這麼潮濕,你會生病的。」就勢要和王夕拾一起扶他。
「王夕拾,你也在這!」方喬之醒悟似的看看阮二心,又看看王夕拾。
「方喬之!」阮二心壓低聲音:「信不信我現在就丟下你不管?」聲音里全是惱恨。「嗯、對不起。讓你擔心。」方喬之聲音喃喃。阮二心看向王夕拾,後者沉默在黑漆漆的洞里,有這麼一間奇怪的屋子,王夕拾在這裡是怎麼回事呢?他似乎不會知道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並不容易找啊。
出洞的時候,外邊亮的耀眼,阮二心鬆開扶方喬之的手去擋擋陽光,輕呼一口氣,然後轉向仍扶著方喬之的王夕拾:「謝謝,不過,你們是好朋友吧?」
王夕拾用俯視的目光看著她,然後突然把方喬之往阮二心的身邊一塞:「你照顧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阮二心來不及驚訝,只是張大的嘴久久無法閉上,無奈的扶著方喬之。方喬之模模糊糊的說一些酒話,阮二心一概不理。「好重,方喬之,你是豬啊!」腳還在痛著,覺得無限倒霉,沒有任何可以幫助自己的人,只好攔下計程車,把方喬之送回相思閣,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然被相思閣拒之門外。
「怎麼辦?難道我要把他送到旅館?」惱怒的瞪著方喬之。
把方喬之安排好后,老闆說一間房子一晚50元,想想都心痛,既然這傢伙醉成這樣,只用一間房應該沒問題吧!
拜託老闆幫忙把方喬之拖進房間,這間房子狹小的可以,老闆一直用曖昧不明的眼神看著阮二心。真是!滿腦子不健康,還非得把別人想得都和他一樣。
「這裡就是啦,你們今晚在一起」老闆話裡有話。
「嗯。」點頭,把方喬之扶到床上,真強烈的酒味。突然想到木晨晨還有那個女孩說不定還在找他,可是怎麼聯繫呢?去相思閣會遇到領班,還有那個王夕拾,是朋友的話幹嗎將一個男孩子交給我照顧,真是夠慘的!老闆終於出去了,因為聽到阮二心說把門帶上,又附送白眼。嗚嗚,倒霉!
看著旅館里「稀罕」的傢具,哎!早飯沒吃,中午沒吃,晚飯只跑到附近買些零食。方喬之依舊像頭豬一樣呼呼大睡,天快黑的時候打電話給爸爸,說自己被辭了的事,好不可憐,爸爸說明天來接自己,一不小心就把旅館的名字地點都說了,明天要是看到這幅情景,鐵定會被誤會,不管啦!吃飽了好睏!找個舒服的凳子,趴在床邊睡覺。
「該死,昨天喝了多少酒!」頭痛的起身,有沒有搞錯,冷氣開那麼大,媽媽是怎麼搞的?
「嗯?」方喬之碰到一個奇怪的東西,疑惑的睜開眼,阮二心怎麼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她睡的可真夠熟的。
突然的敲門聲,應該是服務員,阮二心睡的那麼沉,方喬之移步到門邊,開門。
「二心」外邊站在一個不認識的中年人。
「二心,還在睡覺。」男人迅速的衝進房裡,讓方喬之忘了反應。
一場混亂后,阮二心終於拖著行李隨爸爸離開,方喬之站在路的一邊,行李是阮二心早就拜託木晨晨送過來的,但卻沒見到木晨晨,司機說:「小姐有重要的事要忙。」
確實,對於剛結識的人來說,任何事情的重要性,也比得上她——阮二心。
阮二心以凄凄慘慘又孤孤單單的形式離開了相思閣,也離開E城,踏上了離開學校,父母,家鄉的路。這條既不是她喜歡的,也不是她所願意的,然而拒絕沒有任何意義,她不能指望自己有豐厚的家產可以依賴,也不能指望有親切的親人可以信任,在她剛出入社會沒有人可以幫她,也沒有人她願意去尋求幫助,這只是跟她所受的教育有關,自力更生是最根本的,無關自己的性情,倘若有什麼性情左右的話,也只是她不想使自己看起來低人一等。
幾月的時間掙得的錢留在家裡,身上只帶了200元,到爸爸所說的「善良之都」外來人是這麼叫它的,不過它真正的名字叫「綠蔭下的城堡」阮二心也是憑著一位不太熟悉的堂姐介紹,畢竟高中畢業當服務生還是足夠的,但在相思閣阮二心從未曾證明這點。
但願上帝保佑,我可以順利的在那打工,擁有一份不錯的收入以及新的生活目標。剛剛畢業進入社會,恐怕就是這樣的期望,可阮二心還有另一個念頭。
一路的景觀透著安詳,車內的空氣可是比外面清涼些,但是卻污濁的可以,先不管這些。光憑坐著這樣一輛一直行使的車上,阮二心感覺心都要離去,因為獨自承擔並面對這一切陌生,太讓人難以安寧了,似乎自己正赤手空拳的面對一隻大的難以想象的怪獸,或者用學生的角度,在面對一道明知自己永遠也解不出的幾何題那樣令人煩躁,但必須面對時的那種無奈及無助。
阮二心看著預定的時間一點點接近,行程也即將結束,真巴不得時間慢些到來,以做充分的心理準備,時間快點,現在已安然置身於目的地,這一路的考驗是多麼的煎熬人心,只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才能理解。對於阮二心尤其清冽,因為她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認可、讚揚、鼓勵,只有爸爸的勸勉勤奮,媽媽的嘮叨擔憂,這什麼作用也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