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結交為友

楊戩將混天綾奮力拉出，只見兩個人影分開血池從中直衝出來，帶起一片巨大的血浪，啪！空中飛起了血浪重重地打在地上，將地面染成血紅的一片。

楊戩和雷震子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天真無暇的俊秀男孩，心中疑惑萬分，如此險惡之地，青童居然絲毫未損，不由不令他們感到萬分奇怪。

「他自稱青童，我在裡面碰到他的時候，正好見他往外走，卻找不到血魔的身影，於是就將他帶出來了。」那吒說道。

「你們老盯著我看什麼啊，難道沒見過我這麼厲害的人嗎？」青童說道，他輕鬆地伸了一個懶腰，「我要回去了，你們送送我吧！」

「你的意思是說血魔是被你降服的？」楊戩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呢？是靠你手上的那個寶貝嗎？」

青童笑了笑，「哪裡用得著這個東西，我可是號稱絕世小惡魔的人啊，怎麼會怕那個傢伙呢？我表露身份后，那個傢伙就嚇壞了，他馬上磕頭向我認錯，叫我惡魔祖宗，惡魔爺爺，然後乖乖地把我放了出來，他就跑掉了，其實我也沒那麼老的。」

看著三人七隻眼睛瞪得大大地望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不相信的目光，青童不以為然，「你們不信就去問那個傢伙去吧，其實這有什麼奇怪的。」

別說現在血魔不知去向，就是知道血魔的下落，神魔不兩立，又怎麼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麼話來呢？楊戩他們只好搖頭嘆息，青童看來不願意告訴他們真相，他們也無可奈何。

「呵呵，小弟弟，你的口氣好大啊，我算是服你了。那你這個封神環是從哪裡得到的呢？」那吒笑呵呵地問道，企圖套出青靈公主的消息。

「可別說得這麼難聽，好像是我從哪裡偷來的一樣，這個是我自家的東西，出生時就戴在身上了的。」青童撫摸著封神環答道，「而且這不叫封神環，我決定叫它青環，因為這是我青童的寶環。」

好傢夥，居然來個完全否認，不過這倒也是無法對證的事，楊戩正想嚇唬嚇唬這個頑皮的青童，突然哮天神犬嗅著鼻子圍著青童轉了起來，他不由得大為好奇，難道哮天神犬見過這個孩子？

楊戩確實猜得沒錯，原來楊戩初遇哮天神犬的時候，曾差點因此喪命，禁不住青靈的懇求，黑瞳暗中出手救了楊戩一命，那股神秘的氣息曾被哮天神犬捕獲到過。

哮天神犬圍著青童不停地嗅著，一種似乎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在它鼻子里打轉，到底什麼地方聞過這種氣息呢？哮天神犬也想不起來了。

「哎呀，你幹什麼？」青童將立起來就要舔他的臉的哮天神犬一把推開，「死狗，我身上乾乾淨淨的可被一絲臭氣啊！」敢情他將神犬當成逐臭而來的了。

「唉，算了吧，我們也別問那麼多了，事情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等公主出來后我們就知道真相了。」雷震子說道，「我們還是將孩子帶回去吧。」

三人駕起雲頭帶著青童望奔狼族飛去，天上白雲朵朵，不時地從他們身邊拂過，強風吹起了青童的黑髮，吹起了那吒那紅色的混天綾，一種興奮的心情爬上了青童的心靈，久違了的感覺湧上心頭。

「你們幾個人都不錯。」青童大聲說道，「我們交個朋友吧，以後常來找我玩玩，一起到天下遊盪一番。」

「那好啊，改天我帶你上天去，不過你不會飛啊，要不要我教你騰雲駕霧之術呢？」那吒開口說。

「那好啊，改天你來找我吧，呵呵，我正想上天去玩玩呢？」青童說，那個過去的黑瞳的影子又完全遺忘在某個記憶的角落去了。

「看吧，天上的神仙下來了，青童在上面呢？」一個小孩指著天空高喊著，后羿他們早就先回了，正在和常戰他們說話呢，聽到叫聲后，大家都跑了出來。

可不是嘛，青童正得意地朝他們指指點點呢。

落下了雲腳，那吒他們拜別青童而去。

「記得常來看我啊。」青童朝上面揮揮手說道，此刻那吒他們已經飛到高空去了，遠遠地似乎還看見楊戩正朝他打著手勢，然後三人都消失在雲層中去了。

「那吒，我想過了，天下之大，即使我楊戩有天大的本領也看管不過來，如果魔界興兵，也只能請你們相助了，你就回去告訴天帝，說我楊戩願意受封不受調，唉，只能如此了。」楊戩無奈地說道。

「楊戩兄請放心，天帝只是擔心你會反對他，如果我們能和解，對整天人二界都有好處，如果人界落入阿修羅的手中，我怕情況會比現在壞得多。」那吒說完掉轉雲頭朝天庭飛去。

於是楊戩被天帝正式封為二郎真君，享有天神的封號，卻不必受天庭的約束，此也是因為楊戩神通廣大的緣故。

「他們是誰？」烈指著天上問青童，「你們原來認識嗎？」

「他們中兩個是天上的神將，另外一個長著三隻眼的叫楊戩，我們是剛認識的。」青童說道，「妖魔已經走了，不會再來了，不過以後可能會出現更多的妖魔出來搗亂。」

「啊，那我們怎麼辦？」常雨問道，現在整個部落中的人都不敢把青童當凡人看了。

「唉，明天的事還是到了明天再說吧。」青童心中忽然生起了無比的倦意，一種壓抑下去了的感覺又在悄悄地輕扣著他的心靈，使得他無從逃避。

這是他做人來的第一次情緒的波動，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他自己。

三個月後，奔狼族全體部落遷徙到華族所在之地，與華族合二為一，部落全體人員全力推選后羿為他們部落的酋長，雖然很多人推選年僅十二的青童，結果被青童狠狠地整了一頓，只得作罷。

青童將獨角獸送給了后羿，然後經常一個人獨自在外面遊山玩水，常常數日不歸，眾人皆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小青，你確定要成龍嗎？」青童一邊朝山上爬去，一邊問跟在他身後的青蛇，自從他安全返回后，青蛇已經片刻也不想離開他了。

「是的，因為頭上長角的那個傢伙一點也不把我放在眼裡，除了對你和后羿兩個人之外，它誰都看不起。」青蛇心說，它指的那個傢伙就是后羿的那頭獨角獸。

「唉，小青你知道嗎？那天那吒曾經想傳授我修行之術，但卻被我拒絕了，如果當初讓他教你那多好啊。」青童無不遺憾地說。

「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但那吒是天上的大神，他一定看不起我，我知道你看不上那些東西一定有你的理由，你身上隱藏著一層無法看穿的謎。」青蛇心說。

「唉，其實每個人都有他內心的秘密，你是不會懂得的。」青童說道，此刻他們已經爬到了山頂，這座山很高，他們爬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金黃色了落日向西墜去，柔和的金光給整個大地鍍上了一層美麗無比的色彩，站在高高的山頂上，遠遠的地方陰影正在緩慢地吞噬著大地，那是黑夜掃過的腳步。

「小青，如果你站在黑夜與光明的分界線上，朝著落日的方向追趕太陽，你猜猜會怎麼樣？」青童指著遠方的陰影問道，他們的眼裡能夠清楚地看到那片巨大的陰影正悄然而來。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變成龍以後也辦不到，我怎麼能追得上太陽呢？」青蛇想當然地說道，它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在很多年以後青蛇親眼看到了一位追趕太陽的人，直到那時它才想起今日的話來。

「如果太陽落下去永遠也不起來了你會害怕嗎？」青童繼續問道，那時候整個大地將步入嚴寒的冬天，光明將完全被黑暗所吞噬，草木將在寒冬中枯萎，萬物將在嚴寒中死去。

青蛇突然覺得心裡一陣害怕，雖然它不認為會出現這樣的現象，但光是想想就覺得受不了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問呢？我想等我真正變成了龍以後，我可能什麼都不怕了。」它心說。

「唉，我們今晚就在這山頂過上一夜吧。」青童不想回答它的問題，青蛇也沒辦法，這時候黑夜終於完全降臨，呼嘯的山風從他們身邊吹過，青蛇捲起了身子，將青童圍在裡面，一人一蛇就此睡了過去。

這一晚青蛇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太陽真的不見了，它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連一個同類都沒有，它心裡覺得很恐懼，不禁急忙呼喊青童的名字，卻再也聽不到他的回應，青蛇心裡很急，然後就被嚇醒來。

這時候初升的太陽暖暖地照在他們的身上，青蛇欣慰地看到太陽依然在空中，不由得心裡暗自發笑，不由得責怪自己太多心了。

青童正站在山頂的邊上，他迎著太陽似乎正要乘風而去，青蛇一下子看呆了，連青童什麼時候從它身上鑽出來的疑問也不去想了，山頂下是一片片的雲彩。

它慢慢地爬了過來，看著下面的世界，青蛇突然想，如果從這裡跳下去，該會摔成什麼樣子呢？它搖了搖頭，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

「你真的想要成龍嗎？」青童問道，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好多遍了，青蛇幾乎不耐煩了。

「是的，你還要問多少遍呢？」青蛇不滿地想道。

「小青，你放心，這是最後一遍了。」青童說，「你看看下面的世界，現在你可能覺得從這麼高的地方看下去覺得受不了，不過等你會飛行了以後，你就習慣了。」

隨著青童的手指之處，一股山風從下面直吹上來，驅散了手指方向的浮雲，陽光直直地從雲層中照射到大地之上。

青蛇畏懼地望著下面的這一切，「可是我現在還是一條蛇，一條通靈的蛇罷了。」它心說。

就在青蛇還在發獃的時候，青童突然將它一把推了下去，上千斤重的蛇居然被他輕易地推出，青蛇大吃一驚，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已經開始往下掉了。

這時候青蛇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它慌亂地摔動著尾巴企圖卷上山邊的樹木岩石之類的東西，但突然一陣強風刮過，將它捲入了遠離山邊的空中。

身下的浮雲撲眼而來，青蛇一下子掉進了浮雲之中，輕飄飄的雲彩絲毫阻擋不了它那沉重的身軀，於是它繼續往下掉去。

青蛇奮力地翻滾著，此刻它已經忘卻了憤怒，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它只覺得這次它肯定活不了了。

「這正是你所希望的，想要成龍，你就得需要死的勇氣，衝過了這關你就可以變龍，沖不過去你就只好等下輩子了。」青童的聲音突然在它心頭響起。

原來化龍是要付出性命代價的，但青蛇現在已經來不及想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