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閨蜜黨
蕭雪看著簡訊,全是岳偉的。
什麼幫了一忙,欠你人情了,什麼拿你解決了一個難纏的麻煩,下次請吃飯的話等等。
蕭雪先前還有點耐心看,後來乾脆來一條刪一條。
下次?在今後的人生軌跡中絕對不想在和他有交集。蕭雪對簡訊沒有任何回應。
電話不停的響,看了一眼是岳偉,沒接。
又響,蕭雪接起來:「岳偉!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么!老死不相往來!請你,請你行行好,不要再拿我開我開涮了好不?」蕭雪幾乎帶著哭腔。
「雪兒,是我,燕妮!我表哥他把你怎麼了?看你一副苦大冤深的樣子。」燕妮聽見蕭雪無厘頭的一頓話,焦急地問。
「哦,是燕妮啊?我還以為是……沒什麼,有點不愉快!」
「你跟他到底還是見啦?哎!你趕緊和他把關係撇清了啊,雖然是我二姑的兒子,但你是我最貼心的朋友,我說句公道話,你和他根本就不合適!」燕妮在電話里好一頓勸說。
「我也知道,我也不想和他又什麼瓜葛啊!」蕭雪無奈地說。
「哦,明智點啊!今兒給你打電話是問你明兒有空沒有,我明天要回去,想約你們幾個聚聚,咱姐妹幾個各忙各,好久沒聚了,想死我了都!」
「呵呵,聚會就是沒空也得找空去呢,明天周末,咱們聚聚!又好些話要說呢!」蕭雪聽見他們姐妹幾人要聚聚,心中無比憧憬。
蕭雪,燕妮,清月和雅麗四個從小長大,無話不談,是閨蜜黨,上初中那陣子,還被學校的男孩子們追捧為「美少女組合」呢!
時間過得飛快啊,青澀少女們都已經滿二十齣頭了。
會面地點定在了清月工作兩個月的四星級酒樓,先前的售票員工作她是不願意幹了,據說是受不了起早摸黑的售票員工作,感覺自己的青春如果葬送在那裡有些不甘心。
如約而去!
酒店裝飾很格調,古色古香的蠻有韻味。短短兩個月清月已經是大堂里的副經理了,看得出她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她預定了一個雅間,名字很好聽『紫風閣』。
「我們還是第一次來這麼豪華的地方,真是沾你的光啦!」燕妮笑著說。
「其實每天我看著來這兒來的人,大多都揮金如土,我那個羨慕勁兒啊!甭提有多厲害了,什麼時候咱姐妹們也能這樣瀟洒幾天?今天難得咱們聚在一起,讓你們體會一下小資的享受!」清月眯著眼睛說。
蕭雪想到了昨天岳偉拉自己去的那個高檔酒店,也許酒店這玩意天生就是為了關一群放蕩不羈的渾濁靈魂的。
「哎!有錢就是好啊,這就是這陣子我在這兒工作的最大感觸。每天從這兒進進出出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什麼時候咱們也能混到那份兒上?」清月那雙水汪汪大眼睛透出無比憧憬的光芒,她眼睛很大,忽閃忽閃的,水靈靈的,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配在她那白皙粉嫩的瓜子臉上真是恰到好處。
「我從你那美麗的眼睛里看到了滿滿的世俗!」蕭雪看著清月笑著說。
「就是啊!你啊!到現在還是這樣,人家別人可是站在月球上放眼全世界,你呢?站在炕台邊,眼睛瞪著兩袋兒面。目光短啊!哈哈!」雅麗捂著嘴巴笑了,她笑得時候嘴角就出現兩個小小的酒窩,很迷人,雅麗有個迷人的外號叫「黑玫瑰」,她的皮膚是那種自然的健康色皮膚,她喜歡笑,經常笑得花枝亂顫,從小她的男人緣就出奇的好。
「完全錯誤,是兩眼向錢看!這年頭,沒錢什麼也幹不成!」清月瞪著眼睛,手裡還比劃著。
「是啊,俗話說的好,有什麼不能有病,沒什麼不能沒錢!」燕妮端起桌上的精緻的茶杯邊欣賞邊說,那張不施粉黛的臉格外動人。
「老楊,上茶啊!」清月朝外喊到。
「來啦!」一個四十來歲的穿著棕色古典綢緞服裝的中年人提著一把很獨特的銅壺跑進來。這把壺光壺嘴就一米來長,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那人離她們那麼遠,茶就從壺嘴裡準確無誤地倒進的茶杯里,芳香四溢。
蕭雪趕忙品了一口:「好茶啊!果然星級就是星級啊,這茶水進口后留有餘香,檔次一定很高吧?」
「那還用說啊?」清月有些得意「你剛才可是把一百多塊喝進肚子里了!」
「哇!那我肚子里會不會鍍金啊?」蕭雪一句話一逗樂了其她三人。
很快菜上齊了,其實菜倒是普通菜,量也極少,只不過乘菜的盤碟很考究,菜名也很雅緻,當然菜價也令人咋舌。吃飯只是次要的,對於她們姐妹幾人來說,重要的是有好多貼心話要說。平日里各忙各的,很少有見面的機會,難得的聚會對她們而言是一種奢侈。
談到強子,清月總是津津樂道,幸福之情洋溢於言表:「說真的,你們三兒全去外地上學,就我沒出去,那段日子好沮喪,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就這麼活生生的劃開了。要說這三年我有什麼收穫,那唯一收穫的就是和強子之間的愛情!」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們姐妹們從小就在一起,說什麼劃開距離啊?這不是見外嘛?」雅麗拍拍清月的手安慰道。
「就是,清月你可不能多心啊?」燕妮忙著說。
「你們看,我就知道掃人的興,我們不說這些,說點別的。」由於家庭原因沒能繼續求學一直是清月耿耿於懷的事情,她總覺得這樣無形當中劃開了她們的距離。
「清月啊,你和強子在一起也三年多了,什麼時候吃到你的喜糖?」雅麗問。
「還早呢?人們不是常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可是沒有婚姻愛情將死無葬身之地!」蕭雪調侃道。
「你們這些小屁孩,就知道拿我開涮,也說說你們!」
「我是沒什麼說的,畢業就失戀!現在愛情的海洋處於擱淺狀態!」蕭雪攤攤手無奈地說。
「呵呵!」燕妮意味深長地笑著,她知道蕭雪最近可是遇上難纏的人了。
蕭雪看著笑而不語的燕妮,沒說什麼。
「笑什麼啊?燕妮不是蕭雪有狀況吧?」兩人的細微表情被雅麗捕捉到了。
「也沒什麼,就是雪兒被大人們硬拽著相親了呢?呵呵!」
「不是吧!真落伍啊,什麼年代了做那麼古老的事情!那男的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但凡是有點出息的,還用得著相親么?」雅麗一副相當詫異的表情。
「是她表哥!出息啊,大了去啦!不過已經沒後文了。」蕭雪頭往燕妮的方向揚了揚。
「他還真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算作了明智的選擇了!你要是真和他在一起,以後會受傷的!一定是飛蛾撲火!」燕妮給蕭雪總結著。
「呀,燕妮,你和蕭雪說什麼呢?和你表哥戀愛怎麼就飛蛾撲火了呢?有那麼嚴重嗎?」雅麗有些驚愕。
「也不是啦,咱們蕭雪的像個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她面兒上看著冷冷的,可內心熱乎乎的,有什麼她都藏在心裡,不說出來,我那表哥人家條件好,人胚子帥,姑娘們在後面都拍成長隊了,你說他是咱雪兒的菜嗎?」燕妮給雅麗描述著岳偉。
「燕妮,改天把你那帥哥約出來,我好好參謀一下,哪有表妹這麼說自個兒表哥的,有那麼誇張嗎?咱們雪兒這模樣,水靈靈的,瞧瞧這滿含風情的丹鳳眼,瞧瞧這小嘴巴,讓我都想咬一口,你們說誰見了誰不愛啊?」雅麗誇張地舉著蕭雪的下巴嘖嘖稱讚道。
「好了,打住啊!不是告訴你們已經結束了么,不,不是,壓根兒就沒開始過!」蕭雪看著她們幾個對這件事無比上心,就趕忙阻止了話題的延續。
「什麼都講究個緣分啊,就像我和強子一樣,分分合合都幾次了呢!男人么都與那麼點花花腸子,就像鳥兒一樣,在巢里呆久了,總得出去吃吃食兒不是?末了啊,還得歸巢!」清月托著腮幫好似一副看破一切男人的德行。
「呀!愛情專家啊!你們聽著啊,用清月的理論指導咱們的愛情實踐哦!」燕妮笑著打趣。
「呦,燕妮啊,你把人家老馬都搬出來了,人家可是著重論證共產主義偉大思想的,如果讓人家知道你把理論運用到了戀愛這成事兒上,他老人家不氣得吹鬍子瞪眼呢?」
「雅麗,看你說得,活學活用么?你和你那個忠實的追隨者王立文怎麼樣了嗎?」
「呀,都不害臊了呢?才都二十來歲呢!個個整的像是久經愛情沙場似的,我可不想過早陷進愛情的泥潭,萬一拔不出來,那可怎麼辦,人家都說戀愛中的人都是瘋子,我可是想多省心幾年呢!那個王立文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你們誰要感興趣就全盤接收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碰上個中意的,我會義無返顧。」雅麗振振有詞。
「是啊,碰到個可以相知相守的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清月感慨道。
「燕妮,你呢?那紡織廠的工作還是那麼忙嗎?你的感情世界現在怎麼樣?」蕭雪問。
「感情一般,工作扯淡,有的時候真想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又覺得現在找個工作怎麼就那麼難啊!」
良久的沉默。
「好了,咱們不要老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工作慢慢看,愛情慢慢找,我們才剛二十,這麼年輕,不有大把的時間嗎?」清月說。
「好的,不說這些了!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好啊,我們為我們的友誼乾杯!」四個杯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時間在歡快中溜走,閨蜜黨,女孩們的話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