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緣起
小虎啊,你娃兒這幾天都在想什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你看機油都滿出來了,你還在倒。」
「哦……不好意思!昨晚太熱了沒睡好,呵呵!」
小虎也就是卓寅生的小名,他歉意的說道,其實腦子裡一直都有一個身影。
「來來來,抽根煙提提神,稍微給我搞快點,一會還得出去拉業務呢。」
待這個摩的大叔走後,卓寅生走到風扇前吹了一陣,點燃一支煙安靜的等待顧客上門。煙霧被卷進風扇里,眼前出現一張美麗動人清秀不可方物的女孩子臉蛋,腦中自動顯出三個字:岳珊珊。
難道我已愛上了這個還是學生的女孩?
這就是傳說中初戀的感覺嗎?
以我這條件,如果我向她表白她會接受我嗎?
各種問在卓寅生心裡徘徊,這些問題不知想了幾千幾萬次。
他猛甩了甩頭,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手指停在半空,良久抓了抓頭,放下電話,再次點燃一支煙,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抽完一支煙后決定還是打個電話。
嘀……
「喂,你好!二娃汽修…嗨,是你呀!呵呵我還以為生意上門了呢,恩,好……」
放下電話后,卓寅生喜不勝收,暗暗想到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嗎?
S城中有一座小山建設起來的公園。
傍晚時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出現在上山頂的石梯上,如果說是戀人又沒人牽手,不是戀人好像相談甚歡,偶爾女孩會握緊粉拳,輕咬下唇,打在男孩的臂膀上。
也許女孩很不喜歡男孩的臂膀似的,老是打同一個位置。
山頂處有一三層樓的涼亭,站在第三層的亭里可俯視全城景觀,一男一女很快到了亭頂。
晚上遊客較少,還有此山晚上貌似不**全。
只見女孩站在亭里護欄邊,雙手放在嘴邊放聲吶喊,微風吹起她飄逸的長發,長裙輕擺…男孩站在身後如痴如醉。
女孩回過身,毫不遮掩地「噗嗤」大笑道:「小貓,到姐姐這裡來,哈哈。」
男孩瞪著女孩說:「哼,我才不過來。」
女孩皺起雙眉嘆道:「哎,說你是虎吧膽小如鼠,說你是鼠呢你又愛吃魚,叫你小貓果然沒錯啊!」
男孩正氣凜然的說:「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你以為我怕高就不敢過來呀,呵。」
女孩說:「我就知道你會如此說,呵呵我老虎未必會發威。」
男孩走到護欄邊,眺望車水馬龍的城市,粗狂的嗓子大喊一聲,回過頭來,嘿嘿笑著點頭示威。
女孩細眉輕挑,突然指著下方說:「哎呀,那人怎麼啦?」
男孩低頭一看,什麼都沒有,頓感頭暈目眩,雙腳發抖,險些放手栽下。他心知上當,忙閉上眼睛深吸口氣,順勢往女孩身上倒。
女孩忙退後幾步正色道:「唉唉…少來這套,你這色狼、死病貓、和你開玩笑的啦小氣鬼。」
「誰讓你陰我,我今天就當一回色狼劫個色先哈哈。」說完十指成爪舉在半空,慢慢向女孩靠攏。
女孩嚇得四處躲竄,也許女孩玩膩了這遊戲,突然站住不動,靜靜看著男孩。男孩兩手停在半空,迎上女孩的目光,就這樣一直凝視著對方。
女孩似乎意識到什麼,靜靜走到護欄旁,遙望城市夜景,男孩掏出煙在一邊默默吞雲吐霧。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月光灑滿大地,一對男女任他們如何追逐也追不到月下的影子。
男孩幾次欲言又止,女孩雙手環抱靜靜走在下山的路上,突然四個年輕男子,只見個個生得凶神惡煞,拽拽地叼著煙,其中一個黃毛手裡玩耍著一把鋒利的小刀,擋住二人去路。
男孩上前護住女孩,看對方的神情顯然不懷好意,思索一番笑著說:「幾位大哥,晚上好啊!」
「哼,好個毛啊,幾天都沒吃飯了。」一個光頭神氣的說完,張嘴隨地吐了口口水,有意無意地瞟向女孩,接著說:「兄弟,借點錢來吃頓飯啦。」
男孩伸手從兜里掏出五十三塊遞給光頭,勉強的笑著說:「大哥,今天出門沒有帶多少也就這點了。」
「我草,你他媽當我叫花呀!」光頭舉起手在半空惡狠狠的說。
女孩站出來驚奇的問光頭:「你是不是叫周天海?」
光頭早就注意到這個美女恍然大悟的說:「喲!我說有點像我學妹,原來真是你岳珊珊,嘿嘿,好久不見越長越漂亮了。」
岳珊珊走到卓寅生旁,小手伸過去抓住他的手,尷尬的笑道:「哪比得上我同學葉欣吶,呵呵。」
叫周天海的光頭怒著說:「爬她娘的,死三八趁老子進了裡面,跟人跑了!」說完向幾個兄弟示意,三人漸漸走近,成合圍之勢,圍住二人,接著說:「珊珊這是你男朋友吧,呵呵還不錯嘛!以前我就有個問題想問你,一直沒機會,嘿嘿今天真是老天開眼,當著你男朋友我又不好問,我們去那邊談談吧。」
岳珊珊使勁抓緊卓寅生的手著急的說:「我媽叫我回家有事呢,要不改天吧。呵呵再見!」
說完拽起卓寅生邁開步子,卻被紋著一條青龍的手臂擋住。
作為一個男人,卓寅生毫不猶豫當下揮手擋開青龍,全神戒備的盯著四人。
「喲呵,你小子還真拽!」
青龍話未說完,驟然一腳結結實實踹在卓寅生肚子上,卓寅生整個人瞬間彎下了腰抱著肚子,這一腳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岳珊珊失聲驚哭。
卓寅生自小在繼母的虐待下什麼粗活重活都做,早已練就一副好身體,呼吸幾下站直了腰,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拳頭,狠狠一拳打在躲避不過的青龍身上,青龍忍住疼痛反擊,很快二人便纏鬥在一起。
其餘幾人紛紛圍攏,雙拳難敵四手,他終究是凡人,很快被幾人死死抱住推到路邊山坡上,黃毛拿出刀怒罵道:「你媽的,想死老子成全你。」舉起刀子往卓寅生肚子刺去。
命懸一線之際,卓寅生一隻手在山坡亂抓,抓起一塊石頭,用盡全身力氣掙脫禁錮他的手臂,狠狠砸向黃毛。
「咚…」黃毛倒在地上,滿臉是血,不省人事,他同伴面面相窺,自然鬆了警惕。
卓寅生拉住岳珊珊飛快的跑下山。
「小虎,你…殺人了,離開這裡吧。」岳珊珊焦急的說。
「我走了,我怕他們找你麻煩呀!」卓寅生擔心道。
「我沒事,我叔叔是在城裡還有點關係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卓寅生跑回修理廠隨便收拾了點東西,來不及說原因,匆匆告別。
岳珊珊含著淚看著即將上車的男孩,男孩雖有萬般不舍可也無辦法,在這時候他想說一句埋在心裡很久的話,幾次都未說出口。
渾渾噩噩的坐在南下的火車上,卓寅生狡黠的盯著車手的一舉一動,回想起臨走時岳珊珊吻住了他的嘴,和那三個字:「我等你!」
初吻的感覺是那樣的溫馨,那樣的甜蜜伴隨一份離別的痛楚。
不知道黃毛死了沒有,一路上都在擔心被抓,致使在火車上一日夜沒閉過眼,最後實在不行了竟然沉沉睡去。
上天給了他生命,卻沒有給他好命。
醒來時眼前一名穿著制服的男子,著實嚇了他一跳,以為事發被抓,只見車上人都走完了空蕩蕩的乘警叫醒他終點站到了,他趕緊落荒而逃。
陌生的廣州街口,一個身無分文的男子任憑肚子咕咕直叫,他垂頭喪氣的坐在石梯上,看著川流不息的過往人群不知在想些什麼。
日落西山,他無力的起身漫無目的向前走,行至一小巷忽見一個神似繼母的婦女,頓時來了股火氣,跑過去就是一拳落下,婦女說著方言哇哇亂叫,很快三個與婦女說一樣方言的年輕人蜂擁圍上卓寅生,眼看就要歷史重演。忽然,七八個手拿棍子的男子。見到那三個年輕人抄起木棍往身上招呼,救了卓寅生,聽口音居然都是老鄉,從此卓寅生加入了這些老鄉的團隊。
轉眼卓寅生已在廣州生活了三年,長得更加壯實還有幾分壞壞的帥氣。
三年來他通過老鄉認識了一個叫寶哥的男人,此人經營幾家迪廳、酒店、賭場、洗浴中心等等。
卓寅生就是給寶哥看看場子也叫打手。三年來他完全變了不僅打架無數,出手時心狠手辣,喝酒抽煙玩女人,除了不沾毒,什麼都會,儘管如此他心裡一直都裝著一個女人,還有那三個字:我等你。
最慚愧的是一次喝醉了,居然被寶哥場子的小姐破了他的童子之身,開始愧疚得要命完全對不起那個等他的女人。
他給自己的解釋是,這本是生理需求,加上小妹御姐投懷送抱,在酒精的刺激下盛情難卻。
那一年春節卓寅生懷著,無比期待的心情,踏上回家的火車,這一次將遇到什麼樣的事呢,我們拭目以待。